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小何半夜尿尿,便晃悠悠的遠離風口,以防主人孫能聞到它的尿液味。
滾燙的尿液沖刷着地面黃沙,被沖散的黃沙露出半張人臉,吓得狗子小何一激靈,汪汪叫喊,随後搖晃着尾巴,舔着對方的臉,希望能将對方舔醒。
效果甚微,沒什麽鳥用。
狗子小何很聰明,急忙跑到主人的身邊,圍着主人搖晃着尾巴,汪汪叫喊,然後又朝着遠方跑去,然後停下,望着孫能。
孫能望着狗子,覺得小何的反應有些反常,起身朝着小何走去,看到主人跟随過來,小何的尾巴搖晃的更加積極,别提有多開心。
小何跑到露出半張臉的沙地前,就站在那裏晃動着尾巴。
黑暗對孫能是無用的,以他的視線能破除黑暗,如白天般的清楚。
第一眼就看到露在外面的半張臉。
這讓孫能的神色猛然一變,上前揮手,覆蓋着的黃沙散開,掩埋的身體露了出來。
“嗯?外國人?”
孫能詫異,沒想到竟然是外國人,這倒是他在末世中第一次遇到,不過沒多想,對方還有氣息,暫時沒死。
篝火旁。
孫能将對方搬運到一旁,微微皺眉,怎麽會有一股尿騷味,随後看向狗子小何,别是這家夥出門撒尿,撒在人家的臉上了。
越想越有可能。
“她死了嗎?”韓曉曉好奇的問着。
“沒有。”孫能捏開對方的嘴,口腔裏有黃沙,将大多數沙子弄了出來,對方是覺醒者,能力階段還好,如果是普通人,就這樣的情況早就已經死了,絕對支撐不到現在這種地步。
“哦。”
韓曉曉松了口氣,她已經看到太多的死亡,不能說已經麻木,隻能說真的徹底習慣。
孫能沒從對方身上發現一點傷勢,覺醒者被掩埋在黃沙裏,倒是想不到原因,但是想到此地的特殊環境,除非對方遇到沙漩渦。
手掌放在對方額頭上。
身懷多種覺醒能力的孫能,能恢複對方的身體。
片刻間。
“咳咳咳……”
蓮娜一口氣猛地提了上來,趴在地上咳嗽着,将鼻腔裏的沙子一一的咳了出來,那種能呼吸的感覺,讓她覺得活着真好。
但突然間,蓮娜臉色猛然變化,停止咳嗽,身體僵硬,緩慢的扭過頭,借助篝火的火光發現有兩道身影站在她的身邊,還有一頭狗搖晃着尾巴在原地轉着圈。
經曆過金浦善事件後的蓮娜處處充滿警惕。
蓮娜向着側面翻滾,直接跟孫能拉開距離,做出随時戰鬥的姿勢,目光在篝火的映照下,閃爍着警惕的神光。
孫能道:“你能聽得懂漢語嗎?”
他還不知道這外國人能否聽懂,剛剛可是我救了你,你現在表現的如此緊張,倒是有些不太合适,隻是他能理解,換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如此。
畢竟這末世危險啊。
“能。”蓮娜簡單的回一個字,但依舊很是警惕的凝視着孫能。
孫能道:“别緊張,我們沒有惡意,你的性命還是我救的,如果你相信我,不如到這邊坐着,我們可以好好聊聊,跟我說說你遭遇的情況。”
他跟曉曉很坦然的圍着篝火而坐,大晚上的烤烤火很舒服,保證身體的溫度,至于對方是否願意相信,那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蓮娜還是警惕的望着,想着對方所說的話,仔細想想,絕對對方說的有些道理,如果對方真的想要謀害她,完全沒必要在她清醒的時候。
想到這裏後,蓮娜放下戰鬥的姿勢,走到篝火旁坐下。
“吃點東西。”孫能将剛泡好的桶裝泡面遞給對方。
“謝謝。”
蓮娜停頓一秒,随後接過泡面,聞着泡面散發出的香味,狼吞虎咽得吃了起來。
孫能靜靜看着,并未打擾,他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在這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對方爲何會出現在這裏,沙漩渦的确是恐怖,但如果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按理說是很難被困住的。
蓮娜仰着頭将泡面裏的湯汁一飲而盡,活在如此糟糕的世界裏,哪裏還在意吃飯時的形象,能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謝謝你。”
填飽肚子後的蓮娜恢複稍許力氣,臉色都好看很多,對眼前陌生的男子也降低了不少警惕。
“不用在意,能說說你的事情嗎?”孫能輕聲詢問着。
蓮娜神色有些悲傷難受,緩緩道:“我叫蓮娜跟同伴翻越阿爾泰山脈來到了這裏……”
孫能聆聽着,時不時點着頭,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從俄國而來,聽到還有同伴,但現在隻有她一個人,說明發生了糟糕的事情,導緻隻剩下她一人,聽着聽着,情況就有些不對勁。
“你說他叫金浦善?”
在對方說完後,孫能急忙詢問着。
“對,你認識他嗎?”
蓮娜知道她們遇到的家夥,肯定是有着來曆,伊萬是很強的,但結果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孫能撥弄着篝火,讓其燃燒的更旺盛,“不認識但知道他,他一直在被尋找着,想着将他消滅掉,他的存在很危險,不管是覺醒者還是普通人類,都是一種災難。”
蓮娜弱弱詢問,“我的同伴能活着嗎?”
如此詢問,孫能沒有回答,但事實的真相如何心裏肯定是知道的,“很難。”
蓮娜低着頭,如渾身力氣都在這一刻洩了一般,喃喃自語着,“很難嗎……”
“他的能力很恐怖,能掠奪覺醒者的能力,你能活着是奇迹,吞噬掉你的沙漩渦拯救了你,不是沙漩渦的出現,你應該也活不了。”
不是他胡言亂語,金浦善的特性很邪門,實力差距的如此巨大,往往不是想跑就能跑掉的,尤其是荒漠中,一望無際,沒有掩體躲藏,被發現的幾率實在是高。
蓮娜沉浸在失去同伴的痛苦中,想着離開俄國,翻越山脈來到這裏便能躲避危險,誰能想到剛到這裏,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孫能見她的情緒低沉失落,便安慰着。
“末世就是如此的殘忍,多少人失去了至親好友,但不管如何,活着就要繼續向前走,化悲痛爲力量好好的活着。”
孫能并不認爲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安慰家,隻能說些懂都懂的話。
“那你知道黃市林凡嗎?”
“知道,我跟他很熟。”
“那你爲何不待在黃市呢?”
說出這問題的時候,蓮娜的神情有些緊張,金浦善給她帶來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到現在都難以忘記。
“爲何啊,嗯……很簡單,以前做過一些錯事,不被一些人喜歡,便離開了到外面遊蕩着,如果遇到活着的人,也能給他們指一條明路,就這麽簡單。”
孫能随意的說着,随後摸了摸曉曉的後腦勺,又撸了撸小何的狗頭,對現在的生活較爲滿意,沒什麽不舒服的。
蓮娜松了口氣,接着問道:“那《喪屍圖冊》中記載的都是真的嗎?”
“哪方面?”
“黃市陽光庇護所。”
“真的,比真金還真,放心吧,我有部衛星電話能夠聯絡到林凡,你所向往的生活就在那裏,他會來接你過去,以後就好好過你安心的生活吧。”
孫能覺得給人指明路的感覺很舒服,還真的讓人有種成就感。
蓮娜擡頭望着天空,閃爍的星辰是他們在望着自己嘛,她不希望同伴們變成星辰,希望他們都還活着,隻是大家都分散了。
孫能拿出衛星電話撥通熟悉的号碼。
“我現在聯絡的是林凡,稍等片刻,他就會到來。”
提前跟對方說清楚,以防對方懷疑,别看對方表現的好像很淡然,實則内心還是很緊張的,換誰經曆過白天的事情,都無法保持鎮定。
沒過多久。
遠方的天空傳來轟鳴聲。
驚的蓮娜猛然起身,惶恐不安的望向遠方。
“别緊張,他來了。”孫能對這種情況見慣不怪,心中驚歎着林凡的實力,這種空氣摩擦形成的噪音真的猛。
“他?”
蓮娜愣神的望着孫能。
孫能笑道:“是的,他來了。”
蓮娜無知道:“他是開着飛機來的嗎?”
孫能:……?
面對這樣的詢問,孫能沒有說話,是不是開飛機來的,等會你就知道了,果然,國外的人還是缺少想象力。
就不能放開腦洞,好好想一想,除了開飛機以外,就不能是在空中跳躍的嘛?
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走來,身影吸引着孫能跟蓮娜的目光,走進篝火火光覆蓋的範圍,一張帶着笑容的臉烙印在她的眼裏。
是他,就是他。
蓮娜記得《喪屍圖冊》中的那張照片,照片的摸樣就是她現在看到的樣子,對方身後背着的劍也是她最爲熟悉的。
“你們好。”林凡微笑的打着招呼。
接到孫能電話,他很詫異,沒想到大半夜的竟然遇到幸存者,聽說還是俄國的姑娘,這讓他很是驚訝。
随後便匆匆而來。
距離雖遠,但心之所向,眨眼便到。
“你好。”蓮娜起身,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她對林凡很是好奇,圖冊中所記載的内容很震撼,至少她從未見過誰能做出這些來。
林凡跟孫能熟悉,無需多說,來到蓮娜面前,伸出手,真誠的說着。
“你好,我叫林凡來自黃市陽光庇護所,很高興見到你。”
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我叫蓮娜。”
蓮娜跟林凡握手,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溫暖,還有對方的笑容,給她一種充滿陽光的感覺,哪怕身處在黑暗中,也感覺到黑暗已經被驅散,籠罩她的是光明。
“沒事的,一切都已經安全。”
林凡輕聲的說着。
他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恐慌,那是經曆過一些事情後的恐慌,到現在都沒有消散。
篝火旁。
蓮娜安靜的坐在一旁聽着林凡跟孫能在交流事情。
“沒想到他跑到了這裏,看來我跟崔小飛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他真的想離開這裏了。”
林凡先前就跟崔小飛交談過,他有可能會離開這裏,去國外尋找覺醒者,從而掠奪那些覺醒者的能力提升自我的實力。
“那該怎麽辦?”
孫能詢問着,他是知道金浦善能力的,如果沒有林凡存在,那麽他真的是最爲恐怖的存在,但很遺憾,林凡就是能夠随意壓制對方的存在,不管他如何進化,如何提升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随他去吧。”
林凡是極其不願意将寶貴時間浪費在金浦善身上的,有找他的功夫多清理幾座城市喪屍,搜救更多的幸存者,那是多麽好的事情。
孫能明白林凡的想法,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也隻有你這樣的自信才不将他放在眼裏。”孫能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現如今他們身處的末世環境已經好很多。
哪裏像是初期那般,到處都是喪屍啊。
東南跟東北區域的環境多好。
都已經被清理的如同喪屍滅絕一般,哪怕真的還有,也隻是零零散散的殘存而已。
林凡道:“不,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相信光明永長存,任何罪惡都是無處躲藏的,最終隻會蕩然無存。”
“嗯,說的好。”孫能豎着大拇指,他算是發現了跟林凡聊天,那正能量吃的飽飽。
“倒不是說的好,而是大家的心裏都有着同樣的想法。”林凡說道。
他從不将任何功勞往自己身上攬,而是将所有的功勞跟希望分給所有人,因爲大家都在努力的前行,默默的爲美好未來付出着。
孫能道:“你聽說過一種定律嗎?”
“定律?”
“對,一種屬于種族的定律,任何一個種族在遭遇到危難時刻,都會出現一個王者。”
“你的意思是說,喪屍中會出現真正的王者?”
“不确定,這可能隻是一種可能吧。”
孫能并不确定,隻是随口的說說而已,至于是否會出現王者,那誰能知道。
林凡想着孫能說的話,喪屍屬于一個種族,如果非要說王者,那麽王齊天被稱爲王者,貌似并不過分。
他跟孫能閑聊着,沒有急着回去,提到見到了何明軒的事情,跟他說現在何明軒的變化很大,跟以往有着翻天覆地的不同。
孫能面色平靜,早已經從那段畸形的情感中走了出來。
初時的離開是林凡将黃市的喪屍清理的很幹淨,讓他找不到進化的變化。
而如今的他就是走在救贖的道路中。
“小何,過來。”孫能喊着。
搖着尾巴的狗子歡快的跑到孫能身邊,他摸着小何的腦袋,“你看它,多麽的可愛,我是它主人,給它吃的,它就很聽話。”
林凡盯着狗子小何,眨了眨眼。
“嗯,真的是可愛的狗子,我們庇護所也有一條狗,有機會帶着能認識認識呢。”
“好,沒有問題啊。”
時間過得很快。
分别的時候到了。
林凡準備帶着蓮娜離開,走到對方身邊,“我帶你回去吧,做好準備了嗎?”
“做好了。”
蓮娜點着頭,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對她而言造成的影響很大。
“我扛着你沒關系吧。”林凡說着,又覺得這樣說可能會造成誤會,解釋道:“别誤會,我是想帶着你回陽光庇護所,開車或者徒步太慢,我扛着你回去速度更快。”
聽到林凡的解釋。
蓮娜傻傻的望着,腦袋瞬間一片漿糊,有些沒聽得懂林凡所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她還是本能的點着頭。
得到同意的林凡将蓮娜扛在肩膀上。
他的動作很規範,對方是女性,不能碰的還是少碰,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我們走了。”林凡看向孫能。
“好的。”
砰的一聲。
林凡跳躍而起,瞬息間消失在孫能的視線中,而被扛在肩膀上的蓮娜驚呼着,她做好很多種準備,唯獨這種準備是從未做好的。
跳……跳起來了。
而且跳的還很高,這真的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看過《喪屍圖冊》的她知道林凡很厲害,但從未想過會厲害到超越了人類的認知。
林凡将蓮娜帶回庇護所交給王開安排,而他回到家裏跟崔小飛聯絡上,告訴他金浦善可能去了俄國,這在崔小飛看來并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是金浦善,最終的選擇也是到别的國度。
隻有在那裏才有未來。
……
清晨,跨江大橋。
“沒有喪屍願意上當了。”王齊天坐在堡壘邊緣,昂着腦袋看着林凡。
這段時間被王齊天引誘來的喪屍不少,但現在能被引誘的數量極少,直到現在沒有一頭,這可能是王齊天自身的能力擴散的不夠廣,還有喪屍的數量急劇減少,導緻不像以往那般。
“沒事,很好了。”林凡摸着王齊天的腦袋,他還隻是個孩子,雖然出生到現在沒有半個月,個子已經看着像是八歲的了,但終究還是個寶寶。
“我想我媽媽了。”王齊天說道。
“想媽媽是很正常的事情,前天你爸爸來了電話問了你情況,我說很好,他說要你繼續加油,不用想家,他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林凡說道。
王齊天眨着眼,“林叔叔,我是不是被抛棄的孩子啊?”
“爲什麽要這樣說呢?”林凡覺得這孩子需要好好交流一下,好好開導,竟然會問出自己是不是被抛棄的孩子。
這讓他感到詫異。
“因爲他們沒來看過我。”王齊天并不想王子軒,那是他便宜而又廢材的爸爸,他最想念的還是媽媽。
林凡溫和道:“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很愛你,他們想讓你好好的成長,而不是在他們的保護下成長。”
他不願說的直白。
你的爸爸跟媽媽生活的很開心,他們的世界已經互相擠滿,容不下一點點。
現實是很殘酷的,但是人間自有真情在,他不願将殘酷的現實告訴王齊天,隻希望他能健康成長。
“林叔叔,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
“你說。”
林凡對孩子是非常有耐心的,哪怕王齊天是人類跟創造者誕生的結晶,在林凡眼裏依舊隻是孩子。
“前段時間我有些心慌,覺得有什麽恐怖東西要出現似的,但很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
“是出現在黃市嗎?”
王齊天搖着頭,“不是。”
“那是哪裏?”
“我也不知道。”
“那你爲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
面對詢問,王齊天終究是一問三不知。
想到這裏,林凡回想起昨晚跟孫能的對話,他說的那種定律的确是有道理,而王齊天前段時間的心慌,莫非是跟這種定律有關系嗎?
林凡沉思着,沒有繼續想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存在,那麽一定會相遇。
“齊天,既然已經吸引不到喪屍,那麽就給你安排上課吧。”
“啊?”王齊天瞪着眼,傻乎乎的望着,忍不住的道:“林叔叔,沒這麽卸磨殺驢的吧。”
林凡揉捏齊天的腦袋,“瞧瞧你這孩子,說讓你讀書吧,卸磨殺驢的成語是對的,但一看就知道你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都用錯地方了。”
王齊天是害怕林凡的,在他的認知中,林叔叔就像是燃燒着的火爐,炙熱而耀眼,不可忽視的存在。
“好……好吧。”
王齊天低着腦袋,無奈的很。
……
俄國。
“瑪德,覺醒者都踏馬的在哪裏?”
金浦善進入俄國地界後,就期待着想要碰到覺醒者,可入眼的是荒涼的環境,還有無人清理蹒跚遊蕩的喪屍,對于這種情況,他是非常不爽的。
抱怨歸抱怨,找還是要找的。
他始終堅信能找到,畢竟到現在他都回味着昨天的美味,尤其是那叫安德烈的家夥,更是美味的很。
就在此時。
他回頭望去,綿延的公路上有一輛車行駛而來,遠遠的望去,便看清楚那輛車的造型,很老舊的加長卡車,經過特殊的改裝,能有效的暴力碾壓普通喪屍。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金浦善笑着,眼神中放着光,就跟看到獵物似的,不過他沒有想過第一時間搞死他們,殺雞取卵不是明智的選擇。
細水長流,找到源頭才是真的。
改裝卡車很快行駛而來,金浦善假裝聽到聲音回頭望着,卡車緩緩停下,暫時沒人下車,片刻後,車門打開,三位幸存者走了下來。
其中一人手裏拿着散彈槍,一人手裏拿着弩,另外一人則是手持長刀。
他們的面部看着就像是飽受風寒,多了許多流浪的痕迹。
“小子,你幹嘛的?”
持着散彈槍的幸存者留着卷發,開口的時候,嘴裏的大金牙很是明顯,随着靠近,稍有髒兮兮的衣服散發着一股味道,不知是許久沒洗澡,還是衣服太髒造成的。
“我是幸存者。”
金浦善在僞裝,那手持長刀的男子就是覺醒者,聞着味道真不錯,随後苦苦道:“能不能收留我,我是從隔壁跑來的,那裏已經徹底被喪屍占領了,太多太多了。”
擅長表演的金浦善演技很強,隻有小金人才能體現出他的價值。
“哈哈哈……”卷發幸存者忍不住的對身邊兩位同伴道:“這家夥是從十幾億的人口大國過來的,真的慘,他現在求我們收留,咱們怎麽說?”
随後三位幸存者叽叽呱呱的交流着。
金浦善相信他們一定會收留自己。
首先他可以被當成苦力,又能成爲儲備的糧食,在這種時候,對所有活着的幸存者而言,能活着就行,管它吃的是什麽。
持刀覺醒者道:“搜他身,看看有沒有武器。”
卷毛男子笑着上前,“小嫩肉别亂動,不然可是會死的。”
然後摸着金浦善的身體,卷毛好像有什麽特殊嗜好似的,竟然捏了一下金浦善的臀部,這讓金浦善心中很怒,已經想好卷毛的死法了。
片刻後。
“沒有。”卷毛男子說道。
“帶走。”
回到車上。
金浦善看了一眼車後,就他們三個家夥,車後面堆放着一些工具跟物資,看來是到外面尋找物資的。
車輛行駛,碰到的喪屍并不多,面積太廣,而且現在所在的位置遠離城市,就算有喪屍,也是周圍有零零散散的幾座房屋而已。
這就是面積大,人口少的好處。
隻要不去固定的位置,就不會遭遇太多喪屍。
金浦善聽着他們的交流,原先他是不懂俄語的,但是在掠奪那幾個家夥的能力後,就連語言的能力也掠奪了過來。
聚集地?
他聽到了聚集地的信息,頓時心中暗喜,隻要有聚集地,說明那裏面的幸存者數量絕對不少,想到這裏,他是真的感覺熱血沸騰,渾身充滿期待。
美味的覺醒者靜悄悄等待着他的到來。
而将金浦善帶上車的三位幸存者,依舊在有說有笑,都還不知道他們到底将什麽樣的怪物帶上車,同時所去的目的地就是金浦善最想去的聚集地。
魔鬼已經上車,他們已經成爲了魔鬼眼裏的獵物。
不得不說。
他們真的很悲哀,隻是還不自知而已,當金浦善露出獠牙時,那将是真正血腥恐怖的場面。
許久後。
荒涼的公路側邊出現一棟早就荒廢的建築,周圍攔着的都是用來抵禦喪屍的機關,監視塔有人在觀望着周圍。
車内的金浦善看到了那棟建築,嗅到了鮮美的血肉味,體内的血肉都在沸騰着。
車輛行駛到裏面。
金浦善被卷毛推下車,第一眼便是看到了許多活着的人,這些幸存者裏有覺醒者,那血肉的味道已經飄散到他的鼻腔裏。
他的牙齒在打叩,忍着掠奪的欲望。
“傑夫,這家夥是誰?”一位穿着将裝的中年男子,右眼蒙着黑罩,指着金浦善。
卷毛傑夫道:“從咱們隔壁逃難來的家夥,半路遇到,求我們收留,我看他四肢健全,想着帶回來給咱們當苦力蠻好的。”
将裝男子打量着金浦善,此時的金浦善早就在先前内斂身形,如今看着顯得很是瘦弱,毫無威脅感,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所以庇護所裏的人并未将金浦善當一回事,直接揮手讓卷毛傑夫帶走。
傑夫滿臉興奮,拉着金浦善就朝着遠方走去,粗糙長毛的胳膊攬着他的肩膀,“小甜心,跟我來,我帶你去熟悉一下地形,以後你就可以在這裏生活了。”
金浦善面露微笑,“好啊。”
兩人漸行漸遠。
而将裝男子跟出行的另外兩人交談着。
“收獲這麽少,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将裝男子需要的是食物,晶體,但一直以來收獲甚微,已經無法滿足這邊的需求。
“将軍,現在周圍的安全房屋都已經被我們搜刮幹淨了,除了冒險到城市裏沒别的辦法,至于晶體頗有難度,喪屍成群結隊很難下手。”
聽到這些,将軍的臉色很難看。
他們原先這裏是有一位能夠無視喪屍的超凡,能随意的在喪屍群體中穿梭不被發現,但該死的米哈爾竟然殺掉了他,導緻他們現在有些被動。
就連物資的收集都受到了影響。
他所說的米哈爾則是另一方末世團隊,始終都在跟他們搶奪周圍的物資,有的時候碰面會發生沖突。
而他們唯一被喪屍無視的人,就是在那一次的沖突中被對方一槍打爆了腦袋,這樣的損失是他無法承受的。
此時。
卷毛傑夫将金浦善帶到了一處偏角落,周圍無人的時候,卷毛傑夫終于有些忍不住了,手開始摸着金浦善的胸膛。
“小寶貝,想要在這裏活,你就得付出,你要是什麽都不想付出,那麽你就得死,懂嗎?”
卷毛傑夫威脅着金浦善。
他根本就沒有将金浦善瘦弱的身軀放在眼裏,腦海裏甚至都在幻想着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情,一定會特别的刺激,特别的激情。
金浦善臉上露着微笑,擡手,輕輕一推,便将卷毛傑夫推倒在地,然後居高臨下,咧開嘴,露出陰森笑容。
“你想不想活?”
口水順着金浦善的嘴角流淌下來。
卷毛傑夫瞪着眼,有些震驚的望着金浦善,很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