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廠是走外貿的典型，當年研制出來 K-8之後，就成功地打開了外貿之路，甚至還有了出口整條生産線的光輝事迹，但是 L-15在研發出來之後，外銷之路并不通暢，雖然幾次在航展上露面，但是也沒有賣出去。
原因也很簡單：太貴了！
K-8這種中級教練機價格便宜，一架就是幾百萬，甚至輸出一條生産線也不過一億左右，很多國家都承受得起，但是 L-15就不一樣了，這種飛機的售價八百萬美元，這麽高的價格，在國際軍火市場上已經可以買到二手的的米格 29之類的貨色了。
所以，很多國家就算是缺乏高教機，也舍不得采購，目前隻有國内空軍采購了一批而已，畢竟用殲教七無法模拟三代機的各種機動動作。
這也是他們努力研發攻擊機的原因，增加它的多任務性能，才能獲得用戶的青睐。
此時，聽到秦濤說要幫助他們拉國外的客戶，他們當然非常興奮了。
“多謝秦總！隻要客戶對價格不是很敏感，那就一定能相中咱們的飛機。”石老興奮地說道。
這也夠讓大家夥無語了，咱們的飛機是全新的，能飛三十年，客戶卻總拿咱們的飛機和二手飛機相比，咱們的飛機難道隻配和二手飛機過招嗎？
“嗯，就算是他們對價格敏感，咱們也有辦法。”秦濤點頭。
“對了，秦總，我們還計劃在這款飛機上進行艦載機的改進。”大家夥都很振奮，幹脆把接下來的項目和秦總說說。
目前艦載機使用的教練機，是當初野狗弄來的那架 T-45， 320廠利用自己在 K-8上的經驗，進行了一番逆向測繪，現在這款改進的教練機已經是海軍培訓飛行員的最佳教練機了。
飛行員在飛完了艦載型的 K-8之後，就會去飛對應的雙座飛機，這中間當然也是隔着一款高級教練機的，他們還得在雙座型的艦載機基礎上進行大量的訓練，浪費時間和經費。
有了艦載型的 K-8的基礎，大家夥都對 L-15的艦載型改進充滿信心，但是由于他們的技術力量并不是強，不可能同時進行好幾個改款，所以到現在爲止，也隻能是個想法，優先改裝攻擊機。
“當然可以，你們不是說這款飛機還能模拟咱們的四代機的飛行特性嗎？改裝成艦載教練機是必然的，以後咱們的海軍航母訓練需要這種先進的教練機，而且它還能當攻擊機來使用，咱們海軍航母攜帶的教練機，在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當攻擊機來用，尤其是在一些弱雞對手前面，咱們沒必要出動殲十五或者是殲三十二，這種飛機過去就足夠了。”
衆人大喜：“好，秦總，等到這個攻擊機的任務完成，我們就改裝艦載教練機！”
L-15具備上艦能力，的确是很重要的，畢竟這款教練機的性能先進，可以節省寶貴的雙座戰鬥機的飛行壽命，總不能讓殲十五和殲三十二在蹲起落架中耗費掉寶貴的壽命吧？再說了，這款教練機使用的發動機還是天驕航空的，擴大這種飛機的用戶範圍，對天驕航空也是有好處的。
而且，這種飛機采用肋下進氣，前起落架也是和大梁相連接的，這樣不僅僅是降落，起飛也可以用彈射器，隻要強化一下就可以了， L-15天生就具備上艦能力。
“秦總，我們還有一種設想。”大家夥再接再厲。
“什麽設想？”
“我們想要把這種教練機的外形進行修型，讓它具備一定的隐身能力。”
隐身是個潮流啊，看看明州集團的四代機，就是因爲具備隐身能力，所以大賣特賣啊，他們也想要讓自己的教練機具備隐身能力，這樣執行攻擊任務更加順手。
“機頭，進氣道，都容易修改，按照美國 F-18戰鬥機的标準進行改進就行，主要是垂尾，我們得把單垂尾改成兩個外傾的雙垂尾，這個工作量是有些大，但是我們應該能完成，再刷上一層隐身塗料，就能讓我們的戰機雷達反射面積下降一個數量級，執行起來攻擊任務更加得心應手。”
秦濤笑了笑：“這種改進，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就不說什麽了。”
如果 L-15賣得好，他們自籌資金，就能進行隐身改款，如果賣不出去，那改進的經費就無法籌措出來。
所以，還是得看他們自己。
在秦濤的那個時空裏， L-15就說要進行隐身化改進，但是也一直沒有看到動靜，甚至還不如枭龍來得快，所以，秦濤也不知道這種改進能不能成，他就不提任何意見了。
秦濤在 320廠裏考察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客戶就上門了。
“秦總，古巴的客人來了。”許正陽向秦濤說道。
“嗯，走，咱們去跑道上迎接。”
飛機廠來客人是最簡單的，客人乘坐的飛機可以直接降落在機場上，這次古巴來的人先到了東方的首都，然後由專門的飛機把他們接到 320廠。
這是一架支線客機，新舟 60，也就是在運七基礎上改裝的民航客機，是不發達國家最合适使用的螺旋槳客機，顯然西飛那邊也是有想法的，希望把這種客機賣給古巴客戶，這次就當做是讓他們體驗飛行了。
機艙門緩緩打開，一群人走了下來，有白有黑還有巧克力，不過，還是白色的要多一些。
爲首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白人，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種軍人獨特的氣勢。
“皮諾先生您好，久仰大名。”秦濤迎了上去，伸出右手：“沒想到古巴空軍能派您這樣一位能征善戰的老将過來。”
拉斐爾-德爾-皮諾，在古巴空軍中屬于實戰派， 73年，古巴開始介入安哥拉内戰，大批的古巴飛行員在安哥拉上空飛行，和對手的幻影機群展開格鬥，當時的皮諾就已經是一支米格 21的中隊長了，當一支古巴巡邏隊被包圍之後，皮諾擅作主張，駕駛米格-21在敵人頭頂反複超低空飛過，在敵人低頭尋找掩體的時候，米-8直升機成功地把巡邏隊救了出來。雖然因爲這次救援導緻皮諾被解除職務，但是他名聲大噪。
到了 77年，回國之後的皮諾指揮的一個米格-21MF中隊飛越多米尼加共和國的普拉塔港，要求該國釋放之前扣押的古巴商船 Capitán Leo号，這艘商船原本打算支援安哥拉，但是不小心進入了多米尼加水域，被人家扣押了。
古巴也沒二話，立刻派飛機過去炫耀武力，如果對方還不釋放這艘船，他們将在第二天轟炸普拉塔港和聖地亞哥德洛斯卡瓦列羅斯，于是，對方妥協了。
這些事會讓人驚訝，古巴居然這麽牛？
沒錯，在以前的時代，古巴就是這麽牛！他們絕對是拉美第一霸，其他國家都得繞着走，連美國都在豬灣吃了虧，以後不敢去輕易招惹，更不用說其他國家了。古巴不欺負别人就是好的了，他們在非洲大陸上也是橫着走，他們在埃塞俄比亞，把索馬裏人打得屁股尿流。
古巴空軍也是相當強大的。在 90年的時候，古巴空軍擁有 230架戰鬥機，還有最先進的米格-29，這種戰鬥力不用說在拉美排第一，哪怕就算是放眼全世界，也夠跻身前列的了。
但是， 90年也是他們最高光的時候了，随着紅色帝國崩塌，古巴空軍失去了最堅強的後盾，他們根本就沒有力量再維持龐大的機群，大量的飛機轉入庫存或者是退役，就目前來說，他們的飛機總數已經下降到了一百架左右，而且，還都是老舊的飛機，這十年來，他們再也沒有更新過自己的機群。
他們就算是想買，在國際市場上也買不到合适的，所以隻能湊合着用，這次，當聽說東方有先進的飛機，邀請他們來參觀的時候，他們立刻就動心了。
皮諾親自過來，足以看到古巴人有多麽的重視，此時，看着眼前的秦濤，皮諾也是很崇拜：“秦總，當您手下的星艦公司負責人在美國被扣押的時候，我們也捏了一把汗，以爲那個倒黴蛋以後得一直留在美國當階下囚了，沒想到你們隻用了不到一個月四号艦，就把他給救出來了，厲害，咱們佩服！”
古巴一直都是反美的，當然也最崇拜反美的英雄，明州集團上次做的事，絕對是令他們最振奮的，美國佬陰謀沒有得逞，美國佬吃虧了！
秦總威武！
“那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沒有錯，當然不會在外界的壓力下低頭。”
“秦總，貴方還生産先進的四代隐身機，我們能采購那種戰機嗎？”皮諾繼續問道。
這句話讓跟在秦濤身後的人愣住了。
啥？采購四代隐身機？你們不是來采購咱們的 L-15的嗎？
大家夥用疑惑的目光望向秦濤。
“我們的四代隐身機價格昂貴，單價過億，貴方恐怕沒有足夠的資金來采購。”秦濤說道。
一句話就把對方給頂回去了。古巴有什麽？雪茄？紅糖？這些東西就算是全世界聞名，也絕對不可能支撐起來古巴空軍采購最先進的隐身戰鬥機。
皮諾的臉上出現了失望的表情。
“而且，我們四代隐身機的訂單已經排到了十年之後，貴方就算是現在下訂單，也得十年之後才能拿到戰機，貴方能等得了那麽久嗎？”
皮諾歎了一口氣：“真是太可惜了。”
他們接到東方的邀請，立刻就跑來，其實就是沖着四代隐身機來的，來了之後才知道這個不能買，當然興趣大減了。
“我們這裏有一款最适合貴方的飛機，它能模拟四代機的很多特性，在我們國内，其實就是用它來訓練四代機的飛行員的，貴方先采購這種飛機，在這款飛機上完成全套的訓練，具備實戰能力，等到以後你們的資金充裕了，買回去四代機，直接就能形成戰鬥力，這樣不是更好嗎？”
“秦總，您是說教練機？”
“沒錯，就是教練機，貴方可不要小看這種教練機，它的性能一點都不弱。”秦濤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皮諾點頭，興趣雖然已經大減，但是他卻依舊隻能壓住耐心，既然來了，總不能掉頭回去吧，看看再說。
“各位，到看台這邊來，接下來由我們的飛機給你們進行一次精彩的飛行表演。”石老招呼起來了衆人。
今天沒有下雨，這可實在是太難得了，趁着這個機會，先讓客人們看看己方飛機的性能，石老相信，這些人看過之後，一定會對飛機感興趣的。
衆人坐定，遠處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當他們望向跑道盡頭的時候，很多人就愣住了。
“那架飛機的外形很奇怪。”
“對啊，不就是一架教練機嗎？怎麽還有邊條翼？”
“發動機的聲音怎麽大了？它難道有兩台？對教練機來說，這是不是太奢侈了？”
就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這架飛機完成了起飛前的準備，當刹車松開之後，飛機開始迅速滑跑起來。
快，這也太快了，快到讓人難以置信！
五十，一百，一百五！
戰機剛剛滑跑了一百五十米，前起落架就擡起來了！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嘩啦啦的從作爲上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皮諾的話還沒有說完，後起落架居然也擡起來了。
總共滑跑了多遠？
兩百米！
簡直就是螺旋槳戰機時代的水平，兩百米就飛起來了，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就連米格-29都做不到，正常的三代機也需要五百米左右的跑道，眼前這架飛機簡直颠覆了他們的認知。
秦濤也有些驚訝，他是造船的，不是造飛機的，雖然明州集團旗下有航空工業，秦濤了解也不多，他絕對想不到， L-15的起飛居然這麽迅速。
似乎是知道了他在想什麽，一旁的石老感慨道：“力大飛磚，秦總，這得多感謝…”
感謝天驕航空的發動機啊！
就算是從雅克-130的技術上改進過來的，雅克-130也做不到這麽迅猛，因爲雅克-130使用的是非加力的發動機，推力遠遠比不上 L-15，全世界能做這種動作的，也就隻有眼前的飛機了！
當打開加力燃燒室的時候，單台發動機就能提供 4.7噸的推力，兩台就是 9.4噸，而 L-15的正常起飛重量隻有八噸，開加力的推重比就接近 1.2，表演的時候起飛重量更是隻有 6.7噸，這推重比不僅僅超過了 1.2，還達到了逆天的 1.4，全球也絕對找不出第二款來啊。哪怕就算是最大起飛重量 11噸，這種戰機的性能也依舊不俗。
在逆天的推重比下， L-15的性能當然會無比優秀了，當然了，這也得配合先進的氣動外形，如果外形設計不好，那它也無法發揮出來動力的優勢。
此時，石老還沒有說完，古巴人就發出了一聲聲的歡呼。
隻見漂亮的飛機機頭上揚，迎角在不斷擴大，三十度，六十度，九十度？
或許沒有九十度，也就是八十多度，但是，剛剛起飛就做這種動作意味着什麽，在場的精英們都知道：找死啊，這樣做絕對會失速墜毀的！
但是，眼前的飛機沒有失速，它靠着邊條翼帶來的優秀性能，可以把迎角拉到八十多度，它靠着強悍的發動機的推力，旱地拔蔥，繼續向上加速！
推重比隻要超過 1，就具有這種能力，但是實際上很多飛行員都不敢飛這種動作，現在，推重比 1.4，飛行員玩起這個動作來是得心應手。
僅僅這一個動作，就征服了所有古巴人。
皮諾咽了一口口水：“如果有這架飛機，我敢和 F-16纏鬥！”
以前的時候飛米格-21，皮諾感覺到性能太差，遇到 F-16隻能跑，但是要是有眼前的飛機的話，他肯定不會再跑了，一定要留下來格鬥！這機動性絕對比米格-29還強啊。
飛機向上爬升到五百米，然後關閉了加力，調整到慢車狀态，戰機開始向上減速，直至速度爲零，接着，機頭繼續在上面，機尾在下面，整個飛機開始向下掉落。
“尾沖！這架飛機居然能表演尾沖動作，太厲害了！”皮諾興奮起來，這個動作考驗飛機大迎角的性能和操控性能，一般的飛機根本就玩不轉，就連皮諾都沒有飛過這種動作。
飛機向下掉落了幾十米，這才改平，然後再次傳來發動機的呼嘯聲，它在水平方向開始加速，跟着是水平盤旋、極速爬升、 8字盤旋、連續滾轉、倒飛等等，十五分鍾的飛行表演，把這架飛機的性能展示得淋漓盡緻。
觀衆們的呼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直至飛機降落，衆人還沉浸在剛剛的飛行表演中。
“這架飛機的機動性讓我們大飽眼福，在我們手裏，目前隻有米格-29能做一些類似的動作。”皮諾說道：“我們對這架飛機很感興趣，現在，我們可以近距離觀看它嗎？”
“當然可以，你們還能蹬上座艙去看看。”
這架飛機本來就是要對外出售的，現在讓這些人是第一個國外客戶，不用說看飛機了，就算是說要拆開飛機，咱們也能答應。
于是，衆人一窩蜂地向停機坪而去。
這是一架雙座型的教練機，但是由于機體尺寸不大，而且還帶邊條翼，所以，後座艙的飛行員是享受不到單獨舷梯的待遇的，座艙蓋向右翻轉，左側前後座艙中間被架上了一個踏闆，前座艙的舷梯右側多了一個高高聳立的扶手，這樣，飛行員就可以踩着踏闆，扶着扶手到前艙的舷梯上下來。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但是也體現了設計師的細緻。
等到兩名飛行員下來，還沒有說什麽，皮諾就已經爬了上去，當他俯視座艙的時候，就感慨起來：“一平三下？”
“是的，這款教練機主要用來培訓三代機和四代機的飛行員，當然需要有玻璃座艙，貴方采購回去之後，就可以培養适應全新玻璃座艙的飛行員，而且，這種方式人機交互方便，在瞬息萬變的空戰中更容易讓飛行員保持精力，您坐進去試試？”
皮諾還是第一次坐進玻璃座艙裏，看着面前一個儀表都沒有，開關面闆也比以前少很多，他甚至都有些手足無措了，這種飛機該怎麽飛？
“貴方如果計劃以後采購我們的四代隐身機的話，就必須要适應這種操作方式，座艙界面和我們的四代隐身機沒什麽區别，而且飛行控制律也很像，等到改飛的時候，你們就會發現可以無縫銜接。”秦濤繼續忽悠。
其他人則是在下面，摸一摸飛機的各個部分。
這些年來，東方的工業發展迅速，很多方面都向西方靠攏，飛機表面的蒙皮再也沒有裸露的鉚釘，表面無比光滑。
有人去摸刹車片，他們看到飛機是直接刹停的，沒有放減速傘，當摸到的時候，上面一點都不燙手，這可是最先進的複合材料刹車片！
更多的人看向發動機。
“這種發動機是你們自己生産的嗎？”
“沒錯，是我們國内天驕航空生産的，和老毛子原版的 AI-222加力渦扇發動機相比，它的壽命延長到了一千小時，經過兩次大修之後，發動機總壽命三千小時，這樣，在整個壽命期，它隻需要換兩次發動機就可以了。”
換兩次？
“這種飛機的壽命有九千小時？”古巴人驚呆了。
他們手裏經常使用的米格機，使用壽命僅僅有 1200小時，米格-29這種三代機，機體壽命都不到三千小時。剛剛聽這裏人介紹發動機全壽命三千小時，還以爲和機體同壽命呢，沒想到機體居然有九千小時的壽命？
這是什麽概念？
目前最先進的 F-22，機體壽命才不過一萬小時！
“我們的機體壽命設計的是一萬小時，不過考慮到發動機壽命，如果在九千小時的時候再換發動機就是一種浪費，所以暫時限制在九千小時。”石老介紹道：“我們這一架飛機售價一千萬美元，雖然聽起來不便宜，但是，我們的壽命長，在全壽命期裏，相當于三架全新的米格-29，後者則需要六七千萬美元，如果考慮到米格-29換發動機的價格的話，那就上億了。”
“沒錯，你說得很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