莫國某地，一片荒山。
幾十人走上了這片荒山，他們大多數都是全副武裝，隻有少數幾個穿着夾克，腳下踩着旅遊鞋，其中還有一個女人，她精力充沛，爬起山來比男人還快，她沒有穿軍裝，一身白色風衣，顯得身形婀娜多姿，長發飄在身後，光彩動人。
“能開發的早就開發了，這裏如果是覆蓋森林的山區，我們還能把樹木砍伐出來賣錢，這個光秃秃的山，有什麽好的？”女人旁邊，伊萬忍不住地抱怨道。
“秦已經給我們指明了，這座山上有寶貝，我們當然要來了。”薇塔麗亞說道：“我相信秦，絕對不會說錯的。”
“他又沒來過這裏…”伊萬還想要說什麽，但是看了看薇塔麗亞的臉色，隻能打住。
“就這裏了，我們從這邊下鑽頭試試。”那幾名穿着夾克的男人中的一個開口，他們都是東方來的地質專家。
“不用下鑽頭了，我們先看看這裏的岩石。”其中一名老者從地上撿起來了一塊石頭，拿在手裏。
這石頭很特殊，并不是一大塊，而像是一個個的小塊石頭組合成的，就像是冰糖那樣，每一個小塊石頭都是正方體，顔色不同，有的白，有的黃，看上去很是特殊。
當看到老專家手裏的這塊石頭的時候，其他幾個人就震驚了：“這，這是離子型稀土礦！”
稀土可不是土，看到的那種土是經過了選礦之後才出現的，正常情況下，稀土元素以離子化合物形式賦存于礦物晶格中，正是眼前的這種礦石，不同的顔色代表着不同的礦物。
這座山難道是稀土礦？
“稀土？這東西值錢嗎？”薇塔麗亞好奇地問道。
“當然值錢了，這可是稀有金屬！”年輕的男人說道：“這裏面含有的各種稀有金屬，在工業上能發揮重大作用，比如說在飛機發動機上，就需要用稀土元素，哪怕是汽車玻璃，也摻雜着稀土元素，在電機和電子元件中，也需要這種元素。”
“前些年，咱們東方大量出口稀土，價格非常便宜，咱們國家把稀土便宜賣出去，然後被西方提純之後，又高價賣給咱們，這種方式對咱們非常不利，尤其是一些私人的小礦山，大量瘋狂盜采，甚至占據出口額的百分之五十。後來秦總就提出了相關建議，所有的稀土資源都收歸國有，目前由國家統一管理，稀土的價格就漲上來了。”老專家說道：“這對我們國家具有重要意義，秦總的眼光很長遠啊。現在，我們不僅僅要控制國内的稀土資源，還要控制世界上其他的稀土礦，這樣才會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些東西究竟有多值錢？”薇塔麗亞不管這些什麽戰略眼光，她隻看錢，沒有錢的話，瓦那集團就得散夥。
“這個不能立刻下定論，我們得仔細勘探，确定這裏的礦區總儲量一共是多少，這些礦石的品位有多高，我們需要做各種測試。”
“那就快點動手，咱們就在這裏紮帳篷！”
一天之後。
“這個礦區的總儲量爲1850萬噸，平均品位爲百分之四點八，如果我們投入大量機械設備的話，那這裏每年可以産生三萬噸的稀土精礦。”
“這些能賣多少錢？”
“咱們國内的售價是每噸八萬左右。”老專家說道。
“美元？”
“人民币。”
“那才多少錢？”薇塔麗亞當下就不滿意了，八萬乘以三萬，那才是二十四億，換成美元還不到三億，這麽大一座礦山，一年還賺不到三億！而且，還得按照要求上稅，如果要是上稅的話，那到手的就更少了！
“稀土精礦的确不值錢，如果繼續選礦精煉的話，折合镨钕氧化物成本爲31.5萬元每噸，市場價爲89.5萬元每噸。這樣單噸毛利58萬元每噸。利潤還能再翻幾倍。”老專家說道。
要是再翻幾倍的話，那就差不多了，薇塔麗亞的眼睛閃亮：“那我們就繼續精煉。”
“嗯，這樣預計投資三億左右。”老專家說道：“首先是選礦，我們需要先将礦石進行破碎，然後在錐形球磨機上磨礦分級，再用圓筒磁選機挑選一次精礦。然後其尾礦繼續進行浮選與磁選，得到二次精礦。稀土元素富集在浮選泡沫中，品位就能到百分之二十了，然後用搖床選出稀土元素氧化物爲百分之三十的粗精礦，然後繼續精煉。”
老專家說的這些，薇塔麗亞表示沒聽懂，但是她隻要知道，這些都是要花錢的，那就夠了。把一年的收入投入進去？薇塔麗亞舍不得。
“如果不精煉呢？直接開采出來賣掉？”
“如果直接開采的話，那這些礦石每噸也就是兩千塊錢。”老專家說道：“不過隻要運輸通暢，一天能開采五千噸，那就是一千萬，這樣一年下來就是三十多億，折合成美元的話，大概是五億美元左右。”
百噸王能裝一百噸以上，這五千噸也就是五十輛車的運輸能力而已，就算是這邊的路不好走，隻能裝五十噸，那有上一百輛車運輸就夠了，完全不是問題，開采的話，隻要用大型的電鏟就行了，幾分鍾就能裝好一輛車。
“那還有什麽說的，那就直接開采，然後賣掉！”薇塔麗亞說着，又想到了什麽：“我們對外宣稱，這裏就是普通的礦石，一噸隻賣幾十美元，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降低上稅的價格了，沒錯，就這樣！”
薇塔麗亞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噸兩千塊錢和一噸幾百塊錢，上的稅差距還是很大的，以後就算是露餡，也可以說己方不知道，就是當做普通礦石賣掉的。
這個需要明州集團的幫助，己方隻管開采，然後賣給明州集團！
“這樣…我們不負責這些事情，您還是和秦總說吧。”老專家可不背這個鍋。
“嗯，我知道。我會親自和秦總說的，他現在在哪裏？”
“應該是首都。”
“那我們去首都找他！”
“薇塔麗亞閣下，我們以前畢竟幹過一些事，直接去首都，會不會有危險？”伊萬在一旁有些着急。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們已經是合法商人，怎麽不能去他們首都？如果他們要是敢對我做什麽，那我們就直接開進他們的首都，把那些對我們不利的人都幹掉！在非洲立威！”
“是。”
秦濤在别墅裏很憋屈。
四周什麽都看不到，許正陽也不讓他出去，他想起了某個課文裏的話：隻能看到院子裏四角的天空。
正憋屈着呢，幾輛高檔轎車造訪，停在外面的路口接受檢查的時候，無線電對講機裏就傳來了報告。
“瓦那的負責人來了。”
“是嗎？請他們進來！不，還是我出去迎接。”秦濤聽說有人來看自己，當然很高興了。
許正陽皺了皺眉頭，不過沒說什麽。
“薇娜，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趙玲跟着秦濤一起迎了出去，見面之後，就很熱情地打招呼，反正四周的保安都是自己人，不用擔心被發現雙方的關系。
“嗯，我是來找秦的，有一筆生意要談。”
“好，進去談。”秦濤說道。
客廳裏，香氣袅袅，趙玲沖了茶水，放到了薇塔麗亞和秦濤的面前，薇塔麗亞一邊品茶，一邊開口。
“秦，你真是太厲害了！咱們果然在你說的那個地方找到了稀土礦。”薇塔麗亞說道：“儲量還很豐富，前景可觀，考慮到各種問題，我們瓦那決定不做任何精選，把開采出來的礦石直接賣給伱們明州集團，我們隻負責運輸到港口，剩下的都交給你們。”
“好。”秦濤當下點頭。
“你就不問我爲何不在那裏建設選礦廠？”薇塔麗亞很好奇。
秦濤笑了笑：“你這麽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就不操心了，我隻負責配合你。”
“選礦太費錢了，我們還是直接開采更簡單。”薇塔麗亞說道：“而且，我們決定對外宣稱，這隻是普通的礦石，賣給你們明州集團。”
秦濤再次點頭：“好。”
“你還是不問一問爲什麽？”
秦濤又笑了笑：“你這麽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就不操心了，我隻負責配合你。”
薇塔麗亞的心中一陣感動，這就是十幾年的老朋友，願意爲自己做任何事情！哪怕要承擔一些後果！
“表面上幾十美元一噸出口，這樣可以少上很多稅，實際上，我們走另一本賬，按照正常價格賣給明州集團。”
秦濤點頭：“好。不僅僅是這種礦，以後發現的其他礦，我們也可以按照這種方式來。”
“還有其他礦？”
“對啊，肯定還有，不過，你們先得把這個稀土礦穩住，才能繼續發展，一口吃太多容易撐到。”秦濤說道：“等到以後，咱們把其他的礦産都挖出來，你們瓦那集團肯定不會遇到資金危機的。”
稀土礦是在2012年發現的，所以現在沒有人知道，用普通礦石來掩蓋完全是可以的，同時，這裏還有一些其他的礦産，都需要慢慢的開發，不用太着急。
“秦，認識你，是我這一生最好的選擇。”薇塔麗亞很是感慨。
一旁的趙玲面帶微笑：“薇娜，認識你，也是我們夫妻的幸運。”
薇塔麗亞笑了笑：“沒錯，是你們夫妻，趙，真羨慕你有這麽好的丈夫。對了，我既然來了，那就一定要喝個痛快，我們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趙玲點頭，她不擔心，因爲秦濤比趙玲的酒量大得多。
而且，喝完了這次酒，又要分開了，下次見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伏特加擺上了桌，薇塔麗亞豪爽地打開了蓋子，直接對嘴咕嘟咕嘟地吹了幾口，就和喝水一樣。
對面的秦濤也隻能同樣打開酒瓶，吹起來了…早已經被趙玲換過的白開水。
“秦，你說我們等到在莫國站穩了腳跟之後，接下來怎麽辦？”薇塔麗亞問道。
再談什麽友情之類的已經沒必要了，雙方的友情不用說，全部在酒裏，薇塔麗亞知道秦濤的厲害，所以希望聽一聽秦濤接下來的計劃。
“你們肯定是要向北發展，打通東非這條線，如果你們能在東非橫着走，那就已經成功了。”秦濤說道：“尤其是走到索馬裏。”
索馬裏！
這是全世界都關注的地方，無數海盜聚集，讓路過的船隻苦不堪言，雖然已經有海軍護航，但是還是有落單的商船中招，隻要有一艘被打劫，那海盜就會再次興奮起來，興緻勃勃地等着接下來的機會。
那邊也就是最賺錢的地方了。
“你是說，我們冒充海盜？”薇塔麗亞神采奕奕。
秦濤趕緊搖頭：“當然不是，海盜是一群破壞世界秩序的家夥，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道。但是，海盜也是有他們滋生的土壤的，正是因爲索馬裏不停地鬧動亂，才出現了一群打劫爲生的海盜，你們隻要能幫助那裏恢複和平，那就能讓海盜消失的無影無蹤，也能讓海盜乖乖地聽話。”
各國打擊海盜，都是在海上，尤其是在公海範圍内，一旦進入索馬裏的領海，就不能再動手了，雖然索馬裏政府是個軟蛋，但是他們代表着主權啊，至于直接上陸地端海盜的老巢，那就更是越界的行爲了。
秦濤不建議這麽做，或者說，秦濤隻提供方案，以後薇塔麗亞想要怎麽做，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反正對她來說，不斷地尋找刺激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此時，聽到秦濤的話，薇塔麗亞兩眼放光，讓海盜乖乖地聽話！沒錯，就是要讓海盜們乖乖聽話！
“你們的發展一定要隐蔽，要披着合法的外衣，也可以在外面注冊多個公司，讓不同的公司控制不同的礦山，這樣避免樹大招風，如果有人發現你們突然就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說不定會被針對。”
薇塔麗亞點頭：“嗯，我們會的。秦，我們現在的裝備還是有些落後，用的都是從大毛那邊倒騰來的二手貨。等到我們以後賺了錢，能不能從你們那裏采購一些軍火？”
自己這裏的軍火？肯定不是軍艦，因爲這些人不需要海軍，他們是陸地上的王者。
等等，難道是？秦濤趕緊搖頭：“薇塔麗亞，我們的隐身機隻出售給正規的國家軍隊，絕對不能落到地方武裝手裏，再說了，那種高精密的裝備，也不适合這裏的環境，你們想要玩空軍，其實米格21都夠在這裏稱王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在非洲這片土地上，比外面落後一兩個時代，米格21這種戰機真的夠用了，少數幾個國家擁有米格29和蘇27這種飛機，也是請老毛子來飛的，甚至上天之後，導彈還會出問題，搞到最後成了機炮格鬥。
薇塔麗亞笑了笑：“秦，你剛剛還說我們是好朋友呢，現在，居然連這種小忙都不幫？”
“這個是真不行。”
“好吧，那我們不要你們的四代隐身機，要一些無人機總可以吧？”
“這個問題應該不大，反正也不是我們明州集團生産的。但是你們隻能購買民用型号。”
“民用型号？有改裝說明書嗎？”
就在秦濤和薇塔麗亞在遙遠的莫桑比克喝酒聊天侃大山的時候，在明州集團，一群人正在頭疼之中。
“這個怎麽可能做出來，這分明就是想當然啊！”看完了技術要求之後，楊大偉當下就搖頭了：“全世界都沒有這種東西！”
“對啊，要求太高了，不用說别的，僅僅是在兩千米下的海水裏開采天然氣，就已經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這個裝置還不僅僅是開采天然氣，還要完成天然氣的液化，還要儲存，還要輸送給其他的LNG船！這，這分明是要咱們造一艘海上油氣航空母艦啊！”另一名負責海上鑽井平台研發的工程師趙方說道：“這是哪個外行提出來的要求？”
衆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叢菊，叢菊淡淡開口：“秦總。”
當拿到這個項目要求的時候，叢菊最開始的想法和他們一樣，這分明就是個外行提出來的不合理的要求，但是知道是秦總提出來的，她就立刻轉變了态度，既然秦總說能做到，那就一定能做到！
大家夥都不說話了。
沉思了片刻之後，楊大偉開口：“我們擁有大量的LNG船的建造經驗，這艘海上油氣航空母艦的天然氣儲存部分，可以由我們來打造，爲了能正常給天然氣船輸送液化天然氣，我認爲這艘船上的存儲部分至少要有二十萬立方米的天然氣。但是，天然氣的開采和液化的過程，我們就不熟悉了。”
趙方也開口了：“天然氣的開采可以交給我們來負責，雖然水深兩千米有些難，但是我們想辦法，還是能做到的，但是，開采時候的震動會不會影響到天然氣的儲存，我們就不知道了。還有，這到底是船的模式，還是井的模式？”
叢菊感慨：提起秦總，這些人立刻就不抱怨了，開始想辦法解決問題了！秦總的魅力就是這麽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