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家裏的環境卻有些沉寂。
我爲什麽會知道?
那我哪能告訴你?
季星笑了笑道:“具體的,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隻能告訴藍染副隊長一個名字——友哈巴赫,藍染副隊長自己去查吧。”
“友哈巴赫嗎?”藍染輕輕呢喃了一聲,又問:“這是陷井嗎?”
“可能是,但就像我知道了很難裝成不知道一樣,藍染副隊長知道了也很難不去好奇吧?”
“所以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身上有大秘密的人嗎?”藍染搖頭:“的确如此,我很好奇。到了現在,與野桑終究還是擺了我一道。”
季星在椅子上躺平:“那麽藍染副隊長,現在打算怎麽處置我?”
“我很想邀請與野桑來幫我,也很想從你這裏得到更多的秘密,但與野桑知道的實在太多了。”藍染惋惜道:“我很難說出放與野桑一馬之類的話,隻能請與野桑…去死了。”
噗——
話音落下。
白色液體般的東西忽然在季星的頭頂濺落,布滿他的臉,讓季星的身體一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藍染看着他,微笑道:“什麽都知道的與野桑應該知道這是什麽。
正如你所想,因爲所有隊長副隊長都知道你我有隙,如果與野桑不明不白地死掉的話,對我來說的确會有不小的麻煩,現在的我,還不想被太多的目光盯上。
與野桑一定知道,瀞靈廷的流魂消失事件,是我在進行實驗。我想嘗試爲死神注入虛的靈魂,幫助死神們虛化得到更強的力量,這種技術還不太成熟,不過以與野桑的才能,應該還不至于靈體崩潰。”
一股不同尋常的靈壓逐漸在季星的身上升起,那濺落的白色液體逐漸化作一個牙齒森然、黑白交雜的面具,佩戴在季星的臉上!
被藍染注入他體内的虛的意識快速吞噬着季星的意識,讓他的目光逐漸變得猩紅一片,理智喪失!
藍染在旁微笑地看着:“果然,這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麽接下來,千年來最強天才誤入歧途,接觸虛的力量,失控後在12番隊裏掀起屠殺,被曳舟桐生隊長和日世裏副隊長忍痛擊斃……你覺得這樣的死亡方式,怎麽樣?”
“不怎麽樣。”清楚的聲音從季星的口中吐露,藍染的微笑一瞬間定格在臉上,首次露出意外表情。
季星擡手,扣在面具上!
啪——
那虛化的面具随他的觸碰,蓦然化作靈子消散,季星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靈壓,也瞬間消失了!
“……解除了?”藍染輕咦,看着身上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仍然翹着二郎腿坐在旁邊的季星,第一次覺得事态的發展超乎了他的掌控。
嘭——
下一瞬,季星家的房門被一腳踢開,日世裏直沖進來:“與野!怎麽回事?!剛剛我感覺你這裏……”
她看到的隻有翹着二郎腿倚靠在椅子上的季星,奇怪對她說:“怎麽了,日世裏副隊長?下次進我家能不能先敲門,你這樣……”
“啧,奇怪了。”日世裏左看看右看看,鼻子還嗅了嗅,我怎麽好像感覺到了虛的靈壓,錯覺嗎?
也對,這裏怎麽可能出現虛?
她切了一聲:“你個小屁孩,還有什麽怕被看到的東西嗎?!”
嘭——她又摔門走了。
房間裏再次隻剩季星和藍染兩人,季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轉頭對藍染一笑:“神奇不?”
藍染驚訝的神色緩緩收斂,感慨道:“神奇,真的很神奇啊。與野桑,看來你又一次地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我注入你體内的虛,難道是被你的斬魄刀能力消滅了?”
“不。”季星伸手在臉上一撫,那黑白交雜的面具再次被季星佩戴在臉上,一股危險的氣息傳出,遠比之前強盛的氣勢擴張,他對藍染猙獰一笑:“它還在這裏呢!”
藍染的眼神略微變化。
啪——
面具,又被季星摘下碎裂!
季星再次回複平靜的姿态。
“這怎麽可能呢?”藍染疑惑地問道:“你竟然一瞬間掌控了虛化?到底是何種的意志力,才能一瞬間将虛的殺戮渴望鎮壓下去?”
意志力?
不,唯手熟爾。
季星是妖魔,是鬼王。
他時刻抑制着妖魔對腦花的渴望,抑制過鬼王對血的渴望。
現在抑制虛的意識對殺戮的渴望,難道和那兩種有什麽不同嗎?
有不同,但不大!
半人半妖魔和半死神半虛,幾乎是完全相同的原理!
他先天性地就能掌控虛化,或者說他早就經過了虛化掌握鍛煉!
這是一張藍染不知道的底牌。
長時間使用虛化還不行,但藍染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失控,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是想多了!
“謝謝藍染副隊長給我送來的這份力量。”他隻這樣回答道。
“是了,你知道。”藍染恍然大悟道:“你既然知道流魂的消失是我的實驗,也知道實驗的内容,自然就能知道……我會如何對付你。”
他似乎逐漸想通了一切,輕輕鼓了鼓掌:“原來如此,精彩,真是精彩,與野桑,我還是低估你了,原來你的真實目的是這樣的,原來與我白打切磋不是冒失的自暴,你的目的原本就是在主動謀求虛化,而你有信心,不受虛化的幹擾。”
季星默認:“那麽現在,藍染副隊長又要怎麽辦呢?直接動手嗎?”
“怎麽辦嗎?”藍染說:“沒什麽辦法,選擇12番隊,難道也在你的計算之中嗎?曳舟桐生隊長很強,得到了虛化力量的你,我沒有信心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将你擊殺,所以現在不利的一方,換成我了。
不過與野桑剛剛沒有在日世裏副隊長進來的時候求救,就說明你知道,哪怕虛化面具是鐵證,能夠将我的罪行釘死,但真央46室的賢者們元老們,包括總隊長,都不會放心被虛的力量侵入的你。
你或許比我還要更早地被他們審判,最好的結局也是永久囚禁。”
季星贊同點頭:“看來我們形成了一個危險的平衡?你擔心我的檢舉,我不想暴露被你虛化的事情。”
“平衡?對,平衡。”
藍染感慨道:“原來如此,主動與我尋求了這份危險的平衡,與野桑果然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那麽……既然平衡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可以互不幹擾嗎?”
“求之不得。”季星道。
藍染恢複從容微笑的模樣,站起身道:“這真是……在登頂王座的路上,能遇到與野桑,可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啊。”
他走了,離開了季星家。
季星目送隻有自己能看見的他離開,輕輕舒了口氣:“雖然但是,我可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每一步,都像在走鋼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