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期間池橋松很忙。
有人來拜訪他,他也要去拜訪别人。
等春節走親訪友結束,也就到了離開墨坎縣,前往市立國術館進修的時間。
“國術館那邊,好幾位大師在潛修,包括對你很看重的羅興漢教授。”郝伯昭對他進行臨行前的指點,“你若是能得到一位大師的欣賞,對你絕對是有巨大好處的。”
池橋松笑了笑:“師父,我可沒有改換門庭的想法。”
郝伯昭大笑:“伱要改換門庭,我得打斷你的腿。”
随即正色道:“不過若能得到大師欣賞,你千萬不要發呆,該巴結就巴結,把武功學到手才是硬道理。”
池橋松開玩笑說道:“那豈不是沒有了武者的骨氣?”
“巴結一下大師就能叫沒骨氣?你啊,太年輕,還沒丢掉不該有的清高自傲。就是你師父我,見到大師也想着巴結。得到本事了,骨頭才能硬起來,才能長骨氣。”
“我明白了,師父。”
“論沉穩這方面,我不擔心你,但是就怕你不夠機靈……放機靈點。”
“曉得。”
師徒兩人正說着話。
一位有幾分長像郝伯昭的年輕人,戴着頭套耳機,背着精巧的卡帶錄音機,蹬蹬蹬上樓路過書房門口。
郝伯昭見了,立刻怒吼道:“你給我站住!”
年輕人大約二十多歲,聞言一愣,随即翻起白眼:“爸,又怎麽了?”
郝伯昭指着年輕人,罵道:“我讓你老老實實在家呆着,你弄的什麽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想搞什麽!”
“聽音樂啊。”
“聽你媽哔的音樂,趕緊給我扔掉!”
“爸,你懂不懂啊,這是最新潮流,随身聽,平京市才有得賣,整個江右省都找不出幾台!”
啪嗒。
郝伯昭抓到桌子上一本書,就向年輕人砸去,身爲武士境高手,他扔書自然百發百中,年輕人根本躲不開。
腦袋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擊。
捂着腦袋大叫:“爸你幹什麽又打我,媽,媽,你看我爸,我還是不是他兒子了!”
樓下織毛衣的師母,應了一聲:“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我可管不着你……今年春節媽都快被你氣死了!”
見到郝伯昭還要打,池橋松趕緊攔住:“師父,消消氣。”
郝伯昭喘着氣道:“能消氣嗎,這個不肖子,我花錢供他讀大學,他天天就知道談戀愛,談就談,還把個黑皮丫頭帶回家,讓我丢人丢到爪哇國去了!”
年輕人正是郝伯昭的兒子,郝正廷。
現在平京市求學,就讀于京師大學堂隔壁的安墟師範學院,正念大三,這個學校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屬于中間檔。
“陸伊絲可不是什麽黑皮丫頭,她那是健康的小麥膚色!”郝正廷抱頭反駁。
這話一說。
池橋松再也攔不住,郝伯昭就像是發怒的獅子,沖出書房,就對自己的兒子一陣拳打腳踢。
當然看着很狠,其實下手非常有分寸——當真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釀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了。
郝正廷不斷哀嚎。
樓下織毛衣的師母,終于還是心疼兒子,匆匆跑上來,拉開郝伯昭:“老郝,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打死一了百了,我們郝家世代清清白白,他給我們領回來一個黑皮丫頭!”
師母勸慰:“讓他們分開,分不開就做個小妾。”
郝正廷卻十分硬氣吼道:“不,我跟陸伊絲是真愛,我這輩子就是要娶她,明媒正娶,不管你們你們同意不同意!”
砰咚。
郝伯昭一拳頭打暈了自己的兒子。
然後闆着臉對池橋松說道:“小松,你下午還要開車去浮梁市,去吧去吧,我就不送你了,到了那邊打個電話過來。”
…
…
…
從郝伯昭家裏出來,池橋松還沒走出小區門口,就被一個戴着兜帽的女性攔住。
女性操着不太流利的華夏語,說道:“小師弟,能幫我喊一下我男朋友嗎,約好了午飯後見面,他怎麽還沒出來?”
“額,要不下午你們還是取消約會吧,師兄可能不太方便出門。”
“爲什麽?”
“他……暈過去了,被師父打的。”
“哦,天啊,爲什麽,他的父親太野蠻!”女性正是郝正廷的女友,來自海外某國的留學生陸伊絲。
陸伊絲有點像地球上的拉丁美洲女性,頗具異域風情之美。
不過大夏民國乃是世界中心,是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天朝上國,海外諸國莫不以前往大夏留學爲榮。
學習先進科技,學習強大武道。
隻是大夏民國瞧不上其它國家,海外洋人自然也就低人一等,類似娶或嫁外國人,都屬于不被主流社會接受的行爲。
“師傅脾氣不太好,你們想成,還需努力,再見。”
池橋松懶得攙和這件事,離開濱溪莊園。
一輛越野車停在莊園門口,見到池橋松出來,劉亞立刻下車,替池橋松拉開副駕駛車門:“主任,什麽時候出發?”
“走吧,現在就走。”
“好嘞。”
清淤辦沒有配車,所以池橋松出行都得從其他單位借車,好在得了墨坎雛虎雅号之後,大部分單位都給面子。
車子可以随便借。
一個小時後,車已經來到浮梁市,并駛向市立國術館大門口。
上一次池橋松來浮梁市,還是爲了學《猛虎大力拳》,花錢進動物園看老虎。當時也轉到市立國術館大門口,站崗的警衛員不讓進。
但此時,他隻是安靜坐在副駕駛上。
自有劉亞掏出羅興漢教授的推薦信,遞給警衛員:“我送我們領導過來進修,羅興漢教授親自推薦的。”
警衛員看完信,立刻敬了一禮。
随即将欄杆拉起,放越野車進去。
國術館裏面就像是一處幽深的庭院,路旁都是懷抱粗的老樹,樹木掩映之間,可以看到一棟一棟紅磚小樓。
面積不大,一條柏油路直接通到盡頭。
像個優雅的小區,更勝過武道場館。
雖然看不出什麽武道聖地的氣勢,但行走在道路上的行人,都能看出有武道底子。
男男女女學員,有人背着武器,有人穿着道袍;有人已經三四十歲,有人才十七八,結伴而行有說有笑。
進了停車場,劉亞說道:“主任,咱們得先去報到處報道,然後會給主任你安排住宿,最後再由主任你挑選進修課程。”
池橋松點頭:“那就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