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舒了一口氣,再此謝過他們。他遠遠看着兩方對峙,一觸即發的樣子,還以爲自己兄長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麽了。
轉身就要拉着自己的兄長回去,佳音上前攔住他們問道:“這位大叔,他的女兒怎麽了?是也失蹤了嗎?我們在來的路上,也聽到過許多年輕女子失蹤的事情。”
他們都走到這兒了,若是還不知道這些事兒,有些說不過去。
男子停下來,看向她,歎了口氣道:“你們是外鄉來的,若是目的地不在玉龍縣,那就趕緊走吧,走遠些,最好出了玉龍縣地界,會更加安全。
我兄長的女兒,我侄女兒玉兒,一年前去鎮上買繡線,一去就沒有再回來。
我們發動全村的人幫忙去找,都沒有找到。兄長每天在外面到處找連家都不回,我大嫂也因爲女兒失蹤,本來就不太好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沒兩個月就去了。
玉兒失蹤之後,附近的村鎮,接二連三的就有年輕女子失蹤,到現在爲止,沒有一個能找回來的。兄長越來越絕望,後來就神志不清了,一直蹲在村口,見到年輕女子就喊玉兒……”
說着擡起袖子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兩家就這一個女孩兒,他們從小疼到大的,一下子就沒了,都有些受不了。
尤其是後來失蹤的女子越來越多,都沒有找回來,他們也越來越絕望了。
佳音再次仔細看了一下那瘋癫的老漢,因爲臉上的髒污和皺紋,五官和長相不太清晰,沒法想象他女兒長什麽樣子,和暗室裏那些女子完全對不上号。
歪頭想了想,佳音用神識輕輕探入他的識海,用神識稍稍幫他梳理了一下識海中錯亂的記憶。然後稍微刺激了一下,他應該就可以恢複清明了。
果然,佳音的神識剛剛離開他的識海,那老漢的神情就從呆滞明顯變得鮮活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可能也是回想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有些羞愧的看向弟弟。
“老二,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哥哥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弟妹……”
老漢弟弟驚喜的扭頭朝兄長望去,“大哥!你……你好了?你清醒過來了!”
老漢眼含着淚點點頭,“我好了,之前的事也都想起來了,爲兄的羞愧啊!你嫂子的後事都是你們操辦的,我這些本應該是我來做,推給了你不說,我自己還拖累你們……我……真是沒用啊……”
“大哥你别這麽說,咱們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說什麽拖累,長兄如父,父母走的早我是你和大嫂辛苦帶大的,本就應該孝敬你們……”
兩兄弟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老漢看向佳音等人,想起什麽說道:“你們是外地來的,還沒有找到落腳之地吧?來我們村可是來借宿的?”
看他們趕着驢車,裝束也不像當地人,他們這邊要服飾和别的地方有些區别,尤其是身上的繡花比較有當地的特色,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
歎了口氣接着說道:“不是我們不想留你們,若是可以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在我們玉龍縣年輕女子很危險,尤其是漂亮的女子,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蹤影,我的女兒就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說着眼中又流下了兩行淚,眼中滿是哀凄,看的方志遠等人也心有戚戚焉。
突然就覺得他們若是真的能幫上忙,抓住那壞人,或找到那些失蹤的女子,是這些家人得以團圓,也算是積了功德。
這時佳音眉頭一動,神識朝斜後方探去,隻見遠處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蹲在了路邊的樹後面。
那是兩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個子不高,黑瘦黑瘦的,長的一臉的老實相,與他們現在的動作截然相反。
佳音用神識朝那兩個人身上“看”去,兩人身上的氣息駁雜,看着讓人非常不舒服。
而他們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敦厚,若是隻看他們的面容,會以爲他們就是普通的村民,還是老實巴交的那種。
佳音突然想到先生之前教的那句,人不可貌相,還真是貼切呢。
若她不是可以直接觀他們身上的氣息和氣運,光看這兩人的長相也會被騙過去也說不定。
佳音把一縷神識放在他們身上,時刻注意着他們的動向,有種直覺,這兩人跟那些女子失蹤的事絕對有關系。
把注意力轉回來,然後就聽着見那老漢和弟弟的對話。
這一年來都是那老漢的弟弟和弟媳在照顧他的生活,要不然一個瘋瘋癫癫的男人,估計早就不知道餓死在哪裏了。
還好,這老漢不會到處去亂跑,隻是在村口這裏蹲着,想等着女兒回來,若是跑丢了,那可真的就不一定有命回來了。
佳音想了想,小聲地對一旁的方志遠道:“志遠哥哥,要不然咱們今天就住在這個村裏,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方志遠聽見佳音的話,然後看佳音給自己使了個眼色,知道佳音可能發現了些什麽,就是不好明說,他也不破壞佳音的計劃。
順着佳音道:“那我問一下大叔家裏可有空屋給咱們借宿一宿。”
說完就上前對那兩兄弟道:“二位大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想在村裏借宿一宿,明天一早再出發,不知您家裏可有空屋?”
兩人看向他們,瘋癫男子道:“我家就我一個人房子還是有幾間的,若你們不嫌棄,可以住到我家。”
他弟弟也在一旁點頭道:“是的,今天借你們的福氣,我兄長竟是清醒過來了,這晚上趕路确實也是有危險,幾位在此住一宿,明天白天再趕路應該會安全一些。
我兄長家裏,我内人一直有打掃收拾,直接住進去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