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亮的聲音回響在恢宏的大殿中,中心一名微胖青年露出悻悻不滿的神色,沒有說話。
“中井恭平,你可服從判決?”
“啊,是!”
“諸位可還有異議?”
沒人回答,正中心身着白色衣袍的男人微微點頭:“那麽,本次會議結束,大家可以離場了。”
場地邊緣,同樣在死霸裝外着白色貴族外衣的季星将一個本子收回懷裏,正了正衣襟,轉身離開。
此時的他,外表已從16歲的少年成長到大概17歲的樣子,實際上成爲靈體卻已整整10年。
時間一晃,距離浦原喜助成爲12番隊隊長将12番隊改造成技術開發局也有八年,這八年中,季星始終擔任12番隊第三席,生活簡單。
平日裏基本是一番隊和12番隊兩點一線,總隊長有時間的時候他便去積極請教白打劍道,無時間的時候就在12番隊鼓搗發明,和浦原喜助一起研究義骸。
偶爾也會去找夜一切磋,再或跟潛入他家裏的藍染聊兩句天。
除此之外,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來參加一次眼前的‘金印貴族會議’。
所謂金印貴族會議,是專屬于瀞靈廷各貴族家主們的集會,内容一般是調節貴族之間的争端,或者是審判犯事的貴族青年。
像季星這樣位列護廷十三隊有職在身的家主其實可以不來,第一次來還是綱彌代家家主特地通知。
他真的檢查了一番季星貴族禮儀學習情況,還好季星沒有偷懶。
其後再來,則是季星主動,因爲偶爾聽一聽還挺有意思的。
比如剛被審判的貴族青年,就是在東流魂街第三區經營家族的店鋪,惡意吞并同類店鋪,虐打殺死反抗的同類店鋪店主,造成極爲惡劣的影響,被告到金印貴族會議。
但最後的判決嘛,15萬環的賠償基本就是買店鋪的錢,而那15年的禁足……對于死神來說隻是一瞬。
這很正常,以前還有更惡劣的情況,但金印貴族議會的上層們秉承着一個心照不宣的态度——
隻有同級貴族之間的殘殺才能判處死刑,貴族無論對普通流魂做了什麽,最多也不過是禁足罰款。
而懲罰的力度,則由金印貴族會議的幾個上級貴族理事和與會的五大貴族家主合議,偶爾有所争執時也會讓全體貴族舉手表決。
受害者的親屬不同意?這可是貴族會議,流魂哪配進來?
隻有被審判者不滿意的情況。
“與野家主。”
“與野三席。”
“還是聽得那麽認真啊,我看您記錄了很多東西。”
同行的貴族們對他很熱情,季星一直也很合群,笑道:“我不像諸位,才剛成爲貴族幾年,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算是爲未來積累了。”
“不愧是您……”
“話說今天的審判有些嚴格啊,我以爲禁足10年就可以了。”
“畢竟發生在東三區,那邊還是相當繁華的,影響很不好……”
客客套套,漸行漸散。
當然也有少數貴族會覺得審判太松,緻使近年來貴族後代越來越放縱,但少不如多,那些人漸漸地也就很少來參加金印貴族會議了。
每次都來、且屢屢意見與大多數人相左的人隻有一個。
“與野!”
“海燕副隊長。”季星招呼道。
身後追上來的是一個鼻梁上天生帶有印記、發尾微長、左手腕帶有獨特刺青的青年,志波海燕。
志波家也是五大貴族之一,近些年卻在逐漸沒落,其主要是受到了其它貴族的排擠。
主家已因爲‘花鶴大炮不适合在瀞靈廷内發射’這樣的原因被驅逐到了流魂街居住,隻剩分家還住在瀞靈廷内,分家家主叫志波一心,就是黑崎一護的父親,此時并未入護廷十三隊,季星隻見過一面。
本家的家主則正是眼前的志波海燕,名義上擁有和綱彌代時任四楓院夜一相當的權位。
在金印貴族會議中,他屢屢站在流魂的立場發言,爲其他貴族所不待見,但他卻似乎未覺。
兩人不算太熟,但志波海燕這個人有些自來熟,追上來就熱情地勾住了季星的肩膀:“與野三席每次都用那個本子記錄會議情況,都記下來了些什麽啊?”
季星笑道:“記了海燕副隊長與理事們争論的英姿。”
志波海燕搖頭一笑:“什麽英姿,那些家夥都把我當孩子哄騙,表面上似乎會參考我的意見,實際上表決時,卻根本不會在意我。”
“海燕副隊長知道,怎麽還每次都來參加?”季星問。
“要是連我都不參加了,有些人不是會徹底失去顧慮?哈哈,至少表達了我的意見,會讓我自己的心裏舒服些吧。”志波海燕無奈笑道。
“不說這個了,與野三席,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季星問:“什麽?”
“嗯……我弟弟最近一直在鬧着想要一個靈子滑翔翼,隻是技術開發局提供的都是給成年死神的……”
“你弟弟多大了?”
“魂齡27歲。”志波海燕比了比腰側:“身高,大概……這樣。”
現世的八九歲男孩?
想把屍魂界出生的具有靈壓資質的孩子養大可真不容易,哪怕是幼年,生長速度也隻有現世的三分之一,心智成熟速度也慢。
“這樣的年齡使用滑翔翼是有些危險的,他還沒有掌握以靈子鋪路站在空中的技巧吧?”
“沒關系,在他使用滑翔翼的時候我和妹妹會嚴加看管的。”志波海燕雙手合十:“拜托了!”
“其實這幾年不少貴族也有和海燕副隊長同樣的需求,技術開發局全部回絕了,因爲萬一出了什麽事把誰摔出個好歹,我們也麻煩。
不過是海燕副隊長的話……跟我來12番隊隊舍吧,我幫你制作一個特殊的靈子滑翔翼。”
“特殊的?”志波海燕一怔,很快道:“感謝!”
兩人同行前往12番隊隊舍,路遇一名名死神,紛紛恭敬問候。
“與野三席!志波副隊長!”
走到12番隊隊舍時,志波海燕有些感慨道:“與野君可真是受歡迎啊,感覺就像是和我們隊長走在一起,所有人都會先注意到你,先問候你,把我當成透明人。”
“隻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積累起來的虛名而已。海燕副隊長先去我那裏坐一坐,很快就好。”
走進12番隊隊舍,問候季星的人變得更多了,不過這次不是‘與野三席’,而是‘副局長’。
八年時間,在屍魂界漫長的曆史中隻是一瞬,但卻足夠隊員們随着隊長的性格而改變了,12番隊很是出現了一批技術宅。
如今他們敬服季星的不是季星的實力,而是季星層出不窮的腦洞創意,無數種實用的小發明。
回到隊舍也如家般輕松,季星揮了揮手:“那個誰,去幫我取一個成品靈子滑翔翼和12根靈子支架。”
“……什麽叫那個誰啊!秃子!”
日世裏的飛踢擦着季星的臉頰而過,季星對志波海燕笑了笑:“勿怪,我們副隊長是個急脾氣。”
“呃、啊……早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