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池橋松對這個道理很懂,所以一路上跟随着化煙而飛的财政院長魏晉童,他時而超越時而并肩,尋找獵殺時機。
不過化煙狀态下的魏晉童,沒有露出要害,池橋松很難找到一擊必殺的機會。
“不着急,不着急,他是要去墨坎縣,說不定要去千裏翠隴陵中查看一番風水,到時候現了身形,便是襲殺的最好時機!”
池橋松平複情緒,幾乎貼身跟着魏晉童飛行。
心頭不斷勾勒,如何完美襲殺對方。
“大總統示好于我,财相也示好于我,唯獨你吏相想殺我!”
吏相要把他除掉,他暫時沒能力報複,那麽,便斬殺幾個吏相的馬仔,收點利息。等到實力足夠那一天,再報複不遲。
至于殺了魏晉童,對大夏有沒有影響。
或許有,但絕對沒有那麽大,畢竟大夏的機構運轉,靠的還是學者官員,換一個人當财政院長,絲毫不影響财政運轉。
兩人幾乎并肩飛行,一路穿行山林,在兩個小時後抵達墨坎縣。
魏晉童未在縣城駐足,而是直奔彭蠡大湖。
此時已經初夏,彭蠡大湖的水位開始上漲,原本大水虺渡劫的老窪壩,早已經被湖水淹沒,漁船在水面上往來不斷。
淡淡的煙霧在湖邊顯化出身影。
魏晉童眺望着彭蠡大湖,欣賞一會風景名勝,便虛空踱步而起,向千裏翠隴陵方向飛去,當真是來查看風水。
然而就在他飛到一座山頭的時候,忽然心頭傳來一陣強烈的心悸,讓他瞬間怒目圓瞪。
幾乎在十分之一秒的間隙,他就毅然決然向周圍逃竄,不過眼前一道白光驟然出現,脖子上便浮現出道道紫光。
随即紫光與白光湮滅。
一隻瓷器一般的項圈顯現出來,咔嚓一聲,上面顯現出細密的裂紋,然後啪嗒一下碎裂成無數碎片。
與此同時。
頭頂陽光忽然被遮掩,一枚巨大的方印從他的頭頂砸下。
方印的印面,“池橋松印”四個篆書大字格外清晰,隻不過魏晉童根本沒有反應,還維持着一開始的反應。
他整個人好似定格,眼神都定格下來。
頭頂的金鳌印卻沒有定格,狠狠碾壓而下,印面砸中魏晉童的腦袋,便見到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爆開。
接着是脖子。
再接着是胸膛與雙臂,直到小腹部位,全都被金鳌印碾壓、碾碎、碾爆。
不過也就是在此刻,魏晉童殘缺的小腹部位,忽然蹦出一隻金光燦燦的巴掌大肥娃娃,肉嘟嘟的一團。
金光小娃娃倏忽之間便化作金光,向遠處逃之夭夭。
轟隆!
金鳌印将魏晉童的身體徹底碾爆成碎渣,然後勢頭不減的砸在小山頭上,直接把小山頭砸成了一處平地。
“這是什麽?”
池橋松喘着粗氣,看向遠處已經遁走的金光,心頭暗恨不已:“明明将他碾爆了,爲什麽身體中還有東西遁出去,像是……元嬰?”
那金光燦燦的肥嘟嘟娃娃,在他的神識掃描下一閃而過。
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那隻娃娃才是魏晉童全身的精華,包括他的靈魂氣息,都藏在這隻金光娃娃身上。
“呼呼。”
他喘了喘氣,對砸在地上的金鳌印招手,幾公裏之巨的金鳌印頓時縮小成一枚小印,落入他手中,再收回體内。
另一隻手上的紫黃葫蘆,已經被他拍到身體中,重新化作黃金戰衣保護自己。
看着空空如也的天空,金光娃娃遁得太快,而他剛才真氣消耗一空,想追都沒辦法追,隻能深深凝望一眼天際。
随即頭頂紫藍葫蘆隐身。
落地開始休息,重新提煉靈氣來補充真氣。
“真是可惜……爲了徹底鎖定魏晉童,我直接放大招現在法神通,再祭出斬仙飛劍破他防禦,爲了保險起見,連金鳌印都扔出去。”
“就這樣三管齊下,都沒将他徹底留下來!”
“這就是天師嗎!”
“元嬰……出竅,有點意思。”池橋松心中遺憾,但是也沒有過于沮喪,本來就是準備嘗試一下,到底殺不殺得了而已。
現在結果已經試探出來,可以碾爆天師身軀,但是卻留不住天師的元嬰:“元嬰大概就是大藥之中孕育而成。
我的完美金丹,擁有神識,生命重心也都轉移到完美金丹之中。
等我突破爲仙師,恐怕我的完美金丹,也會孕育出一隻元嬰……肯定比天師、宗師的元嬰更強大。”
頓了頓。
已經釋然的池橋松,輕笑一聲:“雖然沒殺死,但這一擊,魏晉童怕是終身難忘。而且身軀被我碾碎,光逃出一隻元嬰,三五年内他應該翻不了身!”
…
…
…
且不說正在恢複真氣的池橋松。
卻說魏晉童身軀被碾碎的那一刻,元嬰出竅逃遁,巴掌大的金光娃娃燃燒自己的精華,頭也不回的向平京市方向遁去。
江右省與平京市相距大約一千五百公裏。
魏晉童元嬰燃燒精華,隻用了兩個小時便遁入平京市,此時平京市的上空有個仿佛天幕一般的罩子閃了閃。
“吏相救我!”
魏晉童的元嬰靠近天幕時,發出凄厲的喊聲。
下一秒鍾,一隻虛幻的蒼白大手,從罩子上探出,一把抓住魏晉童元嬰。然後虛幻大手一個呼吸不到時間,便縮回了一座巨大的豪華府邸之中。
啪嗒。
古色古香的房間裏。
魏晉童的元嬰一下子掉在書桌上,發出哇哇的大哭聲。
書桌前坐着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目光如同一口古井般深邃無波。中年人皺起眉頭,淡淡問道:“小童,誰人偷襲你,連元嬰都快燒了大半?”
“哇哇!”
元嬰坐在桌子上,大聲哀嚎,好一會才回道:“吏相救我,池橋松殺我!吏相救我,池橋松殺我!”
比起魏晉童本人,他的元嬰雖然可以說話,但卻少了一絲靈動,隻會複讀機一般重複。
中年人眉頭擰在一起:“池橋松殺你?他不過一介法師,如何能殺得了伱,而且,陶言、常瀚海呢?”
可惜,元嬰并不能回答。
隻是重複着“池橋松殺我”、“吏相爲我報仇”之類的車轱辘話。
中年人見狀,微不可查的歎口氣:“天機混沌,哪怕是紫薇神算也無濟于事,這方世界……唉,老夫去幫你投個好胎,好好休養幾年,争取早日破開胎中之迷,重新回來。”
說着。
中年人袖口一揮,魏晉童的元嬰便消失不見。
走出房間,他對門外的秘書說道:“立刻電聯陶言、常瀚海,事不可爲,速速歸來。”
秘書恭聲應道:“是,大人。”
等秘書出去之後,忽然一道人影閃過,房間中已經多了另外一名八字胡中年人,嚴肅說道:“魏晉童元嬰出竅,被吏相你接引回府,還請出具此行原因。”
吏相擡眉,淡淡回道:“出海遇到海中大妖,重傷垂死,隻能元嬰出竅。”
八字胡中年人也不去分辨真假,隻是告誡道:“養胎池一年開一次,吏相切勿越線,私自開啓地府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