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真的能給老毛子造軍艦？”豪華的大酒店裏，趙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濤單獨找尼古拉喝酒去了，趙玲則來安排住宿，她也不是第一次來莫斯科了，很快就給安排妥當了，各種檢查工作都做了，确保這裏沒問題。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應該能拿到訂單。”秦濤說道。
“嗯，就算是這次不賺錢，咱們也幹了！”趙玲點頭：“八千萬一艘護衛艦，如果成本處理得好的話，應該不會賠錢。”
“想什麽呢，八千萬就是個船體的價格，各種武器裝備，還有發動機，都是他們的，這筆單子應該能賺一半，我什麽時候幹過虧本的買賣，尼古拉也不能讓我虧本啊。”
“船體？各種武器老毛子給配？”趙玲睜大了眼睛，她還以爲是造整艦呢，原來隻是個殼子，如果就一個殼子的話，那就容易多了。
“沒錯，當然是造船體，你想想，就算是咱們肯把配套給他們做了，他們能接受嗎？”秦濤說道：“他們肯定會擔心和他們的武器裝備不兼容的，他們還是要自己搗鼓配套設備。”
“他們有這個本事嗎？别的不說，僅僅是四面相控陣雷達，他們就生産不出來啊。”
在紅色帝國時代，老毛子就有天空哨兵雷達，但是這是四面被動相控陣雷達，體積大，重量大，耗電量大，而且數據還不兼容，四面相控陣雷達各自處理各自的信号，根本就沒有綜合起來。
這種雷達肯定是無法搬上四千噸的軍艦的，老毛子得全新設計才行，以老毛子的電子技術水平，搞得定主動相控陣雷達嗎？
“老毛子也在研究之中，這些年來，陸陸續續的研究之中，還是有進展的。”秦濤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也不能小看了老毛子。”
在秦濤原本的那個時空，老毛子在2003年7月開始了22350項目，這款軍艦上的武器裝備，還真是一水的自産貨，除了發動機之外，這款軍艦原本用的是二毛的燃氣輪機，後來兩個兄弟鬧别扭，燃氣輪機就沒的進口了，當時還有很多人充滿期待，以爲大毛會用東方的燃氣輪機，但是大毛自己也有航空發動機研發單位，土星設計局給搞定了。
所以，從發動機到雷達、導彈，這些一水都是老毛子貨，明州集團就是負責研制一下艦體而已，八千萬美元的價格可不算低，他們還是能賺不少的。
趙玲點頭，既然秦濤勝券在握，她也就不說什麽了，這些年來，凡是秦濤主持的項目，還沒有翻過車的，她也隻是作爲秘書提醒一下而已，現在已經算是盡到責任了。
“對老毛子來說，最難的還是錢，這次錢是别人送的，他們海軍的夢想，也終于要實現了！”
“也不知道袋鼠國肯不肯花這筆錢。”趙玲還是有些擔心。
“他們不肯，那就讓那些家屬們繼續鬧事啊。”秦濤說的很輕松，在他眼裏看來，這的确是很輕松的一件事。
這件事現在已經鬧到全球都知道的地步了，他們如果不肯花錢打撈，那就是在全世界的面前丢人了，所以，秦濤并不擔心對方不肯花錢，他們已經沒有别的選擇了。
現在，他倒是更擔心尼古拉，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好這個鋪墊，隻有他打好了鋪墊，自己才能繼續下一步的行動，否則的話，就算是拿了錢，也不算完美，畢竟給老毛子造軍艦，意義太重大了！
莫斯科某地，尼古拉來見大佬了。
“今天，科威爾找到了我，就是那艘失事潛艇的負責人，他請求我們打撈。”尼古拉說道。
“請我們打撈？他們怎麽不去求美國人？歐洲人？”大佬很好奇，咱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他們居然來求咱們？
“因爲在救援潛艇艇員之後，這些艇員曾經說過一些難聽的話，讓美國人下不來台，所以，美國人不願意再插手這件事了，同時，由于在打撈過程中吃了虧，挪威退出了打撈作業，正在因爲打撈費用和他們打官司，德國也沒有敢插手，所以，就隻剩下我們和東方了。”
“可是，我們也沒有在那種深度下打撈的能力吧？”大佬很謹慎，顯然他也不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很多事情他還是清楚的。
“是的，我們是沒有這種打撈能力，但是東方有。”尼古拉說道：“我和他們要了五億美元的打撈費用，然後計劃花四億美元雇傭東方來打撈，這樣，我們還能剩下一億，用來建造我們的22350型護衛艦，我們不能再等了，必須要盡快有新艦入役，省得被人指指點點，說我們已經衰弱了。”
大佬點頭：“如果能賺錢的話，賺來的錢可以全部投入到軍艦制造上。”
大毛海軍當然想要造軍艦，但是他們沒有錢啊，所以，他們早就在等待之中了，現在，等待終于有了結果！
不僅僅海軍高興，最振奮的當然還是老毛子的設計和建造單位。
聖彼得堡，北方設計局。
希什金的臉上帶着興奮，他特意把設計局裏所有的設計師都叫到了會議室裏來，重新打掃一新的會議室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他不由得又想到了十幾年前，那個人才濟濟的年代，現在，他們還真是落寞了啊！
“各位，海軍即将籌集到足夠的資金，22350護衛艦絕對不是一款紙面上的護衛艦，是有建造出來的可能性的！”希什金非常興奮地說道：“這是全新的軍艦，我們要一改過去五大三粗的形象，我們要造的是全新的隐身盾艦！我們會在軍艦上安裝四面相控陣雷達，具備全向防空能力，我們還要搭載盡可能多的武器，讓這種軍艦成爲今後幾十年的主力産品！”
下面的人也都興奮起來了，自從紅色帝國崩塌，他們就開始搗鼓全新的軍艦，就連航母都設計了好幾艘，但是有什麽用？除了潛艇還在建造之外，其他的都停工了！
現在，終于有機會研發全新的軍艦了，還是高大上的隐身盾艦！
“現在，我把最近幾款流行的盾艦設計方案給大家看一下，我們集思廣益，争取拿出一個最優的方案來，讓海軍滿意，首先第一款，就是東方的神盾戰艦。”
沒錯，第一款就是神盾戰艦，這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美國人的宙斯盾是被動相控陣雷達，而且還沒有隐身設計，歐洲的隐身主動相控陣雷達戰艦還在研發，沒有生産，而且很多還裝不起四面相控陣，東方不僅僅有，還大量制造，是最成熟的。
投影機被打開了，希什金放上了第一張幻燈片，但是，這投影機有些年代久遠，亮度不足，所以，屏幕上有些看不清楚。
旁邊的一名助手趕緊去拉窗簾。
嘩啦，嘩啦啦！窗簾被拉上，但是，光線依舊穿過了大小窟窿，從外面照射進來，在光柱之中，還有一些灰塵在飄舞，這種景象讓一些人想笑，又讓一些人感覺到悲哀。
他們有多久沒有在這裏開過會議了？有多久沒有研究過軍艦設計圖了？這窗簾被老鼠咬成這種樣子都不知道！
那名拉窗簾的助手也有些手足無措，他原本是想要幫忙，但是現在感覺，這已經成了幫倒忙了，還好沒有海軍的軍官在這裏，否則要是看到了，更是會懷疑他們的研發能力了。
希什金看着這一切，也有些悲哀，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态：“各位，看來我們要努力了，隻有努力工作，才能把我們這個到處透光的窗簾換掉，來，我們接着說，說完了最近流行的幾種之後，我們再來說一說給阿三設計的護衛艦。”
不僅僅是負責設計的單位，很多造船廠也是聞風而動，開始在莫斯科活動起來，他們都想要接下來護衛艦的建造合同。
尼古拉是從遠東來的，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尼古拉肯定傾向于将護衛艦的建造放在遠東的造船廠，但是，要說造驅逐艦，他們聖彼得堡的造船廠才是主力，他們有大量的建造經驗，遠東能造什麽？改裝那艘航母都出了意外，多虧那是給阿三的，要是給己方建造的護衛艦也出了類似的意外，那可就是犯罪了。
所以，他們要争取，隻要争取就會有希望！
各個配套工廠也興奮起來了。
海軍要造軍艦了，他們需要先進的雷達，需要先進的導彈，需要先進的發動機，對于現在國内的這些配套工廠來說，這可是一筆大買賣，要知道，海軍是打算将22350護衛艦當做以後的主力軍艦的，建造合同可能會有幾十艘。
雖然對于這麽龐大的數量能不能落實是個問題，不過先放在一邊，至少第一艘護衛艦要開工了！
時間在等待中來到了12月25日，聖誕節。
對西方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但是對老毛子來說，這一天和平時沒什麽區别，當然了，這不是因爲老毛子不過聖誕節，而是因爲他們的聖誕節與衆不同：1月7日。
對他們來說，12月25日和平時一樣，沒什麽區别，但是，對造船工業來說，這一天是非常有意義的，他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錢已經到位了！
錢到位了，那就意味着可以開工了！雖然他們還沒有接到海軍的消息，但是很多人還是來到了莫斯科，他們有預感，接下來就該召開專門的軍艦設計和建造會議了。
每一個設計局和造船廠的人，都是興緻勃勃，他們有信心，自己的設計方案是最好的。
但是，一次意外沖突，卻在莫斯科爆發了。
“秦總，很高興，我們能在這裏和您召開正式會議了。”會議室裏有二三十人，都是海軍甚至是政府的高級人員，尼古拉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一端，秦濤坐在他的對面，兩人的雙簧表演就這樣開始了。
“我也很高興，貴方急匆匆地把我找過來，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秦濤問道。
“秦總，是這樣的，我們聽說貴方的海底打撈經驗非常豐富，所以，我們想要請貴方幫我們打撈一艘沉沒的潛艇。”尼古拉開口。
“沉沒的潛艇？貴方難道有潛艇失事了？請放心，我們是好朋友，貴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貴方既然有需要，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的，盡快将貴方的潛艇打撈出來。”秦濤說道。
看着秦濤這樣表态，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感動，秦總是咱們真正的好朋友，聽說咱們要打撈潛艇，比咱們還着急啊，秦總的爲人不錯，值得深交！
“不是我們的潛艇，是柯林斯級潛艇法恩科姆号。”
聽到這裏的時候，秦濤的臉就變了：“什麽？法恩科姆号？你們怎麽要打撈這艘潛艇，這潛艇和你們沒關系吧？”
“原本是沒關系的，但是，袋鼠國的人很着急，特意找我們來打撈，所以，我們就答應了。現在，我們想要把這次打撈任務交給你們，讓你們也跟着分一杯羹，這樣也能體現我們雙方的友好關系。”
這原本隻是一次正常的談話，在場的人也都覺得沒什麽，但是，當秦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卻變了。
“尼古拉，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沒想到，你們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正常的好朋友應該兩肋插刀，你們倒好，居然想要插好朋友兩刀！”
尼古拉頓時就是一愣：“秦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什麽時候做過背叛好朋友的事情了？我們接到了訂單，立刻就想到把訂單轉讓給你們，這樣也可以讓你們跟着一起賺錢啊。”
“什麽一起賺錢，你們要是拒絕了袋鼠國，那他們别無選擇，隻能來求助我們！”秦濤說道：“他們和美國、挪威都鬧翻了，德國人也不敢下場，隻要沒有人接單，他們就得乖乖地把打撈合同交給我們，我們都計劃好了，向他們要五億！現在倒好，居然被你們給搶了！”
“什麽？”
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咱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搶明州集團的生意啊，好生意送上門，咱們能不接嗎？接了還想着你們明州集團！
“你們既然這樣對待好朋友，那我也沒有什麽說的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告辭了！”
顯然，秦總非常氣憤。
“秦總，不要這樣，我們還可以商量。”尼古拉說道：“雖然生意被我們接了，不過具體的打撈，還是得你們來進行啊！我們已經答應客戶了，半個月内，就幫助他們把潛艇撈上來的，放眼全球，隻有你們能做到。”
“我們？我們也行，你們一定坑了客戶不少錢吧？給我們五億，我們不多要，隻要達到了我們預先想要的打撈費用，我們就可以動手，不管是從你們這裏接手，還是從真正的客戶那裏接手都一樣，你們從中賺多少我們不管，我們隻要五億。”
尼古拉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好，咱們和客戶要少了。秦總，不瞞您說，咱們隻和客戶要了五億！”
“是啊，秦總，咱們計劃給您四億，咱們也得留下一億來，正好發展一下咱們的海軍。”又一名軍官說道。
“秦總，咱們都是那麽多年的合作關系了，你們就少賺一點好了。”
秦濤冷笑：“哼，少賺？你們什麽都不幹，直接在這裏動一動嘴皮子，就能賺一億，咱們明州集團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搞不好還要冒着生命的危險，結果才賺四億？你們也知道，當初客戶首先找到了我們，第一批潛艇兵都是我們給救上來的，這個打撈潛艇的工作，原本就是我們的！現在，白白被你們給占了便宜，你們果然是喜歡沒事就插朋友兩刀啊！”
“秦總，秦總，您不要動怒。”尼古拉說道：“我們這麽多年友情的小船，難道要在這一億美元上翻了嗎？咱們做生意，那就是要讨價還價的嘛，你給開個價，咱們還個價。”
“讨價還價？你們簽署了合同，也不能讓你們白幹，給你們一百萬如何？”
看着在場衆人的臉色變化，秦濤說道：“好，那就多點，兩百萬，不，三百萬，不能再多了！”
“秦總，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咱們海軍拿到了這一億美元，是打算建造咱們海軍的新一代隐身盾艦的，你也知道，這些年來，咱們海軍一直淘汰老艦，卻始終沒有新艦入役，讓外界看笑話了。”尼古拉說道：“咱們海軍已經提出來了新一代的22350護衛艦計劃，打算研制生産一款全新的軍艦給西方看看，這一億美元，正好可以作爲第一艘軍艦的建造經費。所以…”
“你們建造一艘護衛艦，居然要花一億？你們還不如從我們東方買呢，我們的054護衛艦比這個便宜多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很多人都不高興了。
九十年代初期，你們還從咱們這裏采購現代級呢，現在，居然想要把你們的軍艦賣給咱們？這也太諷刺了吧？
大國的驕傲讓他們無法同意秦濤的說法，要不是礙着尼古拉的面子，大家夥估計當下就要和秦濤抗議了。
“秦總，你們明州集團這些年來發展很快，有了很多先進的軍艦，連航母都開始大量出口了，咱們的确很羨慕。”尼古拉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給明州集團壯聲勢，不過，明州集團發展到現在，的确也是夠厲害的。
“沒錯，明州集團現在已經能生産四十兆瓦的燃氣輪機了，的确很強。”
“明州集團建造的盾艦數量已經超過四艘了，也算是經驗豐富了，聽說這相控陣雷達的安裝很有講究，如果要是差幾毫米，搜索到飛機的誤差就可能是幾十公裏。”
這些發言的都是遠東來的軍官，他們是提前準備好，在這裏當托的。
衆人聽到這些話，仔細地思考起來，好像是這麽個道理，要說經驗豐富的話，肯定是東方人。
“可是，咱們自己的軍艦，必須要在自己的造船廠裏建造，如果讓東方人幫忙建造，那咱們的造船工業還怎麽發展？”
“請問，您是海軍的人，還是造船工業的人？”秦濤看向這個人。
“海軍的啊。”
“那你們管造船工業幹什麽？你們海軍看重的是什麽？交給你們的軍艦是否合格，是否能成爲這個時代最強的軍艦！你們也應該心中有數，如果讓自己的造船工業來造的話，那得耗費多長的時間，還得浪費多少的資金，很多造船廠都荒廢了，技術精湛的工人也都跑了，他們要重新開工，那就得更新設備，重新招收工人，你們海軍打過去的建造款，搞不好先得被他們用來填窟窿，到以後建造的時候，還得向你們要錢，你們打了一個億的預算，到最後，搞不好四五億投進去都不夠花，你們信不信？”
在場的人沉默了。
他們知道，秦總說的有道理，他們自己國内的企業爛成了什麽樣子，他們是心中有數的，如果要自己建造，一億美元的經費或許真的不夠用。
但是，如果要花錢采購東方建造的軍艦，他們還是邁不過心中這道坎啊。
“秦總，我們的武器系統和作戰指揮系統，必須要使用自己的才行。”又一名軍官開口：“我們是絕對不會使用貴方生産的武器的，否則我們以後還得不斷地從你們那裏采購彈藥，這可不劃算。”
“沒錯，我們還不能花太多的錢！最好是不花錢。”
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
大家夥望過去，發現最後這句話是尼古拉說的。
“尼古拉，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既然現在遇到了問題，我還是願意解決這個問題的，我現在有一個辦法，你們要是覺得合适，那我們就交易，如果不合适，那我們就一拍兩散。”
“說。”
“發動機、電子和武器等設備，由你們來提供，我們明州集團負責造艦體和組裝，還有設計等等工作，這第一艘軍艦，我們不收取任何費用，但是，打撈費用必須是五億，一分都不能少，這關系到我們的榮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