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松鼠正在得意的笑着自己又成功戲耍了一個人,結果腦中就突然出現了一道聲音,整隻直接僵立在當場。
咧到一半的嘴都來不及收回,那捂着自己肚子的爪子也保持着那個姿勢,片刻才抽搐了兩下,轉身就想跑。
然後被青竹的一道神識定在了那裏。
那松鼠顯然已經開了智,連忙兩隻前爪對天作揖求饒道:“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小的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有要傷人之意啊……”
青竹不管它的求饒,直接照着佳音說的問道:“你在此處多長時間了?是被誰開的智?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是誰給你做的?”
松鼠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在此處待了将近200年了,沒有人給我開智,我是二百年前吃了這院子裏的一株植物,後來就變得能聽懂人的語言,而且還悟出了可以吸收日月精華修煉。
之後活的時間越來越長,速度也變快了,我也沒有做過什麽惡事,都很老實的待在這奇松嶺上。”
青竹把聽到的這些話轉給佳音,佳音又讓它問一下,這衣服是哪來的?”
松鼠回道:“這衣服是在這個樹屋的櫃子裏找到的,當時放在一個針線笸蘿裏,那個針線笸蘿帶回我自己洞裏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非常解釋,二百年過去了也不見糟爛。被我做成了子孫後代的育兒小窩。”
佳音越聽越覺得這跟父王有關系,尤其是聽到對方說那個針線笸蘿,多麽熟悉的東西啊……
之後佳音又讓青竹問它之前在哪裏藏着,畢竟她昨晚探查了一遭,并沒有見到它。
松鼠聽了青竹的問話,不好意思的回道:“我都是固定的這幾天才會穿上衣服過來吓唬人,一開始是無意的,後來每到這幾天,這裏人就會特别多,我也就這幾天過來了。我平常都是不穿衣服的,跟我那些子子孫孫混在一起。”
佳音聽了青竹的轉述想着,怨不得她之前沒有發現,一堆松鼠躲在洞裏,她怎麽可能分辨出這裏面有黃旋風!
再一個她一直是根據黃色的毛發和皮膚在找,根本沒想到是一隻松鼠。
這奇松嶺上就是松樹多松子多,松鼠當然也是最多的,可想而知,被佳音忽略過去也很正常。
又問了一遍,那松鼠吃的到底是什麽植物,能延年益壽這麽多年。
至于吸收日月精華,這是動物開智成精後自然會懂的修煉過程,活的年頭多的動物基本上都會自行領悟,這倒不用詳細的詢問。
松鼠比比劃劃的跟青竹形容了一遍吃的那種植物。
佳音在腦中描繪一遍,又用神識翻了翻空間裏兌換的書,認定應該是化形草。
隻不過這方世界沒有靈氣,化形草的藥效不那麽霸道,隻是稍稍給它開智鍛體了而已。
若是在靈氣濃郁的世界裏,這一株化形草就可以讓這隻松鼠直接化爲人形了。
至于那化形草從哪兒來的?
佳音呼叫自家的父王,“父王,您600年前來這方世界的時候,有沒有來過奇松嶺這個地方?這裏有許多奇怪的松樹,還有一棟兩間房子大小的樹屋。”
敖戰想了想回道:“好像是去過,覺得那裏風景還挺奇特的,就在那裏住了幾年才離開的。怎麽了?那裏有什麽不對嗎?”
“就是覺得這個樹屋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還有這裏有一隻開了智的松鼠,是吃了院子裏的化形草才會開智的。”
敖戰回道:“那個樹屋是我用神力催化而成的,要不然怎麽可能長得那麽正好隔成兩間,還圍了個院子。至于化形草我倒是沒有種過,那裏沒有靈氣,種了也沒有用處。應該是我從空間掏東西的時候帶出來的。”
得,這下破案了,還真是自家父王弄得。
不過父王是六百年前來的,而這隻小松鼠在這裏活了二百年,開始她還以爲是父王的寵物呢,畢竟這金黃金黃的衣服,除了皇族,也就是他們龍族比較喜歡了。
當成笑話講給父王聽,“那個小松鼠穿着一件黃色的小袍子,若不是知道父王您是六百年前來的我還以爲它是您的寵物,那衣服是父王您給做的呢!”
敖戰聞言愣了一下,說道:“那小衣服可能還真的是我留下來的……”
佳音一臉疑惑,“怎麽會有那麽小的衣服?難道當年父王也養過松鼠?”
敖戰在那邊尴尬的撓了撓頭,“不是,那會兒你娘親正懷着你,小衣服是父王無聊的時候縫制的。
當時一邊想象着和你娘親肚子裏的小寶寶,一邊做的小衣服,本來是要給你穿的,結果你出殼後發現做小了,根本穿不上就直接沒帶回來,扔在那邊了。
那邊和這邊時間流速不一樣,那邊五十年,這邊六百年。
佳音再仔細瞅了瞅那松鼠身上的黃色小袍子,這也太小了,自己在蛋殼裏的時候也沒這麽小吧?
佳音之所以會想到父王身上去,就是因爲父王就是這麽賢夫良父,自己的小裙子可都是父王親手做的。
她發現自己更想念自家父王了,是怎麽回事?
不過想到自己那些年穿的精緻的小裙子,看來父王沒少練手。
至于自家娘親?讓娘親給自己做衣服,簡直是天方夜譚。
記得表哥對自己說當年父王想要娘親送他一個親手做的香囊。
娘親直接拿塊布包了點香料,上面系根繩子就糊弄住父王了。
還指望她給自己家孩子做個精緻漂亮的小裙子?不要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既然破了案了,佳音也就不再糾結,剛想結束跟父王的對話,敖戰在那邊說道:“既然那松鼠已經開始修煉了,要是不做惡的話,你不妨送它一個機緣。
畢竟在那方世界能夠修了兩百年還沒死的松鼠,想來應該是身具一定的氣運的。
佳音聽到這裏,神識自然而然的掃向的隻松鼠。氣運确實不錯,氣息也平和,确實沒有做過惡。
說起來這隻松鼠運氣确實是好,先是錯陽差的吃到化形草,又領悟了吸收日月精華修煉其身。
再加上不知道怎麽翻到了父王做的那這件小衣服,這衣服上面本身就有龍王的一片愛子之心,再加上身上的龍氣,這幾樣都加在一起,才成就了這隻松鼠不平凡的一生。
想到這裏,佳音覺得确實可以給它一個機緣,讓它好好在這裏修行。
跟青竹說了一下,就對着松鼠直接傳音道:“我乃龍神,今日見你與我有緣,我就送你一場機緣。現在你已經被我重新開智鍛體,之後的修行之路隻會更加的好走。
不過你要保持現在的初心,一心修煉,除非不得已不能随意傷人,以後就算遇到惡人進行懲治,也不能傷人性命,你可能答應?”
松鼠一聽這話,像模像樣的朝虛空拜了拜,在腦中回道:“可以可以,龍神大人放心,我保證不會随便傷人性命,以後連戲耍這些人我都不會再戲耍了,會一心一意的修煉,争取早日得道。”
佳音心想得不得道,自己也沒有什麽把握,畢竟這方世界沒有靈氣,光是吸收日月精華的話,到最後最多隻能成精。
不過那也是幾百上千年之後了,這隻松鼠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還是兩說。
佳音掏出來一個木雕龍神像給它,“這是我的神像,上面有我的氣息,可以護住你,對你的修行也有幫助。”
倒不是爲了讓它拜自己,隻是上面有自己的龍息對它确實有好處。
佳音也是給它的一個定心丸而已,要知道這松鼠現在在這方世界已經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了,一般人根本就傷不到它。
有了這個神像隻會幫它更安心穩定的修煉。
那松鼠再次朝着虛空拜了拜,又朝着龍神像拜了三拜,在腦中回道:“多謝龍神大人,多謝龍神大人,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神像的。”
“好了,你自行離開吧,當心些,那些人還在找你。”佳音囑咐道。
“那我就退下了,龍神大人放心,他們看不到我的。”說完就抱起龍神像,朝着身後面一道縫隙鑽了進去。
佳音仔細一看,原來那櫃子後竟然有一道縫隙是通向屋子外面的,怪不得大家都找不到它。
那縫隙是石頭和樹根之間形成的,正好可以容一隻松鼠通過。
外面的人一直還在找黃旋風的蹤迹,他們不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黃旋風了,黃旋風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松鼠後來再也沒有穿過那件小黃袍子,直接放在龍神像旁邊一起供奉着。
想着自己真是幸運的很呢,竟然碰到龍神大人點化自己。
佳音知道了黃旋風的真相,就準備下山去了。
雖然沒有跟方志遠等人說,等下山以後再說也不遲,就說是青竹發現的就行了。
胖胖和鬧鬧跟他們一起上來,确對樹洞和黃旋風沒興趣。
鬧鬧在院子裏頭吃了不少的嫩草,把花叢裏面的草也吃了不少,還知道把那些花都留着。
之前他們進來的時候,那院子基本上是雜草叢生,被鬧鬧這麽一吃,竟然幹淨了不少,整潔了不少。
而胖胖則是在好不容易爬上來之後,大肥身子一橫,就叽裏咕噜滾了下去。
把後面的人吓得夠嗆,就怕把他們一起帶下去。
結果滾到一半就利索的停住了,站起來接着爬回來,然後又滾下去,再把後面的人吓個半死。
它覺得這個緩坡打滾再适合不過了,又平緩,又軟和。
下面有不但沒有什麽尖銳的石頭,還有厚厚的松針墊着。
不過如此一來,它那一身毛上面沾滿了松針,看着就跟刺猬一樣。
氣的聽到聲音從樹屋院子出來佳音想把它皮給扒下來抖一抖。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把握平衡刹住滾的,要是人的話,這樣滾估計直接就滾到山崖下面去了。
胖胖卻可以穩穩的停在固定的地方,滾下去停下來再爬回來。
等方志強他們整個把樹屋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黃旋風的蹤迹,看天色不太早了,就慢慢的下了山。
之後上來的人聽他們這幫的叙述,都失望不已,竟然沒有早點上來,如果早點上來的話,說不定也能看一眼呢。哪怕是看不清楚是什麽,至少有吹噓的内容了。
一行人下山的時候,走的比上山還要慢,都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到那個岩石那裏。
除了佳音一行人,佳音直接抱着劉玉兒蹭蹭的下去,而胖胖和鬧鬧則是直接跳下去的,因爲胖胖的一身松針佳音不肯抱它。
當然,一丈來高對它們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兒。
倒是又把别人吓得不清,等它們噗通一聲安全落地的時候,感覺整個石台都震了震。
而下那些石階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慢慢來,比較陡的地方都是四肢并用的往下爬。
而他們一行人依然像上來時候一樣,輕輕松松的就下了石階,就連看着比較笨重的胖胖也是一樣,看着它晃晃悠悠的,也沒見它踩錯了石階直接滾下去。
跟在他們後面的一些人覺得,這次雖然沒有見到黃旋風,但是談資也有了,等着回了城,他們一定要好好跟沒有來的人說一說,這奇葩的一行人。
說不定能得到更多的羨慕眼光呢?
佳音他們去取車的時候,還遇見了一個小插曲。
當時他們走到存放馬車的附近,遠遠的,就看到他們的馬被人牽在手裏。
佳音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對牌,沒有丢啊,那他們的馬爲什麽會被牽了出來?
那馬匹雖然沒有被佳音開智,但也喂了幾次靈泉水,再加上被鬧鬧一直帶着,也比平常的馬匹要聰明不少。
那人使勁兒的想要把馬拉走,馬卻一直屁股往後墜,根本就不跟對方走。
方志強等人都皺着眉走上前去,直接攔在那人面前說道:“你牽我們家的馬做什麽?”
那中年男人一愣,看向他們也皺着眉回道:“這明明是我的馬,怎麽會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