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叔叔們還記得來交過海龜的美女,面對她這次上門送免費的kpi,警察叔叔們是又高興又不高興。
高興的是kpi免費撿的,不高興的是入室盜竊的嫌疑人被弄斷了手,關不了看守所,還得派倆警察陪着他治手臂。
警察叔叔們最不喜歡的自然是自己受傷,其次就是犯罪分子受傷了,進醫院真的很麻煩,還很費警力。
當然,這就不是林婉婉考慮的事了。
她可是個奉公守法的良民,抓這種敢入室盜竊還要威脅戶主的悍匪,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這種人,就該待在牢裏踩縫紉機到死,何必放出來禍害老百姓。
不過,這次因爲被林婉婉逮了個正着,對方還沒得手呢,或許不能以入室盜竊或搶劫定罪,也許隻會被定性爲是個非法入室的治安事件。
但林婉婉反正已經掰斷了對方的手臂,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也能老實一陣子。
再回到家裏卧室,關好門窗,打開時空門回到大唐時,大唐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快四小時了,此時正是萬籁俱寂的時候。
小青玉趴在被子上,身上一點被子都沒蓋,混身凍得冰冰涼。
林婉婉把被子從她的身下拉出來,給她蓋好,然後吃了兩粒作用不大聊勝于無的睡眠糖,上床抱着小青玉睡覺。
小青玉在迷蒙中察覺到了林婉婉的懷抱,拱着腦袋在她的脖頸間找了個安心的位置,繼續睡。
在林婉婉回大唐入睡之時,現代的棉城龔家一大家子正聚在一起吃晚飯,話題的中心一直圍繞着林婉婉。
自從發現林婉婉跟時代集團的人扯上關系後,龔克義心裏就已經有點怵了。
一方面是官司輸了法院下了騰房的執行通知,一方面是那些被買通的鄰居三五不時找自家吵吵,所以他們一家隻得灰溜溜地搬了。
龔克義的老婆也從娘家帶着孩子回來了,現在大家都暫時住在出租房裏,總是已經有了孩子,提離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老婆本就因爲跟公婆一起擠在海城一個房子裏不太痛快了,這下倒好,幹脆連房子都沒了,全家都得租房住,因此最近經常在家摔摔打打。
好在前幾日,龔家時來運轉。
先是龔家老二龔德行,接到了時代集團在村裏投資的農業園建築項目其中一部分,隻要能好好幹,賺個三、五十萬不是問題。
然後又是剛失業的龔克義接到了獵頭電話,最後到海城時代廣場的物業部上班了。他心裏很明白,這多半是林婉婉的緣故。
雖然心裏還是不甘,但總比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好一些。
因爲忌憚林婉婉背後的“男人”,龔德望一家也沒真做出把八十多歲的老兩口請到海城房子裏抵抗法院強騰的事。
總之,還是欺軟怕硬吧。
他們敢欺負林婉婉,不過是仗着有血親關系,對方又是孤女,請個律師什麽的,他們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可一旦跟時代集團這種龐然大物扯上了關系,而且又是村裏的農業園工程,又是海城的工作,恩威并施之下,龔家就乖乖妥協了。
對這背後的一切,林婉婉一無所知。
譚清輝也不會把這些事跟她說,反正龔家騰出了房,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向對方催讨判下來的這些年的房租費了。
文書下來了,他們不付,到時候再去申請一個強制執行,自有法院凍結對方的賬戶給林婉婉轉錢,不愁他們賴掉,就是多花些時間而已。
除了龔家,此時此刻還在念叨着林婉婉的人家,還有一個大唐鄮縣東湖村的徐家。
林婉婉派孫鋤藥送來的東西,雖然說是以林孟行家的名義,但徐家又不傻,這麽大手筆的禮,怎麽可能是還有兩個光棍兒子待娶妻的家裏能送出來的?
何況,要送也會是在昨天洗三的時候來送,怎麽會第四天特意叫碼頭的力夫來送。
誰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誰舍得請力夫跑腿?除了一家,那就是林家莊的鄉君林婉婉家。
老婆子不斷地對着奶娃娃念叨:“我的乖孫,你可是個福大命大的,由仙女一樣的鄉君親手接生,還給你娘送來了這麽些精貴吃食,你是餓不着喽!以後長大了可要記着鄉君和你外家林家的恩呐!”
林菊花坐在床上吃着娘家送來的大白米飯,配自己男人下河摸來的鲫魚湯,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兒啊,你多喝點鲫魚湯,下奶,讓我乖孫喝得白白胖胖的,等滿月了,你們兩口子抱着去給鄉君磕個頭,好好感謝人家!”
林菊花用力點了點頭,語帶哽咽道:“好。”
“哎呦!兒呀!這月子裏可不興流眼淚,傷眼睛的!你現在命好哇,有我老婆子伺候你,可要把身體養得好好的。
想當初老婆子生娃後,第二天就下地幹活了啊,落得現在一身的病,你可千萬記着我的教訓。”
婆媳倆正說着話,一個頭發發黃,綁着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期期艾艾地探進屋裏。
她想去看看小弟弟,結果被奶奶給攔住了:“大娘,你還在流鼻涕呢,可千萬别挨着二郎,快出去玩去,仔細把二郎給傳了。”
小女孩有些委屈地低了頭,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娘親。
林菊花朝她招了招手:“大娘過來,來娘這裏。”
小女孩得了召喚,頓時歡喜地朝床頭娘身上撲了過去。
林菊花省下自己的飯,喂了小女孩好幾口,看得她婆婆心痛地喊:“哎呦哎呦,小孩子吃什麽白米飯呦!快你自己吃,吃了奶多。”
“沒事,娘,我鲫魚湯喝得多哩!”林菊花笑着說了一句,然後還悄悄把枕頭邊林家莊剛送來的櫻桃,往女兒的小手裏塞了幾顆。
這可是從沒吃過的好東西,全家都舍不得吃一顆,全給了她這個坐月子的精貴人。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自己的娘親,再看看邊上抱着小弟弟的阿娘(鄮縣話奶奶的意思),悄悄把握着櫻桃的小手揣進了衣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