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事他們根本不必擔心,孟湧瘋不瘋也無所謂,因爲事情的走向根本不像他們想的那樣。
現在比較抑郁的是煙蘿姑娘。
她好端端地被傳訊了!
說是因爲在孟湧出事前,是她一直跟孟湧在一起。
接着李氏和孟湧的外室都被傳訊了。
理由是懷疑孟湧變瘋有可能是生活作風問題導緻的。
然後最先排除嫌疑的是李氏。
煙蘿姑娘不服了:“憑什麽别人能走,偏我不能走?”
衙差說了:“李氏都能容忍孟湧養個外室,還能容忍你花她的錢,、睡她的爺們兒,她有什麽嫌疑去害自己的丈夫?”
唉,玉石頭面,是那麽好得的嗎?
關于李氏不會害自己的丈夫這一點任誰都服,都知道李氏厲害,但人家可不“善妒”,随便孟湧在外面怎麽折騰,隻要不往家裏領人,她半點都不管。
不但不管,孟湧要是出門,還必然給打理的人模狗樣、妥妥帖帖。
李氏也懷疑是孟湧惹的“狐狸精”報複他,還牽連了自家閨女,恨得咬牙切齒,所以這案子愛怎麽審就怎麽審,她不聞不問。
一時間,這樁孟家二爺變成瘋傻之人的案件,竟成了一樁“懸案”。
倒是之前“寶清技師學院投毒案”有了結論:當初建校時有人想混進學院做工,因學院招工嚴格沒有成功,就起了歹意要訛詐學院的錢财。
那幾人挨了闆子也咬死不松口,府衙拿他們也沒辦法,畢竟沒死人,不算大案件。
而那幾人除了有家人探望過,理事處那邊并沒有查到他們與孟家有所聯系,所以也沒證據說就是孟家幹的。
倒是讓孟家逃過這一劫,也可見孟家的管家辦事能力不弱。
李氏昨日到家後對大房的解釋是:楚公子喝得有些多,半途上他家人來接,就提前走了。
所以大房沒有覺得有什麽可疑,隻是恨二房無事生非,給家裏丢了顔面不說,并且怨怪孟樾樾沒有争取到機會。
因爲“投毒案”與自家沒了牽扯,孟賢勝便也不再太過着急,既然孟樾樾無用,那就憑自己的實力慢慢結交楚公子呗。
眼下不就是有機會嗎:今天得去學院“拜訪”小寶,好表達昨日沒能親自送小寶回來的歉意呀。
可是見到的小寶卻是起了一身紅疹,而且似乎喉頭水腫,說話都含糊不清,且表情痛苦。
“我們山長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渾身起疹子!”水端富說道,話音裏帶着不滿,似是抱怨孟賢勝帶着他家山長喝酒了。
旁邊學院裏的獸醫給“小寶”把過脈,也說了句:“脾氣虛弱、衛氣不固,需養血柔肝,行氣活血,熄風解痙。”
水端富沒想到給牲口看病的老趙頭這麽有學問,對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一号小寶”拱了拱手就閉上眼睛了,昨天的神采飛揚半絲都沒有,隻剩下一臉無奈,和不時想抓撓解癢的舉動。
水端富說:“我們山長怕是要靜養些日子了。”
老趙頭捋須點頭:“七日内不可受風,最好半月内不要外出,此時節炎熱,小公子體虛,易感熱邪。”
看來對楚公子的拉攏隻能慢慢來了,孟賢勝想,明日父親要親自去趟沃斯國,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
此時的小寶已經跟着水毛毛快馬加鞭地往崇魚府奔去。
既然孟湧說孟家的貨會先走水路,經由崇魚府,那麽水毛毛就必然要派上用場。
想來這批貨應該不少,孟淳不敢在手裏積壓太多鐵錠,萬一三女婿被查出有問題,若是追查到鐵錠,必然讓人“人贓并獲”。
三女婿讓他及早轉移走,他自己會打點屬下封口,這樣,即便是有人來查,也無證據。
船幫對于水毛毛回來布置任務表達熱烈的歡迎。
“幫主,您越來越不敬業了!您自己說說,這段日子你回來過幾次?”有幫衆嬉皮笑臉地“譴責”水毛毛。
“滾蛋!缺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水毛毛大白眼翻給他看。
“喲!瓜娃子也回來了?來,叔給你嘗嘗小魚幹,好吃不?”
這幫糙漢子,雖說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事兒都幹過,誰手上都不幹淨,但是他們又跟着水毛毛一起救助、撫養不少孤兒、棄兒,自認爲做的都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除暴安良、恭行天罰”之事,自己也是“有求必應,樂善好施,行俠仗義,仗義疏财”之人,活得那是自強、自立和自豪。
現在有小寶這個娃娃的加入,不但孩子們有了讀書識字學技能的/地方,還給自己拉來“生意”,漢子們不但對水毛毛更敬重,更是把小寶也當做那些棄兒般親近。
“别沒大沒小!叫幫主!”水毛毛呵斥。
水毛毛的意思,小寶跟他一個地位,誰說話都是命令,都是幫主,不論主次。
“那是!毛毛都歸我管!”小寶摟着水毛毛的脖子,一副潑皮樣兒,是真沒大沒小。
水毛毛後背佝偻,小寶又在抽條兒,這倆人摟脖抱腰起來,竟然差不多高。
“行!幫主,來叔這兒吃小魚幹!”那漢子笑呵呵應承。
水毛毛砸吧砸吧嘴,感覺哪兒有點不對。
幫主他叔……那老子算什麽?!
“幫主,阿富、阿貴他們哪?”那漢子看小寶吧唧吧唧吃小魚幹吃得香甜,不由得想起孩子們都喜歡吃這個,就有些想他們。
“他們偷東西呢!”小寶喝了一口水,回答道。
小魚幹好吃,就是鹹。
鹹也得多吃,水端富他們這幾日辛苦,得替他們吃點兒。
“偷東西?!你的學院就教他們這個?”那漢子挑眉。
“怎地?我不也教嗎?”水毛毛接話,決不允許他們質疑小寶。
小寶:“你别說,以後我單開一科,讓阿富、阿貴他們當先生,我也跟着學學,讓他們收束脩!”
水毛毛指着小寶對其他人說:“你們幫主說了,咱們這些人殺人越貨去,讓阿富帶着孩子們把孟家的玉石給起了!”
那漢子:“起了?多少啊就起了?”
“起了”是船幫的“行話”,就是“一窩端”的意思。
水毛毛:“誰知道呢,你們幫主說怎麽也得有幾千斤吧。”
那漢子:“幾千斤?!那阿富他們幾個毛孩子行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