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力量型喪屍嘶吼着,仿佛是在說看到沒有,這就是引誘我的下場,如果不是體型巨大,速度跑的不快,能讓你們活到現在?
它很火大。
這輛轎車滴滴聲搞得很煩,從遠方一路追趕,就是想給這輛車一點顔色看看。
随後。
力量型喪屍翻動着灰白眼眸,死死盯着林凡,怒吼着,奔跑起來,朝着林凡沖來,壯碩的體型就跟一座小山似的,散發出的氣勢很恐怖,任何一位幸存者跟它對抗,都會被撞飛出去。
林凡随意的揮砍着周圍的普通喪屍,感受到地面的震動,低沉的吼聲傳到耳裏,知道那頭稍微大點的耗子已經沖來,很是随意的揮砍,一劍将力量型喪屍的腦袋砍掉。
并未将對方放在眼裏。
“嗬嗬”
僅剩一頭普通喪屍在低吼着,就在林凡準備出手的時候。
抓着鐵欄翻越過來的顧航喊道:“小凡,交給我。”
他穿着動力外骨骼裝備,手持着直刀,早就想跟喪屍碰一碰,但是周圍被小凡清理的很幹淨,到外面尋找,又擔心遇到群屍,就算自身能力不俗,可要是喪屍數量較多的時候,他也沒辦法。
“好。”
林凡往後退着,躲開喪屍的撲咬。
“航哥,注意安全。”
他提醒着。
顧航點着頭,踩着地面,頓時隻感覺黏糊糊的,看着猙獰嘶吼的喪屍,深吸一口氣,持着刀準備跟喪屍好好的拼一拼。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跟喪屍對抗。
随着喪屍朝着他撲來,他猛地避開,揮刀砍斷喪屍的手臂,缺失手臂的喪屍不會感覺到疼痛,而是扭轉着身體,反向撲來。
這種動力跟反應就算是人類都未必能夠做到。
顧航從容淡定,又是一刀揮去,噗嗤一聲,直接一刀斬斷了喪屍的腦袋。
噗通一聲。
喪屍轟然倒地。
“航哥,厲害。”林凡誇贊着,人就要經常性的誇贊别人。
誇贊可是讓别人充滿動力。
顧航看着倒地的喪屍,露出笑容,朝着林凡點點頭,厲不厲害他是知道的,但絕對沒小凡厲害。
“是他們将喪屍給吸引過來的?”
顧航來到力量型喪屍腦袋前,一刀切開,取出晶體,這玩意現在是很重要的東西,他能想象的到,将來的末世,必定是晶體爲主。
林凡道:“嗯,是的。”
肯定是他們吸來的,明明一直以來都努力清理着,就算有喪屍肯定沒這麽多,對此,他隻能說,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看似好像很安全,實則是很危險的事情。
來到癟掉的轎車前。
鮮血順着縫隙流淌到地面。
顧航道:“三位幸存者,還有很多物資,明明能夠開車離開,非要撞擊鐵欄,造成這種情況,隻能說他們是真的自找麻煩啊。”
林凡看着被擠壓變形的屍體,搖搖頭,真的慘。
也許這就是不作不會死的典型吧。
顧航看到副駕駛位置屍體的上衣口袋竟然有張卡片,感覺有點奇怪,拿出來一看,念着上面的文字。
“郵輪幸運号”
林凡道:“怎麽了?”
顧航道:“從對方身上找到一張名片,還有别的内容,庇護所通行卡,我想他們應該是郵輪幸運号的幸存者。”
林凡道:“我知道郵輪幸運号,還親眼見過,很大,很豪華,聽說能承載六千人,費用特别的高,以我曾經一年的工資都未必夠旅遊的費用。”
“小凡,你說這種郵輪上的幸存者會不會很多。”顧航感覺可能是這樣,畢竟這三位已經死去的幸存者,帶着一張通行卡,說明這郵輪絕對不是他們的,很有可能是其中的幸存者之一。
以正常情況來說。
一般郵輪儲備的食物肯定是很多的,畢竟是漫長的航行,沒有足夠的食物怎麽可能支撐那麽多遊客的食用。
“希望越多越好。”林凡是真的希望大家都能活着,末世很恐怖,對很多幸存者來說真的是一種災難,不僅僅要面對喪屍,還要面對着人心難測的幸存者。
如果真的能有一處安全的地方,好好的活着,真的很好。
顧航看着林凡。
知道他的想法。
隻是在顧航看來,如果那郵輪幸運号真的有很多幸存者,那必然會出現森嚴的等級制度,這是從古至今延續下來的傳統。
哪怕僅僅隻有十個人,都會出現等級制度,而站在等級金字塔的人将享受着下面九人的勞動成果。
“航哥,你先回去吧,我把這裏的垃圾清理下。”看着髒亂的地面,林凡就有些忍受不住,必須将小區附近的環境清理幹淨。
“需要我幫忙嗎?”
林凡擺手道:“不用,我來就好,伱回去吧。”
他不想顧航加入,如果遇到喪屍,還得想着照顧顧航,導緻他幹活分神,反正清理垃圾又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就沒必要加入了。
随着顧航離開後。
林凡開始忙碌着,周圍那垃圾堆已經滿了,隻能運送到别處的垃圾站。
他就像是黃市環境衛生清理者,勤勞的小蜜蜂,揮動着翅膀嗡嗡的幹着活。
街道。
林凡把喪屍送到垃圾站,看着天空,假裝流汗似的,擦拭着頭上的汗水。
事情忙碌好,将垃圾桶送回到原處,然後沒有回去,而是走在街道,看似随意的閑逛,其實是在尋找着喪屍,要是能遇到進化型喪屍是最好的。
走着,走着。
他看到前方的一家店鋪,三位幸存者進進出出,忙碌的搬運着物資,往車裏塞着。
林凡邁着輕盈的腳步,來到店鋪門口,輕聲溫和道:
“你們好。”
他知道現在是末世,溫和的詢問,能松緩對方緊張的内心。
搬運貨物的幸存者。
聽到這聲音。
猛地被驚吓着,就連手中的貨物都被吓的掉落在地面,回頭看到是一位背着劍的神秘幸存者時,頓時不滿的很。
“你有病啊。”
這位幸存者真的是被吓住了。
好端端的跟鬼似的,突然在别人身後說話,誰能不害怕。
“不好意思,驚吓到你了。”
林凡抱歉的很,明明很溫柔的好不好,竟然還吓到對方,至于對方的不滿,聽聽就好,還沒有小氣到爲這種事情生氣。
否則曾經那位秋刀斬魚何明軒,如此的罵自己,那自己還不跟對方拼命啊。
這群幸存者疑惑的看着。
待在車裏,駕駛位置的幸存者是位中年男子,打量着林凡,穿的很幹淨,背着劍,還滿臉微笑,有點不對勁。
“别搬了,車子都踏馬快要裝不下去了,趕緊上車。”中年男子輕聲道。
三位幸存者趕緊上車,看着那些搬不走的物資,很是不舍,這要是都能搬走,那可就真的發達了。
“趙哥,開車啊。”
有幸存者催促着。
趙哥揮着手示意他們别說話,看着林凡道:“要不要一起走?”
林凡剛想搖頭,拒絕對方的好意,可是聽到後面所說的話,他欣然的同意了。
對方提到了郵輪幸運号。
顧航說過那三位被力量型喪屍弄死的身上有郵輪幸運号的通行證。
他想看看郵輪幸運号是什麽樣子的,那裏到底有多少幸存者,如果能遇到合适的租客,又把房屋往對方身上一推,那豈不是說穩賺了。
想到這裏,他的臉上浮現笑容。
車内的幸存者怪異的看着林凡,總感覺這家夥有點不正常,好端端的就笑起來,真的跟有病一樣。
車行駛着,林凡乘坐着免費的車輛。
趙哥借着後視鏡看了林凡一眼。
“你一個人?”
“嗯,就我一個人。”
林凡沒說陽光小區的情況,他現在算是隐藏着身份。
“你叫什麽名字?”
“林凡。”
如實的回答着
趙哥臉上浮現笑容,“你的運氣不錯,竟然遇到我們,我們現在帶你去的地方是郵輪幸運号,那裏有不少幸存者,已經形成相對穩定的秩序,不過你可别想着我們帶你去,就會收留你,到了那裏,你就自己想辦法活着吧。”
他願意帶着林凡過去,就是因爲郵輪幸運号有獎勵制度,帶一名幸存者就能獲得積分,積分是幸運号上最有價值的東西。
能夠兌換現如今很難找到的物資。
林凡微笑着,“嗯,我知道,幸運号上有多少位幸存者?”
趙哥道:“不清楚,一兩千人還是有的,在那裏沒有太多的規矩,唯一的規矩就是必須對幸運号的管理者無條件的服從,要是違背的話,可是要出事的。”
一路上,林凡明白很多跟幸運号有關的内容。
原來是這種情況。
路途中遇到喪屍,都被碾壓成肉餅。
他們很淡定,顯然是經常幹這樣的事情,對喪屍的恐懼已經降低到極緻。
許久後。
“到了。”
聽到此話。
林凡遙望着水面,那裏停留着一艘郵輪,明明看過,如今依舊是那般的震撼。
觀察着周圍的情況,确定沒有喪屍後。
四位幸存者急忙下車,三位搬運着物資,另外一位則是到岸邊解開皮艇的繩子。
林凡同樣幫着他們搬運着。
等東西都搬好後,他們劃着皮艇朝郵輪那邊而去,到達郵輪下面,郵輪上有人操控着升降梯,将他們運送上去。
随着他們上來,郵輪甲闆上的幸存者朝着他們投來火熱的目光,全都盯着他們手中的物資。
林凡就跟旁觀者似的。
看着眼前的情況。
他發現甲闆的這群幸存者都很狼狽,衣衫褴褛,狀态很不好,心裏疑惑的很,明明已經有着庇護點,爲何會是這種情況?
“規矩懂吧?”操控升降梯的壯漢漠然道。
“懂,都懂。”趙哥笑着,不敢有絲毫不滿,郵輪的規矩就是出去尋找物資的人,需要上交一半的物資給幸運号。
将拼命找回來的物資交一半給幸運号,這樣的要求是不是很過分,其實的确是過分,但是所有人都遵守着這樣的規矩。
不交可以,那就離開幸運号,自己到外面找一個庇護點好好的待着吧。
壯漢挑選着,“怎麽都是泡面,面包?”
“沒辦法,隻能找到這些。哦,對了哥,這是我們帶回來的幸存者,積分得加點哈。”
“知道,知道。”
壯漢有點不滿,這要是有煙跟酒多好,這玩意在郵輪上是硬通貨,沒辦法,隻能挑選一半,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林凡跟随着趙哥他們,甲闆的幸存者都圍聚過來,有女人推銷着自己,也有人求着他們賞點吃的。
“滾蛋,都給老子滾蛋。”
趙哥他們怒聲呵斥着,絲毫不理睬這群家夥,想要在這裏過的好,那就出去尋找物資,隻要有物資活的都很好。
至于能不能回到,就看命吧,反正死在喪屍手裏的人不少。
林凡神色平靜的看着這些。
這一張張臉都烙印他的心裏。
離開甲闆,朝着居住的地方走去。
“你跟着我們幹什麽?”趙哥抱着物資,轉身看着林凡,“先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們隻負責帶你來幸運号,可沒說過要帶着你,你想在這裏活的好,那就出去找物資,隻要有物資你就能在這裏活的好好,要是沒有,那就到那甲闆求着吧,也許遇到某位好心人給你點吃的,也說不準。”
林凡笑着,“我是剛來到這裏,對這裏的情況還不算了解,就是想看看的。”
“别,别跟着我們,你要想熟悉,就去找别的人。”趙哥指着林凡,警告着,就算對方背後背着劍,嗯,那是霜之哀傷,他始終都沒有放在心上。
旁邊的幸存者道:“趙哥,跟他說這些幹什麽,趕緊給我一袋面包,我得去找姑娘好好的玩一玩,嘿嘿。”
趙哥瞧着他,“你可别得病了。”
“放心,我剛剛偷偷摸摸的藏了一盒氣球。”
聽着他們說的話。
林凡感覺這裏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很多,雖說有着相對的秩序,但是這種秩序是比較無情的。
在這裏想要活着,那就必須自己去找物資,又或者借助自身的優勢,就比如女的,你不敢出去找物資,那就隻能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食物。
當然,也有一些是能夠從幸存者手裏賺取物資的,比如醫生。
看着他們離去,林凡随意的在船上走動着,這裏的幸存者形成兩種對比,一種是精氣神都很好的,另外一種就是疲憊,對未來充滿絕望的幸存者。
走着,走着。
“你們幹什麽?”
林凡看到一位幸存者,擡着一個孩童,像是要朝着水裏扔去,急忙出聲阻攔着。
那位幸存者疑惑的很,“你誰啊?”
“你幹嘛呢?”
林凡靠近,看了一眼,發現這孩童已經沒有了呼吸,骨瘦如柴,臉頰凹陷,明顯就是很久沒吃東西,活生生的被餓死了。
這位幸存者沒有理睬林凡,直接将死去的孩童扔了下去,随後斜視着林凡,那眼神仿佛是在說,别跟我逼逼,再逼逼就把你扔下去似的。
他看着那漂浮在水面的孩童,心情稍有沉重,幸運号的生活比他想的要更加的殘酷。
看到的那些幸存者,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走動着,對他們來說,在這樣的末世中,能夠活着就好,别的能有什麽好想的。
此時,他走在走廊,旁邊是一間間居住的房間,一扇門虛掩着,順着縫隙,看到裏面有兩位幸存者,一位女性,還有一個孩童。
孩童正在吃着東西。
女人仿佛是察覺到門外有人,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林凡,面帶妩媚的微笑道:“小帥哥,要不要放松一下,隻要兩袋面包就行的。”
林凡看着女人的眼睛,他感覺對方看似好像無所謂,活的很自在,但是她的眼睛裏沒有什麽光。
絕望,無助。
他明白,女人這般的作踐身體,隻想着讓自己的孩子活着吧。
“那是你孩子吧。”
女子以爲對方擔心孩子在旁邊,有影響,便急忙說着:“沒事的,他很乖的,我會讓他先出去玩一會,絕對不會影響你的興緻。”
林凡輕聲道:“你相信未來有希望嗎?”
女人面露驚愣,希望?苦笑着,看了一眼吃着面包的孩子,“帥哥,你自己不也是看到了嘛,問我有什麽用,我隻想着能讓孩子活下去。”
當絕望如同黑暗一般,徹底籠罩着世界時。
希望對活着的人來說,屬于一種奢望時,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郵輪頂層大平台,一位中年男子坐在餐桌前,一邊享用着牛排,一邊看着下面的情況,他就是郵輪幸運号的領導者,賀慶
他就是皇帝,而下方這群幸存者,就是他的奴隸,以郵輪爲庇護點,構建出簡單而又粗暴的秩序。
什麽商界名流,權貴子弟等等,在這裏都得幹活收集物資,沒有任何用處的人過得連狗都不如。
而他便是掌控着這一切的王。
爲何幸存者明明有這麽多人,還沒有人膽敢反抗呢?
肯定得有手段,将郵輪的居住艙排列着一層層,每一層都有管理員,就是将那一層最可憐,最怒的那些人找出來,适當的放點權力給他們。
陷入到絕望的人,應該更能理解絕望的人是有多麽的可憐,但是當他們擁有點權力後,他們不會幫助那些人,而是狠狠的管理着,打壓着,因爲他們很喜歡手中的權力。
底層一旦擁有了哪怕很小的權力,他們都會把人性的惡展現的淋漓盡緻。
有一點權力的底層,對比自己地位還低的底層,都是下死手的欺負。
他明白這一點,利用的也是這一點。
……
林凡觀察着,看着,感悟着,眼前的一幕幕畫面,震撼着他的内心。
他看到卑微的人求着另一位給點食物,那位幸存者扔給對方一塊面包,然後就悠哉的站在一旁看着,仿佛是在等待看戲似的。
求到面包的幸存者,剛想吃掉面包的時候,就有另外一位幸存者撲過來跟他撕扯着,搶奪着,雙方扭打在一起,表情猙獰兇惡。
他同樣看到一位長相粗野的幸存者,吃着泡面,那香味飄散在别的幸存者鼻子裏,很多人都圍在旁邊,想着能不能喝到一口湯。
曾經被人嫌棄沒營養的泡面,在現在而言,那是人人都奢求的美味。
吃着泡面的幸存者,大口大口的吃着,一根面條落到地上,立馬就有人搶着塞到嘴裏,一臉的回味無窮。
吃面的幸存者仿佛是在戲耍着似的,将面吃完,又将湯汁喝掉,随後将泡面桶随意的扔到人群裏,一群幸存者瘋狂搶奪着已經沒有東西的泡面桶。
搶到泡面桶的那位幸存者,貪婪的舔掉剩餘的湯汁。
此情,此景。
看的林凡沉默了。
階級是永遠存在的,當階級的壓迫赤果果的擺放在面前的時候,對看到這一幕的人來說,真的是一種巨大的沖擊。
“喂,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
有人拍着林凡的肩膀。
林凡回頭,拍他肩膀的是位年輕人。
“剛來,有什麽事情嗎?”
“你剛來對這裏應該很不是熟悉吧,在這裏是很現實的,隻要有物資就能活的好好。”
年輕人跟林凡搭讪着,時不時的看着林凡背在身後的霜之哀傷,一眼就能看出,這玩意就是仿真的,還是開鋒的那種,這種武器比較少見,要是能拿着,在外面也是相對安全點。
林凡道:“我知道這些了。”
年輕人邀請着,“有沒有興趣跟我組隊,我們現在有三個人,加上你就四個,可以到外面找點物資什麽的,我告訴你,咱們這裏可是有明星的,而且還是你知道的。”
“誰啊?”
“曾經當紅女星,夏雅。”
“就是那一直熱衷慈善事業,一直都給山區捐款的女星典範夏雅,她也在這裏?”
林凡驚訝的很,夏雅是黃市本土的人,但一直都在别的大城市發展,一直以來都是特别正能量的女星。
他曾經看過官媒的報道,隻要是慈善活動,夏雅都是積極的參加,不管有沒有在忙碌着事業,隻要是慈善彙演的邀請,總是沖在第一線。
根據官方統計,夏雅入行八年,一共捐了好像有數億。
事業的吸金能手,絕對的女豪門,但捐款捐的也毫不手軟,看八卦新聞,夏雅穿的衣服,有的都是四五年前買的。
年輕人呵呵笑道:“是啊,但是當紅明星又能怎麽樣,現在還不是跟咱們一樣逃難的幸存者,我聽說有人拿着不少物資找夏雅,隻要她願意張開腿,這些物資都是她的,但是這女的太清高,裝什麽清純,我就不信她以前那麽火,就沒被人耍過,總想着還是高高在上的女明星似的,就是甯願挨餓,也不接受,過的可慘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年輕人也不知道這幸運号的管理者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不準強行來,必須雙方同意。
要是能用強的,那夏雅怕是得忙不過來。
林凡聽着他說的這些話,笑容逐漸收斂,“你能不能對人家尊重點,人家辛辛苦苦拍戲賺錢,八年捐款數億,幫助很多貧困山區的孩子走進學堂,你又做了什麽,就随随便便的認爲人家堅守底線,就是在裝清高,要是以前國破山河的時候,都是你這樣的人,那能有後來的美好生活嘛,雖然我不喜歡跟人吵架,但你說的這些話,真讓人讨厭。”
他對誰都是很友好的。
哪怕遇到大噴子秋刀斬魚何明軒,他也能始終的微笑面帶,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有點讨厭眼前這家夥。
“沙雕。”
年輕人眼神怪異的看着林凡,轉身離開。
随後跟另外兩位幸存者碰面,嘀咕着,還朝着林凡這邊指指點點,仿佛是在說些什麽似的。
林凡沒有理睬對方。
而是想找找夏雅的身影,但是在這種環境裏,想要找到一個人是很難的,在他離開後,縮在角落的一位長發批下的女子緩緩擡着頭,看着林凡遠去的背影。
雖說對方神情憔悴,面黃肌瘦,但依舊能從五官看出,對方是位很漂亮的女人,她都聽到了,原本聽着很多人說她裝清高等等,她的确是很難受。
如今有人這樣爲自己辯解。
她真的很開心。
看着碧藍的天空,但是想着現在的情況,黑暗而又迷茫,仿佛已經看不到希望。
……
陽光小區。
“幸運号竟然有這麽多幸存者?”
顧航聽着林凡所說的這些,很震驚,很驚訝,沒想到不知不覺中,竟然聚集了如此的幸存者,看來人類是真的能在絕望中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潛能。
“但是幸運号的機制就是掌權者坐享其成,以分散一絲權力,讓幸存者管着幸存者,的确是厲害。”
顧航想想就感覺可怕的很。
幸存者隻能靠自己努力,性命依舊是得不到保障的。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阿海看着略顯凝重的林凡,詢問着。
林凡道:“你們是怎麽想的?”
一旁抱着狗子,撸着狗頭的王開,剛想開口,又被阿海給搶先了。
“大哥,你的想法我都支持,正如你剛剛說的那些,其實那艘幸運号上的幸存者,是有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但現實卻将這一縷希望掩蓋,讓他們被黑暗覆蓋,就比如我自己,我也就是廢物,但我對未來是充滿希望的,從未想過傷害别人,所以遇到大哥這樣充滿光芒的人,将希望的光芒帶給了我。”
阿海說的很真誠,很誠懇,說着,說着,眼眶有點紅,那種對林凡感恩的神情難以掩蓋。
王開張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阿海。
好家夥,戰鬥力是真的杠杠。
他看着阿海的女朋友,發現他女朋友滿臉崇拜的看着阿海,仿佛是沒想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能說出如此動人的話。
王開心裏歎息着,都讓你裝完了,那我能做什麽?是不是得來一句俺也一樣?
周庭點頭,“阿海說的對,我們都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如果不是林哥幫助我們,那我們也許跟幸運号上的那些有希望卻絕望的人一樣,始終被黑暗籠罩着。”
陳鶴:“對,就是這意思。”
苗立:“我也認同。”
大武跟小武瘋狂點着腦袋,嗯……表示非常贊同。
顧航想着,将一種問題說出,“那小凡,你有想過幸運号别的幸存者的情況嘛?”
林凡道:“想過,幸運号已經有自己的規矩,在末世中能夠凝聚在一起,有着對應的制度很不容易,我堅持着我心中的理念,但我也不否認别人的理念。
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還是有着能讓人感動而又敬佩的精神,我隻想給這些人帶來希望,至少在他們活着的時候,讓他們帶着希望與我們一起恢複黃市的榮光,
至于能否成功,已經不重要,至少我們努力過。”
大夥看着林凡。
他們被林凡帶回陽光小區的時候,林凡始終面帶微笑的鼓勵着他們,跟着他們說,咱們一起努力加油,将黃市曾經的輝煌找回來。
其實,他們知道這種改變的可能性很低,但他們願意相信,因爲這是他們前進的動力,不是将抵抗喪屍當做前進的方向,而是以恢複黃市輝煌而努力。
這是偉大而又遙遠的目标,能一直引導着我們走下去。
如今他們明白。
林凡的心裏也明白這方向,可能很難,但他更在意的是過程,努力的過程是最好的。
顧航道:“小凡,那你按照你的想法來吧,需不需要有什麽要幫忙的?”
林凡道:“誰會開船?”
顧航道:“我會。”
林凡笑道:“那我們先去碼頭,找一艘船,然後再去幸運号。”
“好。”
……
……
“你說你想要槍,就是不知道你能拿什麽來換?”
賀慶瞧着眼前這位肥胖的男子,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對方,第一次的時候,他聽到另外庇護點的人來找他,想要跟他談一筆交易。
他就頗爲好奇,同意見面。
誰能想到這家夥開口就是想要手槍,而且還是用食物來換,他聽聞後頓時笑出聲,直接指着桌上的牛排,你們庇護所能天天吃到我這樣的牛排嗎?
何明軒道:“賀大哥,你先前說過,可以用藥物來換,不知道弟弟這包藥物夠不夠。”
說完。
他就将一個手提包拎上來,直接放在桌上,打開,推到對方面前。
賀慶揮揮手,一位戴着眼鏡的男子上前檢查。
何明軒看到戴眼鏡的就有種先天的不悅,隐隐約約總是想着下面的玩意。
眼鏡男子道:“都是一些現在比較重要的藥物。”
如今末世的情況下。
藥物是比較重要的,雖說現在店鋪很多,但是考慮到喪屍的恐怖,有命想着去拿,怕是沒命能帶着離開。
賀慶看着面前的何明軒,想着對方能找到這麽多藥物,怕也是在拿命冒險,就他們幸運号出去收尋物資的隊伍,往往十個隊伍,能活着回來兩個隊伍就已經很不錯了,就算這兩個隊伍活着回來,恐怕也是一無所獲的那種。
“好,我這人最講誠信,給他。”
賀慶揮手道。
何明軒看到對方遞過來的槍,内心是激動的,他知道幸運号也是因爲有次在外面收尋物資的時候,遇到的一夥人,看到他們冒險找到槍械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後來得知他們的庇護點是幸運号,就一直記在心裏。
監獄的情況很現實。
以他個人的情況,在沒有任何趁手的武器前,想要站起來是很難的。
如今有了武器,他的希望就更大了。
“多謝賀大哥。”
何明軒拿着槍,起身告别。
離開幸運号,看着數量不少的幸存者,何明軒望着那艘巨大的郵輪,對賀慶的管理能力是真的佩服,好家夥,管理這麽多人都遊刃有餘,還讓那群人服服帖帖,這本事真不是蓋的,他要是有這本事那該多好。
緊接着。
他看到一艘遊艇開來。
望着。
看到林凡的片刻間,何明軒面露詫異。
兩人對視着。
林凡面帶微笑,朝着何明軒揮揮手,仿佛是沒想到竟然又碰面了。
何明軒漠然的看着,沒有說一句話,他現在的心态已經悄然發生改變,要還是曾經的心态,早就拔出槍,砰砰的射擊幾下,告訴對方,看到爺手裏的槍沒,幹你沒話說。
顧航開着船道:“認識他?”
林凡道:“嗯,以前沒有談成的客戶,脾氣很暴躁,喜歡罵人,但現在他好像改變很多,蠻好的。”
顧航望着那遠去的皮艇,沒有多想。
……
幸運号。
一位脖子挂着金鏈子的光頭大漢,手裏拿着盤子,盤子裏面是香噴噴的意面,悠哉的走到一位長發垂下的女子面前。
“夏雅,你還想撐着呢,跟着我,不餓肚子,一天到晚讓你吃的飽飽,多好啊。”
“你看這面多香,多好吃,聞着味道就讓人食欲大開啊。”
光頭大漢用手裏的意面誘惑着夏雅。
他得知夏雅也在幸運号的時候,那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早就無處釋放,本想着在末世的情況下,沒有法律,可以爲所欲爲,卻沒想到這幸運号竟然有這種規矩。
将他用強的想法給破滅了。
但好在他有小團夥,更是受到賀爺的賞識,成爲這層的管理者。
想他在和平時期就是小人物,雖然心比天高,可現實是殘酷的,對這些女明星,最多就是看着照片想想。
誰能想到現在遇到了。
那肯定得想着得到手。
他是真的感謝末世,感謝賀爺,讓他從小人物站了起來,就他管的這一層,有黃市的企業家,剛來的時候,還說曾經有多少多少錢,趾高氣昂的态度,讓他頗爲不爽,後來還是跟狗一樣跪在地上,搖尾乞憐,求着給一點點食物,連一點尊嚴都不要了。
夏雅沒有理睬,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光頭大漢道:“别踏馬給你臉,不要臉,你還以爲你是什麽明星呢,在這裏都得乖乖的,想要吃飽,就得求我。”
周圍的幸存者,看着意面,不斷吞咽着喉嚨,那口水都快要流淌下來,甚至有幾位女子想往光頭大漢身邊靠攏,仿佛是說,她不同意,我們同意。
光頭大漢怒喝一聲,直接讓她們離遠點,一個個人五人六的,也不看看長什麽模樣。
此時。
有幸存者對着夏雅說着。
“夏雅,你是大明星,你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做慈善,幫助别人,你能不能幫幫我們啊,同意吧,就算你不吃,也可以給我們吃啊。”
“對啊,我都快要餓死了。”
“我就知道你是裝的,什麽慈善,什麽熱心腸,我看你就是裝的,立的人設。”
一位婦女拖着一位老人來到夏雅面前。
“夏雅,你看看我媽都快要餓死了,你就行行好,跟誰不是跟,你非要倔強什麽,浩哥是這一層的管理員,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麽不好,要不是浩哥看不上我,我早就倒貼了,還真裝着清純啊。”
老人虛弱道:“夏明星,你就可憐可憐我這老人,你就同意了吧,不就是睡嘛,都一樣,非得看那麽重幹什麽,要不是不能用強的,你以爲你現在還能這樣嘛。”
始終低着頭的夏雅。
此時終于擡着頭。
她冷冷的看着這群圍在她身邊的幸存者。
惡心的話,醜陋的嘴臉。
她從未想過人性會黑暗到這種程度,曾經的她也是孤兒,但是在無數好心人的幫助下,她活着,完成學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學校。
因爲自身條件好加上吃苦耐勞,慢慢的脫穎而出。
随着出現在大衆視線裏的時候。
也遇到過那些交易。
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同樣也遇到了冷藏,但好在她憑借着自己強大的心,還有德高望重的前輩力挺,慢慢的走了出來。
她感恩,感謝所有幫助過她的人。
願意将這份感恩傳遞下去。
所以她熱衷慈善,熱衷幫助有困難的人。
但現在……
她搖着頭,抓着欄杆,想着從郵輪跳下去,這世界太黑暗了,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
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傳來。
“請問這艘幸運号的管理者在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