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目标完美完成,一天一夜下來,季星的五星點亮進度就增加了足足15%,可以預見會比全滅幻影旅團帶來的增長更多,把五星星光點亮進度提升到50%以上。
卻沒想到等來了阿君的求救。
聽完阿君慌亂的講述,根本不用思考,正常人都能發現一個共同的疑點——阿君爲什麽還活着?
貝格羅塞聯合國的三王子被殺了,特務科和王子的護衛、阿君的保镖都被殺了,就連莊園的仆從都全被滅口而導緻一夜過去無人察覺莊園的慘案,唯獨阿君活着。
如果是嫁禍,這種手段就太糙了,是出手一方想讓貝格羅塞聯合國遷怒阿君?内部權力的傾軋?敵對黑幫組織的膽大妄爲?還是說……
“沖我來的?”
“目标是把我卷進來?”
偏偏在來到這座城市、第二天即将與自己會見時被殺,不得不讓季星多想一些,但意義在哪裏呢?
他沉思少許,擡頭看向對面頭發蓬亂甚至耳側還有未清洗幹淨的血痕的阿君,道:“以現在天空競技場的熱鬧,你以這副模樣進來、甚至是找我的畫面大概被拍下來了。”
“那些、那些家夥不敢胡亂報導關于我的新聞。”阿君滞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一定不敢!”
“牆倒衆人推,貝格羅塞聯合國的三王子被刺殺恐怕是掩蓋不住的大新聞,到時候自然會聚焦你、提到我這個近期流量密碼的。”
阿君又一滞,聽懂了季星的意思,神情再次慌亂起來。
“季星樓主,我不是、我沒想給您帶來麻煩!隻是……隻是現在我能想到的,隻有您或許可以救我了!
暗害傑斯威王子的罪名實在太大了!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和我無關,但是……但是……很多人不會在意拿我和畢爾斯坦家陪葬的!”
不是故意把我卷進來,确實是在襲擊下慌了神,人在落水時,總是會下意識抓住救命稻草。敲打一句,确認了這點,季星起身道:“那去清洗一下吧,帶我去現場看看。”
“……是!”阿君狂喜道:“季星樓主,如果您這次能救我一命,以後但有差遣,阿君無敢不從!”
……
幾分鍾後,阿君開車帶季星前往發生慘案的私家莊園。
那莊園距離天空競技場不近不遠,處于城市郊區,勝在僻靜,有半小時以上的車程。
路上,阿君詳細講述了昨日的一切,并延展到三天前他帶三王子前往這裏的起因經過,言語中多有描述三王子對于季星的推崇。
季星對于這位被害的傑斯威王子有了大緻的印象,轉口問:“十老頭被暗殺,和你有關系吧?”
“……是。”阿君隻遲疑一瞬,就誠實回答道:“那些殺手先是襲擊了我的人,問清了十老頭所在,但我知道後……并沒有及時提醒。所以如果說和我有關,我認。”
“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出你對十老頭頗有不滿,爲什麽?”季星問。
阿君默了默道:“沒想到您早就看出來了。因爲友客鑫拍賣會,您不覺得友客鑫拍賣會讓我們這些黑幫家族變得很可笑嗎?爲了家族的榮譽,散盡家産、甚至借貸去溢價拍賣一些用不上的東西,好像這樣就能成爲家族實力強大的證明。
完全是一場遊戲,十老頭策劃的斂财遊戲,絕大多數的财富都通過每年一次的拍賣會而被十老頭家族收入囊中,而我們這些黑幫隻能以更狠更卑劣的手段掠奪财富,去欺壓那些弱小無辜的普通人。”
“你還挺心善?”季星搖頭。
“也不算是吧……”阿君深吸了口氣,心情似乎有所平複:“就像是現在,我的心裏除了恐懼,其實更多的是憤怒。明明與我無關,與畢爾斯坦家無關,我卻要拼命自救,因爲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再大的黑幫也隻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心情好時就撚起路邊的一隻螞蟻把玩兩下,甚至賞一片面包屑,心情不好時就踩死路過的一隻螞蟻,都再正常不過了。
我讨厭身爲螞蟻,也不會因欺淩螞蟻而興奮,大概就是這樣。”
季星笑了笑:“這樣的話從你嘴裏說出,倒讓我刮目相看了。”
“可能是人之将死吧。”阿君哈哈一笑道:“實話說,您能這樣痛快地答應我一起去現場看看,其實讓我很意外,也沒什麽可瞞的了。”
“做好準備赴死了?”
“螞蟻就要有螞蟻的覺悟。”阿君道:“但我會拼盡全力求生!”
一段時間後,汽車停在郊外莊園附近,未等下車,阿君便面色劇變,因爲他離開時關上的莊園大門不知被誰給打開了。
“被發現了?!”
匆匆下車,來不及跟季星招呼一聲,阿君就急忙向莊園内跑,沒幾步卻就被人攔下。
“止步!你是幹什麽的?!”
攔住他的兩人腰間配槍,是巴托奇亞共和國内類似警察的執法人員,阿君踮腳眺望,便見遠方正有其他人用擔架擡着屍體往運輸車上送,咬牙道:“我是這裏的主人,是誰讓你們過來的?!”
“主人?”兩名執法人員色變,頓時将槍握在手上:“這裏發生的火拼你是知情的?正好,我們正在核對死者的身份,跟我們走一趟!”
混蛋!季星樓主還沒有檢查現場,就被你們破壞了?!
對于這些執法人員,阿君倒是絲毫不怵,以他的身份,這些家夥也不過是些螞蟻罷了。他咬牙回頭看向季星,那兩名執法人員其中一人也将槍對準了從後而來的季星。
季星揚頭:“去看看吧。”
二人被‘押送’入内,很快見到了一名身材微胖有一定職位的中年男人,被兩名執法人員稱爲隊長。
“這座莊園的主人嗎?”中年隊長道:“這裏發生了一場涉及17條人命的重案,你此時出現,我有權利懷疑你是兇手,跟我們走一趟吧!”
“是誰向你們報案的?!”阿君拳頭緊攥:“沒有搜查令,私自闖入我的私人莊園,即使發生命案,我也能扒了你們的皮,混蛋!”
中年隊長眼神躲閃了一下,哼道:“你先祈禱你和命案無關吧!”
“你是兩小時内接到的報案?”季星伸手搭在要再說的阿君肩膀。
中年隊長一怔,本想喝一聲‘你沒有權利問我’,季星卻自顧自地搖頭道:“哦,不是。那是昨天?也不是,前天嗎?嗯,這次對了。”
“昨夜發生的事,你前天就知道了,你和襲擊者有聯系?有啊。是和他們一夥的?不是?那就是兩天前隻知道有件洗地的事要做?嗯,收錢辦事,哦,果然收了錢啊。”
随着季星的自問自答,中年隊長的神色逐漸驚愕,眼神裏也添了一抹慌張:“你……?!”
“你不知道這裏的情況,不知道襲擊者的身份,一無所知?沒錯。”
季星轉頭對阿君道:“你的人裏有内鬼,兩天前就知道你會把貝格羅塞聯合國三王子安置在這裏。眼前的隻是收錢辦事的家夥,對内情一無所知,隻等你今早蘇醒離開,然後帶人來破壞這邊的現場。”
阿君愣了愣,明白過來,眼前這個貪财的家夥是被那夥襲擊者利用的最外圍的毫不知情的清理者!
中年隊長也愣住了,什麽……貝格羅塞聯合國的三王子?不是隻是一夥非法交易者的黑吃黑嗎?!
砰!砰!
就在這時,兩聲槍響,憤怒的阿君直接掏槍打斷了中年隊長的雙腿,讓他發出慘嚎栽倒。
周圍衆隊員一驚,一柄柄槍對準阿君,卻隻覺胸口一悶,被一發小小的念彈擊中,盡皆倒地昏迷。
“你們……?!”
慘嚎的隊長滿臉驚恐,阿君卻已不理會他,隻感激地對季星點了點頭,飛快向豪宅内部奔跑。
進入後卻有些絕望,原本倒在各處的十幾具屍體已被搬完,就連血液都被清理了一部分,剩餘的一部分被各種腳印踩得淩亂不堪。
而牆磚的破損也不像最初,被歸置取樣走了許多,更可惡的是一些名貴裝飾品竟然直接被取走了!
“該死!我早上太慌了!應該先叫一些人守在附近的!可惡!”
阿君怒罵幾句,頹然回頭:“抱歉,季星樓主,襲擊者有備而來,這樣的現場……還能看出什麽嗎?”
“能的。”季星閉上眼睛:“存在即有痕迹,氣味、磁場、念,沒把這裏一把火燒掉,襲擊者犯了錯。”
阿君一怔,想想剛剛季星自問自答就把那隊長情況摸清的樣子,心裏重新産生了巨大的希冀。
普通人無計可施的東西,在眼前這位面前,或許還有辦法?!
與念能力接觸多了,下一刻阿君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場從季星身上擴張出去,掃過身體時有一股被看穿一切之感,洞射整座房屋。
縱橫交錯的腳印。
念彈攻擊的痕迹。
慘叫中混雜的血與口水。
昨夜的一切場景似在季星的域裏重演了一遍,片刻後他睜開眼,走了幾步道:“你昨晚倒在這裏?”
阿君屏着呼吸,左右觀望:“應該……對,應該是!就是這裏!”
心中的期待更濃一籌,季星點點頭道:“襲擊者大約六人,水平在幻影旅團程度。從背後打暈你的人最強,爲放出系念能力者。
個頭不高,約1.5米,打擊你後腦的時候輕微踮腳。輪廓單薄,應該是小女孩外形,腳估計隻在31碼左右,但實力非常強勁,遠在除我以外的所有樓主之上,幻影旅團中也無人能比,17人中至少半數是她所殺,這樣的人應該不多。”
咦?怎麽有點像比司吉了?好在是個放出系的念能力者。
身旁的阿君眼睛則随着季星所說而逐漸睜大,這是怎麽做到的?我都沒有看到襲擊者的模樣啊!
很快他狂喜道:“夠了!這些就夠了!太謝謝您了,季星樓主!”
“夠了嗎?”
“嗯!”阿君咬牙道:“我在貝格羅塞那麽多年,花了那麽多錢,養活了那麽多人,沒有線索殺我洩憤就算了,提供了線索還能殺我?!
螞蟻也能啃殺掉大象,實在過分,别怪我拉着他們一起去死了!”
3k4,下章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