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陽逍願意幫助自己,楚玉佳很高興:“我這事兒對别人來說或許很麻煩,甚至根本不可能完成。可對你這個大高手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又讓我去跟人幹架?”
“不是幹架,是幫我取一件東西。簡短點說,去年我帶隊抓捕了一名SS級兇犯。
他叫艾倫,槍法非常高超。
他有個特點:從不傷人性命,隻是打殘對方的手腳。
殘在他槍下的人有六十多個,一審被判了無期。
沒想到他前幾天越獄了。
越獄後第一時間就聯系上了我,說他可以給我他們犯罪團夥的成員構成和犯罪證據。
但必須讓我親自去拿,而且隻能我一個人去。
他這麽做,目的就是要引我上鈎,然後打殘我。
我知道他的實力,全神貫注都未必是他對手,哪裏還能分心去拿那個他事先藏好的證據?
所以,拿證據的事隻能請你幫我了。
屆時,我會引開他,甚至全力抓捕他。
你隻要拿走證據就好。
這事很危險,你也很可能會遭到他的槍擊。遍觀我認識的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法避過子彈。
沒辦法,隻能找上你。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不管你肯不肯幫我,林總那裏我都會出面打招呼。而且,隻要我這次不死,我們就還是好朋友。”
…………
這番話,楚玉佳說得鄭重其事。
相比起隻是拿走證據來說,孤身抓捕一名槍法高超、性格殘暴的SS級兇犯,确實要危險得多。
可楚玉佳别無選擇。
不但證據她要拿到,那名兇犯也必須抓捕。
歐陽逍很是無語。
他約楚玉佳喝咖啡,是想找她幫忙,結果她更需要他的相助。
從楚玉佳的語氣可以聽得出來,她是認真的。
已經做好了抓捕失敗被打殘的準備。
論身手,兩人的任務調換一下其實比較合理。
可對方卻事先堵死了這個可能。
當初爲了抓到艾倫,警方一共出動了一百人。
将他困在一個爛尾樓裏,對峙了整整三天。期間,一共有三十三人中槍。
沒有人犧牲,全都是兩槍打碎雙手手腕。
直到他子彈打光,食物用盡,這才主動投降。
所以嚴格說來,那是一次失敗的抓捕。
艾倫沒有輸,楚玉佳也沒有赢。
這是楚玉佳穿上警服以來,最爲慘痛的一次抓捕經曆,甚至還連續做了幾次噩夢。
一百人尚且拿艾倫無可奈何,何況她一人?
可她又别無選擇。
無論是抓捕艾倫,還是獲得他手中那份不知真假的證據,對她都有極強的誘惑力。
艾倫本身,是十惡不赦的兇徒。
其犯罪團夥,更是警方的肉中刺。
都必須除之而後快。
…………
今天早上,她接到了上司的電話。說艾倫越獄了,讓她注意提防,防止被報複。
剛剛放下領導的電話,她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一個陌生号碼發來的:“我是艾倫!今晚十點,我會把同夥的資料放在濱河公園涼亭旁的垃圾桶裏,隻能你一個人來取。一旦有你的同夥出現,我會一槍打燃垃圾桶,并從此遠走高飛,你休想再抓住我。”
艾倫?
他居然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關押地距離甯陽,可是有上千裏啊?
她不想再看到同事被打殘。
所以隻能向神通廣大的歐陽逍求助。
晚上十點的濱河公園,就算還有民衆在遊玩,定然也不會多。艾倫這樣做,當然不是擔心誤傷路人,而是防止便衣混在人群中。
艾倫的實力本就強于楚玉佳,又處于絕對的主動。
如果歐陽逍不出手,楚玉佳将毫無勝算。
那麽,歐陽逍會出手嗎?
就本職工作來說,他不應該出手。
艾倫雖然厲害,但也還屬于普通人範疇,并不是打更人的作戰對象。
就私交來說,他當然要出手。
楚玉佳畢竟是他爲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他怎麽可能讓其孤身涉險?
“今晚我會去的,你自己小心。”
“嗯,謝謝你歐陽逍!你也要小心。”
在返回大衆事務所的路上,歐陽逍有些郁悶——
我本該是絕對的主角啊?
怎麽又成了打下手的?
追殺墨綠蛇妖時,被齊姐搶了先手,我的作戰對象隻是那些弱得不能再弱的同化者;現在對付兇徒,又是隻能做‘取件’的小事。
感覺自己好像在吃軟飯似的?
而且還是連吃兩個美女的軟飯。
可是,我牙口很硬啊?
很不想這樣子。
…………
剛剛入夜,楚玉佳就變得緊張起來。
不敢離開警局一步。
對抽屜裏兩個裝滿子彈的彈夾,那是看了又看,對佩槍更是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至于着裝,也是檢查了無數遍。
好不容易挨到九點,她悄然離開了警局。
一邊迅速前進,一邊蛇形走位。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就進入了艾倫的射程。雖說他說話做事比很多人都誠信,但畢竟是一名兇徒,她哪敢确定他不會在濱河公園以外的地方動手?
雖說這樣做未必有用,但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至少多一份安全感。
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就要全力拼搏。
…………
進入濱河路之後,已是鮮有行人,楚玉佳立刻拔腿狂奔。這樣做有三方面的考慮:既表明自己沒有帶人,又讓艾倫不易瞄準,同時她還想讓對方暴露行蹤。
不得不說,楚玉佳這個刑偵隊長确實有幾把刷子。
每一步,就經過了缜密計劃。
她一邊規避前行,一邊傾聽周遭動靜。
可惜,楚玉佳直至跑進了遠離市區的濱河公園,仍是沒有任何發現,反倒把自己累得夠嗆。
避在大樹下的陰影中,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背靠着樹幹,身體盡量蜷縮,好讓自己暴露的面積小一點。此時,她不但早就掣槍在手,而且子彈已經上膛。
風,仍然有些燥熱。
草叢裏,偶爾響起蟲啾之聲。
公園的椅子上,稀稀拉拉地坐着幾對小情侶。
要麽在竊竊私語,要麽在忘情擁吻,根本不知道這裏即将展開一場生死搏殺。
剛喘得幾口,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楚隊長别來無恙?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也很欣賞你的誠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