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能多耽擱,林婉婉借口說自己頭疼,要睡一會,便把奴婢們包括小青玉一起清出了房間。她沒有繼續睡在房門被踹壞的那間,而是換了隔壁一間房。待人都退出後,林婉婉栓好門闩,接着趕緊打開時空門,回到了現代。
此時在現代已晚上九點。林婉婉從茶幾上拿起手機,叫了一輛網約車,接着快速換下古裝,打開大門,朝外面走。
在電梯廳裏,還恰好遇到一起回來的龔明瑜和陳姐。兩人見到林婉婉的模樣吓了一跳,龔明瑜開口問道:“婉婉,你這腦袋是怎麽了?”
林婉婉在幻覺裏見到過龔明瑜,她都有點分不清是真是假。此時瞧着龔明瑜的神色,不像是看到自己瘋狂模樣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笑道:“沒事,樓梯太窄,下樓摔了一跤,磕到腦袋了,現在去醫院看看。”
龔明瑜連忙把自己手裏的東西遞給陳姐:“陳姐,麻煩你幫我拿回房。”
然後又對林婉婉道:“婉婉,我陪你一起去吧。交費挂号甚麽的,我替你去跑就好了。”
林婉婉婉拒道:“不用麻煩,我一個人可以。”
龔明瑜不由分說地上來拉着她進電梯:“哎呀,我晚上又沒事,我們好歹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别跟我客氣。”
陳姐也在一旁說道:“婉婉,就讓明瑜陪你一起吧,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我就是今天還有事,不然我也陪你去。”
林婉婉不好拒絕這麽熱情相助的龔明瑜,笑着道謝,然後兩人一起坐電梯下去了。
龔明瑜永遠都充滿了活力,從第一次見到林婉婉起,就向她釋放善意,林婉婉對于龔明瑜的這種熱情,也不反感。老實說,一月之期就快到了,就此跟隔壁的鄰居們分道揚镳,她還有些不舍呢。
餘城的鄰居以及蕭府的四位表妹,是她這一個月裏的收獲之一。
閑話休提,兩人打車直奔附近醫院的急診室,龔明瑜把林婉婉按在外面的凳子上,跑前跑後地替她挂号,然後跟她一起在急診外科外排隊。
好在晚上看外科的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了林婉婉。
醫生瞧了瞧林婉婉的腦袋,問道:“怎麽弄的了?頭暈嗎?惡心嗎?”
林婉婉回:“摔了一跤,高處的東西掉下來,磕到了頭,不暈,也不惡心。”
醫生道:“沒什麽大礙,我給你縫幾針就好,頂上頭發要剃掉一點。”
林婉婉無奈道:“隻能剃頭和縫針嗎?我看NBA裏面人家球員受了傷,隊醫有一種膠布可以直接貼的,我這傷能不能這麽做?”
醫生沒好氣道:“年紀輕輕的,這是在哪個自媒體上又看了僞科普了。若你是爲了美觀,美容縫合才能精準對合。會不會留疤不取決于縫合,而是外傷本身或者縫合得不好導緻。”
也就是林婉婉長得好看醫生才願意多說兩句,不然他肯定下一句就讓她出門左轉去找旁邊的美容醫院去處理了。
這種所謂免縫合膠布,公立醫院裏面反正是不可能會有。
“呵呵,好吧,醫生你就當我沒說。”林婉婉倒不是在乎留疤不留疤,隻是剃頭了難看啊!在大唐這種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環境下,她腦袋上剃掉一塊頭發,想想就知道多另類了。
這位醫生今日也是空,給林婉婉的清創縫合做得很細緻,還特意挑了公立醫院裏面最細的5-0帶針頭的縫合線做縫合,完全用的美容針的手法,放到外面美容院得兩三千一厘米。
“好了,傷口注意不要沾水,這一周别洗頭,腦袋也盡量别有大動作……”醫生難得有閑,仔仔細細地叮囑了注意事項。夜班遇到個美女,心情還是不錯的,對于這個縫合他給自己打八十分!
5-0的線可不是所有醫生都能用好的,事實上,急診外科裏這種線就沒幾根,大急診的醫生最喜歡的還是簡單快速又不會崩線的粗線。
告辭了醫生出來,林婉婉帶上大了一号的鴨舌帽,遮住腦袋上的白紗布,不然總感覺回頭率太高。
她在醫院外打開手機給剛剛那位醫生點了一份五星酒店的夜宵。好歹她也是赤腳醫生,且還跟着孫神仙學過大半個月的醫術,醫生的好壞,她還是能很分明地感覺到的。
就沖剛剛那個醫生以繡花的勁頭在她的腦袋上做縫合,她就很感謝對方了。别人的善意,能回報的自然要馬上回報。
不久後,醫生拿到送進急診外科的外賣,驚訝過後興奮不已,送走手上的病人後,掏出手機花式拍了好幾張照片,咧着嘴發朋友圈炫。
跟龔明瑜回去的路上,林婉婉去進口食品店買了些水果,硬是送了龔明瑜一袋後,才跟她道别。
回到房間,林婉婉洗了些水果放在茶幾上,一邊看手機,一邊吃水果。
微信上聯系她的人不多,因爲她的回複太不及時了,現在連陳瑾瑜都很少找她。
看來看去,還是陸守約給她的留言最多。
想起那把古琴,林婉婉給陸守約發了消息:“陸老師,年前和你說過的那架古琴我得手了,過幾天回甬城後聯系你。”
陸守約的消息馬上就回複了過來:“好啊,那我就等着了,多謝。”
林婉婉回:“客氣。”
兩個人又随口聊了幾句,林婉婉便說要去寫書了,回聊。
然後她打開電腦,登陸賬号,把當日錄的蘅蕪彈箜篌第二曲也發布到了網上。接着沒看網絡上衆人的反應,直接關電腦,拿上水果回大唐了。
今日雖然發生了意外,可回鄮縣的行程是絕不能變的,沒有什麽比回家更重要了。
蕭以熏的事已經是過去時,對方貴族和精神病雙重身份,使她沒興趣在對方身上花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