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北流魂街,十幾道身影快速在樹林中掠過,隻留殘影。
來到樹林邊緣,最前方的碎蜂身形一止,向後揮臂:“休息。”
衆人紛紛止步,在樹邊樹後坐下喘息,沒有發出任何異響。
這已經是他們離開瀞靈廷,進入北流魂街的第七天了。
屍魂界可不小,北流魂街的80個區橫跨的距離也很大,正常來說從北1區到北80區,哪怕是死神用瞬步趕路,加上休息也要10天。
最廣闊的是後三個荒涼的區。
但這七天來,他們也是除了吃飯休息都在全速趕路,才終于來到了目标地點北流魂街63區附近。
邊恢複着體力,碎蜂邊悄悄觀察着季星。該說不愧是被稱爲千年間最強平民天才的家夥嗎,這七天來他們沒有做任何關照,但季星卻能适應這種強度的行軍趕路,無論是速度還是體力都非常不錯。
而且他的舉動行爲也在模仿自己,行動中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偶爾會有那麽一刻,她甚至會忘記此行帶着一名學生,讓她非常滿意。
‘倒是讓人省心的家夥。’
似乎發現了她的窺視,季星轉頭看了過來,碎蜂微微一頓,順勢開口道:“我們即将進入北流魂街63區風淺,稍後各自分散調查,如果發現情況,立刻向我禀報。
與野真志,你跟在我身邊。”
“是!”季星和邢軍一起回應。
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随着碎蜂再一揮臂,邢軍們紛紛使用瞬步消失,前往63區各個方向。
作爲帶隊者,碎蜂隻作爲一個坐标站在樹邊等待,而身旁,隻剩下安靜伫立的季星。
這種聽吩咐、知進退的表現實在是很合她意,沉默一段時間,反而是她忍不住先開口:“你……與野真志,這是你的畢業考核,伱難道不想有所表現,至少參與到調查之中,獲得一個更好的畢業成績嗎?”
季星回答:“在我生前我父親就教育我,處在什麽樣的位置就去做什麽樣的事。如果現在我已經是12番隊三席,那我一定不會聽碎蜂五席的安排,會去親自調查。
但我現在隻是實習死神,沒有經驗,聽從命令最重要,甯願什麽都不做,也不能犯錯。”
‘這樣想的嗎?’碎蜂暗自贊許。
這家夥性格不錯,可以成爲合格的邢軍,但果然已被12番隊預定了嗎?夜一大人都沒想過邀請。
她微微點頭,恢複沉默。
“說起來,我還有兩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問碎蜂五席?”
碎蜂平靜道:“說。”
“就是……碎蜂五席多少歲了?”
“……嗯?”本以爲季星會問任務相關的碎蜂意外轉頭。
“是這樣的。”季星解釋:“日世裏副隊長已經兩百多歲,外表還是那副樣子,而我死的時候16歲,這一年下來,我發現我的身體也停止了生長,我們死神難道會一直維持在死亡時的容貌很久嗎?”
“靈壓越強,生長越慢。”碎蜂了然回答:“除去幼年,很多死神都會在少年青年時期停留更長時間。
以你的靈壓強度,應該要幾十年才能有明顯的變化,日世裏副隊長倒大約是天生那副樣子。”
“原來如此。”季星點頭:“那我們的性格呢?感覺也是跟着身體年齡在走,真央靈術學院的老師們基本都有七八十上百歲了吧,也沒有誰表現得像是現世的老人一樣。”
“大約是這樣。”碎蜂道:“但年長者至少會有更多的經驗。”
“是,我明白,所以這次任務一切聽碎蜂五席的安排。”
其實也隻有35歲的碎蜂微微點頭,兩人間再次恢複了沉默。
等待一段時間,分散調查的邢軍一個個回返,向碎蜂彙總情報。
這些家夥,至少要比柯學世界的警察專業,他們懂得收集流魂消失時間、分析不同流魂之間的共同點,以及确定上一次‘兇手’犯案的時間地點,從而鎖定可能的目标。
但有一個難點——人死亡會留下屍體,靈體卻不會,死亡便會化作靈子消散,有一定靈壓的,或是身上穿着了死神所穿的特殊制服死霸裝的,才能保留‘屍體’更長的時間。
所以流魂消失事件,在瀞靈廷的死神眼中隻是流魂們被不知道什麽家夥殺了,一直到未來藍染開始用死神做實驗,原地隻留下一件件死霸裝時,才引起重視。
碎蜂的判斷自然也是這樣。
接下來的目标,是尋找兇手。
無論是虛,還是狡猾的流魂犯人,将之抓捕就可以了。
季星靜靜聽着,沒有插嘴,目光掃過逐漸陰暗的天色,心喃:藍染安排的巧合,差不多也該來了。
轟——
念頭剛起,一道無比恐怖的靈壓就悍然在遠方升起!
邢軍衆人隻覺大腦一空,瞬間軟倒昏迷,隻碎蜂勉強半跪,也擡不起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是……什麽?!’
‘怎麽會有這樣的靈壓?!’
‘比夜一大人還……不,夜一大人隻是沒有在我面前展示過所有靈壓而已……但這家夥,這家夥……’
喘息困難的她目光掃過身邊倒下的衆人,目光在季星臉上稍微停頓了一瞬:‘連他也……’
可惡!隻能靠我自己嗎?
擡起頭,就基本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而在她看到對方的同時,那股恐怖的靈壓也消失了。
對方已站在她的身前。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面目兇惡,左臉上有一道傷疤,留有較長的黑發,上衣衣襟敞開,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和強悍的氣息。
他的左肩上放着一把刀,右肩上則坐着一個亮粉色頭發、長相非常可愛的小女孩,正嘟哝道:
“小木木,都被你弄暈啦!”
“這不還剩下一個嗎?”男人嗓音粗犷:“喂,死神,瀞靈廷怎麽走?該去哪個方向?”
碎蜂奮力站起:“你是……最近的流魂消失事件,是你做的嗎?!”
“哈?”男人蹙了下眉:“我問你瀞靈廷在哪個方向。”
“你要去瀞靈廷做什麽?!”
男人面露不爽,臉上的傷疤也似更加兇惡,肩膀上的小女孩嘻嘻直笑:“我就說他們不可能告訴你路的,小木木,信我的,就往那個方向一直走,很快就到啦!”
“那邊嗎?”男人望了望小女孩指的方向,在同時遺忘了他們在附近幾個區兜轉了十來天的事情,轉過身便要出發。
“站住!”碎蜂卻深吸口氣,将斬魄刀抽出,“你……”
“啰啰嗦嗦的,煩死了。”
噗——
彎月斬擊掠過,一道血痕在碎蜂身上迸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她瞳孔放大,軟軟倒下。
‘可惡……太強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視線有些模糊地望着那一大一小遠去,碎蜂不甘心地抓緊一把泥沙,意識逐漸昏沉。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有人用手抓住自己手臂,輕輕幫自己翻了半個身,讓她變成平躺。
傷口的刺痛讓她意識稍清,她震驚地看着眼前的身影:“你……與野真志,你怎麽……”
“碎蜂五席不要說話了。”
季星伸手抽出斬魄刀,漆黑的刀鋒在微弱的陽光下忽然反射出純白的光芒,用力向碎蜂斬下。
碎蜂眼前一黑,沉入黑暗中。
還有一更,稍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