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在内心吐槽,他不敢說,所以面上很是乖巧的點着腦袋,“四哥最好了,不會忘記弟弟的。”
才不是!
四爺掃了一眼十四,垂眸将食盒打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十四已經眼尖的發現是什麽了,高聲喊道:“四哥,是鍋盔牙子!那白色的是啥,是辣子拌面條嗎?”
四爺自然認出了這是什麽,“這叫涼皮,上次不是給你們帶回來一次嗎?”
“我要吃裏面的饅頭!裏面的一個洞一個洞的饅頭最好吃!”十四眼睛一亮,他想起來了,上次吃過的,後來想要讓他們所的大廚房做的,結果給忘了。
“饅頭?那不是饅頭,那叫面筋,”四爺拿出一個鍋盔牙子吃了起來,外面的餅脆香,裏面的肉軟糯,“這是鹵豬皮?”
軟糯彈牙,上次吃過一絲鹵豬皮的鍋盔牙子,便也久久不忘,他對鹵肉也很喜歡,但最喜歡的還是鹵豬皮,軟糯彈牙,鹵汁鮮香,配合着脆香餅皮,味道絕美。
十四眼疾手快的拿了一個相對大點的,嗷嗚一口,滿口爆汁,嘴角一絲熒光滲出,小舌頭一舔,幾口便吞下了。
“四哥,太好吃了!”十四揚起小腦袋,絲毫忘了自己剛剛吐槽自家四哥了,此刻四哥就是他的神。
“蘇培盛,将裏面的涼皮端出來,”四爺從懷中掏出一方青色帕子,擡手給十四擦去嘴邊的油漬,“自己拿着。”
将帕子塞到了十四手裏,看着蘇培盛将兩盤涼皮端出來後,其中一盤四爺一手放到了十四面前,“吃着鍋盔牙子,嘗嘗涼皮。”
月光下,兄弟二人埋頭苦吃,時不時十四感歎一下,四爺回怼一下,倒也安然靜谧。
兩盤涼皮吃光,十四吃的肚子溜圓,對着四爺傻笑,四爺擦了擦嘴邊,擡手拿起十四眼前他剛才那塊青色帕子擡手爲十四擦了擦髒兮兮的嘴邊,扯着他的衣領提溜起來,“去花園走走,蘇培盛,讓人收拾了桌子,準備熱水,再去給十四準備個浴桶。”
“四哥,四哥,你不要提着我,就跟提豬肉一樣!”
“哎呦,四哥,你拉我幹啥!”
“好叭,我不跑就是了!”
“四哥,你是魔鬼嗎?剛吃完就讓我背誦文章?”
“嗚……四哥,我哭了哦~”
“……背就背,我可是最聰明的十四爺,怎能背不過一篇小小的文章,笑話!”
一路上幾乎聽不到四爺的聲音,隻有十四叽叽喳喳,時不時氣鼓鼓吼一句,月光灑下,照耀在兩人頭頂,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個少年拉着一個小胖墩,倒也格外和諧。
正院處。
烏拉那拉·哈赫蘭坐在院子口,晚風清涼卻比不過她内心的冰涼,“夏嬷嬷,四爺沒有讓我去,這可是十四阿哥做客啊,竟然不需要我這個福晉!”
這是何等的笑話啊!
夏嬷嬷急忙上前,安慰道:“主子,十四阿哥是咱四爺的親弟弟,兩兄弟在院中吃飯,四爺隻是不想麻煩福晉您,沒有其他意思。”
頓了頓,“永壽宮被禁足,這三個月之内十四阿哥一直在四爺這裏居住,便也不需要那些禮節了。”
四福晉擡眸看向夏嬷嬷,帶着一絲懷疑,卻也暗暗松了口氣,“是我想多了是嗎?”
“哎,就是主子您太在意四爺,和四爺相茬了!”夏嬷嬷笑着的點頭,上前爲四福晉垂着肩膀,“主子,您最近太過憂慮了。”
四福晉垂眸,李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據說李氏還很喜歡吃酸,酸兒辣女,李氏這一胎很有可能是男胎,這樣一來,李氏生下長子,隻怕府中有多了一個孕育了長子的側福晉了!
四福晉不自覺的撫摸着肚子,而她的肚子絲毫沒有動靜,因爲四爺根本沒有碰她。
這次她剛從永壽宮回來沒多久,永壽宮就被禁足,她怎麽想怎麽忐忑!
之前她挑唆耿氏和烏雅氏,結果耿氏和烏雅氏被四爺禁足,她挑撥永壽宮的額娘厭惡蘇氏,結果剛回來沒多久,永壽宮就被皇上禁足,額娘還被降位。
她又怎麽能不憂心啊!
“嬷嬷,今個李氏如何?”四福晉心思百轉,即便蘇氏受寵,但她肚子不争氣,身子氣血虧損不适合懷孕子嗣,所以目前不必擔心。
她最應該擔心的則是李氏的肚子,既然耿氏和烏雅氏已經被禁足,禁足半年啊,這就是兩個廢棋!
四福晉輕聲補充道:“畢竟是四爺第一個孩子,若是李氏要請太醫,不必禀告我,直接讓人拿着我的令去請。”
“是,奴婢知曉,”夏嬷嬷邊給四福晉垂着肩,邊回答,“今個聽雨苑倒是沒傳出什麽不少,不過秋水苑的宋格格因爲對烏雅氏有些不耐,去過幾次聽雨苑,這烏雅氏整天在秋水苑大聲喊叫,宋格格也來過正院說過。”
四福晉冷哼一聲,“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夏嬷嬷你親自去一趟秋水苑,将永壽宮的事告訴烏雅氏,讓她老實點,否則受苦的還是她自己。”
沒有的廢物,截胡不了蘇氏,還被四爺禁足,要不是她背後又永壽宮撐腰,就憑這一點,她一定廢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準備熱水!”四福晉想起烏雅氏就煩心不已,自己廢物還連累了耿氏,耿氏的話,四福晉眯了眯眼,禁足半年又如何,此時的委屈就是将來得寵後的憐惜,“夏嬷嬷,派人暗中給耿氏多送的吃食,别讓人磋磨太狠。”
此刻聽雨苑。
“永壽宮被降位?還禁足三個月?呵,活該!”李氏将手放在肚子上,冷哼一聲,“咱們每次去永壽宮,都必須跪着,好歹這些日子四爺跟我說,不必去永壽宮,不然我這肚子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桂嬷嬷對小夏子使了個眼色,小夏子立刻走了出去,将房門關上,站在門口處。
屋内桂嬷嬷拿着燭火放在靠近床榻的地方,跪在地上,爲李氏垂着小腿,擡眸看向李氏道:“主子,這些話可不能往外說,永壽宮那位畢竟是咱們爺的生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