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池大帥,我會盡快讓李霄雲趕來嗣漢天師府,進行氣功經典交流。”羅霄鏡帶着滿意的笑容,離開了嗣漢天師府。
池橋松親自将他送出山門,心中頗有些感歎:“此人是個俊傑啊,相當識時務,免去挨我一頓打。”
原來得知邵明秀進入政務小組,靠的是用《周易參同契》換來。
羅霄鏡便匆匆忙忙趕來,主動提出想要交流氣功經典,并把師弟李霄雲派過來,專程指導池橋松修煉玉虛葛仙祠的氣功經典《九鼎太清丹經》。
對此。
池橋松欣然笑納,并向羅霄鏡保證,隻要願意配合改革,絕對支持玉虛葛仙祠的大力發展。
一道金光升起,羅霄鏡踩着金光離開龍虎山,原本言笑晏晏的表情,瞬間恢複成了一貫的冷淡,無聲歎了口氣。
“無奈啊!”
他回頭看了一眼龍虎山,心中有些蕭索。
玉虛葛仙祠位于贛南市,兩年之前,贛南一直屬于潮閥治下,他作爲掌教真人,爲了自家發展,自然而然與孫玉滿打得火熱。
本來都跟孫玉滿,準備一起推動脫洪入閩,從而将贛南市劃分到海西省。
誰知道兩年前王新建忽然崛起,直接在潮閥老巢海陽市,将孫玉滿砍成重傷,随後便徹底收複贛南市并大清洗。
如果說省府對嗣漢天師府的打擊,屬于小打小鬧。
那麽省府對于玉虛葛仙祠的打擊,完全屬于往死裏整,鼓動祈福萬壽宮和萬壽崇真宮,直接往贛南市抄底。
甚至王新建親自出手,一連重傷了三位法師。
羅霄鏡倍感屈辱,所以王新建進京,朱光閃接任督軍,爲了找回尊嚴,他立刻就跟孫玉滿勾結起來。
眼看着潮閥、贛閥聯盟氣勢洶洶,攻克江右大半城市,就要完成反攻倒算。結果池橋松卻橫空出世,爆殺文鳳林,吓得孫玉滿連夜遁逃,江右直接大一統。
羅霄鏡直接傻眼。
什麽反攻倒算,什麽找回尊嚴,都抛諸腦後。
孫玉滿可以跑,但玉虛葛仙祠跑不了,所以新年之後,他整天都活在提心吊膽之中,生怕被池橋松報複。
剛好又看到邵明秀加入政務小組,而自己一點消息沒收到,便心知不妙,立刻咬牙決定,将自家的《九鼎太清丹經》貢獻出來。
潮閥是指望不上了,隻能老老實實接受洪閥掌控江右的現實。
而且與王新建不同,池橋松這樣的天才,實力隻會越來越強,哪怕有一天進京了,江右也擺脫不了池橋松的影響力。
玉虛葛仙祠,自然也擺脫不了池橋松的統治。
“還好,池橋松還是很好講話的,畢竟是年輕人,吃軟不吃硬。”羅霄鏡隻能以這一點來自我安慰。
…
…
…
一月底。
平京市,總統府。
第十任大總統泰仲文,正在簽署文件。
總統十年一屆,可以連任兩屆,建國一百一十七年時間,有三位大總統連任,還有一位大總統隻幹了三年便意外亡故。
泰仲文于四年前就任大總統,正在黃金任期之内。
揉了揉眉頭。
泰仲文将簽好的文件推到一旁,詢問助理:“還有重要文件嗎?”
“有,大總統,這是江右省府來函,爲督軍池橋松請求加封将軍銜。”助理将一份來函公文,遞到桌前。
泰仲文看了一眼公文。
略作片刻思考,便提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并蓋上了自己的印章,随後便把公文推回去:“發往内閣,拟六。”
“是。”助理立刻拿起公文離開。
所謂拟六,就是拟定六票方可通過。
将軍銜是重要的榮譽頭銜,這種涉及重要事務的文件簽署,需要内閣九大巨頭一起拟票,有六票贊成方能通過。
其中大總統一人便有三票的拟票權,其他八位内閣,一人一票。
不出半個小時。
專門的送票人員,已經以非常速度,将公文從另外八位内閣府上逐一傳遞一遍,再送回到總統府之中。
泰仲文接過來一看,另外八位内閣簽名中,蓋章同意的有五個。
加上他的一票頂三票,拟票達到八票,可以說順利通過。
泰仲文直接把公文交給助理:“送去書記委,讓書記委的同志盡快給池橋松加将軍銜,并派人去江右省府宣傳注意事項。”
“是。”
等這位助理離開,泰仲文想了想,又吩咐另一位助理:“把池橋松的密封檔案拿過來。”
片刻後密封好的檔案,便放在了總統書桌前,泰仲文打開檔案,開始仔細閱讀起池橋松的私密檔案。
大夏民國每一位上師三境巨擘,在悟道之後,都會被記錄下一份完整檔案。
關于池橋松的檔案,還不算厚,不過也有二十多頁,詳細的記錄了一切能找到的記錄,甚至包括一些報紙報道内容。
不過記錄雖然詳細,真正有含量的并不多。
主要還是池橋松太年輕了,悟道滿打滿算還不足一年時間,經曆過的事情非常少。真正令人震撼的,便是晉升武士的年紀,悟道法師的年紀,以及斬殺陳志斌、文鳳林的戰績。
“若是有奇遇,這奇遇發生在什麽時間節點?”泰仲文梳理了一下池橋松發迹時間,不由得皺起眉頭,“是武士之前,武士之後;還是法師之前,法師之後;或者下地府之前,下地府之後?感覺每個節點都像。”
若無奇遇,怎能這麽年輕便晉升武士——尤其是池橋松出身農村,并無半點武學基礎,甚至剛進講武堂時,還有老師嫌棄他沒天賦。
但武士前後獲得的奇遇,又如何影響到晉升法師之後?
所以悟道法師前後,也有可能獲得奇遇,尤其是那隻斬蠹飛劍葫蘆,絕對是奇遇所得靈寶。
隻是池橋松随後又顯露出三寶玉如意,這件法寶絕對不比斬蠹飛劍差,甚至更加高檔,畢竟可以變形的法寶很罕見。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前後經曆過三次奇遇?”泰仲文想笑。
不過笑了一聲之後,又陷入沉思:“光孔之前跟我開玩笑,說池橋松很可能真是谪仙人,甚至還想出手試探……仔細對比檔案,還真有那麽一絲痕迹,若非谪仙人,如何能在每一個時間節點,都恰好奇遇?”
他将檔案合上。
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裏踱步,走到窗邊,看着太液池後方若隐若現的古代城樓,心思依然放在池橋松身上。
“天門已經毀滅無數歲月,地府·仙輪計劃雖然有希望偷渡上界,可這幾十年來上去多少位偷渡客,卻無一人傳遞消息回來。”
他眉頭深鎖:“若是池橋松當真是谪仙人,又是如何繞過天門?比起以谪仙身份回歸人間,傳遞消息豈不是更簡單?”
搖了搖頭。
泰仲文将這一絲疑惑按捺下來,然後想到另一點:“還有六年,我便任期圓滿,是尋求連任,還是下地府?人間已經跑遍,連海外也被搜索一遍又一遍,仙氣早就幹涸,仙路早就斷絕,留在人間徒耗光陰。”
随即目光一凝,又想到池橋松:“不管池橋松是不是谪仙人,他身上都有大秘密,我絕不容海壽紅青、明公兆這些人對他下手!”
想到這裏。
泰仲文直接撥打桌上的保密電話:“喂,光孔啊,是我……加大監察力度,近期任何一位内閣離京,都要第一時間上報!”
挂斷電話後。
他還不放心,又撥打另一個保密号碼:“馬金箍,是我,泰仲文……魏晉童外出、文鳳林越境,你好好調查一下原因,警告一番背後指使者,不要再亂搞小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