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神識往那個暗道口探了進去,隻見那暗道一直延伸到姜府的外面。
因爲這個院子算是比較偏的,離着那姜府臨街的院牆不遠,這條暗道倒也不長,也就十來丈就挖到外面了。
應該是從裏面一直挖到外面的,其間還繞過了一座小假山。
倒是沒有什麽放金銀珠寶的暗室,佳音看了一眼也就不感興趣了。
佳音又把神識放到剛剛那個丫鬟身上,之前的那個丫鬟踉踉跄跄的出了門沒多遠,就被另一個丫鬟扶住了。
那丫鬟一邊扶着她往前走,一邊悄聲道:“春蘭,你怎麽不知道躲呢?看到三夫人臉色不好,我們就趕緊躲出來了,就你還傻傻的在屋裏面伺候着,又挨打了吧!”
挨打的丫鬟春蘭抽抽噎噎的道:“我也想躲出來,可是……可是三夫人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歡叫我在屋裏伺候着,我根本就躲不開……若是躲出來的話,隻會被打的更厲害……”
那扶着她的小丫鬟歎了口氣道:“哎……咱們府裏就數咱們這院兒裏主子最不好伺候,現在就數你最可憐,沒辦法,誰讓你長得最好呢!三夫人那個人,隻要比她長得好的,她就想把人毀掉。
你剛來不知道,之前三夫人的大丫鬟杜鵑姐姐,就是因爲長得漂亮天天被三夫人打,後來硬生生的毀了容,現在隻能在後廚當燒火丫頭了。
當初杜鵑姐姐可是咱們院兒裏,甚至是整個姜府長得最水靈的丫鬟,當時府裏的小厮都喜歡她,都想着求娶她呢,甚至是管家家的二兒子都想着跟老爺問個恩典。
沒想到生生的就被三夫人給毀了,臉上讓三夫人用滾燙的雞湯潑的,當時整個臉一層都是水泡,後來脫了一層皮,臉都皺皺巴巴的,現在都不能看。今年都十九歲了,根本就沒有人想要娶她了……”
叫春蘭的丫鬟聽到這裏,哭的更厲害了。
“嗚嗚嗚……我怎麽這麽命苦啊!爲什麽當初一起進府的隻有我被分到了三夫人這裏……明明秋霜她們長得比我漂亮,伺候大夫人就一點事兒都沒有,隻有我這麽倒黴……嗚嗚嗚……”
另外那個丫鬟趕緊道:“哎呀,你不要哭的這麽大聲,當心被三夫人聽到又要叫你進去了!”
春蘭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小聲的啜泣。
佳音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原來是那個什麽三夫人嫉妒自己丫鬟的美貌,所以才找個由頭打人。
剛剛若不是她攔着,說不定那三夫人一會兒就要抽春蘭的臉了。
估計她最想打的不是丫鬟的後背而是臉上吧。
怎麽會有這種人呢?
佳音想想那三夫人的長相,長得也還可以啊算是個清秀佳人,隻是可能相由心生的關系,她的顴骨略高顯得有些刻薄。
不過現在佳音還不能收拾她,佳音還要看看那個暗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是不是這個三夫人,用來往外跑的。
還有這三夫人到底是個什麽人,跟那姜當家要擺風水陣有沒有關系。
“佳音,佳音,你怎麽了?你在走神兒嗎?”耳邊傳來劉玉兒的叫聲。
佳音回過神看向一臉擔憂的劉玉兒說道:“玉兒姐我沒事,我就是在想那姜當家的究竟是爲什麽要擺風水陣,一時想的入神了。”
旁邊的風道人道:“還能爲什麽,還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商人大多都是唯利是圖,不害人的就算是好人了。
不過商人重利,做大以後,哪有幾個不害人的,搶生意都是不擇手段的,一個不好就會牽連到不少人。
就像災荒年若不是官府壓着,許多糧商都想囤貨漲價,或者是壟斷,這些都是商人經常幹的事。
這姜家當家的之前還算是比較好的,除了那瑪瑙礦,他用了些心機,卻有無傷大雅。畢竟那礦确實是在他們姜家祖墳邊上,隻是花了銀錢疏通關系,做的還算不太離譜。
不過現在貧道也要重新審視一遍姜家了,有可能之前他們的這些手段,隻是還沒來得及施展而已。”
聽了這話,佳音好奇的問風道長道:“道長,你可看過他們姜家其他家人氣運和面相?”
風道長搖搖頭,“貧道雖說是道士,也是個外男,怎麽能随意見姜家後院的婦人。一直接觸的就是姜當家,最多就是貧道看過姜小姐,還是因爲姜小姐的病症。
别人貧道倒是不曾見過,怎麽,這姜家後院兒有什麽異常?”
見佳音點點頭,風道人陷入了沉思。
緊接着佳音對風道人道:“道長,剛剛我們過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姜當家,我就看了一下他的面相和身上的氣運,發現講當家的面相已經變了,身上的氣運也從透明變成了灰色。
說明他已有了害人之心,或者是已經害了人,氣息才會有所變化,面相也從之前的福澤深厚變成了略有坎坷,若是他不停手的話,很有可能還會繼續變化。”
風道人驚奇的問道:“這面相竟是還可以随着人所做的事改變的嗎?”
佳音點點頭:“沒錯,不光是面相,就是他的命運,也會随着他的每一個決定而改變。
所以才會有一念之差的說法,有的時候一個人對一件事的決定,很可能影響自己的後半生。
雖說也不是心懷善意多做善事就能保證一生順遂,大富大貴,但至少可以保證有些危急時刻可以逢兇化吉,因爲功德加身所以諸邪不侵,那些功德自然而然的會保護他。
若是整天想着怎麽害人,那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雖然還有一句話叫禍害遺千年年,但是也分怎麽禍害,往往那種真正的大惡之人卻能善終,是因爲做到那種程度的話,連惡鬼都害怕了。
惡到一定程度相當于堕魔,有的時候神仙也拿他沒辦法。
當然,這不包括咱們龍神大人,龍神不是仙,是神。
雖然世人都說神仙神仙,其實神在上仙在下,成了仙以後才能成神。
仙人也是在繼續修行的,可是神就不一樣了,到了神這個境界已經與天同壽,掌管一方,不需要再去搶資源修煉了。
到了一定的境界,後代不用再從頭修起,往往靠的是傳承,當然這些就不用和風道人講了。
佳音跟風道人在山洞裏頭待了一下午,探讨道法。
方家兄弟去了附近打獵,劉玉兒也好奇的跟着去了。
佳音兩人探讨道法期間,又有幾撥人來求見風道人,都是來問姻緣的。
經過那姜家小姐的事情,風道人的名聲更加響亮了,尤其算姻緣這塊兒。
來人有男有女,讓風道人給他們算一算他們的姻緣在何處。
風道人有些無奈,他并不會看人姻緣,姜家小姐純粹是湊巧了,他給自己蔔卦到時候順道的辦了她的事。
佳音倒是幫了他大忙,他不會,她會啊!
佳音直接看了那些人的面相,又詢問了生辰八字很氣之後,給那些人指了一條明路,告訴他們要找什麽樣的,哪個屬相最合哪種性格最合他們。
于是等這些人走了之後,不到一天的時間,風道人山洞裏頭又來了一個小仙姑的傳聞,頓時就傳了出去。
佳音晚上再用神識去探姜府的時候,就聽到了半山城内的這個傳言。
聽到别人叫自己小仙姑,佳音心裏頭還挺高興。這應該是在誇自己長得漂亮吧!嘻嘻(˙︶˙)
這天晚上,佳音再次探入姜府後院兒,發現姜府的主子們都回來了。
也知道了那個所謂的三夫人,就是姜當家三兒子的妻子。
姜家三兒子正在跟妻子一起用晚飯,現在那女人完全換了個模樣,一派溫柔賢淑,一會兒給丈夫布菜一會兒給丈夫斟酒……
佳音順便看了看姜三少爺的面相,忍不住在心中搖了搖頭。
這人竟然是無後之像,也就是說這姜三少爺是個斷子絕孫的面相。
可之前那女子的面相,佳音也已經看過了,明明是有一子的,而且已經三歲,就在這個院子的另一間房裏……
還有就是這三夫人是一個短命之相,而且還是那種死于非命。
佳音想到她的所作所爲,這還真有可能。
院子裏的丫鬟定是對她又懼怕又痛恨的,被她毀了容的丫鬟估計逮到機會就要弄死她吧,死于非命也很正常。
隻是佳音沒想到,她給對方批的這個命,會這麽快靈驗。
第二天晚上,那個三夫人就死了!
事情是這樣的,佳音晚上沒事就又用神識去監視她。
晚上三少爺讓人帶話,說查賬太晚就歇在鋪子裏不回來了。
那個三夫人回了房就打發走了所有的下人,片刻就爬到了床下,直接就進入了床底下的暗道一路朝外走去。
她不知道,佳音卻看到了,剛剛讓人帶話說不回來的姜家三少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卧房之中。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出去,而是藏在了櫃子裏!
從櫃門縫隙看見妻子鑽進床下之後,他就從櫃子裏出來了,直接也鑽進了床底追了上去。
三少夫人對此一無所覺,快速的走出了暗道。
暗道得出口是一個斜坡,那裏有一個大石頭,誰能想到那石頭竟然是空心的,暗道的出口就是石頭和斜坡之間的空隙。
三少夫人出來之後往那林子裏走了十幾步,那裏赫然停着一輛馬車!
馬是深棕色,車棚是黑色的,甚至車夫都是一身黑色勁裝,在夜晚一點都不顯眼。
三少夫人輕車熟路的上了那輛馬車,緊接着那輛馬車就緩緩行駛了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這時姜家三少爺也從地道口出來了,從裏面鑽出來,回頭看了看那隐蔽的地道口深吸了口氣。
就聽到了不遠處馬車行駛的聲音,顧不上别的,快速的跟了上去。
因爲路上光線很暗,馬車又不敢點燈隻能摸黑向前,所以行駛的并不快,那姜三少快走幾步就追上了。
因爲馬車是木輪子,嘎喲嘎喲的聲音很大,所以姜三少的腳步聲并沒有被趕車的人和馬車裏面的人聽到。
他跟在車後面行了一裏多路之後,馬車停了下來,到了一個小院子。
姜三少爺快速的躲在院牆後面,眼看着妻子從車上下來,跟着一個男人進了院子裏。
他觀察了一下這個院子,直接跑到了後面。
這院子并沒有圍起來,牆是接着房子的兩邊建的,這樣可以省掉一面牆。
後面沒有圍牆,直接就是屋子後面,姜三少爺把耳朵貼在牆上,聽着裏面的動靜。
因爲房子隻有前面有窗戶,所以姜三少在後面,屋裏面的人并沒有發現。
佳音則是直接把神識探入房内,隻見裏面有兩男一女,女子就是那三少夫人,男子一個是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勁裝車夫,另一個則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
佳音眯起了眼,這道士的長相和打扮好生眼熟啊!
看到那道士手上的浮塵,佳音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當年去龍神廟搗蛋的一群道士的其中之一嗎!
尤其是那顆帶毛的痣,對此佳音可算是印象深刻。
風道人雖然也是道士,可他無門無派,穿着一襲灰色的道袍以舒适爲主。
并不像此人,土黃色的道袍加上道帽和道靴,還有手上拿的浮塵,有些太過刻意了,這是把全套行頭都穿到身上了。
佳音記得,當年他們好像說是什麽大道觀出來的,不過佳音當年還是幼崽兒沒有開慧眼,不像現在能看他們的氣運。
當時憑的是直覺,覺得他們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就把他們扔了出去。
現在佳音一看他的氣運才知道,這所謂的大道觀出來的道士,竟然是一個邪修!
沒錯,就是邪修。
别看這方世界沒有靈氣,但是它有怨氣呀!此人就是靠怨氣修煉的。
他現在周身的氣息就像是無數寃魂纏身一樣,可是對方明顯毫無所覺,想來是已經習慣了。
甚至還靠這種怨氣來增加自己的修爲,倒不是說他靠怨氣修爲高了就能飛天遁地,而是有這些怨氣擺陣的話更加的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