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還給甬城那個小三勸退工作室的老闆阿杜發了個信息,下單讓他去打聽肝外科這方面的名醫,對方在調查各種各樣的信息上面很有一套。
同時林婉婉也把網上查到的肝病這方面的教科書上的大佬名字發過去,讓阿杜查查看他們的聯系方式。
一想到陳老師還那麽年輕卻得了這麽重的病,而她的孩子還那麽小,林婉婉就很難冷眼旁觀。
肝髒向來都被稱爲是沉默的器官,因爲它不會叫痛,不會向身體發出明顯的求救信号,往往肝髒得病的話,察覺時就已是晚期了。
她但願陳老師的情況沒這麽嚴重,隻可惜她自己的中醫水平還不到家,對這麽嚴重的病,她沒有信心治。
一場電影放完,陸守約向林婉婉道晚安,從她的小院走回隔壁小院,兩個黑衣保镖默默護送他進屋。
他租的這小院有三個房間,他自己住主卧,兩位保镖則自便。
其實對于華夏的治安,陸守約還是相對放心的。
何況就算有宵小之輩,他也自信憑自己的能力能應付,尋常七八個成年男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想對付他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隻是他不忍拂了老人家的關心,隻好帶着這兩位保镖了。兩人都是出自少林的俗家弟子,有點真功夫在身上的。
陸奶奶經曆過戰亂,也經曆過港島的混亂時期,因此對于陰影下的勢力和窮兇極惡之徒,她從來不會掉以輕心。
陸守約身爲她唯一的孫子,人帥嘴甜還孝順,自然最受她的寵愛與關心,撥兩位保镖出來護着,都是基本操作了。
開門進屋後,陸守約給自己的特助撥了個電話:“去查下海城醫院肝膽外科的淩醫生最近的飛刀檔期。”
“好的,陸總。”
長江三角洲一帶,說起來都算是他們陸家的大本營,像插隊找醫生這種事兒,隻是小意思了,他随手就辦了。
陸守約其實是一個特别不愛管閑事的人,有時候甚至顯得有些冷漠。但林婉婉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所有她想做的事,他都不嫌麻煩、不由自主地想幫她。
翌日,林婉婉坐上陸守約的車時,天還有些灰蒙蒙的。
今天開車的人是保镖,前面還有位保镖駕駛着另一輛車開路。
“陸老師,你的排場有點大呀!”林婉婉掩口打了個哈欠,随口說了一句。
陸守約苦笑:“自從上次開車出了個小小的事故,家裏人就有一點草木皆兵,再加上港島那邊又發生了這麽惡劣的謀财害命事件,所以,你懂的。”
“哈哈,我随便說說啦!”林婉婉眉眼彎彎地笑,“像陸老師你這樣的身價,随身帶幾個保镖很正常啦!别說你,前陣子我家裏老遭賊,我都想請保镖。”
陸守約認真道:“你那個小區安保确實太差,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兩個女性保镖。”
林婉婉連忙擺手:“算了算了,不用了,我家裏現在有富貴呢!别小看它,戰鬥力也很強的。”
現代的保镖跟古代的家奴護衛不一樣,沒有絕對的忠心可言。而她的秘密太大了,她可不放心身邊時時刻刻跟着外人。
從古都飛往甬城的航程需兩個小時多一點,進入平流層,解開了安全帶,林婉婉微微展開椅子,躺在舒服的布藝沙發座椅裏,很快就昏昏欲睡。
她昨天晚上想着陳老師的事兒,沒有睡好,今天精神不是那麽足。
配有環繞立體聲的音響系統,雖然在播放着電影聲音,但一點都影響不到她,反而成爲了她助眠的白噪音。
陸守約才盯着電視屏幕沒幾分鍾,再轉頭去看林婉婉時,她已經睡着了。
他取過一張羊毛毯披在林婉婉的身上,把座椅調成更适合小憩的躺椅形狀,然後也不看電影了,就目光溫柔地看着林婉婉。
如果目光能揉碎一個人的話,林婉婉大概早就被陸守約揉碎了藏進心裏了。
下了飛機,林婉婉坐着陸守約的接機座駕,直接朝甬城三院趕去。
“需要我陪你去嗎?”到醫院門口時陸守約問她。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忙你的好了。”
“噢,那行,那我們傍晚見。”
“好的。”
下了車,林婉婉左右看了下,先去馬路對面的花店,挑了一束有滿天星點綴着的康乃馨。
然後林婉婉就直奔住院樓而去,昨夜在電話裏,她已經問清楚了陳老師的床号。
見到她捧着花束出現,躺在病床上面容蠟黃且消瘦的陳老師,對着她露出了一個跟從前一樣的燦爛笑容。
“婉婉,真的是你呀?”陳老師向她招手,“快坐,坐!哎呀,來就來了,還買什麽花呀,浪費。”
陳老師瞧着仿佛還是沒有生病的樣子,生活的磨難似乎沒壓垮她,她還是十年前差不多的模樣。
林婉婉把花放在床頭櫃上,在病床旁的方凳上坐下,跟陳老師叙了幾句舊,然後又寒暄了幾句彼此的近況。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另一張病床上躺着一位五十多歲的患者,睜着眼睛看着林婉婉和陳老師聊天,而陪同的家屬則在邊上刷着手機。
“陳老師,這裏怎麽就你一個人呢?”
林婉婉待了有一會兒了,還沒見到陪護的人員。
“我不用陪護,這裏有醫生護士那麽多人呢,下了班我愛人會過來。”陳老師解釋了一句。
生了這麽重的病,竟然沒有全天候的陪護?
林婉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她并不是一個很善于安慰别人的人。
離開前,林婉婉去外面的護士台問了護工的電話,幫陳老師請了一個護工,并且在陳老師的病床賬号裏預繳了五十萬的醫療費。
同學群裏的捐款她不打算參加,但是她早就已經打定主意要負擔陳老師的醫療費。
她正準備找醫生時,恰好醫生也來查房了,林婉婉等他忙好連忙追了上去,問陳老師現在的情況。
“你是?”
“我是她的學生,她的治療費用我會全部承擔,請醫生幫我老師用上效果最好的進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