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康省,康定市,大雪山脈最高峰蜀王山。
白雪皚皚,放眼望去周圍也全都是雪山,雪線往上便是白雪與黑岩勾勒而成的棱角,雲層仿佛系帶一般懸挂腰間。
大自然的波瀾壯闊,在翻騰咆哮的大洋中是一面,在厚重沉穩的大山中又是一面。
穿着單衣的池橋松,就這樣盤坐在蜀王山之頂,俯瞰周邊的皚皚雪山,品味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物之力。
他已經成爲這個星球上實力最強之人。
但是對于闆塊運動造山這等偉力,依然自歎弗如,甚至是遠遠不如。
他可以暴力将蜀王山撞斷、砸碎,将這座雄渾壯麗的雪山,改造成一片平地,但是他沒有辦法在平地上堆砌出如此一座雪山。
“這雪山中,藏着時間的力量,無數年月的碰撞,才有如今的風采。”
池橋松的話音剛落。
不遠處便傳來聲音熟悉的附和聲:“是啊,時間對我們來說最值錢,但對大自然來說最不值錢……嘶,凍死我了!”
“這是老猴子你的本體?”池橋松目光卓有興緻的打量,爬上山頂的一隻普普通通隻是毛發稍長的老猴子。
這猴子除了一雙眼睛之外,幾乎整張臉都被長毛遮擋起來。
“可不就是嘛。”老猴子縮手縮腳的答道,迎上池橋松的目光後,又是一哆嗦,“那個,巡邏使大人,咱可沒有傷害過人類,你可不能因爲我是異類,就把我也給塞進道寶神塔煉化了……我老猴子都吃素的!”
“啧啧。”池橋松收回目光,“好遺憾啊,你把我的話都堵死了。”
冷風吹拂,老猴子臉上的長毛散開,露出了一側的三隻耳朵,它嘿嘿一笑:“巡邏使大人跟我老猴子開玩笑呢,大人可是恩怨分明,而且對異類并不歧視,隻要我老猴子順應天道,大人肯定不會拿捏我。”
這段時間裏,老猴子以六隻耳朵聆聽天下事,已經摸清楚池橋松的行事風格與原則。
又有青雘府這些狐狸精作爲範本,自然知曉,隻要真心投靠池橋松,又沒有欺壓殘害過人類,異類他也會一視同仁。
故此。
這一次前來大雪山脈等待荒獸問世,老猴子便以真身前來。
“伱這真身,是什麽根腳,六耳猕猴?”暫時荒獸尚未問世,閑着也是閑着,池橋松便随意詢問道。
老猴子縮成一團,還是覺得冷。
池橋松直接以神念隔絕風雪,瞬息之間,老猴子便舒坦的伸了個懶腰,嘿嘿道:“多謝大人體恤老猴子。”
“舉手之勞。”
“老猴子我确實是天生四猴之一的六耳猕猴,那隻被大人幹掉的淮尊,乃是赤尻馬猴,一向與我不對付。”
“那靈明石猴和通背猿猴呢?”
“應當已經滅絕了吧,或許我們這方小世界,根本就沒有孕育過靈明石猴與通背猿猴。”老猴子搖着頭說道。
“我們這方小世界?”
“與上界相比,我們這裏的确是個小世界,隻可惜量劫大概已經毀了上界,甚至波及到我們這方小世界。”
“你對上界情況了解多少?”
“唉,叫大人失望了,我老猴子才活了五百八十年,無非是下地府勤快了點,從地府知曉上界一些蛛絲馬迹。但地府記錄太少,根本無法窺探上界的真實情況。”老猴子歎了口氣,又道,“不過量劫之前的上界,倒是有過記錄。”
“哦,說一說。”
“據說上界名爲地仙界,乃是真正有仙人存在的世界,有無數通道,連通不知道多少咱們這樣的小世界。奇花異草遍地生長,龍鳳龜麟随處可見,地仙界充滿了仙氣,人人都能學道長生,異類同樣占山爲王。”
在老猴子的口中,地仙界乃是最美好的世界,人人都是人上人,異類同樣自由自在。
但是池橋松卻搖頭道:“不可能。”
“大人,爲何?”
“人人都是人上人,那到底誰是人下人,異類與人相比,又是上等還是下等,絕無可能是衆生平等。”
聽了池橋松的判斷。
老猴子當即駁斥道:“我老猴子也算是博覽群書,三教九流多少經典我都看過,佛說祂的國人人有大造化,道說祂的天人人逍遙自在,連妖怪的記憶中也是天地任行,可見地仙界确實衆生都幸福樂長生!”
池橋松淡笑道:“也有可能吧,如果地仙界的生産力跟得上,人口與異類又稀少,确實可以如此快樂。”
一人一猴,就這樣談天說地。
從早晨到夜晚。
直直說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早上,大雪山脈發生劇烈震動,老猴子推測之中的荒獸終于要開始問世。
“來了來了,池哥!”老猴子已經換了稱呼。
它已經答應池橋松,加入池橋松的幕僚團隊,依靠它的六隻耳朵的萬物皆明神通,聆聽天下不平之事與陰謀勾當。
爲今後池橋松執政,提供情報支持。
池橋松望着天上已經開始凝聚的灰色劫雲,淡淡點頭:“是來了,先看它渡劫再說,若能渡過,便請進松瑤洞天。”
“嘿嘿,我老猴子也跟過去看看,松瑤洞天會是何等景象。”
就在此時,蜀王山對面的一座雪山,山頂轟然崩塌,雪線以上的皚皚白雪化作雪崩向山下滾去,一道與雪色相仿的身影,直接從碎石與雪花中走出。
昂首向天,沖着頭頂已經凝聚成型的劫雲,大聲咆哮一聲。
“吼!”
它的身體有四十多米長,整體像是一隻肥碩的兔子。
卻口生獠牙,鼻子朝天坍塌,雙耳有金色的毛發,四肢如同虎掌,懸空踩踏着空氣,全神貫注的凝視劫雲。
“是犼!”老猴子一眼就看穿這頭荒獸的根腳,“夔爲獨腿牛,犼爲朝天兔,相傳犼素以蛟龍爲食,可以監察古之帝王行爲合乎天道。”
池橋松有些猜測:“似乎這些荒獸,都與天道有關系,像是天道孕育它們,以配合古之帝王來規範人道運行?”
夔獸的皮和骨可以制作成打鼓,上古帝王敲擊,聲聞五百裏,震懾天下。
犼可以監察古之帝王的行爲。
“是啊,這些荒獸都是應運而生,或許就是咱們這方小世界的天道,對我們降下的啓示?”老猴子也跟着猜測。
此時劫雲已經開始醞釀雷霆。
犼一邊狂吼,一邊從鼻孔中往外噴氣,這氣體似乎凝聚成一面盾牌,擋在它的頭頂上。
轟隆!
第一道雷霆直接被這團氣體盾牌擋住。
第二道、第三道雷霆落下,氣體盾牌終于破碎,犼開始用肉身抵抗,先是一身毛被燒糊,再接着皮開肉綻。
等到第八道雷霆落下時,犼已經被打得跌落山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池哥,完蛋了,這犼不頂用啊!”老猴子急得抓耳撓腮,“比夔獸差得遠了,竟然連九道雷劫都抗不下來。”
“是菜了點,比夔牛差不少。”
池橋松說話的同時,已經從蜀王山飛起來,直接飛向對面山頭。
在第九道雷霆降下來的時候,現出法天象地神通,穿上金霞冠,祭出落魂鍾,硬抗這第九道雷霆,替犼擋災。
他已經感受到,即便祭出紫藍葫蘆,遁入小虛無界,依然會被這道雷霆劈中。
“咕噜噜……”躺在地上的犼,無力的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池橋松的身影,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轟隆!
雷霆劈在池橋松身上。
比起塗山孑、任瓊丹渡的人胎之劫,這荒獸的出世之劫,威力無法想象的強大,直接将池橋松的法天象地神通劈得裂開。
金霞冠凝成的金光铠甲直接散開,落魂鍾也搖搖晃晃,無法再抵擋雷霆。
不過池橋松也成功卸掉大部分雷霆,将餘下的一點雷霆,引入犼的身上,幫助犼完成最後一道雷霆的洗禮。
雷劫是危機也是新生,如果犼沒經曆完整的九道雷霆,那它就無法被天道所接納,在這方世界安然生活。
“呼!”
池橋松散去神通,松了口氣。
好在僅僅隻剩下最後一道雷霆,若是再有兩道雷霆落下,以他現在一身神通與法寶,怕是也無能爲力。
轟隆隆!
劫雲之中依然有雷霆在咆哮,似乎對于雷霆被池橋松巧勁化解,十分不滿意,但終究還是緩緩散去,隐入虛空中。
“咕噜噜……”犼閉着眼睛,維持着呼吸。
“走吧,帶你回家。”池橋松神念直接将犼卷起來,然後對老猴子招招手,“一起,回松瑤洞天去。”
“走!”老猴子直接跳到犼的身上。
于是池橋松便就這樣以神念托起犼、老猴子和自己,飛速向江右省飛去,徑直飛往龍虎山頂,進了松瑤洞天。
先到松園前面,神念溝通上田。
一道光落下,犼緩緩點頭,成爲二十六畝上田的神獸之一。
再被池橋松喂了一把靈藥,接着丢到一旁,任由它慢慢養傷去了——等養好傷,再來研究荒獸與仙氣的關系不遲。
…
…
…
老猴子喜歡松瑤洞天的環境,決定就在這裏住下,并在龍虎山上聆聽萬物,再通過幕僚團隊将聆聽到的消息彙報上去。
池橋松沒在松瑤洞天中,枯等犼獸恢複健康,而是再度土遁前往平京市。
确定海壽紅青三位内閣巨頭還沒露面,便繼續鎮守在地府入口。
大總統泰仲文趕了過來:“池橋松,你這是要把他們全都殺了?殺了元化餘還不夠你出氣嗎,他們終究是大夏内閣成員。”
“大總統,此事不用再商量,剩下三位垃圾留着,隻會讓天道運轉的軌迹繼續偏離,想要化解量劫危機,就得按照我的計劃來執行。”
池橋松态度堅定,不會因爲泰仲文的勸說而動搖。
見狀,泰仲文歎了口氣:“唉,他們雖然心術不正,但身居大夏内閣之位,終歸是做過一些利國利民的舉措。”
“那大總統就派人拟好他們的功勞,等他們死後,給他們的家人予以補償,甚至給他們一些身後哀榮我也不介意。”
“當真不可化解?”
“不可。”
池橋松回答的斬釘截鐵。
泰仲文深深地看了一眼池橋松,緩緩說道:“我原本打算幹完這三年,再将責任交到你手中。現在看來,我這個位置已經成爲擺設,那這虛名我不要也罷,明日起我便卸下身上一切責任,再不管事了。”
“但是大總統你的通竅神力,還沒修煉圓滿吧?”池橋松皺眉。
“差不多了,你若能将大夏帶入正軌,我這身爲前任急流勇退,總是能夠沾光,通竅神力圓滿不難。”
池橋松默然不語。
泰仲文說完之後,隻是簡單拍了拍池橋松的肩膀,便轉身離開地府入口。
他身爲大夏民國的核心中樞,昔日也是世界第一人,雖然被内閣不少人戲稱爲裱糊匠,但他有自己的底線。
若是無法再轄制内閣成員,那麽急流勇退是最後的體面。
現在海壽紅青等人,屢次三番違背他的命令,截殺伏擊池橋松,池橋松同樣不聽他的勸阻,執意報複回去。
兩邊他都攔不住,那就幹脆撂挑子。
“我這把年紀,人間富貴早就看淡,是時候培養一下後輩,等通竅神力圓滿,便下地府尋找機緣吧。”
“量劫有池橋松接手,我大可不必再操心!”
想清楚這些問題,泰仲文隻覺得以往套在身上的枷鎖,已經全然卸下,再無一絲絲壓力山大的凝重之感。
他回到大總統府,便喊來了吳光孔,兩人是至交好友。
一邊喝着二鍋頭,一邊聊了些往事,随後他便說道:“光孔,我準備提前退休了,你好好輔助池橋松,掌好大夏這艘船。”
吳光孔對于泰仲文的決定,并沒有意外,隻是簡單點了一下頭:“也好,等我修滿通竅神力,陪你一起去地府找機緣。”
“如此甚好啊!”泰仲文大笑。
頓了頓。
他忽然又感慨道:“也不知道大夏的未來,在池橋松手中到底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地府的量劫危機什麽時候能化解。”
吳光孔便道:“你都退了,還操心這些做什麽,别總把天下挂在心裏,你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天下第一。”
“哈哈,是啊,我已經不是天下第一。”泰仲文将杯中二鍋頭一仰而盡,“不說這些了,徒惹煩惱,來,喝酒!”
兩人抛開一切,喝得盡興。
地府入口祭壇,池橋松卻還在思索。
說實話把泰仲文逼退,并非他所願意,至少泰仲文這七八年間,執掌大夏倒也風調雨順,沒有遇到太多狀況。
隻是他與海壽紅青等人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這便與泰仲文和稀泥的行事風格,産生了本質沖突。
泰仲文不願意再當泥塑的菩薩,但這不意味着池橋松就要忍氣吞聲,服從泰仲文所謂的大局,放過海壽紅青等人。
“泰仲文走了就走了,我親自來也是一樣!”
他想到這裏,便不再将這件事放在心頭,專心緻志的蹲伏在地府入口,準備守株待兔直接悶殺海壽紅青等人。
這一等,便是五天時間。
泰仲文已經搬出太液池,由吳光孔、雲碧瓊暫時接手政務,并且池橋松的幕僚團隊已經正式入駐太液池。
此時。
祭壇上的燈光終于亮起。
池橋松瞬間施展法天象地神通、三頭八臂神通,七件冥器一起施展,等到祭壇上剛剛凝實一道身影,便祭出道寶神塔掃過去。
“啊!”
剛剛現身的高奎英大吼一聲,立即發動法天象地神,身影變得高大。
與此同時另外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凝現,赫然便是内相海壽紅青與吏相明公兆,兩人也是第一時間祭出神通。
海壽紅青施展地水火風神通,直接将祭壇周圍環境變成混沌氣象。
明公兆則施展大日神咒,化身爲一輪大日,散發無限的光明。
高奎英也借機施展戳目神光,配合手中一枚冥器,放射出一道紅光直射池橋松的法身,試圖撼動他的神魂。
可惜。
這一切神通都在現在法神通之下陷入停滞。
池橋松揮出三尖兩刃刀與黃金棍,立刻将海壽紅青、明公兆兩位大天師打得通竅神力崩潰,再一股腦的塞進道寶神塔第二層、第三層。
他如今已經是大仙師級别,實力早早就碾壓内閣成員,加上現在法神通偷襲,自然無人可擋。
解決了兩位大天師,再回過頭來捶打高奎英,隻把高奎英的法天象地神通都快打碎,接着拉進道寶神塔第一層。
一切都在十個呼吸之内完成——随着他進階大仙師,現在法神通已經可以維持更久。
散去現在法神通,一切變化驟然消失。
“池橋松,你想幹什麽!”明公兆在第二層抵禦雷劈,模樣已經披頭散發,怒氣沖天的沖着池橋松吼道。
第三層的海壽紅青則目光深沉的盯着池橋松,似乎這一層的冰凍,對他并沒有什麽效果。
至于底層的高奎英,同樣可以肉身扛着火灼,在裏面對池橋松破口大罵:“王八蛋,你想幹什麽,還不把我們放開!”
池橋松散去神通,單手托着道寶神塔,湊近窗口看過去。
先看的是明公兆,對着袖珍小人一般的明公兆,淡淡說道:“我悟道沒多久,你便派出魏晉童、陶言、常瀚海來密謀截殺我。”
“放屁,血口噴人!”明公兆怒道。
“并沒有,我有一件法寶,可以隐身你們應當知道,當時我就隐身在三清小鎮,聽到他們三人按照你的指示密謀如何截殺我。”池橋松緩緩講述當時所發生之事,心中隐隐約約有一種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圓滿之感。
他并沒有求證的意思。
隻是平靜講述整個事情,爲自己這幾年的仇恨,畫一個總結陳述性質的句号。
“那時,我便跟在魏晉童身後,先一刀偷襲,再一印砸碎他的肉身,可惜讓他跑了元嬰,害我擔心好一陣子。”
“池橋松,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拿不出證據!”明公兆反駁道。
池橋松微微一笑:“我爲何要拿出證據,天知地知我心自知,一切便已經足夠,又不是在出席法庭,我隻是了結你我結下的因果。”
“你當真要在這裏殺了我們?”明公兆冷靜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焦躁,“内閣其他成員不會任由你放肆!”
“那也要他們能打得過我,實際上在此之前,元化餘也這麽認爲,結果呢,他隻留下幾件法寶。”
池橋松說着,祭出了冥器金光锉。
如此熟悉的法寶,明公兆三人自然認得出來,當時就聽高奎英胡喊道:“你把元化餘如何了,他的冥器怎麽在你手中!”
海壽紅青也怒道:“你怎敢,怎敢,怎敢殺了元化餘!”
“爲何不敢?”池橋松收起金光锉,淡然道,“難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哦,我差點忘了,如今我也是州官。”
“你!”
“不用如此火大,好似我冤殺你們一樣。”池橋松繼續講述着,“你海壽紅青與明公兆聯手埋伏我,那頭赤蛟以及遁龍樁,還在我手上,這麽快就忘了?而且勾結黎溫,勾結五位出馬仙教主,此事已經天下大白。”
“什麽意思!”海壽紅青喝問道,“你在外面造謠?”
高奎英則連忙大喊道:“我沒有,我沒有針對過你,你先放了我!”
“唉,可悲。”
池橋松忽然間沒有了說話的欲望,這些内閣巨頭都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如今已經拿捏下來,沒必要再好心解惑。
随即。
心念一動。
他托着道寶神塔的身影,便慢慢消散。
整個人已經從過去時間線上,切換到松瑤洞天松園的悟道石上,道寶神塔直接放在地上,并屏蔽了聲音。
慢慢煉化這三位内閣巨頭。
…
…
…
“新得了混元傘、金剛鞭、戳目珠,這三件冥器對我來說,意義不大,還有金光锉、遁龍樁、旗門遁意義也不大。”
煉化了三位内閣巨頭。
池橋松自然也接收了這三人的神力與法寶,神力全部用于修煉通竅神力,現在周身竅穴已經完成三成之多。
這些非神通竅穴,能夠存儲的神力并不多,故此修煉起來還是十分容易的。
“接下來除非再去尋找異類尊者,否則就得靠我自己修煉了,也好,紮紮實實修煉一年,便可完成練神返虛!”
他睜開眼睛,從悟道石上走下來。
來到位于第三洞天的龍靈湖邊,夔牛依然在龍靈湖中懶洋洋的泡着澡,而犼兔正在被一群人類武者上下其手。
犼兔便是荒獸犼的新名字。
在犼兔出世之後,科學院長侯愛國,便被池橋松請過來,在松瑤第三洞天之中,帶隊仔仔細細的研究。
如今大夏池橋松掌權,已經在努力推動各項改革。
其中就包括大力發展科技内容,身爲科學院長的侯愛國,得到池橋松的大力重用,并準備培養他成爲大天師。
其他還有好幾位人選,都在培養序列之中。
畢竟池橋松一個人就幹掉四位内閣巨頭,使得大夏内閣空缺太多位置。
“巡邏使大人。”見到池橋松過來,侯愛國打了一聲招呼,“對犼的研究,暫時還沒有結果,不過大人提供的方向切實可行。”
“可行就好,期待你們早日研究出成果。”
池橋松提供的方向,自然就是荒獸作爲節點,可以産生仙氣的設想。
因爲現代科學儀器無法檢測,所以他便讓侯愛國不要鑽牛角尖,直接尋求大夏境内的多位法師、天師,聯手鑄造法器。
用法器來研究荒獸,争取早日破開仙氣之謎。
巡視一番科研團隊,池橋松便離開了松瑤洞天,前往平京市。現在泰仲文已經不再問事,重任全壓在他身上。
好在還有洪同元、吳光孔、馬金箍和雲碧瓊予以分擔。
加上老猴子、塗山孑、青丘羨等幕僚的獻計,以及院委大大小小官員的投靠,維持住大夏局面不成問題。
不過。
目前爲止池橋松依然隻是挂名巡邏使。
海壽紅青等人雖然身死,但訃告尚未發出,關于他們的一切消息都已經被封鎖。
地府入口。
泰仲文已經等在這裏。
“大總統。”
“你來了。”泰仲文現在十分放松,已經沒有以往苦大仇深、時常皺眉的壓抑,反而有種越活越年輕的感覺,“手上的事情都交代下去了吧,地府與外界時間流速不同,稍一耽擱,便是好幾天的誤差。”
“嗯,都交代下去了,我下去一個多月也不成問題。”池橋松應道,現在制約他下地府的問題,已經不是過去法神通。
晉升大仙師之後,過去法神通持續時間已經達到一個半月。
泰仲文點點頭:“那就走吧,早去早回,等把地府封印的邪惡力量,完全交到你手上,我就能潇潇灑灑尋找自己的機緣了。”
池橋松站上祭壇,略有深意的說道:“其實與其将希望放在地府,不如等我扭轉天道,消弭量劫危機。或許那個時候,大總統你不用偷渡上界,也能找到機緣。”
“唔,是你把侯愛國拉去,針對荒獸做的研究,有了什麽結果?”
“暫時還沒有,但希望很大。”
“哈哈,若是如此當然更好,屆時我便兩手抓,地府行不通,再來尋求你們的支持。”泰仲文灑脫說道。
随即,擺弄一下祭壇上的裝置。
下一刻兩人眼前便陷入一陣昏暗,光線已經無法視物,從人間界地下深處直接來到地府。
不過這漆黑的視野效果,在池橋松鋪展開神念之後,便迅速消退,他已經将周圍環境看得清清楚楚。
赫然是一座殘破的大殿。
“這裏就是平京市下地府的入口,城隍陰司,按照我們得到的地府結構圖,這裏便是處理陰陽交割之地。”
泰仲文已經對此熟門熟路:“地府情況特殊,視野受到限制,我有法寶靈柩燈可以引路,你跟在我身後。”
實際上池橋松的神念,比當初的神識還要強大,已經完全可以看得清地府模樣,無需靈柩燈引路也可随意行走。
不過他還是跟在泰仲文身後,向殿外走去。
邊走邊問:“何謂陰陽交割?”
“地府是上古大能通過上界的仙輪所在之地,但并非每個人都能通過仙輪送入上界,于是就有了城隍陰司,負責将普通人斬斷因果,方便上古大能攜帶家屬,一并飛升去上界生活。”泰仲文簡單介紹。
城隍陰司外面,便是一條大路直通遠方。
周圍全是一大片荒涼地界,除了稀疏的枯木斷樹之外,别無他物,連惡狗嶺的火照之路這裏也沒有。
除了兩人的說話聲,一切都靜悄悄。
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另一處大殿,這一處大殿沒怎麽損毀,可以看得出來原本建立時有多麽宏偉。
泰仲文指着這座大殿說道:“此處名爲迷魂殿,除了上古大能之外,拖家帶口的親眷都得在迷魂殿洗去記憶……至于爲何要洗去記憶才能飛升上界,我們曆屆内閣都沒有弄清楚,可能是某種禁忌需求吧。”
池橋松的神念掃描過去,整個迷魂殿已經了如指掌,内裏已經被搜刮一空,隻剩下一座空殼子,訴說着曆史的滄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