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已經認定了,一定是少爺家開的鋪子。
除了少爺,似乎再也沒有别人能在這麽繁華的街道上獨占鳌頭。
風老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店鋪裏面,并沒有沖進去。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自己身上的污穢和破破爛爛的衣服會遭到驅趕。
更何況,他不能确認,少爺在不在裏面。
他的目的,是在少爺不知道的情況下,和風正年相認。
風老爺子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風正年不認他這個親生的爹,他也有辦法讓他一定認。
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他把一切都捅出去,讓少爺知道風正年不是他的兒子……
一瞬間的功夫,風老爺子腦子快速的運轉,幾乎用上了他這輩子最的智商。
風老爺子也并沒有停留太久,大概是心虛,怕風南書會出現在這裏,會認出他來。
想到這裏,他低着頭,很快就離開了這裏。
爲了不暴露,得讓民城過來守着了,他和那個貴人兒子相熟,早晚能搭上線……
店鋪裏。
風錦和風民生去了一趟倉庫。
倉庫就位于二層小樓後院的一個地下室裏。
是新開挖的。
地下室裏面冬暖夏涼,有利于保存化妝品。
“這麽多?”
風錦一下來,就被堆積如山的瓶瓶罐罐震驚了。
爽膚水,補水乳,粉底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到處都是。
相比之下,口脂之類的消耗品比較少一些,但庫存照這個情況賣下去,也能撐最少一個星期左右。
“其實這爽膚水啥的含水量高的最好制作,直接弄一個大缸,半個時辰就能制作一大缸。”
風民生摸了摸鼻子,稍微是有些心虛的。
最好制作的其實是爽膚水。
他充當了大自然的搬運工的工作。
直接把空間裏的靈泉水搬運出來,然後裝進水桶裏,讓小厮們灌好,就能賣了。
實打實的奸商。
但,效果絕對杠杠的。
風錦這才想起來,自己意志消沉這幾天的時間裏,老爹天天在空間裏的大缸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時不時的加入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像是活水泥一樣,然後自己負責把一個個水缸從空間弄到外面。
總之,來來回回幾十個水缸是有的。
全是科技與狠活啊!
“老爹,咱們這樣,不算是欺詐吧?”
這銀子來的也太快了。
就算是風錦,按照風民生的制作方法,也是能直接上手。
栀子花味兒的爽膚水,就是徒手使勁的搓幾枚栀子花,然後在大水缸裏攪拌一樣。
同理可得桃花味兒爽膚水,金銀花味兒爽膚水……
各種各樣的水乳也是一樣的道理。
“誰說算欺詐?咱們摘花花不浪費時間麽?碾碎不需要時間麽?時間就是金錢,這不合理麽?”
風民生理直氣壯道。
這銀子,他賺定了。
“非常合理。”
風錦默默的點了點頭,在心裏計算了一下王舞變成京城第二富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估計這幾年是沒問題的。
……隻是,這幾年的時間,她真的能一直安穩下去麽?
“老爺,小姐,長公主殿下到了。”
風錦和風民生正在倉庫裏查看貨物的時候,一位小厮匆匆的過來禀報長公主明慧到了。
風民生和風錦同時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來了對方的疑惑。
長公主明慧剛剛死了驸馬,頭七都沒有過去幾天。
本來鋪子是打算前幾天開業的,但驸馬死了,敏感的時期,風民生就把開業日期選在了今天。
不沖撞。
風民生和風錦獨自在空間的時候,也八卦了皇室的成員,風民生也知道長公主明慧親自把自己的驸馬弄死了。
其實就算風錦不說,以風民生的智慧,也能猜出來一個七七八八。
以長公主明慧的身份,沒有誰敢光明正大的得罪大,驸馬家裏又是低調的不能再低調。
根本沒有什麽利益關系在驸馬身上提現的。
除了長公主明慧,好像沒有誰可懷疑了。
加上覓樂郡主的事情,風民生更不喜歡長公主府的人了。
但人來了,就得恭恭敬敬的去迎接。
風民生和風錦很快從倉庫走了出來,一上來,就看到長公主明慧人已經到了後院了。
此時的長公主明慧,看起來沒有之前的儒雅大氣,倒是帶上了幾分虛弱,憔悴。
衣服也是素靜的顔色。
當真像是一個失去心愛丈夫的女子。
隻是,如果真的是一個深愛丈夫的女子,就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出來了。
“草民拜見長公主殿下!”
風民生和風錦微微彎了彎腰。就算是行禮了。
他們二人對覓樂郡主無感,再加上辰煜都親口說了,兩人可以免去一切禮儀,連見了皇帝都不用行大禮的。
現在行鞠躬禮,也是可以的。
“不必多禮,本宮隻不過是想來看看錦繡郡主。”
長公主明慧輕輕的笑了笑,手裏攥着一方手帕,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有些蒼白的嘴唇。
順便來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化妝品,能瞬間秒殺所有的胭脂水粉鋪子。
隻一上午的時間,街道上所有的胭脂水粉鋪子全部黯然失色。
包括她家的鋪子。
“得長公主殿下如此挂念,甚是受驚。”
風錦知道長公主明慧不是來看她。
長公主明慧也知道風錦知道她不是來看她的。
風錦也知道長公主明慧知道她知道她不是來看她的。
都在編呗!
“這是你開的鋪子?”
果然,長公主明慧和風錦都沒有寒暄幾句,目光直接落在了風民生的身上。
好看的鳳眸直勾勾的盯着風民生。
儒雅,随和,是長公主明慧對風民生的第一印象。
很難想象,這麽溫和儒雅的一個男子,曾經是土裏刨食的莊稼人。
說實話,長公主明慧也打聽過風錦父女從前的生活,和現在俨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開始,她以爲是辰煜的原因。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一對農戶父女,一個突然會寫各種話本,一個突然會經商,參加科考。
怎麽看,怎麽像換了一個人。
但他們還是他們,沒有誰曾來替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