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逍見傣長雄、傣長麗都不會武功,也就沒有探察大陰司。畢竟,盯着人家大美女看,貌似不怎麽禮貌。
哪知道卻是一位厲害角色?
要不是經曆過醫院手術台的驚魂一刻,歐陽逍也不會向常建軍請教穴位方面的知識。如此一來,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套古怪的針法,多半以爲就是普通的暗器打穴呢。
七煞錐心針刺穴之法,中之并不會死人。
但比死還要難受。
嚴格說來,這是一種嚴刑逼供之法。
每一針,都會産生一種負面感知。
七種負面觀感輪轉,每三分鍾一輪換。
讓你充分體驗到什麽叫冰火兩重天(酷熱、嚴寒),什麽叫千刀萬剮(劇痛),什麽叫饑渴難忍(又饑又渴),什麽叫浴火焚身(??),什麽叫附骨之咀(極癢),什麽叫怒火中燒(憤怒)。
若是不拔除銀針,這些負面感知隻會持續一小時。
若是拔掉銀針,那麽每拔一針,每種感知的持續時間會增加半個小時,七針就是三個半小時,加上原有的一個小時,會持續整整四個半小時。
所以,哪怕再難以忍受,也無人敢拔除銀針。
這種刑訊,極其罕見。
是對肉體、精神的雙重折磨。
常建軍也隻是在打更人上崗培訓期間,聽教員偶有講起,就連隊長盧齊兵也從未親眼見識過。
據記載,很少有人扛得住這種酷刑。
最無語的是,一旦中了這套針法,除了硬生生地抗滿時間之外,别無他法。
再高的武功,再強的醫術,都沒用。
連施針者自己都無解。
唯一讓人心安的地方,硬扛七種負責感知,隻有一種會對身體造成一些輕微損傷。
……
“小神醫,我…我感覺好熱,就好像心中有團火在燃燒,能不能幫我把銀針…拔…拔下來?”
曾春花臉上的痛苦絕非僞裝。
七處中針的穴道,每處都宛如一個燒紅的火爐,在她體内熊熊燃燒。
極度的疼痛,讓她動彈不得。
歐陽逍面色陰沉:“大陰司剛剛不是說了嗎?要一個小時後才能拔!現在拔出,你将七竅流血而死。”
“可是,我…我受不了!”
歐陽逍愛莫能助地搖搖頭:“受不了也得忍着!總共隻有一個小時,扛過去就沒事了。”
強烈的燒灼感,讓曾春花大汗淋漓,渾身顫抖。
好在三分鍾過得很快。
這第一種負面感知的第一輪,她算是挺了過來。
然而,曾春花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感覺自己突然墜入了冰窟。體内的極寒之氣,凍得她牙齒打顫,呵氣成冰,連頭發、眉毛都凝結成了霜花。
極冷,本就讓人難受。
從極熱突然過度到極冷,難受程度更是翻倍增長。身體和精神,都适應不了。
冰火兩重天,絕對是非人的折磨。
“冷…好冷…”
曾春花雖然不能動彈,但并不妨礙她牙齒打顫。
……
眼看就要凍成冰棍,極寒突然轉變爲劇痛,好似有人在用小刀在她身上剝皮削肉一般。
千刀萬剮,人間酷刑。
片刻後,曾春花緊咬銀牙,強忍住在喉嚨間滾動的痛嚎悲嘶,異常艱難地向歐陽逍說道:“麻…麻煩你抱我回房間,我…我怕吓着這裏的病人”。
“好。”
曾春花雖然扛過了冰火兩重天第一輪,但不代表她還能繼續扛下去,也不代表她能扛過所有的負面感知,更不代表她能扛得住第二輪。
就連歐陽逍自己,都沒有把握扛得過。
歐陽逍一把抱起曾春花,一面暗自祈禱接下來不是那種負面感知,一面向她房間走去。
宿舍區跟病房相距有點遠。
擔心走動太快震蕩銀針,歐陽逍隻得緩緩而行。
而這個時間,很可能會超過三分鍾。也就是說,在行進途中,曾春花還會經曆一種負責感知。
……
尚未到達曾春花房間,她果然進入了第四種負面感知——附骨之咀。
此種折磨的痛楚倒是能夠忍受,不能忍受的是癢。
奇癢無比。
曾春花很想伸手抓癢,可卻無法動彈。
即便能動彈也無從着手。
癢在骨頭之中,怎麽抓?
把皮肉削掉嗎?
歐陽逍暗松一口氣:“還好,不是那種!”
進入曾春花房間時,第四種負面感知也扛過去了。
曾春花的意志力确實很堅強。
這點,從她上山之時的表現就可知端倪。
龍仕花跟林音都隻走了一半的路,餘下的一半,幾乎是輪流挂在歐陽逍身上走完的。
而曾春花卻背着自己的行李包,走完了所有路程。
上到山頂後,曾春花雖然累成了死狗,但硬是沒有叫一聲苦,叫一聲累。
其意志力之強,連歐陽逍都暗自佩服。
她剛剛扛過的這四種負面感知,換成龍仕花或林音來扛,恐怕最多扛得過兩種。
也有可能連一種都扛不過。
……
歐陽逍正準備将曾春花放到床上,第五種負面感知不期而至——饑渴難耐。
好似餓了好幾天,看到什麽都想吃。
嗯,餓死鬼投胎那種。
曾春花如今動彈不得,距離她嘴巴最近的,是歐陽逍那強健的兇肌。
一塊一塊的,看起來特别好吃。
“嘶,我草!”
歐陽逍跐嘴咧牙,眼睛圓瞪。
疼痛之餘,偏偏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酸爽之感。
他很想将懷裏的曾春花扔上床,可被曾春花死死地咬着,根本做不到。
除非,他不要那塊兇肌了。
無奈之下,隻得祈禱這種負面感知快點結束。
歐陽逍暗自苦笑:“我也經曆了痛楚這個負面感知,算不算有難同當?唉,怎麽感覺美女都喜歡咬人?我承認你們的牙齒很整齊、很潔白,至于這樣顯擺嗎?”
……
三分鍾後,曾春花終于松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看着歐陽逍血肉模糊的兇肌,曾春花很是内疚。
她的嘴角還流着血迹,看起來頗有些恐怖。
這算不算農夫和蛇的故事?
歐陽逍沒說話,而是趕緊将曾春花放于床榻。天知道,她的下一個負面感知是什麽。
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麽過分舉動?
幸運的是,第六種負面感知不是歐陽逍最爲擔心的那種,而是怒火中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