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傑的辯論,讓在場的人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就連救女心切的陳大人,都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大理寺卿這是甚麽意思。
林成傑看大家都沒有搭理他(估計是被他的腦回路清奇的腦回路給弄麻了),于是又再補了一句,
“你們看,這明明是風府的地盤,卻讓陳家這麽多人在門口躺着,顯得裏面的主人多麽的大度!”
“就算可能爆發了一點點的肢體沖突,這也沒啥,連陳小姐都沒有說啥,這就算了吧!”
“好好的和風家小姐道個謝,就各回各家吧!”
林成傑挑了挑眉,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看向陳大人的眼神,微微眯了眯。
到底是死黨,林成傑自然是要護着的。
今天林成傑不護着小錦,明天就得被小錦按在地上打。
這個選擇題,林成傑做的很通暢。
“林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是他們傷人在先,爲何讓我們給她道謝!”
“我家閨女沒說啥,還不是因爲暈了過去!”
陳大人咬着牙指着吊起來的陳婧。
比較尴尬的是,來這裏看熱鬧的,都是官員和官員的随從,沒有丫鬟。
在地上躺着的丫鬟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爲了避嫌,到現在陳婧還在吊着。
女大避父,陳大人也不好親自把自家閨女解救下來,隻能瞪着風小風。
風小風是在場唯一一個站着的女性,但她并沒有打算放人的意思。
“陳大人,一開始就是你家閨女說玉佩丢了,既然如此,那就趙别讨論傷人的事情了,先把你家祖傳的玉佩找到再走吧!”
林成傑冷笑了一聲,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圍。
周圍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地的暗衛和丫鬟。
如果不是風家的暗衛厲害,在場的任何看熱鬧的吃瓜官員都明白後來該發生什麽。
他們此時無比的震驚,震驚的不是風家暗衛的厲害,而是新來的大理寺卿腦回路比一般人奇葩。
正常情況下,想證明陳家的不是,很難,畢竟現在看起來陳家就是受害者。
可按照大理寺卿“胡言亂語”的三兩句,直接以一種詭異的辯論賴陳家無禮。
刁鑽是刁鑽了一些,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絕對沒有冤枉了他們!
“林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大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當局者迷,他隻是清楚的看到自家吃了虧,卻沒有想明白自家爲什麽吃虧,一開始又是因何而起的。
“本官也沒有什麽意思,既然陳大人聽不懂,那本官就直說了,你家嫡女試圖用丢失的玉佩誣陷風家小姐,結果沒打過人家,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若是風家小姐的丫鬟小厮都不如你家的厲害,那是不是從今天開始,就沒有風宅的存在了?”
“陳大人,你身爲朝廷命官,爲何要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平民百姓于死地?”
林成傑說這句話的時候,脊背挺直,聲音無比的嚴厲。
和從前記憶中的那個貪官身影重疊。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爲了震懾平民百姓,而是在官場鬥智鬥勇。
林成傑的話仿佛一記重錘砸在了陳大人的頭上,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家若是真的丢了一枚玉佩,絕對不會弄出來這麽大的動靜。
不過陳大人也有想不通的事情,不過是因爲一枚玉佩,風家小姐的反擊是不是太狠厲了一些。
他下意識的認爲,自己是官員,一個平民百姓,就算是自己沒有做的事情,也絕對不會以暴力的手段反擊。
頂多會說幾句軟話,服個軟。
這風家,到底是憑什麽?
還敢打上門來,讓陳家丢這麽大一個人!
“不管這個玉佩到底丢沒丢,風家小姐縱容手下毆打朝廷命官,是不是應當治重罪?”
陳大人的反應還是挺快的,他想到自己被揍的場景,果斷把罪名引到打他的事情上。
“呵,陳大人走路不小心摔倒了,還企圖把身上的傷污蔑給風家,真是好手段!”
林成傑一掐腰,根本不承認。
他現在可是大理寺卿,别說風錦真的讓手下打陳大人了,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把陳大人打成狗。
他也就當沒看到,一口咬定陳大人就是自己摔的。
妥妥的指鹿爲馬。
反正他是大理寺卿,斷案都得聽他的,完全不帶怕的。
“你,你……林大人這是鐵了心的站在了風家這邊,既然林大人不能主持公道,本官這就去告禦狀,看大人到底還能不能秉公辦案!”
陳大人被氣的不輕,抖着手指着林成傑,恨不得現在就拉着他到皇上面前評評理。
陳大人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皇上怎麽這麽忙,連早朝都沒上,更沒有時間接見他,也沒有時間傳口谕調撥官兵來解救他家的嫡女。
其他看熱鬧的官員們也非常的好奇。
有的時候,真相并不重要。
就算是陳家理虧,看在同僚的份上,風家還是得吃虧的。
這風家到底是什麽來頭,能讓新來的大理寺卿如此護着?
連禮部侍郎都不怕得罪。
雖說他不過是正三品,可他的背後是禮部,真要算起來,就算不偏袒,也應該給幾分薄面的。
最起碼……也的讓風家的人先把陳家小姐放下來吧!
一直吊着,着實難看了一些。
衆官員看着陳大人和林成傑對峙,心中不免納悶,以至于後方來了一隊長長的隊伍,都沒有發現。
“爲何要告禦狀?”
清冷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太過于熟悉,讓衆多官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僵硬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剛剛下馬車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一身華服,妖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氣勢洶洶。
熟悉太子殿下的人都知道,這是太子極爲生氣的表現。
“參見太子殿下!”
衆人紛紛跪下參拜太子殿下,頭都不敢擡。
林成傑入鄉随俗也跪了。
心裏一直暗示自己,就當上墳了,給人家跪下不丢人。
辰煜就站在官員們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也沒有讓他們起來。
辰煜薄唇輕啓,目光最後落在了陳大人的身上。
“陳大人,你剛剛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