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她不知道王安妮現在還被斷了信用卡,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然會更高興一點。
這就是花自己的錢和花别人的錢的區别,林婉婉雖然錢比王安妮她老爸少,但是她獨立自主啊,誰都卡不了她脖子。
這一次的藍V出動的排場簡直前所未有,最主要的原因當然不是林婉婉被黑,而是扯出了“禮部”的官兒,還扯出了禮部官兒的親戚網。
這是非常敏感的事情,所以各網站求生欲很強地直接一刀切,把相關詞條都炸了,蹦跶厲害的号都封了,再控制一下熱搜,瞬間把熱度壓了下去。
這一切都是流媒體負責人的自我領悟,倒并不是上頭有什麽明确指示。
禮部管着一切宣傳,傳統傳媒和新興流媒體自然也在範圍内。所謂的縣官不如現管,大家自然敏感度都很高。
林婉婉看着三番兩次引起事端的藍鑽,歎了口氣,覺得不應該再留下它。
她挑了個首飾盒裝好這條藍鑽項鏈,發微信約陸守約在解玉廷的小酒館喝酒,結果被陸守約拒絕了。
這個結果林婉婉倒也不是沒想過,歎了口氣,不得不說:“我還欠你一頓酒,你不喝回去嗎?”
陸守約:“欠一輩子吧。”
林婉婉:“……”
其實林婉婉也不是很敢見陸守約,但這條藍鑽項鏈的價值太高,而且又曝光過,大家都知道它長什麽樣。請跑腿送貨是絕對不可能放心的,讓表弟蘇彥偉代勞也怕有意外。
畢竟藍鑽的價值是公開的,知道的人很多,不像她送陸守約的那幅虞世南的字帖,沒上過拍賣場就不好說價值。
所以林婉婉隻有自己親手交到了陸守約手裏才能放心,并不是她不信任表弟,隻是不想讓他平白承擔這個風險。
陸守約拒絕了喝酒,林婉婉就隻好去不周齋找他了。
結果去了三次都撲空,店員每次都說陸守約不在。發陸守約的微信,對方也總是說在忙。
最後沒辦法,臘月二十九那天,林婉婉直接等在陸守約家的小區門口,先斬後奏堵他,到那兒後才給陸守約發微信說在樓下。
這一天氣溫特别低,是少見的零度以下的天氣。
林婉婉隻是在大門口等了大半個小時,就被凍得不行了。
陸守約開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縮着手,在門口蹦蹦跳跳取暖。
他停在邊上,降下車窗道:“婉婉,上車。”
林婉婉跑過去拉開副駕坐進去,車裏的暖氣總算讓她回了魂。
“今天真是太冷了。”
陸守約遞給她一條小毛毯:“蓋着取暖吧。”
“謝謝。”
陸守約沒有問林婉婉找他做什麽,把毯子遞給林婉婉後就一言不發地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
一直到陸守約停好了車,林婉婉才鼓足了勇氣,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裝着藍鑽項鏈的首飾盒遞給陸守約。
她沒敢擡頭看他,隻語速很快地道:“陸老師,這條項鏈還給你,放我那兒總是遭賊惦記,還是你收着比較好。”
陸守約不客氣地冷哼一聲:“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喜歡,扔了便是。”
林婉婉一滞,頓了頓,直接把首飾盒放在車座間儲物箱上,輕聲道:“那不合适,畢竟這麽貴重。”
說完,林婉婉就去開車門,想下車離開,結果車門是鎖着的。
“陸老師?”林婉婉終于忍不住偏頭看向陸守約。
陸守約的眼裏五光十色,像是一塊鑽石,語音微顫:“你三番五次來找我,就爲了再往我的心上捅一刀?”
林婉婉被吓得噎住,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那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
陸守約暗吸一口氣,一按車鎖,表情冰冷地打斷了林婉婉的話:“下車!”
林婉婉咽下了話,開車門下車。
陸守約也下了車,拿着首飾盒經過林婉婉的身邊,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徑直來到電梯口,直接把首飾盒扔進了門口垃圾桶裏,頭也不回地刷卡打開門走了進去,甚至沒看她一眼。
林婉婉扶着額頭,十分無語地站在原地盯着這個寫着“其他垃圾”的垃圾桶,到底還是走過去,打開蓋子從垃圾堆裏撿起了首飾盒。
價值這麽高的項鏈,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被扔掉,她還真是做不到。
首飾盒被她扔了,隻取了裏面的藍鑽項鏈攥在手心。
她走到陸守約的車旁邊,掰開一些折疊起來的後視鏡,把項鏈纏在上面,再合上後視鏡蓋住。
如果陸守約還是要扔掉,那林婉婉也無所謂了,反正她看不到就不難受。
弄完後,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陸守約:“陸老師,項鏈我挂在後視鏡上。我走了。”
林婉婉在地下車庫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跟着指示牌找到出口。
幸虧地下出口就是連着小區大門的,否則她要找小區大門估計又得花好一會兒功夫。
在小區外面往路邊的停車位走時,林婉婉聽到身後有人跑步的聲音。
她若有所感,轉身回眸,就看到了夜色中追過來的陸守約。
隻一個瞬間,陸守約就追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懷裏,聲音凄涼地問:“婉婉,爲什麽不能是我?我哪裏不夠好?”
林婉婉給不出答案:“我不知道……”
“真的……不行嗎?”
林婉婉在他的懷裏搖頭。
“你好狠。”陸守約心痛得無法呼吸,不能再說話,仰着頭,避免狼狽落淚。
“對不起。”林婉婉的心也沉甸甸的,任由他緊緊抱着自己。
在他們的身後是萬家燈火,将他們的影子拉成了一片。寒風吹得人有些頭昏腦漲,路過的行人頻頻看向他們。
半晌,林婉婉扭動身子掙脫了陸守約的懷抱。
她低着頭,轉身欲走。
令人絕望的寒冷侵襲着陸守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