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濺的黑色月牙斜挂,斬裂黃沙大地的同時向着對面敵人沖去。
身高160左右,身纏地獄之鎖形成的黑色甲胄,面戴暗紅色的地獄假面,原本就顯得有些嬌小的獄卒統領在斬擊下更顯單薄。
但其隻是将手中鎖鏈刀一橫,将凝縮的燐氣纏繞刀鋒,便正面格擋招架下了一護的大招,代價隻是在沖擊下倒滑出了幾十米的距離。
“呼——”一護則喘了口粗氣,臉上的假面化作靈子消失,凝重地望着對面的對手:“這家夥……”
他自然知道三名獄卒統領已是敵方高層,實力都會很強。
而在近兩年時間中,一護雖沒像原時間線中前往靈王宮修行,但在季星的劍道館中學習了季星親自傳授的劍道,實力已然極強。
他老爸、乃至屍魂界的絕大部分隊長,都在他驚人的靈壓天賦中被遠遠甩在身後,說他是屍魂界一方的前五戰力,也并不誇張。
面對一名獄卒統領,他不是不能接受平分秋色的戰績,但現在更關鍵的是,對方給他的感覺很怪。
首先其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個字,哪怕是悶哼,讓一護連他是男是女都并不清楚,好像一個人偶。
其次其擁有着非常高深的劍道水平,在一護的見識中,恐怕已僅在季星之下,于是便能在絕對力量比自己稍弱的情況下防得自己沒脾氣,但一護總感覺對方的劍道路數很熟,就好像……也是季星教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
回應他的是瞬閃而至的斬擊,一護連忙防禦,在失去了假面力量後,铛地一聲被斬飛出去。
在地面彈了幾彈,直身的一護縱躍閃開緊随而至的跳斬,見黃沙在漆黑的燐火下轟隆開裂,一護握緊了手中的天鎖斬月。
“看來……要用那個了!”
手在臉上重重一劃,虛之假面再度出現,與之前不同,這次的假面頂出了雙角,如一隻牛頭!
一年前,季星幫一護掌握這股力量的時候,一護才知道自己體内虛的主體正是百年前與野真志的一部分靈魂,是當年季星攻擊藍染留在藍染體内被他抽出利用的力量!
母親把季星的力量傳給自己保護自己,這給他的感覺怪怪的,但不得不說這極大幫助了一護完全掌握體内的虛之力,能夠完全虛化!
“吼~!!”不詳的暗紅色靈壓籠罩一護,比之前的他強出了一個層次,一道虛洞亦出現在他的胸口!
“最多隻能維持三分鍾……”
閃爍猩紅的眼睛盯向了獄卒統領,他狂暴沖去,聲音暗啞:“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吧?!”
……
靈王宮。
“就是這樣,斬、拳、走、鬼四項技藝都已超越死神極限的與野桑憑借前無古人的靈壓,輕松将我們四十人擊潰,我們甚至沒能把他逼迫到将那柄斬魄刀發揮到極緻。”
滴落的鮮血在身邊形成一條小泊,藍染卻似并不在意這止不住的失血,以一種不疾不徐的語氣言簡意赅地對對面的兵主部講述。
“他能成爲第二位靈王!如果說以往這樣的話語隻是指他有這樣的潛力資質,那麽現在這便是未來一定會發生的事實。無論這個世界允許與否,他都能擁有那樣的力量。
與野桑是規則之外的存在,就如你應該也不知道他那柄斬魄刀的名字‘季星’,對吧,兵主部。”
兵主部一兵衛面帶笑意:“就這樣?你努力來到我的面前,難道是想勸說我站在你的一方?你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啊,藍染惣右介!”
“的确窮途,但還未至末路。”
藍染搖搖頭道:“你們零番隊是靈王的守護者,也是囚禁靈王的獄卒。這個世界需要靈王的力量來劃分三界,但不需要靈王的意志,五大貴族的始祖将靈王斬去四肢,挖去内髒,就是懼怕靈王的報複。
實話說,我很瞧不起靈王,明明擁有着無人能比的力量,卻自我犧牲,任由那些小人施爲。
與野桑不一樣,他擁有着強烈的自我意志,當他徹底、不,隻需要再強一點點,再用幾年時間,他就能夠讓這個世界按照他的意志變化,而絕不會成爲第二個囚徒!”
他直視兵主部的眼睛:“你并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吧,兵主部。在你願意聽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選擇是什麽了,你甚至有些後悔沒有在兩年前就殺死與野桑。”
“哈哈哈……”兵主部豪放大笑,恐怖的威嚴炸裂,籠罩在了藍染身上:“不!你确實末路了,藍染惣右介!無論我的選擇是什麽,至少不可能和你這反抗靈王的罪人合作!”
“是嗎?”藍染一歎,擡起手指向靈王大内裏:“那我隻能換一種方式了。西羅内是墜入地獄的靈王左足,你發現了。你覺得他爲什麽與我聯手?你覺得他的訴求是什麽?
如果左足接回靈王的身體,恢複的力量讓靈王蘇醒……一個沾染地獄氣息的靈王出現,會怎麽樣?”
兵主部一兵衛哼笑:“你以爲他偷偷潛入,我會沒有發現?”
“是嗎?你發現了嗎?”
随着藍染的聲落,兵主部一兵衛蓦然發現藍染原本指向自己後方的手指變成指向斜上,沒有移動的軌迹,而是原本就這樣,隻不過他之前看到的東西不對!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
“鏡花水月?!混蛋?!什麽時候,竟然影響到了我?!”
轟——
盛怒之下拍出一掌,将前方全部摧垮,兵主部一兵衛瞬閃而消。
幾秒後,從虛假靈王宮廢墟中爬起的藍染臉色更加虛白,斷裂的左臂血液流淌亦遭加速。
“你早就看過我的始解吧,兵主部一兵衛,當我還在瀞靈庭時。奇怪,你爲何覺得自己會不受鏡花水月的影響?”藍染疑惑道。
始解是死神靈魂的寫照,又不是卍解那在你命名時産生的力量。
他擡頭仰望上空靈王宮,靜待幾秒,突然間黑色擴張。
漆黑的燐火将整個靈王宮熊熊點燃,無比壓抑而不詳的感覺從靈王宮最深處傳出,不斷擴張!
三秒後,那點燃靈王宮的燐火又開始收縮,不詳感快速消失。
一股強大的靈壓将他們按滅,讓撲張的地獄之意向中心退去!
藍染瞬步而上,一路暢通地走入靈王大内裏,再次見到了兵主部一兵衛,其趴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着一隻左腳,身上地獄的燐火熊熊燃燒,地獄的鎖鏈将之纏繞!
“了不起,以自身爲載體将所有侵染靈王的地獄氣息吸收了?現在我相信,零番隊隻是守護者了。”
兵部主一兵衛喘着粗氣,擡眼看藍染,未覺窘迫地哈哈大笑:“似乎是小瞧了你,中了算計啊。”
“這是您自己的選擇,如果您不願意,這種把戲怎會成功。”藍染微微一笑:“請您不要亂動,如果您墜入地獄的話,這個世界會有大麻煩的,那不比靈王沾染地獄之意蘇醒更好,是死神的末路,讓我來幫你清理身上的地獄之意吧。”
兵主部一兵衛緩緩閉上眼睛。
藍染一刀刺入他的脖頸!
兵主部一兵衛身上的地獄燐氣快速奔湧向藍染,逐漸回歸成完好的模樣,但氣息也在同時歸消!
這位死神的領袖似乎就這樣輕輕松松地被藍染算計死了。
藍染做完這些,虛弱的身體則輕搖一下,擡頭看向對面琥珀中那無臂、無足、亦無面容的身影。
“呵,這就是……靈王?”
噗!!
低低的呢喃剛落,刀刃捅穿身體的聲音便做回響。
藍染身形一滞,緩緩低頭看向那從後插穿自己心髒的刀鋒,在同時看到了夜空,看到了星月同懸,編織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卍解——玄星追月!”
低啞暴躁的聲音在後炸裂,一隻纏繞黑鎖的纖細手臂又從後抓住了他的斬魄刀,“那家夥告訴我說觸碰到你的斬魄刀,就能不受鏡花水月影響,看來這真是本體啊。”
血痕從口中滑落,藍染努力回頭看向突兀出現在身後刺穿他心髒的齋藤不老不死,道:“你怎麽知道你抓住的刀,不是幻像呢?”
“讨厭的家夥,到最後還要耍嘴嗎?讓你死得明白,玄星追月是最強索敵之刀,在之前我被你殺死的七次裏,它已深深地記下了你的靈壓,在你的身上做好了标記,讓我能最快出現在所厭惡之敵的面前!”
齋藤不老不死兇狠道:“你給我乖乖地去死吧,藍染惣右介!”
轟隆——!
強烈的震蕩炸裂聲音中,藍染眼神裏露出一絲遺憾,身體迸裂成一塊塊碎肉,填滿了靈王宮!
……
“月牙天沖!”
轟隆——!
另一邊,完全虛化狀态下的一護發揮最大的力量,斬出接近季星斬擊的一刀!荒沙如海翻卷,作爲對手的獄卒統領直墜深淵之中!
其咳出一口鮮血,雙手持刀拼命地抵擋着漆黑彎月,在被碾入地下百米後,終于将這一擊月牙天沖摧毀,同時咔嚓一聲,臉上的地獄之意假面也開裂,炸碎了!
天空中的一護橫刀俯瞰,凝目觀察其暴露出來的真容。
“男性?竟然是個少年?”
對方看起來比自己的年齡還要小上不少,十五六歲的樣子,棕色短發,棕色雙眸,雖然臉上印有地獄鎖鏈紋路,但不難看出其生得很清秀,絲毫未有地獄的氣息,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清澈、溫潤、智慧。
沒見過,但……怎麽有點眼熟?
一護疑惑了一下,腦海突然間閃過一道身影,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你……藍、藍染?!”
除了年齡不一樣,長相輪廓完全相同,這不就是少年藍染嗎?!
怎麽回事?藍染還有兒子?!
“不用驚訝,他是本人。”
季星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讓一護立刻側首看去:“平川先生,你從地獄回來了……他……是本人?!”
“啊,我也是剛想到,本應該更早的。”季星瞬身而至:“想要取得地獄的支持,獄卒統領的信任,自身怎麽能是一個活人呢?
是靈王左腳的力量吧,分裂了擁有三等靈威的極少靈體,然後自殺墜入地獄,成爲死者,交給地獄之意一個控制自身的把柄,藍染副隊長,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少年藍染從坑中坐起,聲帶歎息道:“血本?上一次與野桑和我說了角色對調,那麽百年前與野桑不惜一死,這次自然輪到我了。
可惜,發現去靈王宮殺死那個我的是齋藤不老不死,我就知道不妙,第一時間出現在這裏,與野桑可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季星攤手:“都識破了,我總不能裝成不知道,讓藍染副隊長完成全部布置吧,那不是在侮辱你嗎?”
少年藍染站起身,微笑道:“說得也是,與野桑已經讓得夠多了,是我有些沒能跟得上。”
3k6,還有,七八點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