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來還沒敲死這幫人呢,怎會就這麽罷手?于是一邊甩開楚元的手一邊又要靠前。
楚元無奈,幹脆一把抱住甘來後腰往回拖。
李虎無奈地看着這對兒二貨直搖頭。
這姑娘下手太爽利,小寶想不出還要問些什麽,不是還有這麽些大人在呢嘛,就不能留點時間讓大夥兒跟着想想?
“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沒有?别說我沒告訴你們啊,就這三個死人,還跟你們綁在一起呢,隻要屍僵沒結束,照樣能孵化屍蟲卵,孵化得還更快呢,不然怎麽叫做屍蟲?”李虎對賊匪們說道。
光顧着尿褲子哪兒行!
我的天哪!大家綁在一起,蟲卵還在繼續孵化,那要是蟲子……
“屍僵一結束,屍蟲就長成,就會破體而出,尋找宿主!”李虎替他們把沒有腦補完的畫面補充完整。
屍僵結束,那也就一兩個時辰呗?完了!就剩下一兩個時辰,自己就變成鬼了?明兒早的太陽都見不着?
“各位爺爺!”一個賊匪已經嚎啕大哭了:“我們長老已經都說明白了啊,别的我們也不知道了啊!”
“我們就是聽吩咐的,真不知道别的……”又一個賊匪也崩潰了。
一下子,二十幾個賊匪鼻涕眼淚糊了滿臉,跪在地上的膝蓋又泡在屎尿堆裏。
偷包賊雖然在車闆上被捆着,有棉簾子遮擋,沒有看到外面凄慘的景象,但是該聽的也都聽明白了。
本來不想多事,他就是趁亂偷點錢花花的,又不是真來殺人的。
不過眼下這幫叫花子好像真的要沒命了,都是出來讨生活的,也沒把這些镖局的人怎樣,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吧。
于是,偷包賊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傻啊!知道啥說啥,不一定非跟今天的事兒有關!”
“要你多嘴!”小寶回手就把百家興的襪子給他塞嘴裏了。
剛才大家笑話百家興腳臭,鄭小柔給百家興找了雙新襪子換,舊的還沒扔呢。
“嘔!”偷包賊被臭襪子堵着,嘔了一下,估計堵得太狠,又給咽回去了。
不過他的提醒,倒是讓賊匪們振作了些,叽裏呱啦就開始喊上了,可是大家一起喊,亂糟糟啥也聽不清楚。
楚元怒叱:“一個一個說!從這頭開始!”
于是,從左至右,賊匪們一人一句、接力說了起來:
“咱們窮家行”
“向來分兩幫”
“死活撚子各一派”
“瞎忙!”
“每次接任務”
“兩派都參與”
“提防相互報官府”
“白忙!”
“我們讨來面粉”
“我們偷着火藥”
“再加煤粉和火苗”
“砰砰!”
“結果沒爆炸”
“不知爲什麽”
“到底差在哪兒捏?”
“發傻!”
“現在可倒好”
“镖也沒劫成”
“跑也沒跑了”
“這事兒要是傳到京都去”
“沒好!”
哎喲喂!鄭小柔在旁邊炒菜,那鏟子都随着他們的節奏在鍋裏翻來翻去了。
這可是看出來了,都是專業的乞丐啊,都這時候了還是如此敬業!
“你們是從京都來的?”小寶發問。不然他們怎麽提京都,難道不是本地的乞丐?
下一位本該繼續發言的乞丐正在心裏打着節奏呢,聽到小寶問話,肩膀還聳了兩下,一提氣,這是跟上節拍了,就要開口。
小寶說:“正常點兒!”
“嗝兒!”打斷得太突然,那名乞丐一下子氣逆,打起嗝來。
“下一個說!”小寶不想等他把氣回順,吩咐道。
“别!小的嗝兒~小的能嗝兒……說!”這乞丐生怕失去說話的機會,萬一不給他解藥呢?
“嗝兒!我們是幽州嗝兒~府的,但是我們長嗝兒~老,不是,我們長老嗝兒~是從京都的大嗝兒~長老嗝兒~接的命令,嗝兒~”
哎喲我去!
小寶忍不了了:“下一個說!”
“哎,哎,小的來說,”下一個乞丐忙不疊接話,就剩他還沒說了:“剛才死的那兩個是我們酉州府的長老,他們管我們,然後京都的大長老管他們……”
小寶:“大長老有幾個?”
乞丐:“兩個,一個是活撚子的,一個死撚子的,以前就叫撚子頭兒,改了年号以後才叫大長老的。”
這是從皇帝登基開始,窮家行也正規化了?
小寶:“那……兩個大長老歸誰管?”
乞丐:“自然是我們窮家行的行主了。”
小寶:“你們大長老和行主都是誰?”
乞丐:“他們死撚子的大長老叫倪赫,據說祖上是劊子手,有一手好刀法,我們活撚子的大長老是盜門的傳人,不知道名字,隻喚做柳大長老……”
“姓柳?這是楞往臉上貼金的意思?想跟柳下跖攀親戚嗎?”小寶問。
“柳下跖是誰?也是活撚子嗎?”那乞丐不解地問道。
“唉,算了,你繼續說,行主是誰?”小寶不想跟他廢話。
乞丐回答道:“行主可就不知道了,沒人知道。”
小寶:“嗯?”
這一聲“嗯”讓衆人頗爲驚訝,因爲大家竟然聽出些霸氣以及……官威?反正是讓人聽了一抖!
乞丐立馬哆嗦了,剛才他明明說着說着就不那麽怕了,這下哆嗦的,跟打擺子似的:“小的們真不知道,沒人見過行主,大長老見沒見過就不知道了,我們都沒見過大長老呢。”
小寶的目光掃下其他乞丐,乞丐們立時全體點頭:“他說的是真的!我們都沒見過!京都的恐怕也沒見過。我們都覺得那就是個傳說。”
喲,都活成傳說了呀,這人可不簡單了。
見小寶不問話了,衆乞丐又開始惴惴不安了:“小爺爺,您接着問呗……”
隻要您問,我們還能多活一會兒,也好有找到奉承您的機會,萬一把您的馬屁給拍順溜了,您是不是就能給我們解藥了?
小寶還真有得問:“那個姓歸的……”小寶指指那個死去的匪首:“爲什麽找你們,而不是從京都找人?”
這個問題乞丐們還真答不上來,隻能猜測:
“小的們也不知,估計是酉州府的撚子比京都的便宜?”
“那姓歸的從哪兒來的我們都不知道,也許他就是就近找的呢?”
“也可能他來不及去京都?”
“要我說,咱酉州府管得松,京都的乞丐要是想出城哪有那麽容易?”
“也是,應該就是這麽回事兒。”
小寶見他們也說不出别的了,就揮了揮手。
這是什麽意思?乞丐們面面相觑,不是要殺我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