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内部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肯定有人在搞鬼,整的張揚都不敢待在軍隊裏。
武則天又皺起眉頭。
能讓一國之主不開心兩回的人,接下來肯定不會開心。
“查!”
武則天金口一開,一衆人驚慌失措的四散而去,調動各方面勢力,查詢近期軍隊發生的事情。大概張揚一個星期洗幾次澡,沈小問一晚出恭幾次都能被查出來。
得到的反饋确是正常中帶着異常。
最近發生了許多正常的人員變動,異常的是人員變動全部都是按照流程來的,多而且廣。
一天能有十幾個小隊長辭職,并且推薦合适的人頂替,雙方都像知道結局一樣,流程辦的飛快。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周。
能夠大幅度的調動如此廣泛的人員,在軍隊中作妖,背後的人自然是一般。
不過卻瞞不過對帝國有深入掌控的武則天,到了傍晚的時候,事情已經盡數查清。
這應該是大周近年來牽連最廣、動手最果斷的謀反案了。
不像越王李貞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也不像裴炎那般倉促應對隻憑熱血,這是一次有計劃、行動周密、非常有希望成功的一次謀反。
武則天看着結果,道了一聲有趣,沒有再吩咐人追究。
她想要看看,給這些人一個機會,他們能做成什麽樣子。
也想借此鍛煉一下她那個一直韬光養晦積蓄實力的繼承人。
第二天,沈三問和張揚具被攔在宮門外面。
“驸馬爺,陛下吩咐,今日早朝你們二人不适合參加,請不要讓小人難做。”
這就是帝王的恩寵。
昨天能把你誇到天上,今天就能讓你跌落凡塵。昨日宰相還在身邊恭維,今天一個小兵都敢擋住你的去路,剝奪你參政的機會。
真是闊怕。
沈三問轉頭就走,在張揚旁邊小聲說道,“看來你的辦法有效,陛下看起來不像是這樣會沖動下決定的人,這次居然會中計。”
張揚也覺得奇怪,不過他沒多想。好不容易來一趟洛陽,自然要到處走走,感受一下此地水汽充足的環境,呼吸些溫潤的空氣。
沈三問難得的閑了下了,不用憂心什麽大事,真正的心神放松。
然後就看到了路上行色匆匆的恒國公。
“武延秀,去哪裏呢。”沈三問叫住了他。
身上很重的脂粉味和酒水味,武延秀走進,他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你這是去哪裏了。”
武延秀聞了聞自己的袖子,味道有些重,立刻退開一步,“驸馬爺,最近清鳳樓來了個才藝雙全的女子,我過去捧個場,你要一起去嗎?”
“聽起來是青樓,我去哪裏不太合适,而且你的怪徒弟見到你這幅樣子,不會難受嗎?”沈三問好意提醒了一句。
不過武延秀沒聽懂。
“真是裹兒要去,所以我才陪她去。”
哪裏不是青樓嗎?
沈三問驚了,“難道是什麽賣藝不賣身還有特殊後台的青樓?”
武延秀鄭重的點頭,“後台倒是真的有,這樓還比較複雜,走,一起去吧。”
“這樣合适嗎?”沈三問有些猶豫。
“就說是裹兒硬拉着你去的,走。”武延秀已經在前面帶路了。
去見識一下也好,沈三問選擇從心。
這時,武延秀才給他介紹起來,“清鳳樓樓的地是屬于太平公主的,宅子是殷王在看着,誰敢在這裏亂來。”
“難道地和宅子還是分開算的?”沈三問好奇。
“不是,殷王負責護i衛,我告訴你,姚崇還是哪裏的常客,與今天裹兒要去見的人是同一個。”武延秀鬼鬼祟祟的小聲說道。
啊哈?
姚崇癡迷青樓女子,所以最近都沒聲音了?
那必須去。
以往隻在夜間遠觀過燈紅酒綠的青樓,今日是實打實的進來。
不過白天少了昏暗的背景紙醉金迷的氛圍格外的差,隻有女子的笑聲偶爾的傳來。
仿佛很快樂的樣子?
一進門,沈三問就被濃重的脂粉味嗆的打了幾個噴嚏才适應下來。
姚崇和李裹兒做的還不遠。
在這裏大家都緊守着客人該有的風姿儀态,無論是權貴還是皇親,都是來聽曲聽詞的。
演奏的是古筝,從李裹兒的反應來看,必定是佳作。
沈三問欣賞不來,藝術細胞在穿越的時候耗盡了。
姚崇反正是眼睛都瞪直了,不知道是因爲美色的誘惑還是因爲美女彈琴的儀态。
沈三問和武延秀輕手輕腳的在李裹兒身邊坐下,李裹兒甚至都沒發現沈三問的到來。
一曲演奏結束,一位青衣姑娘上來鞠了一躬,“謝謝大家來捧場。”
面容吧,也就一個八分,再加上才藝加成,二十分,舉止勉強夠的上優雅十分,夠的上一般水準了。
李裹兒嘤嘤嘤的就沖上前,“姐姐,我要學演奏,你教我好不好。”
在場自然有不少人認得如今名噪一時的安樂公主。
雖然他還夠不上公主的名号,但是武則天特封,在洛陽城還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皇族的師父那是面前這個出身卑微的女子擔當得起的,李裹兒這話出口,面前的青衣美人面色就是一白,“公主言重了,草民才疏學淺,當不得公主的老師,若是公主想聽琴,草民随時恭候。”
言談舉止也過關。
沈三問對這個人印象還不錯。
隻是姚崇一直不動,也不上來給人解圍的嗎?
姚崇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三人,不過并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上前主持正義的意思,很有公子氣度的在哪裏飲茶飲酒。
李裹兒又與青衣女子說了好一會話,回過頭才看到這邊來了個叔叔。
“驸馬哥哥,你怎麽來了。”
這孩子就是聰明,教一次就會,亂了輩分這裏的人也不敢亂說,聽這聲哥哥就讓人覺得年輕。
“來看看什麽神曲把裹兒迷成這樣,硬拉着你武老師來聽。”
沈三問拉開一條凳子,李裹兒順勢坐上去。
“好聽嗎?”
沈三問:“一般。”
李裹兒就不服氣了,“可好聽了,要不你多聽幾首,你還是第一個說一般的人。”
那是因爲别人都畏懼你的身份,我不怕啊,傻姑娘。
“我還以爲有熱鬧看,原來沒有啊。”沈三問無不遺憾的歎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