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将杯中的蜜瓜汁一飲而盡,然後語氣十分期待的對着方木問道。
“下學期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上實戰課了!?”
方木聽到胡桃的話直接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給了胡桃否定的答案。
方木是一個極有規劃的人,早在成爲禦獸師沒多久便已經決定好了自己新學年的學生生涯要怎麽去過。
在方木的規劃中并不包括去參加實戰課這一項。
一來去參加實戰課會浪費方木自己的時間。
方木現在已經有了對戰金階禦獸的能力,在戰網上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靜海禦獸高中高三的學生禦獸一般都在銀階,方木去參加就是欺負人。
二來在參加實戰課之前,都要讓實戰課的老師了解自己禦獸的能力。
好在對戰的過程中對比試的雙方進行最佳的保護。
方木覺得實戰課的老師在看到自己的禦獸雲雨娃娃之後,隻要腦袋沒有秀逗。
就不可能讓自己與其他人進行對戰。
胡桃很想和方木一起參加實戰課。
從成爲禦獸師開始,胡桃就覺得禦使禦獸對戰的過程會讓自己熱血沸騰。
但胡桃轉念一想,如果方木早就是禦獸師卻一直都有時間就鑽到圖書館看書。
說明方木的側重點一直都是在對理論知識的掌握和研究上。
成爲禦獸師的方木在胡桃看來沒有了短闆,闆上釘釘的能夠成爲締造師的助手。
甚至于方木如果在締造師方面有天賦,自己去成爲一名締造師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所以胡桃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做過多的強求。
吃完飯後方木直接叫了一輛六蹄盤羊車,帶着胡桃回到了紅葉小區準備把胡桃送回家。
胡桃剛剛旅行回來,父母肯定是都在家的。
大晚上的胡桃的父母讓胡桃和自己外出吃飯,是對自己的信任。
可自己要是敢帶着胡桃夜不歸宿,開學胡桃帶來的早餐說不得就會被胡桃的老媽藏一點巴豆。
看着禦獸車馬上就要到了紅葉小區,方木對着胡桃很認真的問道。
“胡桃,我會考進靜海天禦大學,打算參加全國大學生聯賽。”
“不知你對這方面有沒有興趣?”
“如果有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嘗試成爲隊友。”
“我……”
在方木看來,一名禦獸師選擇隊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某些時候禦獸師選擇隊友也意味着要承擔起了一部分責任。
方沁方遠在大學時的隊友,大學畢業後因爲幾人沒能加入同一家俱樂部。
又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能組建冒險團,各奔東西。
但是每隔半年六名隊友間總會小聚一下。
大學時隊友之間的感情屬于是朋友和戰友這兩種感情的融合,十分的真摯。
若是真的爲了參加一些比賽,很可能契約的第二隻禦獸就要爲了隊友和隊伍的實際情況考慮。
所以方木說的這番話很慎重。
可胡桃還沒等方木的這句話說完,直接伸手拍了拍方木的肩膀。
“方木,哪有什麽或許和嘗試的?”
“我當然有興趣啦!”
“如果我也能考上靜海天禦大學的話,讓我們一起加油吧!”
說到這胡桃臉上的表情一垮,在文化課這方面胡桃實在沒有什麽自信。
盡管現在的一些考試自己能夠達标,可沒有人知道高考時候出的題能否碰巧是自己會的。
方木在邀請胡桃成爲隊友的時候,準備對胡桃說一下自己禦獸方面的情況。
再過幾天在開學之前,第四滴契約津血便能夠凝結出來。
到時方木契約了伊甸綠地,便有兩隻禦獸可以進行戰鬥了。
那時的方木實力會比現在要強得多。
以方木的禦獸配備想要組隊,天下間少有年輕一輩是方木配不上的。
胡桃剛剛新領悟了兩枚玄紋,有三枚玄紋在本命圖鑒上盤繞的胡桃有了無限的可能性。
如果胡桃想,完全可以等考入靜海天禦大學後加入到學院中最強的隊伍。
或是在大學期間加入到某個大型俱樂部,借助俱樂部的資源對自身進行培養。
胡桃有着大好的前程。
可面對自己的邀請,在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情況下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作爲一名靜海禦獸高中的學生,從上學的第一天便被老師教導過好隊友和好隊伍的重要性。
胡桃喜歡戰鬥,最能明白好隊友和好隊伍對自身的助益。
然而面對自己的邀請胡桃根本沒有考慮那麽多,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這讓兩世爲人的方木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壓力。
這股壓力給方木的感覺很奇妙。
方木凝神看着胡桃認真的眼神,直接伸手與胡桃遞來的手握在了一起。
“一起加油吧!”
”胡桃你距離成爲二芒星禦獸師大概還需要多長時間?“
胡桃聞言微微一怔,不明白方木爲什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在精神力方面胡桃十分有天賦。
通過冥想的方式鍛煉精神力,幾乎每天都能夠感受到精神力的增長。
“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三個月我就能晉升二芒星禦獸師了,到時老爸老媽就又要頭疼了!”
說話的時候胡桃吐了吐舌頭。
一旦成爲二芒星禦獸師自己的禦獸便能提升至金階。
禦獸到了金階後往往需要開始追求品質的提升。
可以說成爲二芒星禦獸師才真正到了該花錢的時候。
對于自己一次又一次搬空家裏的小金庫,胡桃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方木聞言心中暗歎了一聲。
“這四年自己果然照胡桃這第一梯隊的學生落下了不少!”
方木不确定聖物落櫻淬精鯉的功效到底有多強。
以方木現在精神力的增長速度,初入大學都不一定能夠成爲二芒星禦獸師。
别的禦獸師愁的都是該如何提升禦獸,禦獸師的等級隻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在方木這培育禦獸的事情不需要擔心,甚至在培育禦獸方面感受不到絲毫壓力。
但提升禦獸師的等級卻成爲了方木的大難題。
就在這時,到了家門口的胡桃發現二樓的窗戶處正站着兩道熟悉的身影。
這兩道身影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和方木身上。
不知爲何胡桃心中生出了極強的羞怯感。
胡桃對着方木擺了擺手,一溜煙的跑回了家中。
方木倒是很大方的朝着二樓窗口處的兩道身影揮了揮手。
在二樓的兩道身影對自己點頭之後,方木才離開了紅葉小區。
方木和胡桃吃飯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禦獸師聯盟那邊來送聖物落櫻淬精鯉和兩條萬象鯉的人應該還沒到。
方木給何清打了一個電話,讓何清來紅葉小區的門口接自己。
然後一路趕往了締造師公會。
此時在締造師公會内的呂與魚才剛挂斷電話沒幾分鍾。
錢掩以前對自己一直都抱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态度,這種态度讓呂與魚十分的不喜但又無可奈何。
錢掩作爲禦獸師聯盟的副會長,是有權利管理自己這名執事的。
然而這次錢掩給自己打電話全程十分熱絡,讓呂與魚差點覺得錢掩不會是被某個污染物給奪舍了吧!?
錢掩話裏話外都在打聽着方木的情況。
在說起方木的時候,呂與魚表現的極有分寸沒有過多的透露方木的個人信息。
但卻又讓錢掩心中對方木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
同時呂與魚還把自己與建木關系極好的消息透露給了錢掩。
呂與魚覺得經過這次之後,錢掩對待自己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般傲慢了。
禦獸師聯盟快速運送貨物的秘訣是高頻率的進行遠距離傳送。
呂與魚每次進行遠距離傳送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甚至于還會出現惡心之類的症狀。
錢掩真是個狠人,竟然能在遠距離傳送的過程中和自己打電話!
難怪錢掩能成爲副會長!
除了錢掩的電話,還有許多知道自己的電話的人紛紛都把電話打給了自己。
這其中有許多人,都是自己之前在聚會上舔着臉好不容易才互換的聯系方式。
結果還沒等自己聯系這些人,這些人就已經姿态極其謙卑的來找自己了。
呂與魚深刻的感受到了狐假虎威是什麽感覺。
這種感覺簡直也太爽了一點!
對于這些人想要通過自己接觸方木的請求,直接被呂與魚給全數拒絕了。
如果說這些人隻是爲了接觸方木,呂與魚還可以去幫其搭個關系。
可這些人接觸方木的目的是爲了方木身後的師傅。
與其說這些人是讓自己幫忙搭方木的關系,倒不如說是這些人想借着自己這個渠道去搭啓星的關系。
呂與魚做事向來極有分寸,不會在面對朋友的時候做僭越的事情。
即便做這樣的事情對自己極有幫助也不行。
就在這時呂與魚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見到是一個陌生号碼,呂與魚本來想要直接挂斷。
可是一想到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認識的人能這麽快的要到自己的聯系方式,這個人多半不簡單。
于是呂與魚接起了這通電話。
接起電話後聽到對面說的話呂與魚差點沒握住手機,讓剛買沒多久的手機再次報廢。
“你應該是跟在建木身邊的執事吧!”
“我叫易涵,伱應該聽說過我。”
“我現在想與建木說話,你去通傳一聲!”
易涵這個名字直接在呂與魚的耳邊炸開。
龍騰聯邦最近新晉了一名締造宗師,這件事情在這兩日裏直接在龍騰聯邦傳開了。
再加上易家準備争奪聖物落櫻淬精鯉,呂與魚還特意了解了一番易家的情況。
易涵這名新晉的締造宗師呂與魚可惹不起!
方木剛剛與易家進行了争奪,現在易涵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呂與魚不清楚易涵找方木到底有什麽目的,但這個話自己肯定是要傳達給方木的。
隻是現在的方木并沒有在自己身邊,呂與魚隻得照實對着易涵說道。
“易涵大人,現在建木并沒有在我身邊。”
“不知您有什麽事情是否方便我代爲轉達?”
易涵聽到呂與魚的話直接冷哼了一聲。
自己打這個電話能有什麽目的?
難不成自己還能明知建木的師傅是一名高級締造宗師,自己還來找建木的麻煩不成?
易涵打這個電話是希望可以緩和一下剛剛與建木的競争關系,最好還能夠通過建木認識到建木的師傅啓星。
易涵之前一直往締造師公會總部跑,就是因爲易涵能夠從潇湘宗師那裏獲得好處。
清楚若是有人帶領自己,能讓自己少走許多彎路。
易涵很希望可以搭上啓星的關系,通過啓星讓自己在締造宗師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就算啓星不願意點撥自己,能從啓星的手中交易一些高純度的藥劑也好!
雖然自己現在晉升爲了締造宗師,成爲了其他人眼中難以企及的大人物。
可是一名初級締造宗師,還是沒有辦法調配出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二以上的生命藥劑和元素藥劑。
這種話讓易涵私下裏對建木表達易涵都覺得難以啓齒,自然不可能讓呂與魚去給自己傳話。
聽到易涵的冷哼聲呂與魚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膽戰心驚的改口道。
“易涵大人,我也可以等一會見到建木閣下的時候向建木閣下轉達您的緻電。”
“不知您意下如何?”
呂與魚這麽一說,同樣讓易涵陷入到了糾結之中。
自己不說目的的光打了一個電話,呂與魚将這種情況轉述給建木。
萬一建木覺得自己是在挑釁或者是尋仇,沒有回撥給自己。
而是直接說給了自己的師傅啓星該怎麽辦!?
年輕人做事沖動,易涵可不敢要求建木像成年人一樣沉穩。
易涵這邊沒有開口陷入了糾結,讓電話那頭的呂與魚隻覺得心驚膽戰。
總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被易涵記恨上。
易涵這樣的人物若是想要針對自己,别說是自己招架不住。
就算是整個基石建造也都招架不住啊!
就在呂與魚用手捂着胸口等待易涵開口的時候,工作間的門被打開了。
見到方木的一瞬間,呂與魚立刻對方木使了一個眼色。
然後指了指手機,用口型說出了“易涵”兩個字。
方木聞言挑了挑眉。
方木确實心中有去“釣”整個易家的打算。
隻是方木設定的“釣”易家的計劃并非僅僅隻有這一件事,還有許多後續的事情沒做。
怎麽自己連餌都沒撒完,隻是做了個簡單的震懾易涵就找上門了?
如果是尋仇易涵找誰也不應該直接來找呂與魚,通過呂與魚來聯系自己。
如果不是尋仇,那易涵找自己的目的便隻有一個。
那就是來結交自己的!
方木對着呂與魚點了點頭。
締造師公會工作間的門鎖全部都是統一标準的,電話那頭的易涵很明顯捕捉到了開門的聲音。
見到方木點頭,呂與魚趕忙對着易涵說道。
“易涵大人,建木閣下剛剛從外面回來。”
“您如果有事可以直接與他說!”
把話說完呂與魚很光棍的将手機遞給了方木。
如果是在社交場合,呂與魚很願意舔臉去和易涵套近乎。
可現在易涵明顯是抱着某種目的打的這通電話,現在自己和易涵說的每一句話都無法對易涵結交。
一旦說錯了反而還要被易涵怪罪,屬于典型的費力不讨好!
接過電話,方木語氣不卑不亢卻又極爲禮貌的對着易涵打了一個招呼。
“易涵宗師,不知你有什麽事情要找晚輩?”
易涵見建木如此有禮貌,心中當下一松。
自己與建木争奪聖物落櫻淬精鯉輸了的這件事,不知道成爲了多少大勢力之間的笑料。
易涵心中說不怪建木是假的。
可易涵雖然在心中怪建木,卻并不妨礙易涵打這個電話。
易涵很怕建木如果毫無禮貌行事咄咄逼人,會讓自己心态炸掉。
再沒有了結交啓星的可能!
易涵剛成爲締造宗師端起了締造宗師的派頭,可實際上還沒怎麽享受過締造宗師的待遇。
所以易涵現在在閱曆方面還是一個締造大師的水準。
易涵之前一直在讨好潇湘宗師。
如今易涵不由下意識的将讨好潇湘宗師的态度,帶入到了讨好啓星中。
至于建木這個啓星的弟子,在易涵看來屬于是讨好啓星的橋梁。
“賢侄不用宗師宗師的叫着,這種叫法聽起來太生分了一些!”
“不如賢侄直接叫我易叔,我直接叫賢侄小木如何?”
聽到易涵的話,方木難得瞳孔地震了起來。
這易涵有些意思!
明明剛才還在彼此競争,結果現在就直接論起了叔侄關系。
易涵應該是那種很圓滑擅長投機的人,而這樣的人往往不适合深交。
不過方木也并沒有和易家或者說是與易涵深交的意圖。
一旦深交,易涵很容易看出一些端倪來。
在方木眼中,易家就是一條可以爲自己帶來好處和方便的渠道。
既然易涵一上來就玩“叔侄情深”這種套路。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方木準備好好的和易涵一起玩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