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明喜出望外的聲音。
“嗯。剛好。”
傅雨生淡定地回了一句。
又聽見蘇婉容的聲音：
“太好了，雨生，終于好了！”
“之前不是說沒希望嗎？怎麽治好了？”
傅雨生：
“心結解開，自然就好了。”
江心語顧不上聽他們說話，徑直往前走。
去更衣室找莫離。
剛剛來到更衣室，在外面碰見了一位白大褂醫生，渾身清冽的氣質，瘦高，禁欲系。
“羅錦淵。”
江心語喊了一聲。
白大褂擡頭：
“你來了。”
他好奇道，“就爲了傅家老爺子專門回國的？”
江心語笑了笑：
“嗯。一會兒那個手術，還是老樣子，你注意掩護我的身份。”
“放心！”
羅錦淵做了一個OK的手勢，朝會議室而去。
那張傅老爺的檢查報告單，跟江心語預想的一樣。
隻是情況複雜一些。
麻醉科主任醫師李藥師一臉愁容：
“腫瘤複發，說明上一次是沒有切除幹淨。而正是延髓的位置太冒險，怕傷到神經造成腦癱不能全切啊！”
“患者的腫瘤在延髓靠近腦幹，非常危險，手術時稍微的一個抖動都會影響神經。而且患者上了年紀，還有心髒病，容易心髒驟停，呼吸停止，甚至死亡……”
神經外科主任醫師張主任點了點頭：
“這手術不簡單，對技術要求相當高。稍微不慎患者便會肢體偏癱甚至全癱，或者心髒病突發……”
“要是手術的時候突發心髒病去世，不知道傅家的人會不會……”
衆人看着投影儀下的檢查單，議論紛紛。
“不建議做啊！”
“不敢接，還是保守治療吧！”
羅院長簡直不可思議！
久久不能平靜！
還真是被剛才那女孩說中了！
她究竟是什麽人啊！
臉色鐵青了尴尬了兩分鍾，他道：
“就算做了手術還有一系列并發症，而患者的心髒病，延髓位置開不得玩笑，細微的動作都會影響腦部神經延髓損傷，太冒險了！”
“好在是良性腫瘤，腫瘤的位置實在是棘手，除非經驗豐富至少有一百次手術經驗的權威專家醫生，才能接這個手術。我的意見是，轉院治療。大家怎麽看？”
傅家是雲城第一家族，如果傅家老爺子在他們醫院出現什麽問題，後果可想而知非常可怕！
搞不好會因爲他毀掉整個醫院！
沒有人敢挑大梁。
包括羅景淵，他之前就提出可能是腫瘤的假設，但是被自己老爸和醫療專家團隊否決了！
羅錦淵是神經外科主任，他都沒有手術成功的把握！
其他人更是顫顫驚驚。
搞不好自己前途葬送，醫院名譽受損，病人家屬醫鬧，沒有百分百把握，都不敢逞強！
“這個手術有一個人能做，而且還是全切！”
一直沉默的羅錦淵掃了一眼衆人。
“什麽？”
“不可能！”
“誰？”
衆人大眼瞪小眼。
他淡定開口：
“第一國醫聖手。”
……
羅錦淵快速地和家屬溝通。
轉眼醫療團隊八人來到手術室，江心語和莫離先去了備血室交代準備充足用血，已經在路上等。
傅雨生遠遠的瞟了一眼進手術室的衆人，在外面的冰涼椅子上坐着。
當手術中三個字變成紅色，他們心裏惴惴不安。
傅雨生後媽蘇婉容一臉愁容，态度堅決：
“我是不同意做這個手術的，不做手術還可以繼續保守治療。良性腫瘤不會擴散。但是如果手術失敗，你負全責？……”
傅海洋也有點擔憂：
“大哥。這事情非同小可不可兒戲，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怎麽負擔得起啊！”
剛剛醫生跟他們溝通，還簽了病危通知，免責承諾書。
傅雨生不禁有點緊張。
但是他掩飾得很好：
“出了事我負責。”
“畢竟世界上可以救爺爺的，就隻有她第一國醫聖手。”
腫瘤壓迫神經，早發現早治療，不能讓爺爺每天痛苦不堪尋死覓活！
如果手術成功，也提高了生命質量。
如果不做手術，腫瘤壓迫時間一久必然會造成終生癱瘓。
癱瘓的感覺他已經體會過了，不想再讓爺爺體會！
所以，是他力排衆議堅持手術。
不知道是出于對江心語的信任，還是對第一國醫聖手這個稱号的信任？
他雖然剛剛情急之下同意了簽字，但是現在看着大家擔憂的眼神。
他還是有點糾結。
究竟自己有沒有心裏能力承受手術失敗的打擊？
親人的指責打壓刁難？
已經到場的幾位還好說話點，那些沒有到場的長輩們還要怪罪……
一直不說話的傅建明也開口了：
“雨生說得是，相信科學。醫生也會認真負責對待每一個生命，他們比我們更緊張。”
“哪裏有不危險的手術，既然是第一國醫聖手親自主刀，應該比主治醫師保險一點，我們耐心等等吧！”
說完長歎一口氣坐下。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幾人的目光都看向手術室的方向。
手術室裏。
江心語和羅錦淵對視了一眼：
“一會兒請羅主任配合好我。”
“另外大家都保持警惕，這是一個團隊的合作，不容出任何的纰漏。”
“好，放心。”衆人點頭。
先檢查了需要用到的工具。
戴着氧氣罩的傅老爺推進去後上半身衣服脫去，趴在手術台上。
除了主要負責的五人，其餘的人在後面，還有專門的攝影師靠牆站着錄影。
醫生，護士，儀器監測人員，助理人員一個個嚴肅至極。
麻醉科李藥師給病人開放了多條靜脈通道，以備随時搶救：
“國醫聖手，我要用藥了！”
“給藥！”
江心語下命令。
各種工作準備就緒後，消毒，江心語眼神專注執手術刀在延髓脊柱位置開了個直切口。
手術進行中。
每個人的面部表情沉重緊張，仿佛眼睛都不敢眨！
那裏布滿細小的神經容不得絲豪偏差！
江心語和羅錦淵都手執着吸引器和手術鉗子。
“紗布。”
“海綿墊。”
江心語在顯微鏡下一點一點剝離腫瘤。
手術時間過去一半。
“滴滴滴……”
突然的一聲響，是心髒測速儀報警！
“怎麽啦？”
“怎麽啦？”
“啊！”
醫生們心中一慌，擡頭看看心髒檢測器上驟停顯示0。
那個0還紅色的一直在閃爍。
太可怕了！
“不跳了！”
“天啊！”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别動！”
江心語喊了一聲，手中動作一頓，迫切的下一道命令，“按！”
“按壓！”
她和羅錦淵趕緊在患者胸側按壓，其它幾個也上前按壓。
因爲是趴着做手術，非常不好操作。
這可怎麽辦？
就說這個手術太冒險了！
衆人菊花一緊面色深得烏漆嘛黑。
一分鍾……
二分鍾……
江心語沉靜下令：
“注射強心劑！”
還是0。
吓得各位都不敢呼吸，病房裏是壓抑的冷空氣。
完了！
驟停久了腦死亡！
沒得救了！
江心語按壓的動作還在繼續。
三分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