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紀生目瞪口呆。
連他都不敢面對的妖獸潮,就這樣被一拳給消滅了,甚至連妖獸的殘渣都沒有。
這是何等神通?
這是何等的境界?
就算是自家老祖法力無邊,恐怕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吧。
震驚之餘,夏紀生回過神來,從城牆落下,畢恭畢敬地走到林凡面前,尊稱道:
“前輩,晚輩有眼無珠,還望前輩莫怪。”
雖說先前的态度也算和善,但現在的态度更是恭敬有加,修仙界果真是實力爲尊,隻要修爲高,換誰都是兩幅面孔。
弱者面前重拳出擊,強者面前畢恭畢敬。
此乃才是修仙界,吾輩修士的風範。
“沒事,我隻想去炎陽宗。”林凡淡然道。
“前輩放心,我定當爲前輩指明去路。”
夏紀生心中疑惑重重,前輩修爲驚天動地,理當是修仙界名宿,怎麽會不知道炎陽宗的位置呢,隻是他沒有多想,就當前輩從外洲而來,不知炎陽宗的位置。
他心中琢磨着,前輩爲何非要去炎陽宗?
莫非是要滅宗嗎?
但想想覺得不可能,如果是要滅掉炎陽宗,前輩斷然不會跟他如此友善,畢竟誰能不知道夏家老祖就是炎陽宗的長老。
東邊城外。
“沖啊。”
洞庭湖十三匪修怒吼着,朝着城池沖去,剛剛動靜都聽到了,還真的夠猛,不愧是有着妖王的妖獸潮,猛烈無比。
“搶啊,寶貝都是我們的。”
“沖鋒,沖鋒。”
匪修們徹底瘋狂,眼睛通紅,滿腦子都是那些寶貝。
零元購的誘惑,不是誰都能抵擋的。
十三匪修的匪首被修士們稱爲‘通天匪’王天沖。
其人面容消瘦,五官陰邪,尤其是他的眼睛,細長如線,讓人不寒而栗,與他對視的人都會感覺自己仿佛成了獵物,被緊緊盯着。
匪修們沖到城裏,城中修士見狀紛紛逃離。
而有的修士淡定自若地與沖來的匪修們對視一眼,雖無言語交流,但眼神已經足夠傳達彼此的意圖。
‘兄弟,自己人。’
‘看的出來。’
城中修士面目猙獰,兇惡咆哮,“搶啊,寶貝都是我的。”
這種情況便是身份的轉變。
每個人都有好幾種身份的,随着環境的轉變是很正常的事情,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别搶我的儲物袋,這是我的。”
“放屁,現在踏馬的是我的了。”
匪修們行動起來後,基本是見什麽就搶什麽,有的修士被踹倒在地,護着自身的儲物袋,但面對這群窮兇極惡的匪修,哪能護得住。
開着店鋪的修士爲了避免财産被掠奪,隻能開啓簡易的陣法,希望能抵擋一下。
隻是面對這群群攻而起的匪修。
陣法支撐片刻,便徹底破碎。
匪修們興奮地搶走一切。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放下,都給我放下,這可是我辛辛苦苦一輩子的成果啊。”店鋪掌櫃哀嚎着,雖有修爲在身,但是面對這群紅了眼的匪修,他也不敢還手。
否則必備這群匪修當場虐殺。
“滾犢子,都是我們的,再逼逼賴賴當場弄死你。”
“中品法器,沒想到這家店鋪竟然有中品法器,賺了,真的賺了。”
“不可啊,這是我店鋪的鎮店之寶,放下,給我放下啊。”
任憑店鋪掌櫃如何苦苦哀求,匪修全然不顧,掠奪是最快發财緻富的途徑,況且匪修衆多,誰知道誰,等避避風頭,數年後回來,又能有誰認識他。
此時。
洞庭湖十三匪修在‘通天匪’王天沖的帶領下,快速朝着一家名爲‘天寶閣’的店鋪而去,那有寶貝衆多,隻要将那天寶閣搜刮一頓,便不虛此行。
想到這裏,王天沖的熱血便已經沸騰了。
然而,還未到達天寶閣,王天沖看到眼前情況,頓時臉色大變。
“怎麽會?”
他沒想到夏紀生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不可能,妖獸潮的進攻絕對會牽制住他們的行動,就算想阻攔,那也是有心無力,而如今對方的出現讓王天沖覺得匪夷所思。
“洞庭湖十三匪修王天沖,你們作惡多端,竟敢引來妖獸潮,爲伱們聲東擊西,妄想分散注意,從而讓你們成功掠奪,隻是可惜,你們人算不如天算,林前輩在此,豈容你們放肆。”
夏紀生絲毫不慌,林前輩就是他的主心骨,甚至想着如果林前輩能成爲夏家老祖那該多好,總比那隻知道閉關修煉,不問世事的老祖好太多了。
王天沖目光落在林凡身上。
那是前輩?
應該是了,能讓夏紀生畢恭畢敬地伴随在身邊,絕非等閑之輩。
無法感知到對方法力波動。
竟然看不穿。
“風緊,撤呼。”
洞庭湖十三匪修爲何能多年屹立不倒,橫行霸道,并非因爲他們有多強,而是因爲他們足夠謹慎,遇到不對的情況,及時撤退,立馬止損。
“哼,這裏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嘛?”
夏紀生怒聲呵斥,換做以往,他自然會由着他們離開,畢竟他們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手段頗多,難以對付,如今有前輩當場,他何懼之有?
稍有問題,前輩自會出手。
“困仙陣。”
就見夏紀生手掌一翻,四張符箓騰空而起,化作流光封鎖四方,形成小型陣法,暫時困住十三匪修的退路。
“陣法師。”王天沖沒想到夏紀生竟然還是位陣法師,據他所知,夏紀生僅僅隻是修士,又何時成爲陣法師了?
夏紀生傲然的很,有何值得大驚小怪的,想他修爲提升到築基境後,久久未能寸進,便想着另尋它路,剛好老祖留有陣法大集,閑來一看,頓時心血澎湃,覺得其中陣法之術果真玄妙。
聚靈陣。
頓悟陣。
等等。
如此陣法如能學會,那豈不是牛逼上天。
苦心鑽研,磨磨蹭蹭數年,倒是沒能學會聚靈陣,反而學會了困仙陣,隻是平日沒機會施展,無法示人,如今洞庭湖十三匪修出來,倒是有他的用武之地。
城中修士見到夏族長出手便是一階上品陣法,頓時露出震驚之色,不愧是夏族長,隐藏夠深,不聲不響便成爲了陣法師。
同等修爲下的對決,身兼陣法師的夏族長必然能占據上風。
林凡目睹眼前一幕。
亂,真的很亂。
他無心參與到這些瑣事之中,修仙界的掠奪殺戮,無他無關,他隻想盡早去那炎陽宗,而他能去炎陽宗還需要夏紀生的指點。
早早解決,節省時間。
夏紀生提身想跟十三匪修交手一二,也好讓周圍修士們看看,夏家能在此地站穩,靠的可不是夏家老祖,而是真有事,夏家必然迎難而上。
很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
林凡抓住他的肩膀,漠然道:“我來,無需浪費時間。”
“是。”
夏紀生恭敬應着,随即看向周圍修士,仿佛是在說,不是我不想動手,是前輩不願浪費時間。
洞庭湖十三匪修們正在破除困仙陣,見林凡走來,他們停下手中行爲,嚴陣以待,尤其是王天沖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壓力。
被夏紀生尊稱爲前輩的修士,面無表情,眼神漠然的朝着他們靠近。
錯覺嗎?
絕對不是錯覺。
“該死,我來試試他。”
十三匪修之一的飛鼠匪竄出,随手間,三張符箓出現面前,催動符箓,瞬間化作三道細雷朝着林凡轟去。
林凡擡手将三道細雷抓在掌心,五指收攏,直接碾碎。
刷!
飛鼠匪眼前一花。
隔着數十步遠的林凡出現在他的面前。
林凡擡手,面無表情的拍向對方,手掌未到,掌風已經将飛鼠匪覆蓋,撕扯的他渾身疼痛,砰的一聲,飛鼠匪直接炸裂,化作一灘血水。
觀看的衆多修士目瞪口呆,如同見鬼。
飛鼠匪可是煉氣後期修士,當屬高手,沒想到僅一巴掌便被拍碎。
夏紀生張嘴,欲言又止,最終才緩緩道:“前輩這一掌,果真是……返璞歸真。”
此時的他無法想象這位林前輩到底是何等修爲。
煉氣後期的修士如同蝼蟻。
随意碾壓。
看不穿,真的看不穿。
此時,洞庭湖十三匪修殘餘的十二人,看到飛鼠匪被當場鎮壓慘死,驚的心神震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難以相信。
林凡對這方世界的修士并無感情,眼前的十三位匪修是惡,從他們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出手拍成血水,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他真不想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下去。
移動腳步。
瞬間出現在另一位匪修面前,擡手,落下。
砰!
血水落地。
砰!
砰!
砰!
林凡重複着相同的動作,并未給對方任何動手的機會,掌掌爆殺,掌掌炸裂,片刻後,僅剩最後一位,也就是通天匪王沖天。
随着林凡目光落到王沖天的身上,驚的對方猛然激靈。
王沖天哪有見過這般恐怖的修士,眼見同夥一一死亡,他自知自己可能也難逃一死,在惶恐不安的情況下,他咬緊牙關,準備殊死一搏。
一枚泛着青光,僅有巴掌大小的小劍漂浮在身邊。
這是他的壓箱貨,一柄上品法器。
别看他隻是煉氣後期的修士,但真要遇到築基初期的修士,憑借此寶也能跟其纏鬥一二。
他指捏劍訣,催動法力,得到法力加持的青色小劍光芒更盛,咻的一聲,拖拽着青光殘影,席卷而來。
“給我死。”
王沖天深知此寶的能耐,子母雙劍,等對方以爲僅有一柄的時候,子劍便會分離,從而以刁鑽的角度擊穿對方的腦袋。
想到這裏,他暗暗想笑,修爲高又能如何,修仙界講的就是誰比誰更加陰險。
想他混迹多年,什麽陰招沒有施展過,往往都是無往不利。
“什麽?”
還沒怎麽暗爽,王沖天便被眼前的一幕給吓傻了。
他的上品法器飛劍竟然被對方捏在掌心。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
咔嚓一聲。
青色飛劍被捏的粉碎,化作碎片掉落在地,與上品法器血脈相連的王沖天受到創傷,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
眼神中的驚慌之色溢出眼外。
那可是上品法器啊……
噗通!
“前輩,饒命啊。”
王沖天跪地求饒,五體投地,“晚輩不知前輩當面,出手冒犯,還請前輩原諒,晚輩願爲前輩做牛做馬,隻求前輩饒我一命。”
如果是在地球,遇到這樣的壞人,林凡會想着可以送到黃市監獄中改造,可如今那裏已經不存在了。
他不想多問。
也不想多說。
在王沖天惶恐的目光下,林凡一腳轟出,腳勁覆蓋,在他的一聲哀嚎中,瞬間被撕成了碎片,身死道消。
散發出的腳勁同樣撕扯着陣法。
被觸碰到的困仙陣瞬間破碎。
随着洞庭湖十三匪修的覆滅,剩餘的那群匪修如同一盤散沙,有的呆滞原地,低頭看着手中搶奪而來的靈石。
還未搶奪多少,領頭帶他們掠奪的十三匪修就被幹沒了,這讓他們接下來如何是好。
自然,也有聰明的匪修瞬間轉變身份地位。
轉身朝着一位滿臉懵逼,暫未轉變身份的匪修沖去,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頓輸出,直接将其打倒在地,一腳踩着對方的腦袋,叉着腰,指着對方。
“爾等匪修,竟然膽敢如此狂妄,看我如何捍衛正道。”
随後朝着周圍喊着。
“各位道友,你們前去忙你們的,這裏交給我便好。”
吾輩修士睜眼說瞎話的時候,那真的是臉不紅,心不跳,要是沒點臉皮,都沒法在如此殘酷的修仙界混下去。
……
夏家。
“前輩上座,請上座。”夏紀生畢恭畢敬的待在林凡的身旁,連忙将前輩引到他的主位上,同時吩咐馬管家上茶,一定要上最好的茶。
而夏家門外早就圍滿了一群修士。
他們都是親眼目睹林凡舉手擡足間滅殺洞庭湖十三匪修的。
現如今林前輩被夏紀生邀請到夏家,就是要将林前輩私藏,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根據打聽,已經得知情況。
林前輩跟夏家并無關系,隻是有事想問,便來了夏家。
夏家能知道的,他們也能知道。
要是跟林前輩攀上關系,得到林前輩的看重,留下一星半點的修煉真傳,那收獲可是難以想象的。
修仙之路漫長且艱難,尤其是對于那些沒有傳承、沒有師傅的散修來說,隻能靠摸索和不斷嘗試才能越過種種障礙。
“諸位道友,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高人可不是夏家獨享的啊!”一名散修振臂高呼,引得衆人紛紛附和。
“但我們都是散修,又該如何接近他呢?”另一位散修則憂心忡忡地問道。
“耐心等待,堅持不懈,或許就會有機會。”一位修煉了三十餘載的散修王大海深有感觸地說道,“我真心願意侍奉前輩,虔誠地守護在他身旁。”
“哈哈,可笑,你一個人想侍奉前輩?這麽多人,何時輪到你!”另一位修士揶揄道。
“你怎說話的。”王大海皺眉不快,“人多一起不就好了嗎?”
“嗯,王道友所言極是。”
夏府門口守衛們,提心吊膽,一群散修圍聚在此,讨論的都是夏家如何,前輩如何,搞得他們心神不甯,提心吊膽。
以往身爲夏府門衛,還真沒見過有人前來聚集鬧事,如今出現這麽多散修,的确将他們威懾住,深怕有沖突爆發,以他們這修爲,還不被這群家夥撕成碎片。
此時的夏紀生隻想跟林前輩多多交流,但是林前輩貌似對此并沒有任何興趣。
“前輩,這便是前往炎陽宗的地圖,如前輩不嫌棄,晚輩願用青舟送前輩前去。”
夏紀生想陪伴在林凡身邊,如果前輩憐他侍奉之苦,随手給他一點好處,那絕對原地起飛,在他看來,前輩的修爲絕對不止結丹境。
莫非是元嬰境?
不可能的吧。
修爲達到元嬰境的,那可都是真正的修仙界霸主,掌教至尊一列的存在。
想到這裏,夏紀生都快要給林凡跪下,高呼着,請前輩施舍一番,我夏紀生願爲前輩赴湯蹈火。
林凡暫未回答對方的話。
而是拿過地圖仔細看着,距離很遠,所謂的潮州看似隻是一個洲,但範圍廣闊無比,一百個地球的領土加起來,都未必趕得上一個潮州。
“青舟很快嗎?”林凡問道。
夏紀生聽到詢問,略顯得意道:“前輩所有不知,此青舟之寶,乃是我加老祖修煉到結丹境後,炎陽宗掌教所賜之寶,速度之快,僅能說談笑風生間,青舟已過萬重山。”
自家老祖得到掌教賜的青舟,嗤之以鼻,趕腳的寶貝,屁用沒有,便賞賜給了夏家,想的便是,修仙界家族被滅亡是常有的事情,能有個跑路的工具,好歹方便點,省的被追上。
“太慢了。”
林凡搖頭,不願将時間浪費在趕路上,“有地圖,我能自己去。”
夏紀生失望的很,看來他是無法伴上前輩了,想想也是,就前輩這修爲,不管啥趕路的法寶都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前輩,請稍等。”
夏紀生匆匆離開,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封信,還有一塊令牌。
“前輩,炎陽宗位修仙宗門,還請前輩收下這塊令牌,以免被小鬼纏擾,而這封信交給我夏家老祖便好。”
夏紀生又不是沒去過炎陽宗,那裏什麽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常言道:小鬼難纏。
前輩法力内斂,連他都無法感受到前輩身上的半點法力,更别說炎陽宗看門小鬼,一個個仗着有炎陽宗,見到無法力波動的前輩,那豈不是嚣張至極。
萬一惹怒前輩,前輩滅掉炎陽宗,那他是真的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畢竟夏家老祖還是炎陽宗的長老,他們夏家能有如此地位,依仗的自然是老祖。
就算夏紀生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
“好,謝謝。”林凡接過信跟令牌,點點頭。
令牌不知是何材質打造,表面凹凸處一個字‘陽’。
顯然,這令牌應該是炎陽宗的一個身份象征。
“真的謝謝,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尋找,等未來有機會,我必會好好感謝你。”林凡很認真的說着。
他對這方天地的意志很有意見,但是生活在這方天地的人,各自不同,同樣有好人,也有壞人。
也許夏紀生的心思很多,但能給他尋回大家的道路上,提供幫助,他銘記在心,不會忘記。
“能幫到前輩是晚輩的榮幸。”
夏紀生一聽林凡這話,那火熱的心跳動的更快,前輩竟然說以後要好好的感謝我,聽的他是熱血沸騰,就前輩這能耐,等忙完事情,那指縫裏漏點東西,也足夠他用了。
走出客廳,來到外面。
夏紀生恭送着,不知前輩要施展何等神通。
“再見。”林凡說着。
“前輩走好。”
砰!
一道沉悶聲音傳出,地面蕩漾着卷起的灰塵。
“前……前輩……”
夏紀生揉着眼,遙望着遠方,已不見前輩的蹤迹,甚至連前輩離開的動作都沒有看到,這得是何等神通啊。
“前輩,乃是天人吧。”
夏紀生感歎着,身處偏遠之城,竟然偶然結識前輩這般的高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在修仙界混,除了自身有實力外,還得認識更多的人,萬一運氣好,認識某位大人物,大修士,出門在外,真要遇到事情,直接來一句,某某大修士乃與我相識,這往往是能避免一場惡戰的。
在夏紀生感歎之際,馬管家匆匆跑來,“族長,外面那些散修要見前輩,趕都趕不走。”
夏紀生悠悠道:“前輩已走,随他們去吧。”
他望着天空,想着自家老祖,希望看到他寫的信後,能夠理智點,聰明點,别把他辛辛苦苦結下的善緣給毀了。
……
得知炎陽宗的位置後,他趕着路,沒有任何停歇,山水之景,隻是過眼雲煙,他沒有心情看這些玩意。
在通往炎陽宗的道路上,轟鳴聲不斷,如同悶雷在空中響徹似的。
一些歇腳的修士們聽到這種聲音,膽顫心驚,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擡頭望去,卻見上方空間扭曲,仿佛有某種東西穿梭而過,轉眼即逝。
驚的他們以爲有大能交手,紛紛逃離此地,以免被餘威波及。
對大能修士而言,他們如蝼蟻,毫不起眼,甚至看都不會看一眼。
相傳曾有兩位結丹修士交手,餘波毀城,死傷無數,最後不分勝負,化流光而去,僅有破碎的城池成爲了他們鬥法的犧牲品。
清脆的綠竹中。
一位男子盤膝而坐,面前懸浮一柄仙劍,靜靜感悟着劍之道。
周圍的綠竹仿佛被對方的劍道影響,一株株綠竹鋒利之氣直沖天際,如要将蒼穹撕裂似的。
突然。
男子睜眼仰天望去,兩道精光閃爍。
“沒想到潮州之地,竟然有如此修士,如今我久滞結丹後期十餘載,始終無法踏入元嬰之境,看來成嬰之機就在今日。”
男子落到仙劍之上,指捏劍訣。
“追……”
咻!
仙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直沖遠方。
片刻後。
男子立足仙劍之上,眼神迷茫萬分,呆滞的望向遠方,久久未能回神。
“跑的也太快了吧?”
他本想追上那位道友,然後跟對方鬥法,以此來尋找突破之機,但誰能想到,追趕半天,連個尾巴都沒看到。
這種情況深深重創了他的内心。
好在他是劍修,心境豈是這點小事所能影響的。
“我剛在綠竹林感悟劍道,爲何來此?”
“不知道呀,神神叨叨,繼續悟劍。”
男子腳踏仙劍原路返回,落到竹林中,繼續感悟,至于剛剛所發生的事情,他早已遺忘。
……
“救命,救命啊……”
趕路的林凡感知何等強悍,細微的聲音都能聽到,對于這些救命聲他不願理睬。
“他們當初也喊救命,但誰能救他們,我爲何要你們獲救?”
林凡不願理睬,繼續趕路。
如最終,他還是回頭了,如果真的心如鐵石的話,他可能就不是菲菲心中最好的林叔叔,也可能不是夏教授,王老爺子們心目中友善的小凡了。
下方的荒野中。
三位邪修面前立着一個丹鼎,底部熊熊烈焰燃燒着,而他們的周圍捆綁着很多修仙界的凡人,其中一旁的布袋血淋淋的,裏面塞得都是凡人的殘肢斷臂。
修仙界靈氣充足,凡人無法修煉,便是有無靈根問題,但是在如此充足的靈氣下,哪怕是凡人也會在日積月累下,讓身體更加的強壯,血肉中血氣更加的充足。
對一些正常修士而言,可能不會想到這些。
當時對一些邪修而言,凡人的血肉可是大補之物,回爐煉丹,可得‘人丹’,人丹蘊含靈氣,血氣,乃是補物,能增強他們的肉身強度,更是對法力也是有所提升的。
“咱們将一個村落的壯年都擄走,會不會引來追殺?”
“追殺?區區凡人能引起誰的注意,咱們擄一個地方換一個地方,這些年來,你看有誰追殺過我們。”
“這倒也是,咱們邪修三俊好說也是有些威望,但凡有點腦子的散修,也不敢招惹我們。”
雖說他們被稱爲邪修三俊,但是就他們的容貌,那跟俊是沒有半點關系的,一個比一個長得醜陋,說實話,就他們的容貌半夜三更的出去,都能吓死孩童。
其中一位邪修拎起麻袋,打開丹頂蓋,将麻袋中的殘肢斷臂嘩啦啦的往裏面倒着,随後将麻袋扔到一旁,舔食掉指上的鮮血,像是在品嘗着美味似的。
然後又往丹爐裏加了一些位置的材料。
“我說下次咱們能不能别将凡人砍的稀巴爛,你看這些肢體帶着真煩。”幹活的邪修抱怨着。
“知道了,誰讓他們反抗。”
“下次肯定注意。”
嘴上說的注意,但他們誰都沒在意,也許下次還是會這樣做,邪修的手段較爲血腥殘忍,能斷裂的從不保證完整。
被捆綁着的凡人瑟瑟發抖,神色驚慌,有的更是被吓尿了褲子。
突然間。
空中傳來轟鳴聲,驚的邪修三俊臉色勃然大變,以爲是有修士大能追殺而來,但是聽聲音朝遠方而去,不由松了口氣,就在他們以爲沒事的時候,轟鳴聲又靠近,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地。
“敢問道友何人?”
邪修三俊警惕的很。
林凡神情漠然,看了一眼邪修三俊,又看了一眼被捆綁的凡人。
沒有多說任何廢話。
瞬息間,出現在一位邪修面前,擡手一劃,咔嚓一聲,邪修身上的一張符箓破碎,随後他的頸脖處出現裂紋,腦袋從頸脖滾落掉到地面,翻滾着,眼睛瞪着滾圓,死不瞑目。
“啊?”
另外兩位邪修大驚失色。
刷!
林凡出現在另外一位邪修面前,就見那邪修的身體倒飛出去,身體跟遠方的樹木碰撞,砰的一聲,邪修身體爆炸,血肉揮灑濺射的滿地都是。
“前輩饒……”
砰!
林凡出現在第三位邪修面前,揮掌隔空打爆對方的腦袋,血液化作雨點落到周圍的植物上。
他走到一位凡人面前,解開他身上的繩子,然後默默地看了他們一眼,便拔地而起,繼續朝着炎陽宗的方向而去。
片刻後,被捆綁着的凡人們恢複自由,全都跪在地上朝着林凡遠去的方向磕着頭,感謝仙師的救命之恩。
炎陽宗。
林凡落到山的腳下,拿出地圖,就是這裏,宗門便在這群山之中,他看向遠方,那裏沒有宗門的建築,僅有綠意盎然的植被,隻是他能感受到那裏有很多修士散發出的蓬勃生命力。
可能是炎陽宗施展的某種障眼法,屏蔽了宗門的存在,以至于肉眼無法看見。
他憑借着感知踩踏着被綠植覆蓋的地面,随着腳落下,腳下的綠植仿佛幻影般消失,露出了青磚鋪成的台階,他知道一切都是障眼法。
于是沿着台階一步步向上走去,周圍的景色也随之不斷變化。
片刻後。
他到達了一定的位置,眼前的真相出現了。
大片恢宏的建築群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這便是炎陽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