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日夜兼程的沿秋就趕回了金輝城。又是一曲聖吟禮贊，安撫了因龔令輝被妖魔殺死取代的消息逐漸傳播而逐漸混亂起來的居民們，帶來了總部命令。
金輝城獵人公會的副會長早在幾個月前便晉升離開，如今會長位置也空缺了起來，合情合理的，三大上級獵人隊長中修行出靈力的許勝男接任了副會長的位置，得新獵人編号88500，爲準編号獵人。
至于會長，則會由總部酌情委派，在抵達之前，由沿秋親代。
而經過沿秋辨别，那被轟爛後沒拼完整的妖魔身份應爲編号4338的中千位大妖魔，不過對應妖魔已有十幾年沒有出現在獵人們的視線裏，資料上都是疑似死亡。
如果是它，能無聲息地暗算掉原獵人編号7956的龔令輝，實力應該有不小的進步，推測有編号1000左右的水準，當然現在已經被二等獵勳的力量殺死，不必更新了。
隻有季星知道那妖魔會比預計中更強一點，是先被他定住才挨的神獵一擊，不然未必會死。
而沿秋自然也來醫院看望了季星一次，和小哀打了個照面。
季星這次是屬無妄之災，如果不是沿秋前次來的吟唱和授勳，他未必會受此襲擊。
且作爲二等獵勳擁有者，他受妖魔襲擊公會自然會有所反應。
新任會長到來時，會給他帶來一枚用以更換的二等獵勳，換句話說就是再有神獵一擊的防護底牌。
被轟爛的房子自然也由獵人公會補償，同時給他了安排一座金輝城内地段優秀的二層小樓，小樓的歸屬權也完全是他的了。
物質的獎勵季星不太看重，讓他欣喜的是沿秋沒有絲毫對他的懷疑，也代表着李禾這身份經營得很不錯，如果沒有重大問題，不會有誰懷疑他會是妖魔。
過了一周，‘恢複大半’的季星出院，和小哀住進了新家。
二人各自忙碌起來。
季星在爲新發明做準備。
小哀在爲研究季星做準備。
……
一晃又是幾日。
“脫掉上衣，平躺。”
“擡起雙臂。”
“放下左臂，繃緊肌肉。”
“側頭……擡頭。”
“俯卧撐，單指……”
“把褲腿挽一下，能劈叉嗎……”
在床上任憑小哀擺弄了一番，季星坐起來把衣服褲子套好，湊過去看小哀正在記錄的表格數據。
同樣是生物學博士的他生物領域上雖還遠不如小哀，但這些基本的東西他自然能看明白，隻不過一個人的狀态下，有些東西不好測。
“你的各方各面不像人類，又偏偏是人類。”小哀搖頭說。
不像人類的意思是比起柯學世界的季星漆心，季星本體的身體各方面機能領先了十倍以上，拿到柯學世界也能吓死所有人。
但這些數據卻又是根據一定比例‘正常’提升的，可以說季星是超人，卻不能說季星不是人。
無論是肌肉、血管、内髒……也都和常人的構造一模一樣。
“神經與反射方面你自己應該有測過吧？”小哀問。
“也是相近情況。”季星點頭。
“那你能像那晚的妖魔那樣顯形變身嗎？”小哀又問。
“可以變一部分，擁有一些的妖魔特征，但身體外形不會變得太過誇張，充其量就是像給伱看過的指甲，或者把舌頭伸出20厘米。”
“舌頭？我看看。”
季星張嘴吐舌，直垂到接近胸口，活像一個吊死鬼。
小哀用手在其中幾處輕捏，還拽了拽，用手扯着彈了幾下，之後順手用季星衣服擦拭掉口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季星含糊問：“摟花現？”
“沒，但挺好玩的。”
“……”季星無言地弓起中指敲了小哀腦門一下，搖搖頭一臉無奈：“又調皮，小哀妹妹。”
小哀一笑，正色道：“李禾哥哥，你的血液尿液沒有毒性和污染吧，接下來我要拼裝一台顯微鏡，做更多的檢測。還有……那個。”
她微揚了下頭，沒有說，季星就懂了她的意思，點頭道：“是正常的，至少表面看和普通人一樣，但興奮的時候，會加重食腦欲望。”
“興奮的時候，那麽之後呢？之後是冷靜還是食腦欲望加重？”
之後賢者時間自然是……季星一怔，不對，那是侵入世界七星珠築造的身體，而小哀的意思應該是……
“我沒有試過。”
“如果可以的話，試一試。有大量失血、或者極度虛弱的經曆嗎？”
“有過一次。”季星回憶在楊柳鎮暴露後跨越千裏荒野時，遇到大妖魔受傷的那一次：“也會使食腦的欲望大幅度加重，傷越重越多。”
“但你說過吧，你身上既有靈力又有魔力，在提取靈力時，一半靈力會自動轉化成魔力，使兩者始終保持着完全平衡的狀态。”
季星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确，我或許當局者迷了，不愧是你，小哀，這才多久，就給我提供了個新思路。”
從穿越以來，他所自覺的半人半妖魔，始終是一種結合形态。
因爲他穿越瞬間曾以上帝視角看到過妖魔和被吃掉半個大腦的原主血肉融合爲一的場景，甚至在腦海中都想象過做完基因檢測後，他的雙鏈DNA一鏈是人一鏈是妖魔那種不科學的狀态。
但經過小哀提醒，他發現二者也可能是一種從屬關系。
當人身受損，無論是腎精損失還是受到傷損，妖魔的力量都會冒出來，放大他吃腦花的欲望。
當人身進步，靈力蓋過魔力的時候，妖魔的力量還是會冒出來，讓二者重新變回平衡狀态。
妖魔可以領先人。
人卻不可以蓋過妖魔。
原以爲是套在一起的‘8’。
實際上卻可能是套在一起、卻又彼此互不相交的環。
妖魔的血統就像是一把鎖，将人的血統牢牢束縛在内！
‘如果是這樣……我無論作爲人還是作爲妖魔，都是完整的，而不是什麽半。變人藥恐怕是沒用的，我要做的是擊破那把鎖，是除魔，而不是變人。不然把妖魔那部分變成人，我就是雙倍人了？’季星心說。
“現在還隻是猜測。”見季星思索模樣，小哀說：“我需要更多的實驗來确定，需要很多儀器，最迫切的是需要一台高倍顯微鏡。”
“我知道，一直在準備。”季星轉身走向書桌：“這幾天時間下來，基礎調查完成得差不多了，這是剛剛畫好的圖紙，看一看？先建立科學家人設，搞點錢，我才好買一些貴重材料，以及這個世界的尖端設備，然後我們自己慢慢改良。”
“就是前些天你和勝男姐說的新發明？”小哀接過一瞅，輕輕挑眉，看向季星，滿臉寫着：就這？
“這是飛艇吧？”
季星搖搖頭：“你這反應太沒勁了，小哀。哈哈，你要習慣這個世界，等等，看我把勝男姐叫來。”
于是傍晚許勝男回家的時候，季星喊了她一嗓子，讓她來家裏看到飛艇設計圖，并簡單向她介紹。
然後許勝男眼睛瞬間瞪得比牛泡還大，肌肉都炸了起來，嘹亮的嗓門一瞬間炸了二裏街，差點把小哀吓得坐了一個屁股墩……
“李禾！你這是想上天？！”
家庭聚會，家裏老人都在，不好提前走，三點才回家，下章會很晚。十一假期這幾天實在有點忙，各種事，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