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人是被越人收買的,也不能說收買,應該說是有把柄在越人手裏。
他娘是越人和大炎朝女子生的孩子,身上有一半兒的越人血統。
半年前突然有一個越人找到了他,讓他帶個口信給他娘,說巴彥家的人找來了,是時候履行諾言了。
他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就回家告訴了自己的娘,結果他娘一臉驚恐的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告訴了他這個秘密。
然後還告訴他,一定不要違背對方的命令,不然全家人都會死的很慘。
而後那越人又來找了他幾次,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給了他很多銀錢。
他漸漸的就被越來越多的銀錢迷了眼,隻要對方要求的他都會做,不過大多數都是讓他傳遞一些衆所周知的消息,他并不知道這些有什麽意義。
此人是嘉運城郡守府的家生子,這次是被派出來跟着這個主子一起往南行,前往南嶽城。
車隊的主子是南嶽城郡守的嫡次子,名叫邵陽。而那嘉運城的郡守就是這位邵陽公子的外祖父。
他幾個月前,前來外家替母親送東西,順便小住幾日。
沒想到正巧碰上越人攻打祁陽郡,祁陽郡的人全都往南逃,一直陸陸續續的有難民出來,他外祖不敢讓他那時上路返回南嶽,隻好又住些時日。
本來兩個月前就可以走了,期間他擔心越人繼續南侵,波及到外祖,所以就又多停留了一段時間。
沒想到越人停在了祁陽城,沒有再往南的迹象。
現在已經進入冬天,再有三個月就要過年,等下了雪就沒法趕路了,所以隻好匆匆上路返回南嶽,畢竟這年節還是要在自家過的。
隻是邵陽沒有想到,外祖父派給他的仆人裏竟然會有越人的探子!
他看過之前截獲的信件,都是路上他們停留過的城鎮的城門開放關閉時間,和守城兵士人數等。
這些都是明面兒上的,但是有經驗的将領,會從這裏面看出整座城的布防換防情況。
他們隻截獲了出易城之後的,也就是說,之前的消息已經送出去了。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這些告訴自己的外公,讓他早做防備,畢竟越人南侵,他的嘉運城首當其沖!
邵陽不敢耽誤,連忙命人取來筆墨快速修書一封。把這事兒原原本本寫了一遍,着重說了一下這個家生子的家人,一定要控制起來,千萬不能給他們裏應外合的機會!
然後讓其中一個護衛快馬加鞭把信送回去給外祖父。
他們一行人明天就早早起程,也不再在這裏耽擱,趕緊回到南嶽找他的父親,好好商量個對策。
……我是分割線……
第二天一早,佳音他們就起來了。快速做好早飯,吃完收拾好繼續上路。
樹林裏天剛剛亮的時候光線還比較暗,等太陽升起來才能亮堂些。
這山裏面有樹蔭擋着,比外面更加的陰冷。就算穿上了棉衣,也還是覺得不夠保暖。
年紀大的人已經把之前縫制好的兔皮拿了出來,穿在裏面或是綁在腿上。
現在他們一共有十一頭牲口拉車,之前人推的闆車也拴在了牛車後面,這樣一頭牛等于拉着一輛還拖着一輛。算是把人手都空出來了。
方雲平重新安排了一下,老弱婦孺都在車上,一輛車安排一個青壯年駕車,然後餘下的二十幾個人帶着刀走在外圍護衛着。
當然刀不是拿在手裏,而是用樹皮做了刀鞘挎在身上,随時都可以抽出來。
這是官道,不好把刀明晃晃的亮出來,吓到别人怎麽辦。雖然這一路上他們也就碰上了前面那個運瓷器的騾車隊,還沒有遇見過别人,不過還是小心些好。
他們走兩個時辰就會輪換一次,駕車的人換下來在外圍步行,也算是活動活動筋骨。
就這樣一天三班輪換,正好六個時辰。
這天晚上,方家衆人剛找到一個地方休息,後面的道路上遠遠傳來了馬蹄聲。
山裏稍微大聲些會有回音,就算聽到了,也可能離得還遠着呢。
佳音早就用神識探到了,是之前那個有錢人家的車隊追了上來,不過距這裏還有個幾裏地的距離。
等他們這邊飯都做好了。那車隊才走到了他們跟前。
坐在那主人馬車車沿上的管家,一眼就認出了他們。讓車夫把車停下,從馬車上下來,頓了頓才走上前來對他們打招呼。
“方老哥,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真是緣分呐!哈哈哈……”管家對方雲平拱手笑道。
上次他們已經互通過姓氏,這個管家姓邵。
方雲平從樹樁子上站起身,回了一禮,“邵管家,又見面啦!沒想到你們在我們後面,我還以爲你們已經先行到前面的城鎮去了。”
邵管家輕笑道:“我們在封城裏休整了一晚,才上路的。”
方雲平恍然,這就是有錢人啊!三十幾個人也舍得住進客棧。不像自己等人,就算有了錢也舍不得。
邵家的車隊決定挨着方家的營地搭營休息。雙方也算認識,更何況之前還因爲方有爲的提醒,幫他們抓出來一個細作。覺得跟方家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于是在方家營地的後方不遠處,也找了一片稍微平坦的地方,開始搭營帳。
佳音用神識掃了一眼他們的車隊。發現那個額頭有黑痣的人被綁着,嘴裏邊塞着一塊兒布,關在最後面的一輛馬車上。馬車旁邊有一個帶刀的護衛看守着。
這次那個主子終于從馬車裏出來了。走過來這邊,親自向方有爲道了聲謝。
别人不明所以,方有爲還是知道怎麽回事兒的。
連忙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公子不用如此客氣。”
邵陽淡淡一笑,又轉向方雲平道:“方族長,不知道可否再賣給我一餐飯食?你們做的要比我那仆從做的好吃的多。”
畢竟他是出遠門兒,總不好帶着廚子,來回路上幾個月基本上都是會做飯的仆從在做。
說是會做飯,也就是能做熟,味道别說跟廚子比了,就是普通的婦人也比不上。
這麽長的路,爲了安全他也不好帶着丫鬟,帶的全都是男人。
沒想到苦了自己,這些仆從做出來的飯菜連農家婦人都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