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康預警機，是大衛過飛機公司和下屬的ELLA公司于八十年代末聯合研制的預警機。該機是用波音707運輸機改裝的。費爾康的英文名字Phalcon是該機所載雷達Phased Array L-band Conformal Radar的縮略語。
這套系統，是在87年開始設計的，在主動相控陣雷達的研制上，大衛國也是走在前列的，他們直接改裝了一架波音707，當然了，這個工作是漫長的，一直到了93年的5月，這款性能遠超過E-2C和E-3A的先進空中預警機才終于首飛。
研制這樣一套系統，必然是耗資巨大的，所以，大衛國在搞成了之後，就希望能盡快将它推銷出去賣錢，這也是軍工研發的必然選擇，隻有賣掉賺錢，才能繼續投入資金搞研發。
在全世界，有這個需求的很多，但是，有這個财力的卻很少。
東方的經濟已經發展起來了，所以，咬咬牙還是能采購到費爾康的，畢竟現代化的戰争是不能沒有預警機支援的。
雙方已經不是一次合作了，王老他們已經來過幾次，也見過了這架費爾康預警機，現在主要是陪着秦濤。
秦濤興緻勃勃。
“其實，用客機改裝是最合适的，可惜咱們不能啊，等以後有了咱們自己的大客機，一切就好辦了。”秦濤看着費爾康預警機兩側的舷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改裝預警機，就需要有大飛機作爲平台，西方國家一般都是選擇客機來改進。
波音707作爲國際客機的常青樹，也被進行了大量的改造，不管是預警機，還是加油機，電子戰機，都有波音的影子。
但是，東方不能用。
東方擁有大量的客機，但是都是民用的，在引進的時候就有過協議，絕對不能作爲軍事用途，所以，國内造預警機，第一個問題就是缺乏合适的改裝平台。
“我們的費爾康系統用的是波音707客機，和E-3一樣，但是它擁有先進的雷達系統，上面一共安裝了六個L波段的相控陣雷達，這樣不僅僅可以探測到飛機，還能探測到巡航導彈一類的小型目标，對戰鬥機大小的目标，搜索距離接近四百公裏，還能同時處理上百個目标。”
卡茲給衆人介紹。
這些數據其實衆人都已經知道了，主要還是給秦濤介紹一下。
卡茲并不知道秦濤爲啥混在東方預警機的考察團裏過來了，但是，他知道秦濤的能量很大，一定要認真做好接待工作。
“不錯，的确不錯，隻不過，這種安裝方式，在機尾會形成一定的盲區吧？”秦濤問道。
“這個盲區很小，相比瑞典的平衡木，我們的盲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卡茲說道。
研制主動相控陣雷達預警機的，可不止有大衛國，隻是大衛國首先搞出來了而已，還是大型的的戰略預警機。
瑞典也是軍工大國，他們搞的預警機獨具特色：在中型飛機的頂部支撐起來一根“木頭”，這種造型也可以減少飛行中的阻力，但是，前後各六十度都是盲區，在飛行中，通過飛S路線來減少盲區，這樣的設計，也算是獨具特色的了。
“我們不和平衡木相比，我們需要和E-3相比。”秦濤說道：“這種飛機的設計，是不能讓我們滿意的，我們要有頂部大盤子那種預警機。”
卡茲皺起來了眉頭。
雙方已經接觸過了幾次，大衛國飛機公司已經把詳細的數據告訴了東方，這次東方人過來，原本就是來簽署合同的，誰能想到，居然出現了這種變故？
“林老，您覺得呢？”秦濤看向了一直不怎麽開口的林老。
“這個大盤子很重要嗎？”林老問道。
“當然很重要，你們空軍難道沒有做過研究嗎？”兩人開始唱雙簧了。
“我們是做過研究，但是，費爾康既然做了眼前的布局，那說不定…”
“那是因爲國情不同啊。”秦濤說道：“你們看看大衛國的國土面積多少，咱們的國土面積多少？在戰争時期，大衛國的預警機可以直接在他們的國土上空飛行，屁股對着安全的地方，甚至飛到海上，都可以監督到目标的動向，我們呢？我們的國土多麽遼闊，我們必須要能完美地覆蓋整個空域的預警機才行，不能留任何死角，否則打仗的時候，對手從我們的屁股後面飛過來偷襲，我們寶貴的預警機就要被摧毀了！”
林老仔細地思考了一番，然後認真地點點頭：“沒錯，咱們絕對不能犯這種錯誤，卡茲先生，我們需要有帶大盤子的預警機！”
卡茲的臉色很難看。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明天再開會，商談訂購的事情吧。”林老說道。
訂購！
這個消息讓卡茲很興奮，但是，要求大盤子的方式，卻讓卡茲着實的爲難了。
東方來客去賓館休息了，卡茲在公司的會議室裏，給公司領導以及相關專家進行了彙報。
“這怎麽可能？”雷達工程師歐姆裏-阿菲克當下就反對了：“我們根本就沒有相關的研制經驗，隻有美國和大毛有，而且，紅色帝國崩塌之後，大毛也喪失了這種能力。我們不可能從美國訂購雷達罩給他們用！”
他們爲何要搞大鼻子和大腮幫子的預警機？還不是因爲他們自己也對那種雷達罩的研發怵頭，幹脆利用相控陣雷達的特性來簡化設計，現在，東方人居然還想要大盤子？
他們可以做裏面的雷達天線，但是外面的雷達罩可做不出來。
不要小看這樣一個雷達罩，電磁波穿越雷達罩後必須達到360度完全均勻掃描，其厚度必須根據不同電磁波而漸變。同時，整個雷達罩的抗風性、抗壓性、損耗率也得按最高标準來進行設計，這東西不是那麽容易做出來的，比戰鬥機的雷達罩難多了！
“就算是我們能做出雷達罩來，也不可能把機體和雷達罩的匹配問題解決了，那個大盤子會帶來巨大的空氣動力學問題。”又一個人說道。
加了大盤子，飛機也得改動，否則的話，機動性就會嚴重下降，甚至威脅到飛機自身安全了！
他們IAI公司可沒有那個能力。
“我看，相關的工作，交給東方人去解決，我們隻負責安裝設備！”終于，大衛國飛機公司的負責人波阿斯開口了。
“東方人，他們能解決了嗎？”
阿菲克有些擔心：“如果他們解決不了，然後不和我們合作了怎麽辦？這可是價值幾億的合同啊！”
“他們别無選擇，必須要和我們合作，畢竟，他們沒有能力研制預警機，而放眼國際，隻有我們能給他們提供合格的預警機雷達設備。”波阿斯開口說道。
這還真是沒錯，現在這個世界上，能獨立研制預警機的國家沒幾個，就連英國都放棄了自研，直接從美國采購E-3預警機了。
東方人沒有别的選擇！
“如果把雷達天線裝進大盤子去，那我們還需要修改軟件，不過這個技術難度不是很大。”阿菲克說道：“我們有把握在三年内完成。”
“還是四年吧，我們要留出足夠的時間來，省得違約。”波阿斯說道。
衆人點頭。
在這個世界上，最精明的生意人當然是大衛，他們絕對不會在做生意上出任何的失誤的，這次的生意也是一樣。
“那個秦總很厲害，總喜歡忽悠别人，我們和他們的談判，一定要更加小心。”波阿斯繼續說道。
“阿嚏！”秦濤打了個噴嚏。
“這個季節，果然不适合來海邊。”
這是秦濤第一次來大衛國，還是空軍給出差旅費，他也就不客氣了，當然要四處走走看看，尤其是海灘。
這裏的海邊也是非常有名的旅遊勝地，還會有很多穿着大膽的女性來讓人大飽眼福，哪裏想到，這個時節不對。
雖然說這裏是地中海氣候，畢竟還是在冬季，外面的溫度隻有十幾度，所以，沒有什麽人來這裏大秀比基尼，沙灘上冷冷清清的，除了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之外，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
夕陽照在沙灘上，景色倒是很不錯。
“是啊，秦總，咱們還是回去吧。”許正陽向秦濤說道：“這裏可不适合您。”
秦濤點頭：“好吧，不給安保的人員找麻煩了，摩薩德也真是的，居然不派出個特工來靠近我，無趣。”
許正陽一陣的無語，大家夥都擔心您的安全呢，沒想到，您居然想要用自己作爲誘餌來釣個摩薩德的特工？您這不是找麻煩嗎？
“不過，他們肯定會在我們的住所裏安置竊聽裝置的，這樣也好，咱們正好先鋪墊一下。”
第二天。
“經過我們的仔細研究，認爲貴方提出來的預警機方案會讓我們的研制時間大幅度的增加，爲了能保證我們的研發進度，我們建議有關機體的改裝，由貴方來進行，貴方負責安裝雷達罩和備用的發電機、冷卻系統等等，雷達設備由我們來安裝。”
說話的依舊是卡茲，他是負責談判的主要代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希望貴方能降低價格。”林老開口說道：“按照以前的改裝方案，貴方給出來了兩億五千萬美元的報價，現在既然機體的改裝交由我們負責，那改裝費用是不是可以降低到兩億？”
以前考察的費爾康是大鼻子和大腮幫子，大衛國飛機公司直接就能改裝，現在要求變成大盤子，那改裝單位也發生了變化，價格當然也得跟着變。
“我們可以降低一百萬美元，那些改裝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錢。我們賣的主要是世界上最先進的主動相控陣雷達系統，這些才是最關鍵的。”卡茲說道。
“改裝花不了多少錢？那我們就不麻煩了，直接把伊爾-76飛過來，你們給改裝算了。”秦濤開口了：“我們不用爲了省這一百萬美元而自己研究。”
“可是這樣會讓我們的工期延長。”
“能延長多少？半年行不行？一個簡單的雷達罩，半年足夠了吧？”秦濤說道：“我們等得起。”
對面不說話了。
卡茲的腦子在急速地思考着，對方是要借助這個說辭來砍價，還是有别的想法？
就在此時，一名職員急匆匆地走進來，在卡茲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卡茲頓時臉色一變，他看向對面的人，擠出了一個笑容：“各位，有關價格的事情，我們先擱置一下，稍後再談，現在，請我們的雷達專家阿菲克先生，給貴方介紹一下重新修改之後的雷達布置方案和内部電子設備的布置。我稍稍有些事，暫時離開一下。”
“卡茲先生請便。”林老笑着說道。
接下來，就是阿菲克介紹雷達和設備了，他介紹得很細緻，在場的人聽得很仔細。對王老他們來說，研制現代化的預警機畢竟還是第一次，現在通過這個項目，和已經能研制出來成熟的預警機的專家們接觸，是很重要的。
在另一個房間裏，卡茲見到了波阿斯。
“現在，對方咬着改動設計不放，要求我們降低價格。”卡茲說道：“波阿斯先生，這件事還有内幕嗎？”
作爲大衛國飛機公司的負責人，波阿斯沒打算在開始的時候露面，借口出國在外，沒有和東方人見面，等到談的差不多了再出來，這樣萬一談崩了，也有轉圜的餘地。
而現在，下屬在談判之中就被緊急叫了過來，很明顯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的。
波阿斯點頭：“摩薩德那邊剛剛給了我一段錄音，伱也來聽一聽。”
錄音？
卡茲的臉色嚴肅，點了點頭，作爲接待人員，他能直接聽懂東方話，不需要翻譯。
“林老，王老，他們的預警機聽起來性能很強，但是實際上，沒有經過戰争的檢驗，根本就不可靠啊。”
“這個世界上，要說預警機技術最先進的，第一是美國，第二就是大毛啊，大毛的手頭現在有幾十架A-50預警機呢，咱們應該從大毛那裏采購才對！”
當聽到這裏的時候，卡茲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這個秦總，和老毛子的關系最好！他來這裏，是想要攪黃我們生意的！”
秦濤也算是名聲在外了，幹過一件件的大事，大衛國飛機公司的人當然也清楚秦濤，在昨天晚上，卡茲更是詳細地研究了秦濤的資料。
很輕松就能得到資料：秦濤和老毛子關系很好，從遠東的太平洋艦隊主官，到莫斯科的大佬，再到聖彼得堡的一個個設計局，北方艦隊等等，都和秦濤關系莫逆。
所以，如果給秦濤貼一個标簽的話，那就是老毛子的代言人啊。
東方從老毛子那裏采購了很多武器裝備，海軍方面，從現代級到基洛級，一直到後來的光榮級，都有秦濤的身影活躍在其中。
所以，如果有軍火生意，秦濤肯定是想要拉到老毛子那邊的，這樣他也能賺一筆，明州集團能發展到現在，離不開秦濤當軍火販子啊。
這次，東方的空軍要來大衛國采購費爾康預警機，秦濤得知之後，一心想要攪黃了這筆買賣，然後和老毛子采購，這樣一來，秦濤就能繼續從中賺錢了。
過分，太過分了！
不僅僅幹涉海軍的項目，連空軍的項目都不放過。
從昨天下來，開始提什麽圓盤的雷達布局，就在做鋪墊了！
“咱們考察過老毛子的預警機，但是技術落後啊，和大衛人的費爾康根本就沒法比啊。”這個聲音是王老的，這名老專家一直是技術帶頭人的。
“技術落後，那是因爲老毛子的電子水平太差。”秦濤的聲音繼續響起：“他們也已經意識到了電子系統的落後，所以，打算進行升級，這可是個好機會，我們完全可以訂購他們升級的版本，也可以和老毛子的專家一起升級，這樣也能學到經驗。”
“升級？他們要升級預警機？”林老的聲音中帶着興奮。
“沒錯，他們計劃将A-50升級爲A-50U，雷達也改進到了熊蜂-M，他的性能很強大，對高空轟炸機和運輸機的探測距離高達650公裏，對高低空戰鬥機的探測距離分别是300公裏和230公裏，并能發現215公裏距離外的雷達截面積1平方米的巡航導彈，以前的時候，隻能同時跟蹤五十個目标，但是現在，改進之後可以同時跟蹤140個目标，等到我們再安裝上了自己的數據鏈系統之後，同時引導幾十架戰鬥機作戰，沒有任何問題。”
“這分明就是在吹牛！”卡茲惱火地說道。
原本以爲秦濤過來，是來忽悠他們大衛人的，沒想到，秦濤是忽悠他們自己人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價格便宜。”秦濤的聲音繼續響起：“大毛的A-50U，全套買下來隻有兩億美元，大衛人的呢？僅僅是雷達設備，就和我們要兩點五億！咱們空軍從牙縫裏摳出來的錢，不能讓這些生意人給賺了！”
卡茲恨得咬牙切齒，真想請摩薩德将秦濤給做掉。
“是啊，是有些貴。”林老開口了：“到了明天，咱們和大衛人砍砍價，如果能降低到兩億美元，咱們還能考慮一下，如果超過兩億美元，咱們就去大毛那邊考察一下。哪怕咱們再改進升級，也比在大衛人這裏采購便宜。”
兩億，對方的心理承受價格是兩億！
“如果對方肯降低到兩億的話，咱們可以采購三套。”王老開口了。
雖然價格低，但是對方要的多啊，三套，也不少了，此時，卡茲的心中已經有了比較。
此時，冷笑聲繼續傳來。
“各位，你們可得想好了，和大衛人做生意是有危險的，萬一他們的爹一發話，不賣給咱們了，不得雞飛蛋打了？”
爹發話了？
這句話說得太難聽了！卡茲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該死的，他爲了能幫大毛賣飛機，居然如此诋毀我們！”
“卡茲，不要激動。”波阿斯開口說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如果想要做這筆生意的話，那就一定要想好解決的辦法，讓東方人放心。”
卡茲點頭。
半個小時之後。
“對不起，非常抱歉，我回來了。”卡茲的臉上帶着笑容，眼睛望向秦濤那邊，目光犀利。
秦濤的臉上帶着笑容：“卡茲先生，我們萬裏迢迢的過來，你們的老總也不過來迎接，您也在談判中離開，這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啊，林老，王老，我看，咱們還是别談了，走吧！”
“不，不，不。”卡茲搖頭：“我們的老總在國外，暫時回不來，剛剛我其實就是去和老總申請了。各位，我們老總已經答應了，願意按照你們說的兩億美元的價格成交，當然了，前提還是那些雷達罩和機體，都由你們來解決，我們隻負責内部設備的安裝。”
林老的臉上露出了喜悅：“要是兩億美元的話，我們可以買三架…”
“林老，您這麽着急幹嘛？這種合同可得考慮清楚了，軍火采購，不隻是花錢就可以的，還有很多政治因素在裏面。”秦濤繼續添油加醋。
“各位，爲了讓貴方放心，我們願意在合同中增加條款，如果我們不能按期完成預警機的改造，甚至因爲意外而導緻無法交付，我們願意給貴方賠償損失。”
卡茲一邊說，一邊看向秦濤。
“哼，什麽賠償損失，賠償個幾百萬，幾千萬，有什麽用？我們空軍可等不起啊，林老！我們的軍購，一定要選擇靠譜的供應商，不會受到任何的刁難。”
如果要是别人，敢在這裏這樣說，估計此時已經被打出去了，就算是秦濤有身份地位，他這樣說，依舊讓在場的大爲人心中不滿。
“我們決定，按照合同金額給你們賠償損失。”卡茲說道：“如果貴方購買三架的話，合同金額是六億，如果出了意外，那我們願意退回預付款，再賠償貴方六億美元！”
同等價格的賠償！
這就是底氣，這就是定心丸！
這是卡茲和波阿斯商量之後，共同做出的決定，用高額的賠償來證明己方的誠意，拴住東方人的心。
果然，等到他說完之後，就看到對面的秦濤臉色唰的就白了。
“秦總，我們這樣夠有誠意了吧？”卡茲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