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現在，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了。
大家夥讨論起來了22350軍艦項目，就是一陣的興奮，居然把這次會議的主題給忘記了：他們是要說服東方人隻收四億的打撈費，最後一億是用來造軍艦的！
但是，東方人堅持要五億，這就出現矛盾了。
而現在，矛盾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五億給東方，他們需要的軍艦由東方來造！
這樣一來，雙方都吃了點虧，雙方似乎又都占了便宜，談判嘛，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爲何，一些人的心中還是有些恍惚，這樣就給談完了，這合适嗎？
“秦總，如果我們來提供這些設備的話，還是需要花錢的，我們想要的是一分不花。”
“那就使用我們的武器裝備。”秦濤回答的很簡單：“我們不可能再花錢采購你們的裝備了，總之，我們交易費用是五億，一分都不能少，我們可以給你們造一艘護衛艦，排水量不能超過四千五百噸，設備你們自己選擇！”
“秦總，這是您的最終決定嗎？”
“是的。”
“那這樣吧，我們先開會讨論一下，等到我們有了結果，再彙報給您，如何？”
秦濤點頭：“好，那我就先去莫斯科大劇院看芭蕾舞表演了。小玲，我們走。”
作爲秦濤的秘書，趙玲也出席了這次會議，不過她什麽話都沒說，安安靜靜地扮演着秘書的角色，現在，會議結束，兩人就是休閑的時間了。
許正陽在外面等着，三人一起出門，上車，前往大劇院看芭蕾舞。
趙玲沒有說話，隻是看着秦濤充滿自信的臉龐，就知道沒有問題，畢竟，現在最關鍵的還是錢的問題，沒有明州集團的參與，老毛子根本就拿不到錢，沒有錢，老毛子還怎麽造軍艦？
會議室裏，已經争論起來了。
“我們國内的造船工業都在等着這艘軍艦的建造合同，現在把建造合同交給明州集團，他們都會失望的。”
“沒錯，他們是等着呢，他們還有很多窟窿要填，我們的一億美元的預算肯定是不夠的，四五億能滿足他們的需求就不錯了，各位，我們海軍也缺錢，我們用最小的成本得到最先進的軍艦，有何不可？”
“哼，要我說，幹脆我們拿到了錢，随便派出一艘打撈船裝裝樣子就夠了，到時候随便找個理由推卸責任，把五億美元自己吃到嘴裏，這不是更好嗎？”
可以說，這個方案是最有爆炸性的了，當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就連尼古拉都呆住了，狠，這還真夠狠的啊！
“不，我們不能這麽幹，這樣會壞掉我們的國家聲譽的！以後我們在國際上有任何生意，都會被抵制的，客戶想到這次我們坑了客戶，還怎麽和我們做生意？這幾年，他們剛剛忘記了我們當初坑阿三的事情，我們還要讓他們重新回憶起來這些不堪的往事嗎？”立刻就有人表示了反對。
國際聲望一旦沒了，各種路都會越走越窄的。
“回憶就回憶，怕什麽，我們是毛熊，我們怕誰？”
衆人一陣争吵，尼古拉看着這樣下去也不是事，于是開口：“各位，我們的時間很寶貴，我覺得，我們還是舉手表決吧！”
這樣吵下去，半個月也争論不出結果來，那邊客戶還等着打撈潛艇呢！
“好，我支持明州集團給我們建造最強大的軍艦！”
“我也支持！”
幾個提前當托的人立刻就舉手了，但是其他人還在猶豫，看到這種情況，尼古拉慢慢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作爲海軍的一把手，我首先考慮的是海軍的利益，其次才是造船工業的利益，我也支持，讓東方人幫我們造一艘軍艦！”
得，這一個表态，塵埃落定了，大家夥都在尼古拉手下當差，尼古拉同意了，他們不同意，這不是和尼古拉對着幹嗎？尼古拉上到這個位置，可不僅僅是靠資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最後幾個也都舉起了手來。
“好，既然我們全票通過，那就進行下一個議題，我們需要在這艘軍艦上安裝什麽武器系統，東方給我們提供什麽，我們提供什麽，等到都協商好了，我去向上級彙報。”
這件事，不是海軍直接能決定的，畢竟這關系到了整個國家，所以必須要大佬拍闆才行。
“在防空導彈方面，我們采用S400來改裝最好，這種防空導彈系統的最大特點就是不僅僅有射程超過兩百公裏的遠程導彈，還有射程幾十公裏的中程導彈，我們海軍需要一款全新的發射裝置，可以随意裝填不同的導彈，滿足多元化的需求。”
雖然22350護衛艦已經公布出去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因爲沒有足夠的資金，他們的軍艦就不會走上正軌，所以在設計的時候，也是天馬行空，各種高大上的裝備都想要塞進去。
其中呼聲最高的，當然就是S-400了，這種防空導彈是今年才開始研發的系統，原本叫做S-300PMU3，但是又覺得改動太大，所以幹脆給起了一個全新的編号：S-400.（還是這些都是英語的，俄語應該是C300ПМУ3，C400.）
老毛子海軍當然也看上了這種防空導彈系統，它最大的特點就是綜合了區域防空、末段低層反導還有近距離超低空攔截等能力，它可以對付各種目标，從高空的偵察機到高速的中近程彈道導彈，從高超音速目标到超低空目标，就沒有它不能打的。
到了以後，老毛子海軍還會給這種導彈起了一個全新的名字，叫做魯道特艦對空導彈系統。
在以前，老毛子的防空導彈完全是獨立的，有遠程的S-300F，有中程的3K90（施基利），有短程的3K95（短劍）等等，各種導彈系統都是獨立的雷達，獨立的操控台，根本就不兼容。
他們早就意識到了這種系統的問題很大，所以也在期待改變，這種由陸基S-400導彈發展起來的魯道特，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這種防空系統擁有多達八種導彈，使用的時候想怎麽裝填就怎麽裝填，完全達到了美國MK41的水平，但是，這東西關鍵還是個PPT項目啊。
“你認爲，用一款才剛剛開始研發的導彈系統來裝備我們的軍艦，時間上來得及嗎？明州集團那邊是很快的，一年半載就可以把我們需要的軍艦艦體給造出來，接下來呢？我們要等着嗎？”立刻就有人反對了：“我認爲，我們應該使用成熟的導彈系統，現在我們已經有了施基利的垂直發射系統，我們完全可以安裝這種系統，随時都能作戰，而且，東方的054用的也是這種導彈系統，他們有成熟的經驗。”
“不，這種導彈太落後了，關鍵是我們想要具備多目标攔截能力的話，我們就需要用主動引導雷達的導彈！施基利需要目标照射雷達，無法具備抗飽和打擊能力！而且射程也太近了！”
他們要四面相控陣雷達，隻打算在遠距離提供引導，等到導彈飛到目标附近的時候，靠自身的導引頭就能鎖定目标了，這樣一來，就不需要專門的目标照射雷達，這也是他們最期待的一種能力。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在吃老本，艦空導彈系統沒有任何發展，現在遇到需求，就開始抓瞎了。
“要說主動引導雷達的導彈，目前隻有空軍的R-77導彈，這種導彈能不能裝到我們的軍艦上？”有人開始出主意了。
“沒錯，美國海軍有海麻雀，咱們當然也得有海蝰蛇！”蝰蛇是北約給R77導彈的代号，不過現在大毛的媒體上也都開始廣泛使用西方給的綽号了，他們也就慢慢用習慣了。
R77導彈來自八十年代，由錦旗設計局研制，是對标美制AIM-120導彈的一款産品，可惜等到研發完畢的時候，紅色帝國崩塌了，很多零部件的生産并不在大毛這邊，而是落在了二毛那裏，導緻開始的R-77生産并不容易，到了現在，這款導彈已經完全由莫斯科的工廠來生産了。所以，他們不用擔心生産的問題。
“這種導彈的射程如何？”尼古拉也動心了，自從當了這一把手，他就很少深入一線了解了，哪怕海軍的蘇-30裝備了這種導彈，他也并不清楚。
“目前使用火箭發動機的版本射程不是很遠，最大射程隻有六十公裏，當改進成艦空導彈之後，最大射程會縮水到五十公裏以内，不過，除了火箭發動機之外，當初在研發的時候還有沖壓發動機的版本，這種版本的射程就要遠不少了。”
R-77從外形上看，最大的特點是使用了格栅尾翼，這種尾翼讓導彈的操作很容易，不管在各種高度、各種速度的情況下，都有不錯的控制能力，甚至可以和具備推力矢量能力的專用格鬥導彈相比，但是，這種尾翼也有缺陷，比如說它的阻力有些大，導緻射程不遠。
空空導彈在發射的時候，可以得到載機賦予的初始速度，在軍艦上就算是增加了助推器，也效果有限，更不可能把導彈送到很高的高度上，所以射程會縮水。
不過，當初在設計的時候，這種導彈就有多種版本，沖壓發動機的版本更是能飛到一百多公裏。
尼古拉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樣聽起來的話，用這種導彈還是可以的，生産雷達的法佐龍也在莫斯科，他們之間聯系也方便。”
導彈和雷達都是需要用大毛自己生産的，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絕對不能改。
但是，其他的就好說了，比如說發動機。
“目前我們這裏還沒有成熟的艦用燃氣輪機，我們能不能讓明州集團給我們裝他們生産的燃氣輪機？這樣我們還能省下采購燃氣輪機的費用。”
在紅色帝國時代，燃氣輪機都是由二毛那邊生産的，等到分家之後，二毛也分到了不少好東西的，隻可惜二毛自己不争氣，就會敗家。
在紅色帝國時代，老毛子并沒有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放在大毛的國土上，當年的勃列日涅夫說過一句特别經典的話：“經濟就應該是非常經濟的。”所以，老毛子也是要考慮經濟成本的，船用燃氣輪機的設計和生産都放在了尼古拉耶夫。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設計和生産是分開的，專門的設計局叫做“Mashproekt”，制造工廠叫做“Zorya”。等到分家之後，這兩個企業立刻就合并了，全稱“Zorya-Mashproekt”，也就是曙光-機器設計科研生産聯合體。
如果不是秦濤的原因，這個曙光聯合體還是能有不錯的前景的，畢竟東方需要的艦用燃氣輪機都得從他們那裏采購，他們還能得到資金改進他們的GT-15000燃氣輪機，成爲大名鼎鼎的GT-25000.
但是，秦濤把裏面的有本事的專家，還有技術資料都給弄到東方去了，曙光聯合體也就沒落了，畢竟東方也沒有采購他們的燃氣輪機，他們又不可能從西方得到訂單，大毛這十年來就沒有制造全新的軍艦，所以，根本就輪不到他們。
現在老毛子要造四千多噸的護衛艦，還得有合格的燃氣輪機，他們也是很頭疼的。
當然了，大毛自己也有燃氣輪機的研發，早在92年的時候，雷賓斯克就開始了大毛海軍燃氣渦輪發動機的設計工作，他們主要在紅色帝國時代燃氣輪機“産品 77”的基礎上，開發7000馬力的M75RU船用燃氣輪機和功率爲14，000馬力的M70FRU。但是因爲沒有錢也沒有需求，所以這些燃氣輪機的進展緩慢。
而且，這些燃氣輪機輸出的動力太低了，根本就無法滿足他們的四千噸級護衛艦的使用需要。
既然他們自己不方便，那就幹脆讓東方給提供好了！
尼古拉皺了皺眉頭，這個沒有和秦說啊，他會不會吃虧？不過，大家夥既然提出來了，那他也不能反對，畢竟他屁股是坐在這裏的。
“柴油機我們自己倒是有不錯的動力選擇，我們可以使用兩台燃氣輪機和兩台柴油機，組成柴燃交替動力系統，東方人也熟悉這些動力，我們把柴油機給他們送過去，他們就能給我們裝配起來，在下水之前就能完工。”大家夥再次議論起來，這樣一看，貌似讓東方人生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終于，會議結束了，尼古拉拿着會議形成的最終文件，來找大佬彙報了。
“不是說我們自己建造嗎？怎麽改成讓東方人幫忙建造了？”大佬問道。
“秦總很生氣，認爲我們搶了他們的生意，他咬定了需要五億美元的打撈費用，我們沒辦法，隻能退縮，不過好在他們答應給我們免費設計和生産一艘軍艦，這樣我們的目的還是能達到的。”尼古拉說道。
“是嗎？”大佬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尼古拉一眼：“我還以爲是你們倆提前商量好的呢。”
這句話一出，尼古拉隻感覺到額頭上的汗水嗖嗖地冒了出來，他原本以爲自己做得很隐蔽，沒想到大佬居然知道了！不過，大佬肯定不知道細節！隻是知道在此之前，自己和秦總商談過而已。
尼古拉搖頭：“當然沒有，現在我的身份和地位，絕對不允許我做對不起國家的事情，而且，我認爲我們的合作是有利的，比如說，在艦用燃氣輪機方面，原本我們還需要從二毛那裏采購，這些年來，二毛還沒有生産過一台全新的燃氣輪機，我們懷疑他們已經沒有這種能力了，如果從他們那裏訂購，肯定會花費巨大，現在，我們直接讓明州集團在建造的時候提供給我們，還不用花錢。當然了，不僅僅是這些，我們國内的造船工業也面臨很大的問題，自己造的花費，比從明州集團采購要貴得多。”
大佬搖頭：“尼古拉，你隻是從自己的海軍角度考慮問題，你站到更高的高度上來看一下，哪怕付出更多，我們也應該扶植國内的造船工業，如果我們國内的造船工業垮了，那以後是不是需要一直從東方采購了？這次就算是花費了更多的資金，我們也要自己生産，我們的國防工業必須是自主的，你明白嗎？”
尼古拉後背上的汗水也冒出來了，大佬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不同意？他要不同意，那咱們怎麽辦？明州集團肯定是不會免費打撈的，那咱們就直接坑客戶，潛艇打撈不上來，錢也不退？
問題是，合同是他尼古拉簽署的啊，到時候客戶會來找他尼古拉的麻煩，甚至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尼古拉還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大佬是屁事都沒有，白拿了五億美元，就算是費用超支，也能把第一艘護衛艦給造出來了。
這是個坑啊，最後坑了自己？尼古拉很是無語。
還好，沒有等尼古拉思考好自己該怎麽辦，大佬就再次開口了。
“不過，這次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好了，那就這麽做吧，但是，我們需要增加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東方在造好了這第一艘軍艦之後，需要将設計圖交給我們。”大佬說道。
尼古拉一愣：“設計圖？我們讓東方人免費給我們設計就不錯了！一艘軍艦的設計費也是很昂貴的，現在，我們還要不花錢從東方人那裏要設計圖？”
“你和秦總不是關系好嗎？我猜他應該會給的。”大佬說道：“如果他不給的話，那我們就自己派打撈船出海了。”
“好的，我會把你們的意思轉告給秦總的。”
當秦濤看完了芭蕾舞表演之後，來到外面，莫斯科的大雪再次紛紛揚揚地下來了，秦濤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紮伊采夫：“尼古拉讓你來的？”
“是的，已經有結果了，尼古拉閣下請您去一趟。”
“好，我猜應該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已經入夜，街頭上行人并不多，秦濤來到了尼古拉的辦公場地，看着尼古拉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
“秦總，非常抱歉，如果我們要合作的話，還需要增加一些額外的條件，我希望你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能答應下來。”
“什麽條件？”
“上面的燃氣輪機也需要你們提供，柴油機由我們來提供，完成動力系統的匹配。”
“還有嗎？”
“我們希望能拿到軍艦的設計圖。”尼古拉說道：“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們來說是很爲難的，我也不想爲難我的老朋友，但是，沒有辦法，希望你能體會到我的難處。”
秦濤點頭：“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們的友誼，我壓根就不會摻和這件事，如果是别人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我絕對不會答應，但是既然是你，那我就隻能點頭了。”
“秦，我們果然是最好的朋友！”尼古拉說道：“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認識了你這個朋友！我們已經認識十幾年了，秦，你知道嗎？當初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我們會成爲好朋友！”
“尼古拉，知道爲什麽我們會成爲好朋友嗎？”
“爲什麽？”
“原因很多，比如我們都是坦誠的人，比如我們都能幫助到對方，但是這隻是從個人角度上分析和考慮問題的，如果從更大的角度上來看，我們東方和大毛，隻有走到一起來，才能共同應對這個變幻莫測的世界。”
“是啊，你說得對。”尼古拉說道：“前些年，我們一味地傾向西方，甚至還試圖融入到西方的世界，現在回頭看看，當時的我們實在是太愚蠢了，現在，我們堅定地走自己的道路，就能和你們一樣，實現民族的偉大複興！”
“沒錯，爲了我們的偉大複興，共同喝一杯如何？”
“好，那我們先把合同簽了，之後去慶祝一下。你們的救援船也得迅速出發去救援了。”
“這個得等到資金到賬再說。”
“剛剛不是說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