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她們眼神怪異的看着對方。
有些憐憫。
她仿佛能看穿對方的想法,故意在他們面前表現的很強,但是這種表現方式明顯是錯誤的,狠狠的落到林凡最痛恨的事情中。
韓霜可是知道林凡一直自诩黃市普通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末世爆發到現在,始終保持着曾經的生活習慣。
仔細想想,雖說沒有親眼見過,但也聽他們說過,林哥在外遇到惡人,喜歡将惡人扭送到派出所,交給黃警官處理。
黃警官是誰?
都知道,那就是林凡口中所說的哪怕變成喪屍,都始終維護着黃市的治安,但喪屍依舊是喪屍,還是很有危險的,那群被送去的惡人結局如何,想都不用就能知道。
金鼎略顯得意,昂着腦袋,始終觀察着林凡的表情。
表現歸表現。
他也有觀察着陽光小區的情況,這是有規模的庇護點,遠方有孩童在玩耍着,還有那一輛鋼鐵巨獸,陸地行駛的保命家夥。
實力是有的,就是跟幸運号相比,肯定有極大的差距。
林凡沒有發難,神情平靜的看着他們,“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去哪?”金鼎疑惑,他的任務就是将物資送到這裏,别的事情跟他是沒有任何關系的,雖說詢問去哪,但是他絲毫不慌,如今他算是幸運号的表率,在别的幸存者面前露出膽怯,那是一種羞辱。
林凡道:“去了就知道,剛好我也要出去一趟。”
可怕,真的太可怕。
從末世到現在,他就沒有遇到過如此可怕的家夥。
太明目張膽。
當着他的面說出如此可怕的事情,他從對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畏懼,甚至還有一絲得意,仿佛是做了某種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似的。
這要是放在和平時期,哪能任由着對方在外面胡亂閑逛。
至于現在,果真是一種崩壞,法律道德倫理的破滅。
但好在哪怕是這種時期,依舊有着好市民存在,身爲黃市的好市民,他便不能坐視不管。
此時。
金鼎跟小弟對視一眼,雙方默契的點着頭。
“行,沒有問題,我們幸運号是很有誠意的。”他還沒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依舊很随性,随意,沒有想過後面能有什麽事情發生。
林凡搭着對方的肩膀,金鼎看着林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臉上浮現笑容,這是一種認可跟想要結交的意思嘛,顯然是幸運号在對方的心裏也是有着極高的地位,沒能跟賀爺搞好關系,那就從他這邊入手。
這讓他想到曾經看過的古裝劇。
甭管是幾品官員,對皇帝身邊的太監都很客氣。
很奇怪的比方。
但大緻的意思就是這樣。
林凡搭着金鼎,又搭着那位小弟,面帶微笑的帶着他們離開,遇到罪犯的時候,能智取最好就是智取,畢竟歹徒手裏有槍械,萬一開槍将是很危險的事情。
徐澤陽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大姐頭,我感覺他們此次一去,這輩子怕是很難看到他們了。”
韓霜道:“嗯,應該見不到了。”
聞傑道:“廢話,咱林哥那是出了名的守法好市民,就說剛剛那家夥吧,真的是膽大包天,竟然在林哥面前說那種事情,這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老茅感歎道:“就是因爲這樣,才能讓人有種安全感,末世中的幸存者,太多太多的泯滅人性的可怕,真想讓别的幸存者知道,末世不是爲所欲爲的時代,依舊有着人在捍衛着最後的道德底線。”
想到先前在外的遭遇,數次跟林凡碰面,錯過的原因就是對人性的警惕,但終究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走進了陽光小區,過着比别人要幸福千百倍的末世生活。
……
街道。
金鼎跟林凡坐在車後面。
“這是要去哪?”
金鼎有點迷茫,看不懂林凡的操作,好端端的帶着他們出來,也不說去哪,就是指着方向,很是怪異。
林凡道:“很快的。”
金鼎望着林凡,悄悄的摸着腰間的槍柄,他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想弄死他們,但想想不可能,從來到陽光小區後,所做的所說的絕對任何問題,同時将幸運号的友好傳遞給對方。
岔開話題。
“我發現來到陽光小區附近,喪屍數量特别的少,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
金鼎好奇的很,喪屍這玩意,誰看到都心慌的很,可是陽光小區附近的情況,就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沒什麽好辦法,就是将周圍的喪屍砍死而已。”
林凡說的很随意,倒是一旁的金鼎怪異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位吹牛逼者在胡亂的吹喇叭似的,這要不是賀爺要跟陽光小區庇護所交好。
他肯定來一句,你吹啥大牛逼呢,老家裏的牛都沒有你牛逼。
“厲害,那喪屍的屍體呢?”金鼎不想太直白的揭穿,而是問着很容易揭穿的話題,就是想讓林凡明白,你吹的牛逼,自己都未必能圓滿。
林凡淡然道:“清理後,都被我給搬運到垃圾站。”
金鼎:……
開車的小弟回過頭,看了一眼,真能吹。
“停車。”
咯吱!
小弟踩着刹車,有點迷茫的看着車外,到現在也不知道來這裏,是想幹什麽。
“黃市派出所?”
金鼎看到路邊的門牌,自言自語說着。
陡然間。
他想到一種可能性。
看向林凡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在金鼎看來,對方将他們帶到派出所,可能有兩種不同的可能性。
第一種就是不太友好,可能是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在他看來,是對陽光小區的一種壓制,從而帶着他們過來,就是想故地重遊,告訴他們,武翔就是在這裏被我弄死的,伱們怕不怕。
第二種是比較友好的,接受幸運号賀爺的善意,武翔被關在這裏,并沒有死去,想着既然交好,那就将武翔交給他們帶回去。
他認爲第二種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能夠成立庇護所的人,絕對不是沒有腦子的,尤其是在這種糟糕的時刻,沒有誰願意得罪另一方庇護所勢力。
“我明白了。”金鼎笑着說道。
林凡道:“你明白什麽?”
金鼎仿佛明白似的,“我明白你爲什麽要帶着我們來到這裏。”
“爲什麽?”
金鼎笑而不語,你自己明白,何必問我。
“下車吧。”
林凡沒有問,既然你說明白,那是最好的,打開車門下車。
金鼎觀察着周圍的街道環境,确定沒有危險後,很淡然的下車,裝的若無其事,毫不畏懼,就是想在林凡面前表現着。
我根本就不怕周圍的情況,就算有喪屍也是如此。
想着,還朝着林凡昂着腦袋,表明他的無畏。
林凡帶着他們朝着裏面走去。
尋找黃警官,沒有看到黃警官的身影,同樣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不在嘛,還是早早外出了。
來到裏面後,金鼎就在找着武翔的身影,可是看了一圈,依舊沒到武翔在哪裏,倒是這間屋内的環境有點幹淨。
完全看不出末世下的派出所,像是經常有人打掃,瞬間明白,這打掃的人必然就是眼前這家夥。
“你們先坐。”林凡說道。
金鼎跟小弟沒多想,坐在那裏,翹着二郎腿,悠哉的等待着,想着要是有杯茶,那感覺肯定是更好的。
他曾經經常來這裏做客,跟這裏的領導關系很是不錯,要說這派出所,最讓他讨厭的家夥是誰,那必然是一位叫黃冠的家夥,瑪德,柴米油鹽不進,看向他們的眼神就跟有仇似的,對此,他是無所謂的,類似這種人在體制裏,那是混不上去的。
就在此時。
“金……金哥,他捆我。”小弟結結巴巴的說着。
坐的好好,對方就拿着繩子捆綁他,搞得他有點懵懵的。
“你幹什麽?”
金鼎見林凡真的捆綁着他的小弟,頓時有些急了,這操作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又不是傻子,看到這裏,已經感覺到事情很不對勁。
“先前你在陽光小區跟我說的那些事情,我都聽到了,沒想到你竟然犯下如此可怕的事情,身爲黃市市民的我,必須将你們送到派出所,堅決跟邪惡抗衡。”
捆綁好這位小弟。
金鼎拔槍對準林凡,“你踏馬的是不是有病,賀爺看得起你,讓我來跟你交好,你卻将我們送到這裏,想要捆綁着我們,你是不是找死啊。”
語氣激動,不斷晃動着手裏的槍。
“金哥,開槍打死他,他就是想弄死我們。”小弟喊道。
金鼎見林凡還朝着他走來,果斷開槍,可是當看到眼前的情況時,他卻是徹底被吓傻了。
“你……”金鼎張着嘴,見林凡徒手抓着子彈,整個人都已經傻眼,直到林凡走到他面前,将他手中的槍拿過來,他才反應過來,剛想反抗,卻被林凡推坐在椅子上。
“不要動,你已經被我送到派出所,在這裏就得給我老實點,剛剛你開槍,我明明能在自衛的情況下,讓你好看,但這裏是派出所,我沒有這麽做。”林凡說道。
金鼎張着嘴,想到林凡先前說的話,喪屍都被他砍死的,而對方又能徒手将子彈接住,這尼瑪就很恐怖的好不好。
“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就想知道,你爲啥要将我送到派出所?”
當情況不對的時候,金鼎知道好好的說話,往往是能夠保住小命的。
“你剛剛不是說明白的嘛。”林凡道。
金鼎想着,最怕就是聽到有人說明白,我明白你妹啊,我說的明白,跟你說的明白是一樣的嗎?
陡然間,他仿佛是想到什麽似的。
“你是說我弄死那警官……”
“看來你是明白的。
頓時。
金鼎想死的心都有了,都已經是末世了,竟然還有人較真這種事情,這尼瑪的未免也太神經了吧。
“大哥,我沒有,我都是吹的,你不要相信我說的話,我都是胡言亂語的。”
林凡沒有理睬。
外面有‘嗬嗬’的聲音。
“他回來了。”
林凡說着。
金鼎聽到這話,猛地擡頭,“誰?”
緊張,害怕,能出現在這裏的,他可不會相信能是正常人。
緊接着。
嗬嗬聲越發的靠近。
金鼎跟小弟都聽到喪屍專屬的聲音,當門口出現一頭喪屍的時候,他們徹底被吓傻,臉色煞白的很,想着喪屍看到活人肯定要撕咬,而林凡就在門口,喪屍肯定第一個就咬他。
但……尼瑪,不可能。
金鼎跟小弟瞪着眼。
就見林凡跟喪屍打着招呼,稱呼對方爲黃警官,金鼎看着喪屍,不知爲何,越看越感覺有點熟悉,像一位曾經見過的警官。
“黃冠……”
金鼎瞬間想到他是誰。
黃警官發出嗬嗬的聲音,灰白眼眸轉動着,仿佛是嗅到某種味道似的,朝着那位小弟撲去,張開嘴,狠狠撕咬着脖子。
噗嗤一聲,能聽到血肉破裂的聲音。
“啊,救命啊……大哥别搞我,我真的錯了。”金鼎撕心裂肺的呐喊着,褲裆潮濕,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徹底吓尿。
他見過别人被喪屍撕咬,但是從來沒想過竟然如此難近距離的看着,而且撕咬的場面還如此血腥。
林凡淡然的看着。
眼前的情況的确血腥,但是在林凡眼裏,一切都那般的平常,甚至内心沒有半點波動,一直想着消滅喪屍的他,爲何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他的心裏。
所謂的仁愛必然建立在公正上,沒有公正的仁愛将是一種吞噬他人的深淵。
“救我,我是賀爺的人,我要是沒回去,賀爺肯定知道是你幹的,你将跟幸運号爲敵,跟賀爺爲敵。”
黃警官仿佛對金鼎的恨意達到極緻。
抓着腦袋,掰扯真,一口撕咬着脖子,脖子被咬斷,腦袋滾落到地面,金鼎那絕望的眼睛跟林凡對視着。
林凡歎息着,“黃警官,你又将這裏給搞的髒兮兮,每次都不收拾,又要我這普通市民清理環境。”
他就是說說。
沒别的想法,更不是抱怨,變成喪屍的黃警官終究是有點不方便,但凡方便點,也不會是這樣的。
黃警官嗬嗬的路過林凡,沒理睬他,朝着遠方走去。
“黃警官,走好。”
揮揮手。
開始幹活,清理派出所。
……
……
城内,高架上。
兩輛汽車行駛着,一輛改裝後的貨車領頭行駛着,後面跟随着一輛改裝大巴車。
前面貨車駕駛室裏是兩位幸存者。
一男一女。
男的皮膚黝黑,叫做馬維遠,末世沒有爆發前是一家公司的看門保安,雖說年紀輕輕就當保安,但他并不認爲這有什麽不好,而是認爲自己很聰明,少走三十年的彎路,在第一時間找到正确的道路。
畢竟在工廠打螺絲到最後,還是會成爲一名保安,所以何必走彎路。
女的叫邱冰,學校的體育女老師,田徑學校畢後就成爲一名老師。
原本他們都該有着美好的未來。
但誰能想到末世的到來,徹底将他們搞的迷茫。
馬維遠緩慢的開着車,沒有加速前行,高架上暫時沒看到喪屍,等離開高架很有可能就要跟喪屍碰面,短暫的緩解狀态很重要。
他摸着口袋,利群僅有一根,點燃,深吸一口,在這種環境中,香煙能緩解心中的緊張情緒。
“地圖看的怎麽樣,接下來我們該去哪裏。”馬維遠問着。
邱冰放下手裏的地圖道:“正在尋找,黃市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昨天我們遇到的那四位幸存者,駕駛的車輛是經過極強的特殊改造,他們能在黃市生存,肯定是有庇護所,而且黃市的喪屍壓力,肯定沒合市那般的恐怖。”
馬維遠無奈道:“草他媽的,好端端的社會,就變成這樣,搞的跟我看過的電影似的,開着車到處流浪,本想着咱們在合市那邊還能有庇護所待着,誰能想到……哎。”
每當想到那畫面的時候,他就感覺恐怖的很。
那群出現的喪屍不是普通的喪屍,而是進化型喪屍,真的很可怕,哪怕有着極強的防禦措施,在那些進化型喪屍面前,瞬間土崩瓦解。
“停歇會吧,周圍沒喪屍。”
馬維遠停車,後面的大巴也緩慢停下來。
邱冰背着沖鋒槍,警惕的看着周圍,随後看向遠方的黃市景象,沒有合市那般的糟糕,在合市到處都能聽到喪屍的嘶吼聲,建築的爆炸聲,但是這裏,卻很安靜。
馬維遠跟大巴車的人交流着,大巴車裏已經有六位大人,剩餘十三名孩子,有男有女,最小的六歲,最大的十三歲。
“馬哥,煙給我抽口。”
“别急,你先去拿面包跟水給孩子們填飽肚子,放心吧,我絕對給你留幾口。”
馬維遠信誓旦旦的保證着,然後趕緊多抽幾口,給他留一兩口就好。
“馬哥,說好的,真的要給我留幾口。”小夥趕緊忙碌着,打開貨車,後面堆的物資并不多,按照現在的人數,最多能支撐三天左右吧。
但還是沒任何猶豫的拿着面包,水分給大巴車裏的孩子。
此時。
他們站在路邊,啃着面包,看向遠方,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有種說不出的憂慮,那是對未來迷茫的表情。
“哎,我們以後該何去何從啊。”
一位幸存者感歎着,雖說手中的面包很香,可是想到末世的事情,就真的一點都不香了。
他們在合市的庇護所有将近百人,在他們絕望的時候,遇到十幾位全副武裝的軍人營救,将他們送到臨時搭建的庇護所,随着他們的努力發展,庇護所逐漸完善,隻要不主動找死,被喪屍攻破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誰能想到。
突然間。
屍潮洶湧狂奔,将他們庇護所包圍,而這群喪屍中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進化型喪屍,沒過多久,就将他們的庇護所攻破。
那些全副武裝的軍人給他們擋着,讓他們快速轉移,逃離合市,但最終隻逃出二十一人,足足将近百人的庇護所,被喪屍攻破,就剩下這麽一點點。
搬好貨物的年輕人,幽怨的接過馬維遠手中僅剩的香煙屁股,狠狠的抽一口。
“何去何從?當然是走一步算一步,活着多好,不斷的前進,能活多久算多久,這末世的确是操蛋,但操蛋歸操蛋,活還是要活的。”
“我認爲我們該往偏遠的地方出發,城市并不适合我們,我們手裏有幾把槍械,少數的喪屍能對付,類似城裏的情況,怕是拿捏不住。”
“我也是這樣想的。”
大夥沒事的時候,就是相互讨論着,主要是有十三名孩子,他們的戰鬥力基本爲零,需要保護好,現如今的末世,就是這般的恐怖,對孩子來說是殘忍的。
而現在活着的幸存者,他們在以往就是普通百姓,到現在爲止,始終保持着普通百姓的理智跟善良。
就算面臨着困難,所想的依舊解決困難,而不是抱怨。
馬維遠道:“兄弟們,走吧,咱們繼續出發,先找個加油站,把油加滿。”
“加油啊,哎,又要小心點了,加油站最危險了,根據我看的電影,這些破地方,往往都有喪屍出現。”
抽煙屁股的小夥,無奈的很,長途漫漫,往往都是加油最麻煩,加油就要停留,暴露在外面,哪裏像現在這樣的,前後是否有喪屍看的清清楚楚。
馬維遠道:“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你這嘴巴要是當保安,非得被老闆給炒鱿魚。”
“馬哥,我可是剛畢業的,專門來炒老闆的。”
馬維遠:……
……
街道。
林凡不斷的在高樓跳躍着,落到一處建築的時候,就凝神望着遠方,尋找韓霜說的那兩輛幸存者車子。
“他們到底在哪呢?”
他仔細尋找着,黃市的建築很密集,範圍很廣,繼續跳躍着,以他現在的點數,做到随意跳躍是很正常的情況,當能突破引力限制的時候,誰都可以的,無需大驚小怪。
如果有人看到現在的情況。
絕對會驚呼着。
哇……
神仙啊。
不斷穿梭在大廈樓頂,每落到一處的時候,便會站在樓頂邊緣。
凝神望着遠方的情況,看看那些幸存者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緊接着。
他看到遠方好像有情況。
那是兩輛車。
應該沒有錯,就是韓霜所說的幸存者……
加油站。
他們遇到喪屍,沒有開槍,就是開車将喪屍碾壓緻死,這是他們常用的方式,能夠确保足夠的安全。
開槍的聲音很容易将喪屍吸引過來,從而被喪屍包圍着。
在加油的過程中很是安全。
沒有遭遇到什麽麻煩。
但就在離開沒多久,竟然有大量的喪屍出現,這群喪屍遊蕩在路上,看到行駛的車輛就跟發瘋似的,朝着車輛沖來。
“靠……靠。”
馬維遠怒罵着,踩着油門沖撞着喪屍,給後面的大巴車開路,喪屍被卷到車底咯吱作響,車速明顯受到阻礙。
“卧槽,先前還說黃市的喪屍數量不算多,沒想到我這嘴更是烏鴉嘴。”
他無奈的很,但就算如此,還是瘋狂碾壓着,必須開出一條道路。
邱冰神色凝重,瘋狂的喪屍們扒拉着車子,但是好在車子經過改裝,不是想扒拉壞就能弄壞的,唯獨就是在數量龐大的喪屍面前,車子的動能受到影響。
跟在後面的大巴車,知道前面的情況,一個個都凝重無比,這一路走來,他們遇到過很多情況,大多數都相安無事,而現在眼前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挑戰。
此時。
副駕駛位的邱冰看到遠方的喪屍群中的一頭巨大喪屍時,臉色瞬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進化型喪屍出現了,是那大塊頭喪屍。”
她驚呼着。
踩着油門的馬維遠臉色劇變,“不會吧……”
他可是知道那種喪屍的恐怖,簡直就是摧毀車子的暴徒,力量奇大無比,簡直就是推土機,當初他們從庇護所往外逃離的時候,就有幾輛轎車被這種喪屍狠狠的掀翻,根本無法抵擋。
緊張的馬維遠拿着對講機,“兄……兄弟們,前面出現大塊頭喪屍。”
“不會吧。”後面大巴車裏的幸存者,語氣驚駭,顯然也是被吓住了。
馬維遠對着對講機,繼續說着,“對,沒有錯,我跟邱冰撞擊,你們注意情況,抓到機會就趕緊逃離,我們兩個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無需救助我們,否則一個都跑不了。”
用最平靜的語氣,說着最可怕的結果。
對面安靜,沉默,片刻後,對講機傳來低沉的聲音,“明白。”
末世發展到現在,他們從無助到自強,守護到責任,這是心境上的一種脫變,甚至他們明白一種曾經他們在書本上看過,在電視看過,卻難以明白的一種精神,那就是……
犧牲。
馬維遠沒讀過太多的書,平常就喜歡看看小說,美女,電視劇,尤其是抗戰的電視劇,看到那裏面的人,爲了信仰犧牲自我,他最多就是點點頭,好家夥,值得敬重。
但很難理解,做好犧牲時的心情是什麽樣的,爲什麽會有這樣的信念。
現在他明白,在經曆過末世的殘忍跟絕望,他明白犧牲的心情如何,那是對未來希望的向往與追求,有一種當事情到來,需要犧牲的時候,便自然義無反顧了。
“邱冰,準備好,這家夥絕對會撞擊我們車頭,想将我們車輛掀翻,打它的腦袋就好。”
馬維遠提醒着。
不遠處,力量型喪屍嘶吼着,揮動着粗壯的手臂,将擋在面前的普通喪屍拍開,邁着沉重的腳步,橫沖直撞的朝着卡車沖來。
轟隆!
劇烈的碰撞。
撞的他們晃動着腦袋,雖說車窗有鐵網覆蓋着,但是窗玻璃已經裂開紋路,狠狠踩着油門,卡車跟力量型喪屍的角力,輪胎跟地面發生摩擦,飄蕩着濃烈的煙霧。
邱冰拿着槍,對着車前的力量型喪屍開槍,哒哒哒……子彈擊中力量型喪屍,同時朝着腦袋打去,但是還有普通喪屍爬上來,想要破開鐵網,将裏面的血肉拉出來。
“幹。”
馬維遠踩着油門,拿着槍掃射着,情況非常危險。
突然。
對講機裏傳來慌神的聲音。
“艹,有喪屍落在我們車頂。”
此時。
後面的大巴車。
一頭速度型喪屍爬到大巴的車頂,它的四肢已經不是腳跟手指,而是進化成肉錐,看似不鋒利的肉錐,猛地刺着車頂,噗嗤一聲,車頂便被破開一個洞。
孩子們的尖叫聲。
“趴下,趴下……”隻能抽煙屁股的小劉呐喊着,讓孩子們趴下,然後舉起沖鋒槍,對着車頂就是一頓瘋狂的掃射,一邊掃射一邊怒罵着,“尼瑪,尼瑪,跟老子鬥,老子玩遊戲都敢自雷炸死自己,還能怕你這玩意,艹……”
當被緊張惶恐不安的情緒籠罩時,怒罵髒話能将恐懼呐喊出來,從而變得勇敢,變得強大。
噗嗤!
頓時。
肉錐刺穿車頂,出現他的面前,僅僅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如果剛剛稍微靠近一點,拿着肉錐就能刺穿他的腦袋。
他瞪着眼睛,有點後怕。
同時他看到有粘稠的血液順着車頂的洞口,緩緩的滴落下來,他知道喪屍已經受傷,但是沒有爆頭,對喪屍的用處幾乎爲零。
刺穿進來的肉錐劃着車頂,想要撕開車頂。
“艹,老子能容忍你這麽幹?”
小劉滿臉通紅的怒吼着。
想到剛剛的情況。
小劉想都沒想直接單膝跪地,槍口對準車頂,繼續掃射,就是擔心那肉錐又會落下,要是沒注意,真的能刺穿他的腦袋。
年輕人專門玩遊戲,腦瓜子就是靈活,就算現實世界遇到危險,也能第一時間想到好辦法對付,明知人家的肉錐能刺穿腦袋,還傻乎乎的送給人家。
周圍的喪屍越來越多。
槍聲的傳播,吸引着更多的喪屍。
卡車裏。
“沒了,徹底沒了,我們的末世求生之路,到此結束了。”馬維遠絕望了,扣動着扳機,已經沒有子彈。
邱冰同樣沒有子彈,而眼前的喪屍始終是那般的多。
力量型喪屍被他們掃死,打的力量型喪屍腦瓜子崩裂,可是那龐大的身軀,擋在車前,動都無法動彈。
他們搖着頭。
能走到這裏,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努力,想着不斷努力活下去,可是末世中的喪屍太可怕,可怕到他們難以想象的地步。
馬維遠看着不斷扒拉着的喪屍,摸着口袋,想找根煙抽着,摸索半天,沒有找到,想起最後一根已經抽完。
“你有煙嗎?”
“我不抽煙。”
馬維遠拿着對講機,“小劉,小劉,你們那邊有煙嘛。”
片刻後。
那邊的對講機傳來聲音。
“哒哒哒……幹,子彈呢,還有沒有子彈,卧槽,我掃到現在,就沒有子彈打中它的腦袋嘛,尼瑪啊……”
“馬哥,你說啥,沒煙了,我感覺我們要完犢子了,幹,這群可惡的喪屍啊。”
聽着對面的聲音。
馬維遠歎息着,看向前方的喪屍潮。
越來越多。
都已經擋住前進的道路。
果然,在城市中開槍是很愚蠢的行爲,喪屍們就跟瘋狗一般,聞着屎味沖來,也不想想就這麽點人類,夠不夠分的。
絕望籠罩着,對幸存者而言,現在是他們的絕路,當親眼看着絕望覆蓋時,那種感覺是真的難以言喻。
馬維遠想着,要不自己弄死自己,也好比被喪屍撕咬,變成那惡心的喪屍。
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爆發。
“都給我安靜點。”
這道聲音竟然将喪屍的嘶吼聲覆蓋。
嘶吼的喪屍們聽到聲音,明顯有點驚愣,仿佛是被這道聲音給鎮住似的。
“什麽情況?”
馬維遠跟邱冰對視着,朝着前方看去,尋找着那道聲音的來源。
“你看那棟樓上面。”
邱冰張着嘴,震驚的指着遠方那棟高樓。
馬維遠順着方向看去,那棟樓的頂端,好像站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看不清楚是誰,但緊接着,他震驚的發現那道身影竟然從高樓跳躍下來,不……那好像是在俯沖。
錯覺,絕對是錯覺。
哪有人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還能活着的。
此時。
俯沖而下的林凡,雙腳穩穩的踏着地面,手掌緩緩的伸向背後,仿佛是要光劍變身,随着林凡做出拔劍的姿勢,瞬息間,一股狂風席卷而起,消失在原地。
他現在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喪屍。
他看到那輛車快要被喪屍攻破。
墨迹的清理,隻是拖延時間。
馬維遠跟邱冰張着嘴,傻傻的看着,在他們的視線中,遠方仿佛有着某種恐怖的怪物出現似的。
他們看到許多半截喪屍的屍體騰空而起,還有濃郁的粘稠血液飄灑在天空。
越來越近,逐漸靠近面前。
他們看到閃爍的銀光如同一張大網似的,将所有的喪屍覆蓋,随着銀白光芒閃爍,那些在他們眼中恐怖的喪屍瞬間被撕裂。
他們沒有看到是誰,沒有看到到底是什麽情況。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間的在眼前消失了。
揉着眼睛。
睜開眼的那一刻,他們倒吸着寒氣,眼珠都快炸裂,眼前的路面如同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喪屍的殘肢斷臂,到處都是粘稠的器官血液,一頭活着的喪屍都沒有。
緊接着。
他們聽到身後有動靜。
仿佛是被震驚的不知外面是否危險,急忙下車,便看到趴在大巴車上的那頭進化型喪屍,本想着揮動肉錐,突然間,腦袋被某種力量割裂,那股力量如果一陣風似的。
“這……這是什麽啊?”
馬維遠結結巴巴的說着,眼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他的認知,就算是超人,至少也能看到身影吧,而現在,他們根本看不到身影,隻能看到那些嘶吼的喪屍,不斷的被割裂,成片成片的倒地。
邱冰吞咽着口水,“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打我一巴掌。”
邱冰毫不猶豫的給馬維遠狠狠的一巴掌,掌聲清脆,抽的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做夢。
很快。
讓他們害怕的喪屍,真的沒了,所有的喪屍都倒在地面,連一頭活的都沒有。
而他們終于看到那是誰。
那道身影仿佛憑空出現似的,背對着他們,出現在遠方的盡頭。
對方手持一柄紅色的劍,看起來有點熟悉,随着對方輕輕震動,紅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銀白的光芒閃爍着他們的眼睛。
大巴車的幸存者下來,看到眼前的情況時,他們跟馬維遠是一模一樣的,表情木讷,驚駭,不敢置信,仿佛是身陷在夢境中一般。
在他們的視線裏。
那道身影轉過身,慢慢的将那柄劍背在身後,随後踩着喪屍的屍體,緩慢的朝着他們走來。
對方每走一步,就對他們的内心造成一種震動。
絕望之下的希望,陡然爆發,讓他們有種難以反應過來的感覺。
很快。
林凡走到他們的面前,看着這些幸存者的臉,眼睛,雙方都在沉默,都在禁語。
直到林凡主動開口,才打破了沉默。
“你們好。”
溫和的問候着。
依舊甯靜,依舊無人說話。
這群幸存者都在看着他,大巴車裏的孩子們扒在窗戶上同樣靜靜的看着。
林凡知道他們的遭遇,明白他們的心情,如此多的喪屍,已經可以讓任何人絕望,而他們的反抗,隻是一種對希望的追求,卻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表現。
但活着的希望真的到來。
那一刻,對他們的内心是一種很沉重的沖擊。
馬維遠走出來,看向林凡,數次開口,卻又閉嘴,最終鼓足一口氣道:“請問,你是神仙嗎?”
随着他說出這番話。
衆人齊刷刷的望着林凡。
仿佛都在等待着這樣的結果。
林凡微笑着,那是對幸存者友好的微笑,更是對他認可的幸存者的一種歡迎。
“不,我不是神仙,我是如同你們一樣在末世中追尋着希望的普通市民。”
頓時。
場面安靜。
就算開口說話的馬維遠都傻傻的看着林凡。
腦海裏回響着。
追尋着希望的普通市民?
這是真的嗎?
PS:推薦一本書《我叫琦玉,不是唐僧》,好朋友寫的,嘻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