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塵珏看着眼前的一切,捏緊了拳頭,他想阻止卻又覺得沒必要。
瞧見虞氏被打了,硯塵真仍舊不肯罷休,“繼續打,别停下,把她的臉給我打爛!不知好歹的東西,就憑你也想跟我娘争搶地位?我告訴你,我爹已經承諾了我娘,馬上就會遣散後宮,你和你那些沒出息的兒子,都得給我滾。”
這一番話讓虞氏陡然瞪大了眸子,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硯塵真。
後者卻很滿意這樣的表情,勾着唇,笑得陰險,“怎麽?還不相信嗎?”
話音剛落,屋裏走出一個豔紅紗衣的女子,女子穿着輕浮,腳步更是妩媚,每走一步路都扭着纖細的腰肢兒,像是風一吹就會斷掉似的。
甄夫人面若桃花,勾起唇來的時候,臉上帶着鄙夷和嘲諷,“王妃姐姐來了,你怎麽站在外面呀,我在屋裏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你。”
女人聲音尖細,算不上好聽。
虞氏看了女人一眼,隻是說:“阿真與我說了幾句話。”
甄夫人笑意更濃了,“方才阿真說的,我聽到了,今日我叫王妃姐姐來,就是爲了跟王妃姐姐說這件事,沒想到被阿真搶先了一步,王妃姐姐不會怪罪我吧?”
她一口一個王妃姐姐的喊着,可心裏從來沒有把虞氏當回事兒,甚至存了故意說給虞氏聽,惡心她的心思。
虞氏端莊的一笑,很有正宮的氣勢,“妹妹說笑了,我身爲妖王妃,怎麽會與妹妹計較呢?”
這話裏身份的壓制,讓甄夫人臉色黑了大半。
硯塵珏也很是驚訝,他印象中的母親,從來不會爲了掙一時的長短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印象裏的母親是隐忍的,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裏,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理直氣壯。
硯塵珏甚至會想,或許是因爲從小跟着母親隐忍了太久,才會在他被逼到絕境的時候,變成心狠手辣的人。
眼前的鬧劇還在繼續,虞氏的這一句話顯然惹怒了甄夫人,她冷笑一聲,道:“王妃姐姐還真以爲自己這個王妃能做很久?不妨告訴你,也就是這幾日,你的王妃之位馬上就會變成我的。”
她盯着自己的指甲,看着上頭紅豔豔的顔色。
這是昨晚硯蘭盛親自給她染的,最開始的時候,硯蘭盛還會染到手指上,如今也有幾年的經驗了,染的比侍女還要精細。
這樣值得炫耀的事情,甄夫人當然從來不會藏着掖着,是以,整個妖王宮的人都知道妖王陛下給甄夫人染指甲的事情。
自然,這其中也包括虞氏。
可甄夫人不知道虞氏并不在意,也早就沒了豔羨。
自從硯蘭盛傷害了她的兒子,她便不再對那個男人抱有一絲情感。
所以,甄夫人這樣的行爲,根本傷害不了虞氏,甚至讓她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