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亮是個平凡的廚師,除了腦袋大脖子粗,各方面都平平無奇。
這一天上午,他如往常一般走在去往集市的路上,路過一家店鋪時,忽然聽到裏面傳來吵嚷聲。
“老闆!你這是坑人的吧!我買了10張,隻有一張揭出10塊?!”
又有另一道聲音陰陽怪氣:“運氣差别怪别人, 我已經賺了30了。”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一夥的?你說我是托?!我這些卡片難道不是伱眼睜睜看着我從那些卡片裏随便選出來的?!”
“你……”
眼見着吵鬧起來,愛八卦、愛湊熱鬧的天性讓範亮向店内探了下頭,見到兩個中年人正在争吵,而一個似乎是老闆的青年正滿臉無奈地站在一邊,半拉半勸。
範亮又擡頭看了看店名。
棋牌室?什麽?賭錢的地方?
前兩天好像還沒見過……哦對,這是最近那家一直在裝修的店。
他有些好奇地走進去,争吵的兩人注意到他,同時看來。
那被說成托的男人道:“來得正好,來,你揭一張,讓這家夥看看是不是他運氣不好!”
另一人道:“别上當,他和老闆是一夥兒的,騙我們錢!”
我看你們都是托,在勾起我的好奇心。範亮腹诽,走過去打量了一下桌上的卡片,被說成托的男人很熱情地給他介紹了玩法,另一個人則喋喋不休地說着有多坑。
老闆滿臉無奈,倒也不辯解,隻問他:“要來一張嗎?”
‘……10塊而已,感覺還挺有意思的。’範亮猶豫了一下,掏錢。
随意在卡堆裏抽了一張, 他伸着短粗胖的手指問:“這麽揭?”
“對。”争吵的兩人已經不吵,他們也是一早才發現店鋪,發現李禾彩這種新鮮的東西, 一共才刮了二十張,即使是賺了30塊的中年看到另一人虧錢的模樣,心裏也虛。
想看看其他人的情況。
範亮見狀更覺得被坑了,但錢都掏了,買都買了,揭吧。
揭左上,‘樂’,500元。
揭右上,‘安’,30元。
再揭左下,‘禾’,5000元。
再揭右下……咦?
範亮手指一頓,眯起小眼睛。
“這個……我這個是不是……”
他看向兩名中年人,兩名中年人也怔怔地看着他,忽然間眼睛發綠,異口同聲道:“托?!”
範亮腦袋被吼得發懵,直到拿着五張1000元面額的妖魔币走出了店鋪,還有些不真實感。
我就出門買個菜,從天上掉下來了一個多月工資?
我在做夢嗎?!
再回頭,他看到那兩個中年人已經揭卡揭紅了眼。
……
新興的事物但凡大火, 一般都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新鮮感。
李禾彩就很新鮮。
在一段時間後, 大家漸漸發現揭這東西大概率是虧的, 才會變成那種茶餘飯後沒事揭兩張、看看運氣, 無傷大雅的玩法。
但它剛一出現,第一批卡季星又刻意地設置了高中獎率,揭到兩千、五千、一萬的幸運兒有那麽幾個管不住嘴炫耀的,便一發不可收拾,成爲附近幾條街的談資,并逐漸向更遠的地方輻射!
兩天,第一批一萬張卡就基本被刮空,季星淨虧兩萬多。
沒關系,早有準備的第二批五萬張卡能幫他加倍地賺回來!
更關鍵的是星光。
一般人買個太陽竈,隻會覺得這玩意兒好用,很少人會好奇它是誰做出來的,去追究發明者。
但‘李禾彩’不同。
李禾倆字是明晃晃寫着的!
時隔多日,季星的星光又開始高速增長,并且比被通緝、隻有妖魔獵人能看到更快許多倍!
其間也遇到多種麻煩,包括但不限于他想到的耍賴等等,還有女人因爲丈夫刮卡花太多錢打上門,有有錢人砸錢想要包圓卡片……
季星隻管祭出法寶——許勝男!
爲什麽來金輝城?不就是因爲發現了這個大智若愚的寶藏女孩?
出來混,要有背景!
這一次,季星并沒有把收入分兩成給許勝男,而是給許勝男指了一條路子——金輝城有李禾彩,更大的神陽城和附近的幾座人類城市裏可沒有,季星沒能力沒關系過去開店,許勝男有啊。
至于她委托誰,能賺多少錢,那都和季星無關,他隻請求許勝男沿用‘李禾彩’這個名字。
許勝男興沖沖地聯系人去了。
一晃又是一個月,李禾彩熱度消退了一些,許勝男再來季星的棋牌室時,發現大廳已不再有一大堆紅着眼的人圍着,隻有那麽十來個人在安靜地坐着揭卡,時不時互相看看,露出或驚喜或沮喪的神情。
櫃台後站的也不是季星,而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性雇員。
聽更裏面和樓上的熱鬧聲音,那些棋牌室也都是爆滿狀态。
‘幾個朋友來打牌,赢錢的人肯定覺得自己今天運氣好,順手就會揭幾張李禾彩,還真是合适……這小子腦袋真好用,肯定沒少賺。’許勝男心說一句,想想另外幾座城的情況,笑容挂在臉上,我也要發财。
紅紅已經開始獵人訓練,而且展露出不錯的天賦,以前她隻需要養自己一個大胃王,現在逐漸多了一個小胃王,财政壓力大了不少。
所以現在她怎麽看給她帶來橫财的季星怎麽順眼,跟前台打了個招呼,外貌特征顯眼的她就被前台畢恭畢敬地引向休息室。
季星正半躺在一張床上,随手粘一些李禾彩,見她到來,連忙坐起來招呼:“勝男姐。”
“哈哈哈,你倒是悠閑。”許勝男開口就是爽朗的大笑:“臨近幾座城的‘彩票店’已經準備好了,都是我拜托熟悉的下級獵人開的,他們忙前忙後總要有點收獲,别怪我用了你的點子,卻不給你分錢啊!”
“應該的應該的。”季星笑道:“這也就是個點子,誰都能學,換成不要臉的,直接改個名字,改成什麽‘張三彩’開店,我也沒辦法。”
“你還真說對了。”許勝男搖搖頭道:“城東剛開了一家‘一方彩’,估計會搶你不少客人,怎麽辦?别指望我啊,人家正常開店,我總不能去幫你把店給砸了!”
季星道:“沒事,開吧。”
怎麽配置獎金能賺錢、又讓大家玩得開心,可是一個大學問,要經過不少複雜的數學計算。
獎金設少了,那店熱鬧兩天就完蛋了,獎金設多了,說不定沒多久也就自己賠倒閉了。
許勝男見狀也笑:“你說其他幾座城的李禾彩怎麽印卡要由你先來安排兩次,我就知道不簡單!”
“嗯,那沒事了,我這次來找你就這點事,我……嗯?”話至一半,她忽然蹙眉,看向天花闆。
隐隐的,從二樓傳來一陣喧鬧聲:“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你!暴露了吧,妖魔!”
“啧,這都被你發現了!”
“再來再來!”
妖魔?沒感覺啊?許勝男奇怪地看向季星,季星解釋:“打撲克下棋有些年輕人沒興趣,我就設計了一款紙牌遊戲‘妖魔殺’給他們玩。”
沒錯,又是狼人殺!
不過這次季星沒指望、也不可能憑借它來賺錢收集星光,隻是因爲太熟悉了,順手做出來,爲棋牌室吸引更多年齡段的客人而已。
“是遊戲啊……”許勝男輕喃,有些感興趣道:“我去看一眼!”
稍後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