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東北便帶着韓烈敲開204房門。
房間裏基本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烏煙瘴氣。
雙層窗簾,厚重遮光。
僅有的兩張床被推到陽台邊上,空出大半個寝室,中央擺着一張圓桌。
桌子周圍坐着整整7個人,卻依然顯得寬松,看樣子,至少還能擠進去三個人。
除了他們之外,房間裏還有六個青年,有人端茶送水,有人切水果,有人看熱鬧,還有一個,笑容滿面的迎向丁丁小東北。
“王哥!”
小東北很客氣的打招呼,那人更客氣:“來了兄弟?快過來坐,坐下聊!”
小東北沒動地方,給對方介紹韓烈。
“這是我同寝室的大哥,韓烈,不差錢也不差事兒。烈哥,這是我們院的學長,王曉天。”
韓烈笑着點頭:“幸會。”
王曉天第一時間遞煙:“來了就是朋友,歡迎韓少!”
這人長着一張圓臉,相貌憨厚圓潤,笑容時刻挂在臉上,是個很能拉下身段的人。
小東北和丁丁跟死了大哥,韓烈不往裏面走,他倆就安安穩穩的站在後面,看着韓烈和老王寒暄。
“韓少平時喜歡玩什麽?”
韓烈不動聲色:“什麽都會一點,什麽都不精。”
“喲!”老王豎起大拇指,“一看您就是常玩常見的行家!”
組局的掮客,最講究一個眉眼通透,絕不能以貌取人。
老王對于每個初來乍到的新生都是如此尊敬,捧着奉着,既不失禮,也不做“盤道”之類的小家子事兒。
學校裏和外面不一樣,想見基本上天天都見得到,所以不用盤,多見幾次總會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捧錯了,一笑而過,左右不過是動了兩下嘴皮子,總比得罪人好。
捧對了,那就是拉上了關系,有了初步好感。
韓烈感慨于此人的圓滑低調,笑容也深了些:“其實沒怎麽見過世面,愛湊熱鬧罷了。”
王曉天感覺好似碰到了同類,愈發不敢怠慢。
這個時候,小東北時靈時不靈的眼力勁終于靠譜了一次。
主動替韓烈開吹:“我大哥平時沒什麽時間玩這些,白天要炒股,作息特别規律。疼訊搞的那個A股大賽知道吧?烈哥是第一周的全國總冠軍!”
這話的聲音不低,剛好主桌上一局剛結束,桌上的那群大哥齊刷刷的回頭看了過來。
“大喇叭裏表彰的那個?”
“有意思哎,咱這小窩還能大駕光臨這麽一個有正事兒的主?”
“嚯!來了個大神哈!”
“老弟,過來過來!”
七個人,總共有四個人先後開口,其中一個大大咧咧的沖韓烈招手。
王曉天急忙介紹:“那是咱們大二的一哥,劉英俊,俊哥。”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韓烈就知道他是誰了。
傳說中那個四年花了一千多萬的主,家裏真真正正的有礦,絕對不是同屆裏最富的,卻是全校裏最敢花的。
“俊哥好,大家好,不請自來,打擾到諸位大哥了,不好意思!”
韓烈笑得人畜無害,看上去太像一個老實孩子了。
劉英俊滿意點頭:“來了就别客氣,自己坐!”
剩下的三個沒開口,兩個壓根沒擡頭,一個正在罵娘,一個笑呵呵的洗牌。
最後那個,韓烈居然認識——正是那個狂得不行但又很蠢的單梓豪。
韓烈平靜的走過去,有個臉蛋超級白的小帥哥笑嘻嘻的撩撥單梓豪。
“豪總,你的第一就是被烈總幹下去的啊?之前吹牛逼吹得那麽厲害,結果三天都沒扛住,現在真正的大神來了,問安都不會嗎?”
單梓豪眼睛直冒火,不過他居然沒沖韓烈發脾氣,而是陰陽怪氣的回怼小帥哥。
“周慈你他媽關心好你自己吧!人家烈哥都跟潘歌用一個勺子吃飯了,伱還有閑心涮我?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
卧槽!
幾天不見,小蠢蛋有點長進啊……
跟哥學了一招借刀殺人?
韓烈心裏一凜,卻并不畏懼任何人,隻是默默觀察,仔細揣摩着各人的反應。
結果好家夥,齊刷刷的全都瞪過來了!
眼神比之前多了驚怒,表情也不大控制得住。
就連旁邊伺候局的、看熱鬧的、躺在床上玩手機的,也都把視線集中過來,仔細打量着突如其來的新人。
很顯然,潘歌在國交院的影響力,此前的韓烈并未能夠真正認清。
全院女神?
真有你的啊……
在所有人當中,居然是劉英俊的态度最友善,豎起大拇指。
“老弟,真有豔福啊!了不起!”
面對着極不明朗的情況,韓烈果斷開始忽悠。
“别聽單少開玩笑,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潘叔叔托我照顧潘歌,我嫌她煩,有時候就跟她吵兩句。
上回單少把她纏煩了,然後拿我擋槍,我就把她勺子搶走了。
結果到了單少嘴裏,好像我怎麽着了似的。”
大家頓時神色稍霁,不善的看向單梓豪。
“小單你怎麽那麽能挑啊?”
“不是,我……”
單梓豪都聽傻了,就感覺百口莫辯。
因爲每一句單獨拎出來都是真話,然而事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可是又不能指責韓烈撒謊,更不能說自己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
最後,所有的委屈都化做了一個字——
“草!”
當然了,雖然看上去是解釋清楚了,可是大家依然對韓烈沒什麽好臉。
其中,以小帥哥的憤怒最爲強烈。
“不可能!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喲,意思是你和潘歌家裏很熟呗?
烈哥瞥過去一眼,似笑非笑的反問:“周慈是吧?潘叔叔對你是什麽看法,你自己心裏真沒數嗎?”
其實韓烈根本不知道潘子對周慈是什麽看法、兩家有什麽關系,純屬是順着對方的口風,用模棱兩可的态度詐一詐。
如果潘子真的喜歡周慈,那還找自己幹什麽?
對吧?!
果然,忽悠和拉扯的經驗同時看漲,周慈被問得臉色大變。
小帥哥緊緊盯着韓烈的臉,憤怒質問:“你什麽意思?”
烈哥心中大定,笑眯眯把虎皮一撐到底:“意思是……你憑什麽聽說過我?”
衆皆驚。
看向韓烈的目光,變得謹慎而又鄭重。
至于周慈……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幻着,難堪極了,卻也徹底懵了逼。
他想不清楚,韓烈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麽會和潘歌家裏有那麽深的聯系。
不科學啊?
劉英俊把他的疑惑問了出來:“韓老弟,你和潘歌家裏很熟?”
“還行吧。”
韓烈謙虛笑笑,十分随意的抛出一件事實:“潘叔叔的股票賬戶在我手裏,平時的聯系倒是不多。”
大家表情再變,肅然起敬。
裝逼裝得如此雲淡風輕,此子恐怖,不可輕忽!
馬上有人改口,道:“烈哥的水平确實牛逼,太給咱們學校漲臉了!”
另外一個奉承得更加含蓄些:“看韓少的年紀,應該是家學淵源了,對不對?”
韓烈鎮靜回曰:“算是金融口的,和錢打交道比較多。”
嗯,沒毛病,我媽在超市收銀,确實天天管錢嘛。
大家的熱情頓時又多了三分,有的猜到了銀行領導,有的判斷是基金公司……
反正沒人敢往超市收銀上面猜。
不過呢,态度轉好的幾個人都屬于對潘歌沒什麽想法或者想法不深的,其餘人反而對韓烈愈發警惕。
隻是,之前的反感比較直白外露,現在則藏得更深了些。
韓烈覺得挺好的。
原本他也沒打算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隻要壓住他們的蠢蠢欲動,别跟自己玩什麽群毆之類的暴力手段,那就OK。
現在看來,發揮得算是比較成功。
劉英俊熱情的招呼着:“來來來,韓少,邊玩邊聊!紮金花會吧?”
之前是韓老弟,現在又變成了韓少。
誰說俊哥人傻錢多來着?
韓烈果斷擺手:“你們玩,我所有的現金都在股市裏,看看熱鬧就好。”
要是别人說這種話,絕對有人開噴。
可是從韓烈嘴裏說出來,哪怕最恨他的單梓豪和周慈都不敢罵他是“窮逼”、“裝逼犯”。
誰敢小看一個能替老潘掌管股票賬戶的全國大賽周冠軍呢?
眼紅歸眼紅,妒恨歸妒恨,拿錢說事就太蠢了。
坐在周慈對面,滿臉橫肉的一個小胖子,自嘲似的感慨:“瞧瞧人家烈少,我長這麽大,一分錢都沒自己賺過……烈少,有時間咱們好好聊聊,Judys,我安排!”
Judys是什麽地方?
韓烈兩輩子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就感覺小胖子笑得不像個好人,于是深深提起了警惕。
閉嘴,私聊!
大家笑罵了兩句,諸如“仔細你的腰子”、“新來的日本妹子很蓋”、“999号能鑽進去5厘米”之類的奇怪發言引發一片哄笑,氣氛十分歡快。
韓烈跟着開了個玩笑,很快融了進去。
見縫插針嘛,男人都會。
韓烈撈着一個座位,看着他們玩了幾局,基本上把在座各位的性格都判斷得差不多了。
單梓豪是眼高于頂,慣于拿眼角看人,在牌場上特别容易受激。
周慈又陰又滑,但是現在的城府還不夠深,一切都很外露,滑得讓人不舒服。
劉英俊是真的莽,不拿錢當錢,5局裏面得悶三局,頂着人家看了牌的幹,然後有個對子就敢開對面。
小胖子叫王竑,非常謹慎,玩法并不像性格那樣豪爽。
另外有一個人玩得非常放松,話不多,始終笑盈盈的,輸赢都不在意,給韓烈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那人叫方同緻。
隐隐可以感覺到,所有人都很尊重那位方哥。
韓烈意識到,破學校雖然爛,但并不是沒有人傑,隻是數量相對太少罷了。
總體而言,牌局很正常。
沒有人出千,也沒有人暗中打夥牌。
但是,有幾個人相互之間不對付,有時候會花錢搗亂,損人不利己,所以火氣一直都有。
嗯,挺真實挺生活的。
又看了兩局,韓烈正準備撤,方同緻突然開口。
“烈少,看得差不多了吧?來,玩兩手,讓大家熟悉熟悉你。”
這句話講得特别有意思。
乍一聽平平常常,細琢磨又好像意味頗深,實際上卻聽不出任何立場。
沒等韓烈想好怎麽拒絕,劉英俊大包大攬:“别提錢!錢都不是事兒!老王,給韓少準備20萬籌碼!”
随手又往韓烈面前扔了一盒蘇煙鉑晶。
“赢了你拿走,輸了我替你結,什麽時候有什麽時候給我,成不成?”
有意思!
這是要替方同緻稱量我麽?
韓烈大概能理解方同緻和劉英俊的做法,不過興緻不高。
從本心而講,他是不願意通過賭博來賺錢的。
沒必要,也沒意義。
他有更好的辦法拿捏這群二世祖,坑完錢還不傷感情,犯不上親自上場。
但是呢,不上場,不和他們打成一片,接下來的計劃就缺少切入口,所以再怎麽不喜歡,也還得應付着。
“行,謝謝方哥俊哥願意帶我玩。”
想法一閃而過,韓烈爽快點頭。
“但是提前講好,11點一到,小弟準時撤,輸了赢了大家都别嘀咕我,沒問題吧?”
“行行行,抓緊抓緊!”
單梓豪第一個開口,興奮得不要不要的。
周慈用舌頭頂着腮幫子,沖着韓烈露出一個冷笑,惡意根本不加掩飾。
“11點?我怕你撐不到啊……”
其餘人更不會有意見,甚至被激起了新鮮感和鬥志。
有錢的二代不稀奇,滿樓層都是,可是像韓烈這種有一定成就的新人,他們很久都沒有碰到過了。
在賭桌上收拾一頓,會很有成就感吧?
老油條們互相對視一眼,心中生出各種想法,笑得猶如一群老陰比。
小弟開始發牌。
8個人,底注500,底池4000。
單注2500封頂,如果是悶牌喊2500,那麽跟上的要押5000。
如果出現豹子,那麽不管有沒有人跟注,所有人都要掏1萬的喜錢。
規則大緻如此,是很尋常的紮金花玩法。
第一局,韓烈隻拿到一個A散牌,看牌之後直接棄掉。
第二局,一小對,扣牌。
一口氣連扣十局,小單憋不住了。
一把掀起韓烈的底牌,當時便瞪大眼睛。
“韓大少,你是花錢來看戲的麽?一把不悶都算了,對子你都扣?”
周慈接腔:“是不是覺得我們玩得太大了?不然烈哥你就下去吧,那5000的底兒我幫你補。”
狀似好意,實則陰陽怪氣。
剩下的人都在那笑呵呵的看熱鬧,等着韓烈的應對。
韓烈不動聲色,表情絲毫未變。
慢條斯理的回應單梓豪:“我炒股,隻有預估成功率超過90%時,才會下場操作。所以我是80萬人裏的第一,而你隻能在班級裏稱王。”
單梓豪一下子被怼得啞口無言。
周慈壞笑出聲,反手就是一巴掌:“其實他在班級裏也不咋行,前兩天拿了第一,後三天跌得啥都不是。”
“草你大爺!”
單梓豪急了,但是周慈隻當沒聽到,占完便宜馬上跑,滑得一批。
小胖子王竑沒理會内讧的兩人,特别好奇的請教韓烈:“成功率真能到90%啊?那不等于是撿錢嗎?”
方同緻和劉英俊同時轉頭,側耳傾聽。
韓烈簡單解釋道:“成功率不等于最終勝率,90%的意思是,明天有極大概率上漲。
但是,漲多漲少,是假沖高或是真突破,都不确定。
所以真正的超短選手,很多時候,甯肯用90%的成功率去賺0.5%的利潤,卻不會用50%的成功率去賭5%的盈利。”
王竑恍然大悟。
“噢!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穩定的賺取薄利,不做高風險的操作?”
“對。”
韓烈點點頭,感覺這小胖子好像是有點什麽想法。
方同緻突然開口提醒:“老弟,你的操作思路我沒有能力評價,不過你要明白,牌桌和股票不一樣。
第一,股票可以空倉,但是我們的牌局有底注。
第二,市場裏時刻存在着低風險機會,隻考驗你的眼光,但牌局裏不存在絕對的大牌。
小對有可能通吃,清一色也有可能輸大錢。
你怎麽保證你好不容易等來的大牌一定可以赢?”
聲音不大,語速不快,但是邏輯思維極其清晰,顯得特别有說服力。
身後那幾個小弟,當即掄圓了胳膊,狠狠的拍了上去。
韓烈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看問題确實夠深刻。
事實正是如此。
牌桌上最倒黴的事,莫過于穩了十幾二十局,好不容易等來一手大牌,結果隻收下一份空底。
太踏馬搞心态了。
不過,韓烈不一樣,他就沒想過赢。
赢那十幾萬有什麽意義嗎?
赢個兩三次根本什麽都不夠幹的,一旦天天赢,人家不跟你玩了。
自古以來,隻有開賭場的賺到錢了,誰是靠赢錢發家緻富的?
心有定數,氣質自華。
韓烈隻是淡定的笑了笑,十分低姿态的回道:
“我保證不了,所以,我隻把打牌當娛樂。要不是爲了陪大哥們消磨時間,我現在已經回寝室洗漱了,怎麽都不至于讓俊哥給我拿錢上場吧?”
好家夥!
要說會聊天,還得是你啊……
這話一出口,就連看熱鬧的都對這個小學弟生出了好感。
有本事,又低調,誰不喜歡?
劉英俊哈哈大笑着示意小弟發牌:“抓緊抓緊,給韓少來兩手好牌,今天我高低得讓韓少赢點走!”
結果一語成箴,玩到11點鍾,韓烈确實沒輸。
“方哥、俊哥、王少,今天很愉快,下回再聚。”
時間一到,韓烈馬上抽身,絲毫沒有戀棧。
“好,韓老弟,方哥随時歡迎你來!”
兩個小時的時間,方同緻、劉英俊、王竑都和韓烈聊得比較愉快。
單梓豪、周慈和另外兩個大二的,對韓烈依然抱有敵意,卻拿他沒轍。
穩如老狗,你怎麽搞?
該扣不該扣的牌,扣了一大堆。
整得大家都有了思維定式,韓烈一加注,馬上腦門子嗡的一下。
然後偶爾偷雞一次,清一色都被吓扣了。
算賬之後,韓烈居然還赢了一萬出頭。
額,基本都是從鐵頭娃小單和想太多小周身上赢的,前者一驗牌就撞牆上,後者一加注就吓跑,屬實是沒少貢獻。
下了桌,王曉天要給韓烈結賬。
烈哥擺擺手:“王哥别鬧,我得多大臉才能真帶着錢走啊?拿去買十條鉑晶吧,今天第一回來,算我借花獻佛,請大哥們抽煙。”
哎呀我去,這等少年,誰不得豎起大拇指?
屋裏的大哥小弟們,再看韓烈,簡直順眼極了。
煙不是重點,重點是做人做事的态度,真有那範兒!
等韓烈帶着丁丁和小東北出門,王曉天一直送到樓梯口,熱情殷切。
回來時,大家正在讨論韓烈。
單梓豪摸着後腦勺:“我怎麽想不明白呢?這逼下來幹啥來了?”
“草!豬腦子!”
周慈陰着臉爆了粗,别人問他,他冷笑開口:“明擺着是聽到什麽信兒了,怕挨打,過來舔大哥呢!”
自己對号的俊哥不樂意了:“草!你個叼毛說話真難聽!”
劉英俊雖然有錢,可是周慈家裏更強,因此絲毫不懼,倆人對着嗆嗆了幾句。
最後,劉英俊放了狠話:“别踏馬跟我吹牛哔,本地人多個叼毛?我把話放在這兒了,在學校裏,誰想動小韓都不好使!”
你踏馬閑的吧?
韓烈跟你有叼毛關系?!
周慈想要尋求支持,不過隻有兩個大二學長撐他,方同緻根本不接茬。
王竑更是笑眯眯的和稀泥:“你們追女生,各憑本事嘛!都是自家小兄弟,哪有什麽幫誰不幫誰?”
“呸!”
劉英俊吐了口痰,不屑極了。
“一個女人而已,瞧你們那點出息!”
你懂個屁!
周慈氣得直喘粗氣。
你個外地土鼈,哪裏曉得潘家的實力和勢力?
思南路花園洋房根本不外售,那是家裏傳下來的,懂什麽意思嗎?!
整個魔都,總共隻有50多棟産權明晰的私人老洋房,剩下的4000棟全是國有,隻租不售。
你當那是你們村裏的三千平大别野呢?
蠢逼!
周慈已經在肚子裏罵爆了,卻不敢開口解釋。
知道的人越少,對他越有利。
娶潘歌,可不是娶一個普通白富美的問題,而是某種意義上的階層躍遷。
誰家裏要是有100億,那自然不用惦記潘家的本土背景和雄厚人脈。
問題是,周慈家裏連5億都沒有,全指望着潘歌帶飛呢。
否則,席鹿庭的顔值比潘歌絲毫不差,那雙長腿更帶勁,怎麽不見有本地二代對她上心?
就差在這兒了。
知道這一切的人,對韓烈的嫉妒和恨意是無法消弭的,哪怕沒有任何機會,依然如此。
人性總是這樣,誰能控制得住呢?
周慈不想和劉英俊再吵下去了,那傻哔什麽都不知道,根本沒有意義。
“你走不走?”
周慈冷着臉問單梓豪,想把他拽走,悄悄琢磨琢磨韓烈。
結果……
“往哪兒走?幹啥去?!”
單梓豪迷茫擡頭,很快又重新低頭,興沖沖的往底池裏扔了張撲克:“跟了!”
真踏馬是頭豬!
周慈氣得轉身就走,單梓豪倒是沒心沒肺的玩了一夜。
什麽潘歌?
女人哪有打牌香!
然後他就輸了整整一宿……
打着哈欠上樓的時候,越想越氣,腦子也漸漸回來了。
不行!
韓烈那狗東西太會舔了,女的舔,男的也不放過,不能再讓他這麽跳下去了!
單梓豪覺都不睡了,回頭就找上了周慈。
而此時的韓烈,舒舒服服的一覺睡醒,就感覺渾身不得勁,好像缺點什麽。
缺什麽呢?
對了,快到24小時了,髒東西又積攢了好多,得排毒了!
他興緻勃勃的打開手機,卻忽然發現,席鹿庭失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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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白粥的第四盟,今天是個大章,假裝foryou。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