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河就在南平縣與華陽縣之間,但更加緊鄰南平縣城。
華陽縣令緊急抽調民工,裝沙袋築高堤壩,以免淹到周邊的村子。
有了華陽縣這邊的動作,假南平縣令也呆不住了,畢竟做做樣子還是要的,不然很可能會被彈劾。
于是假南平縣令也裝模作樣的帶着人去築高堤壩,還學着華陽縣令親自去視察情況。
可他沒想到的是,人家華陽縣令做了一遍,辦了好事得了民心,毫發無傷的回去了。
到了假南平縣令這裏,他還專門找一個雨比較小的日子,外面的百姓較多的時候跑去巡視,結果被洶湧的波濤給卷入了大河之中。
與假南平縣令一起卷入的,還有同行的兩個官員。
因爲他們三個走的太近,佳音若是隻卷假縣令好像有點太假,也太神奇了。
于是幹脆把三個人一起卷入了水裏。
等那些跟随的衙役,和正在修築堤壩的民工們反應過來,縣太爺和兩個官吏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河水依然怒吼着奔騰向前,好似要帶着幾個生靈才能平息它的怒火。
衆人手足無措,水流太過湍急,根本沒法下水營救,誰下去誰都是一個死!
可是又不能不救,隻能留下些人在那裏,看着縣令三人能不能浮起來,剩下的多數人往下遊去找,萬一沖上岸還來得及呢。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趕緊去縣城内請郎中過來,若是找到人可以及時救治。
佳音直接把那假南平縣令,用神識送到了郡守府邵陽臨時準備的暗室。
而那兩個官員,佳音直接撈上來,扔在了下遊的岸上,相信那些往下遊去找的人,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他們倆當然沒放在一起,分開了一段距離,一個攔在了一棵樹上,一個是卡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都算是比較合理的。
佳音現在覺得自己做事,真是越來越周全了。
佳音之後想了想,若是這縣令的屍體一直沒出現,好像也不太正常。
就先讓他失蹤好了,無所謂,等着邵陽把所有的事情都審出來之後,再把他放在河裏不就行了。
反正他早晚都是死罪。
假縣令隻稍微嗆了一點水,因此很快就醒了過來。
一睜眼什麽都看不見,還以爲眼睛沒睜開,閉了一下又使勁兒的睜大雙眼,發現還是一片黑暗。
伸手摸了摸地面,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濕漉漉的,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因爲此事最好是不被别人知道,以免影響到自家父親,所以由邵陽親自審問,越少人知道越好。
當然,此事他已經告訴了父親。
邵郡守心裏特别高興,也特别驕傲。這事兒本來很棘手,終歸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瞞了下來,林主簿那裏肯定也知道。
邵郡守想要借此機會辦掉林主簿都不行,會牽連自己,得不償失。
而且郡尉可能也參與其中,雖然他和郡尉還有還有督察禦史互相牽制。
他和郡尉也互相看不順眼,鬥了很多年,但畢竟是了解彼此,熟悉對方的套路。
若是郡尉因此下馬,朝廷再派一個他不熟悉的,還要磨很多年才能摸透對方的路子,更加的麻煩。
或者是上面派下來一個深不可測的,那就更不好弄了。
不如留着這個知己知彼的,再加上自家兒子與龍神關系很好,經常得龍神的幫助,這可是天大的助力。
話說回暗室這邊。
邵陽見那假縣令醒了,便沉聲問道:“你的真實姓名是什麽?”
假縣令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裏還有别人,還有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這人怎麽這樣問他?
假縣令穩住心神,故作鎮定的道:“我乃南平縣令楊福生,閣下是何人?爲何抓我來此?你可知囚禁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邵陽冷笑一聲,“楊福生?楊福生可不是你這種長相。”說着又描述了一下,敕牒上所描述的楊福生的長相。
假縣令心裏頭宛如翻江倒海一般,惶恐不已,身體也忍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
這是哪路人啊?竟然知道了他是假冒的,不知對方還知道多少?
邵陽見他不回答,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何許人也?最好從實招來,若不然我就要動刑了!”
一聽動刑,假縣令渾身一顫。
他爲了霸占别人的家産,對很多人動過刑,當然知道酷刑的可怕。
不過他還是想做一下垂死掙紮。
“我真的是楊福生,我在南平縣爲官幾年了,若是假的怎麽沒有人揭穿?我可是月月給家鄉父母兒女寫信的……”
邵陽直接打斷他的話,模仿筆迹簡單的很,我手下就有幾人,你給家鄉父母寫信,那南平縣城東六浦口巷的那個小院兒裏的老兩口是誰?”
完了!這都被人知道了!
假縣令一下子洩了氣,人家連自己的父母都找到了,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自己恐怕是難逃一死,于是語帶哀求的道:“我把真相說與閣下聽,隻希望閣下不要牽連我父母。”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他做官以後娶妻納妾不少,就是沒有一兒半女,所以他最放不下的就是父母,希望能不要牽連父母。
邵陽對他承諾道:“你父母若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自是不會被牽連。”
反正他們也不準備明着處理,隻要他父母沒有作奸犯科,當然不會受到波及。
假縣令松了口氣,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起來。
“我原名劉江源,封城金怡縣黃梅鎮靠山村人。我父親是靠山村村長的弟弟,也是劉家族長的兒子。
四年前的一晚,村裏來了一對夫婦,說是遇到了山賊,想要這村中借宿一宿。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婦人無意中露出了身上的首飾,所以我祖父他們當時見财起意,半夜便把兩人殺了。
殺人以後和幾個族老一起去後山埋屍,回來分贓的時候,發現了他們所帶的文書。
因爲靠山村隻有我一個讀書人,就叫了我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