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太陽烈

第277章 太陽烈

高叼毛精神振奮的坐到茶台前,使勁一撸袖口,穿花蝴蝶似的擺弄起茶具。

“韓老師,感謝相助,請茶!”

看上去可有江湖豪氣了,跟個熱情厚道的龍頭大哥似的。

介是個好演員,演技水平不比小澤司機差。

能屈能伸、能軟能硬、能狠能慫。

唯一可惜的是……幹正事的能力也差不多是和司機同一檔的。

有一些,但是明顯不夠用。

韓烈笑眯眯看着高叼毛忙活,直到對方把茶湯用雙手奉到面前,方才輕輕一擺手。

“高總,喝茶怎麽慶功?家裏有酒吧?此時此刻,應當共飲一杯。”

靠!

那你不早點哔哔?!

高叼毛瞬間便意識到,韓烈是故意的。

小赤佬不想喝自己的茶,卻不早做提醒,直到辛辛苦苦的忙完才開口拒絕,分明是存心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有一個年輕人常講的詞兒,叫什麽來着?

職場ICU,是吧?

真他媽惡心!

高叼毛看懂了韓烈的險惡用心,卻沒動怒。

不但不怒,反而主動把熱臉貼了上去。

“好好好,韓老師講的對,正應該喝酒!我馬上叫小白準備幾個菜,我陪韓老師不醉不歸!”

從他的笑臉上,看不到半分不樂意,全是歡喜。

不過在内心深處,高叼毛卻已經對韓烈相當厭惡,恨不得馬上找個機會一腳踩死。

一張嘴就是20%的股份,給老子添了多大的麻煩?

小赤佬!

高叼毛覺得這筆生意值得做,但這并不妨礙他恨上韓烈的“貪婪”和“高高在上”。

任何一個觊觎他公司股份的人,都是敵人。

任何一個試圖踩在他頭上,教他做事的人,都是不自量力之輩。

任何一個不滿足于他的施舍,想要更多回報的人,都是趁火打劫的貪婪畜生。

韓烈三種忌諱都犯了,自然已經惡了高邑軍。

不過,在成功人士的世界裏,真正的怨恨極少會擺在明面上,都是深藏在心底最深處。

沒有機會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絲怨言都不會外露。

一旦有了機會,弄不死你不算完。

像潘少航那種小毛孩子的沖動之舉,簡直惹人發笑。

高叼毛在這方面尤其深沉謹慎,他死死壓制住了心裏的惡感,真是把韓烈當爹哄了。

可惜,烈爹的城府和能耐,比他想象中的最高級别還要更野……

小白很快就準備好了一大堆熟食涼菜和紅酒。

在他們的家庭餐桌上,四人相對而坐,韓烈看了一眼正在醒着的瑪歌幹紅,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沒有啤酒白酒麽?”

“有有!”高申一下子蹦起來,“韓老師您稍等,我去拿!”

高叼毛跟着皺了皺眉——這兒子真廢物!

白玉秋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這老公真丢人!

喝酒沒什麽好講的,你敬我、我敬你,場面上還算熱鬧。

但是,烈哥仍然感覺氣氛不夠熱烈,于是喝到一半的時候,又整出來一個妖蛾子。

“來來,最後三杯酒,咱們搞個大的……深水炸彈怎麽樣?!”

高叼毛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白玉秋心裏狂喜但不言不語。

剩下一個家庭地位最低的小綠孩兒,隻好苦着臉同意。

韓烈第一個幹杯,豪氣得很,然後不動聲色的發動了特技【酒中仙·醉意三分】。

大杯啤酒添加小杯白酒,一杯下去,高申和高叼毛當場就懵哔了。

“我、我……我是不是喝的太猛了?感、感覺……額,好暈……”

高申一喝完就不行了,高叼毛倒是強行堅持着,眯着眼睛豎起大拇指:“韓老師,海量!”

不等韓烈應聲,白玉秋的眼睛一下子bulingbuling的閃起了星星,然後急忙給公公和丈夫把酒滿上。

然後瘋狂給韓烈打眼色e on!繼續灌啊,小狼狗!

于是烈哥又是一發酒蒙子大招砸了出去。

第一發是七分醉三分醒,第二發直接幹到7+2.1,九分多了,大象坐這兒都落不了好。

“砰!”

果然,第二杯喝到一半的時候,高申直接一頭砸到了餐桌上。

高叼毛也不行了,坐在那裏直打晃。

直到此時,白玉秋依然感覺十分難以置信,喃喃道:“我公公的酒量特别好,今天是怎麽回事?”

她側過身去扶了高叼毛一把,在公公眼前使勁揮手:“爸?爸你怎麽樣了?”

高叼毛兩眼發直,一副癡呆模樣。

僅剩的一絲絲清醒,讓他在心裏瘋狂呼喊:别喊我爸!沒點眼力勁兒的玩意,去喊韓烈爸爸!

但是沒等真正吩咐出來,他的眼睛就徹底睜不開了。

呦西!

白玉秋大喜過望,然後借着倒酒的機會,從韓烈後面靠近他的耳朵,輕聲道:“别亂動,客廳、廚房、主卧都有隐形攝像頭,先幫我把他倆送到房間,咱們再……”

好家夥,我直接一個好家夥!

烈哥驚着了。

小綠孩兒到底是對自己多沒自信啊?

在自己家裏偷偷安裝監控……玩的真花!

既然不方便,韓烈就沒有碰白玉秋,低聲吩咐:“你把你公公扶到客房之後,檢查一下他的衣服,看看有沒有錄音筆什麽的,手機也要檢查。”

白玉秋心頭一凜,馬上開始幹活。

而韓烈轉身就去了茶室,一寸一寸的查看起來。

很幸運,茶室沒有監控錄音設備。

韓烈假裝去裏面找煙,很快叼着一支煙出來,坐到二樓客廳的沙發上。

不大一會兒,白玉秋面色沉重的出門,走到監控死角,對韓烈輕輕點頭。

得,猜着了!

算了,今天明顯不中了,幹正事兒吧。

韓烈想了想,起身披上外套,一副準備走人的模樣。

白玉秋恨死高叼毛了,多好的機會啊,老娘剛把婚紗照擦得幹幹淨淨,全被你的錄音毀掉了!

她一路将韓烈送到門口,直到玄關,方才低聲開口:“有一支錄音筆,是你們倆的對話,我沒來得及仔細聽……怎麽辦?”

“小事兒。”

韓烈莞爾一笑,主意張口就來:“你公公的衣服蹭髒了,你随手替他洗幹淨晾了起來,沒發現裏面有東西,很合理吧?”

白玉秋眼睛一亮,抿着嘴用力點頭。

“好!待會兒我就幫他們父子倆洗衣服!今天收到了這麽多禮物,勤快一次,想要好好表現表現,太合理了!隻可惜……”

“可惜什麽?”

韓烈明知故問,挑眉壞笑。

玄關是一處半封閉的空間,沒有監控也沒有必要安裝監控,不甘心的白玉秋忽然蹲了下去……額,替烈哥系鞋帶。

“别亂動!你來我家裏做客,我卻沒有照顧好你,現在讓我伺候你穿鞋吧!”

人家一片好心,烈哥實在難以推拒。

唉,隻好由着她了……

韓烈今天穿的是一雙大頭軍靴,鞋帶經過硬化處理,外硬内韌、表面光滑。

白玉秋手上的力氣實在太小,折騰半天都沒能系緊,最後下了狠心,上嘴幫忙。

咬住一頭,固定之後,雙手用力。

烈哥看她實在吃力,蹲都蹲不穩,于是好心的扶了她一把。

等她終于站起來時,翻着白眼,大口喘息着,明顯有些缺氧。

“瞧你這點出息!”

烈哥拍拍她的頭,笑咪咪叮囑道:“别急,回去多喝兩口紅酒。明天不管誰問,一概不清楚。等小霜那邊安置好了,咱們再細嗦。”

“好,我都聽你的!”

白玉秋乖乖點頭,口齒十分清晰。

嚯,介娘們!

韓烈并不戀棧眼前的風景,剛一出門,就把些許旖旎吹散風中。

也不管幾點了,直接就把劉銘灏薅了出來。

“大半夜的,領導有什麽吩咐?”

劉銘灏沒有帶着呂書璃,12點左右趕到了悅榕莊的總統套房。

“當然是有急事,我剛從高叼***家裏回來。”

韓烈扔過去的香煙啪的一下,砸到了劉銘灏臉上。

劉大律愣在那裏,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我靠!大半夜的,你真跑到人家家裏去說服人家媳婦了?!!!額……小高媳婦咋樣?”

⊙o⊙???

韓烈都給弄一愣,就感覺劉銘灏這個腦回路絕了。

“想什麽呢?”

正派烈不滿的皺起眉,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是跟高叼毛和小高同去的,到人家裏聊了聊,我和那姐姐清清白白的,整晚手都沒牽一下,好吧?”

劉銘灏不想信來着,但是看着韓烈那幅信誓旦旦的模樣,卻又不得不信。

“真的?”

“當然,我發誓!”

“那好吧……”劉銘灏一下子卸了勁,懶洋洋倚在沙發上,“所以,到底聊出什麽來了?”

韓烈簡單講了講今天發生的一切,劉銘灏不由緊緊皺起眉。

“老弟,我仍然沒有明白你的打算。

高叼毛有另外的公司和财産,如果他将那些東西質押出去,湊到5個億左右的現金,拿下了20%的股份,難道你真要安安心心的給他當小股東嗎?

驅虎吞狼确實是個妙計,可是你的好處到底在哪裏?”

“别急。”

韓烈打開文件,掏出筆,在上面咔嚓咔嚓劃了幾條線。

“暫時我能夠做的就隻有這些,但是,再加上你們就不一樣了。”

“哦?”

“你看,高叼毛+高申+小舅子,高家總共持有高原地産50.3%的股份,不到萬不得已,他一定不會掏出自家的股份。”

“對,我明白,然後呢?”

韓烈用筆在“神秘公司”四個字上畫了一個圈。

“然後,你要去悄悄買來這個人手裏那6%的股份,繼續交給他代持,并且叮囑他,不管高叼毛怎麽施加壓力,咬死了不賣!”

緊接着,韓烈又在“林某”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之後咱們就找人去接觸一下林總,不需要拿下他的股份,隻要告訴他,高遠地産正在醞釀一個大計劃,預期利潤是幾十億級别的。

别的不要多講,用羨慕的語氣恭喜林總發大财就可以了。

得找一個和林總關系比較親近的人,能做到嗎?”

“卧槽!”

劉銘灏終于懂了,猛的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烈神,你牛逼!!!”

這是陽謀。

韓烈的目标很簡單——鎖定高遠地産流落在外面的24%股份。

林總和那誰都不在高遠地産内部任職,屬于是外部股東,曾經給高叼毛的發展提供了巨大的助力,現在則是有不如無的雞肋。

劉銘灏興奮的講述着他調查到的情況。

“草!高叼毛其實一直都想收回老林和那誰手裏的股份,那誰早都挺不住了,我分分鍾就能弄到手。

老林正在觀望,如果限貸再持續一年,他有八成可能主動離場。

所以高叼毛一直都沒怎麽急,因爲隻要湊夠錢,他随時都能收回股份。

這就是他答應咱們條件的底氣!

可是咱們一旦插手……哈哈哈哈哈!

老林我沒接觸過,不過我知道誰跟他熟——老邢的妻舅是他的同系同學!

這事兒好辦!”

“很好。”

韓烈含笑點頭,并不意外。

講真,以他現在的人脈,有此結果,實屬必然。

潘子+窦子+老張+老劉+老邢+老黃+金家姐妹+魔銀老金……

延伸出去,差不多可以覆蓋到魔都的方方面面,隻缺少一點互聯網的關系。

擁有這樣一張網,隻要肯花心思,就一定有人能夠聯系到林總。

所以,高叼毛的打算,從一開始就已經破産。

劉銘灏越想越興奮,托着下巴,在客廳裏來回轉圈圈。

“鎖死他的外部股份,高叼毛如果還想滿足你的需要,那就隻能對内部的兩個左膀右臂動手!

主管建築生産的張總手裏有13.5%的股份,主管營銷、廣告、公關的胡總手裏有12.2%,不把他倆全都掃出去,高叼毛絕對湊不夠20%!

可是,一旦真的對他倆動手,高遠地産恐怕要混亂至少半年!

烈神,你怎麽看?

你覺得高叼毛敢動手嗎?”

“我管他敢不敢動手?”

韓烈啞然失笑,大馬金刀的張開雙臂往沙發裏一靠。

“反正,明天我就按照他的要求對外放風——高遠地産不具備搞ABS融資的硬性條件。”

“哈哈哈哈!”

劉銘灏笑得肚子疼,咔咔拍大腿。

“等到他把一切都準備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卻發現老林和那誰怎麽都肯不松口,甚至還要往公司裏派監事,我猜,那個老叼毛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确實會很精彩。

高叼毛在答應韓烈的時候,其實是信心十足的。

自家事自己最清楚,老林和那誰早都有意想要退場了,隻是自己回收股份時優先處理了另外一位而已。

否則高申手裏那11%的股權是哪兒來的?

高叼毛的打算是:讓韓烈去圈子裏放風,把公司的價值強行打下來,然後威逼帶利誘,用4億左右的代價搞定老林和那誰。

家裏的現金+服裝公司的股權+高申公司的股權,湊出4億不難,4.5億也可以嘗試。

股份一到手,轉給韓烈20%,自己還能再增持4%。

盡管韓烈看上去是第二大股東,可是和自己真實的控制力相比,屁都不是。

懂不懂什麽叫做絕對控股啊?!

小赤佬!

高叼毛的想法原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任他奸猾似鬼,都不可能想到,其實韓烈早已經把他和他的公司研究透了。

等到高叼毛真正動手的時候,就會發現,局勢,和他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然後呢?”

劉銘灏興緻勃勃的追問:“後面你打算怎麽操作?”

“看他會不會對張胡二人動手呗~~~”

韓烈一派輕松的回道。

“大體上,後續發展有三種可能。”

劉銘灏回到沙發對面乖乖坐好:“獵手,願聞其詳!”

韓烈豎起三根手指,一一解釋。

“第一種可能,他不敢動張胡二人,放棄和我的合作。

那就簡單了。

此時圈子裏已經流傳開了有關于高遠地産條件不行的傳言,有能力做ABS項目的大型券商肯定不會再跟他浪費時間。

我再賣賣臉,暗中幫幫忙,他的ABS項目絕對做不起來。

沒有活泛錢融進來,他B地塊的土地款怎麽補?

一旦土地到期,卻仍然開不了工,咱們那些土管房建的朋友肯定會秉公執法的,對吧?

現在高遠地産的負債率就已經接近70%,新項目一旦受阻,你猜,包括銀行在内的債權方會不會急于催款抽貸?

隻要有一家忍不住……

半個月之内,咱們就可以吃席了。

等到高遠地産破産之日,我手裏那6%的股份,全當打水漂了就是。

我虧得起。

反正法人姓高,對不對?”

劉銘灏搖頭晃腦的啪啪鼓掌:“對,太對了!”

韓烈悠然繼續。

“第二種可能,高叼毛強行按死了張胡二人,把股份交給我。

好了,不管動誰,是隻動一個或者全都拿下,反正公司肯定要亂一陣子。

劉哥你猜,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沒有可能借此機會在關鍵部門安插或者收買一些重要的小人物呢?

好吧,那些都不關我事,我會遵守約定,找人幫他處理ABS項目的。

可問題是,那個項目有着大量的不實信息,極大程度的鑽了當前監管不嚴的漏洞。

在高叼毛轉移專項資金的關鍵時刻,被清理出公司的張總或者胡總,出于正義感,勇敢向有關部門舉報高總非法集資、詐騙、侵吞公司财産……

你看,是不是大有可能?”

劉銘灏含笑點頭:“我經曆過類似的官司,有一半以上是出自于内部舉報,太有可能了!”

“對吧?”

韓烈和氣的笑着,收回第三根手指。

“第三種可能,高叼毛誰都沒動,從自己的股份裏轉給我20%。

嘿,這種可能最有意思。

劉哥你看啊,如果高叼毛隐瞞港資公司的關聯性,從自己手裏往外掏,那麽他還剩下18.5%的股份,再加上高申的11%。

而咱們手裏有20%+6%,如果再搞定林總那18%,就是整整44%。

依然不夠50.1%,是吧?

别急。

高申手裏的11%,其實是他和白玉秋的夫妻共同财産。

而高申很明确的正在通過各種方式,向外轉移夫妻共同财産。

如果你能找到證據,可不可以幫助可憐的白女士打一場離婚官司?”

劉銘灏歎了口氣,深深點頭:“非常樂意。高申的行爲是對婚姻的玷污,我不但要打,而且一定會打赢!”

韓烈打個響指,輕松笑道:“那麽咱們剩下的工作也就非常簡單了——再從張總或者胡總手裏收來2%的股份,足矣。

我相信,以劉哥你的能力,一定能夠非常輕松的搞定他們,對不對?”

劉銘灏繼續點頭:“是的,經我暗查,他倆的弱點非常明顯。”

于是韓烈攤開手,做出終極一問——

“現在,我是高遠地産控股50.5%的第一大股東,再加上你們的力量,劉哥,咱們到底能幹什麽?”

劉銘灏歪着頭想了想,講了個并不好笑的笑話:“把那個老叼毛揉圓搓扁?會不會太變态了?”

“我确實變态,但是恐怕沒有那麽多時間。”

韓烈翹起二郎腿,默默點了支煙,那張年輕的、朝氣蓬勃的臉,很快便隐入煙霧中。

片刻後,少年輕聲開口。

“在高邑軍答應我要去弄到20%的股份,換取那所謂的25億融資時,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我不是一個惡人,更不貪婪無度,我喜歡跟朋友們合作共赢。

可是當我決定要弄死他的時候,我的心裏湧現出來的是一種使命感,以及一股子不知道源自何處的純粹快樂。

這不是爲了錢而精心設計的陰謀,這是一場審判。

我當然不具備給人定罪的資格,所以我隻負責送他下地獄,讓閻王爺來決定老叼毛的最終歸處吧……

劉哥,我這樣講,會不會顯得太膨脹?”

你還知道你膨脹啊?

劉銘灏心裏默默的嘀咕着,眼神複雜,感慨萬千。

韓烈啊……你他媽到底是哪兒來的妖孽?!

老子這40年簡直白活!

其實單論法學和閱曆,劉銘灏是強于韓烈的。

可韓烈的牛逼之處在于,他不但有着超出現在十餘年的确定性知見,還給自己建立起一套廣博到不可思議的知識體系。

這就太扯了。

十餘門學科幹到了專業級,再有一大堆超越社會老油條的流氓技能,誰碰到了不迷糊?!

劉銘灏懵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心悅誠服地補上了馬屁。

“烈啊,以後少琢磨那些形而上學的‘意義’,你隻需要記住,你是我們所有人的舵手,船往哪裏開?你一言可決。

最起碼就我個人而言,我不會質疑你的任何決定,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你生來就是要幹大事的,我很榮幸能夠陪你經曆這些。

高邑軍不重要,按死他能夠令你感到愉快,這才重要……”

劉銘灏講得很動情,而韓烈面色古怪。

“說得很好,但下次不要這樣了,你以爲你是呂書璃啊?不管多麽肉麻的字眼兒講出來都顯得可愛?”

卧槽!

你狗不狗啊?!

被強行打斷戲份,哪怕臉皮厚如城牆的劉銘灏也有點hold不住了。

“你啊……”

他歎了口氣,略顯匆忙的收拾好東西,然後轉身開溜。

“算了,我幹活去。林總和那誰是吧?兩天之内,絕對搞定!”

這個劉律啊……

韓烈搖頭笑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遙望外灘燈火。

劉銘灏的“表白”略顯油膩和浮誇,可這不怪他。

因爲,幹成了這件事之後,韓烈和他,真的就不再是平起平坐的關系了。

能理解嗎?

虛無缥缈的地位,從此真的不一樣了。

夜已深,但外灘燦爛依舊。

它們會驕傲綻放直到太陽升起,然後被一掃而空。

躲着太陽才有輝煌,這是燈的宿命,無關價格。

而等我升起時,整個魔都的大佬才俊,要麽讓路,要麽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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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坑隻能挖成這樣了,因爲更深的東西不能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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