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沒病,韓翠芬給她喝了一碗甯神的符水,讓她回去多補充營養,然後多試幾次,說不定很快就能有。
回到家,池橋松并未關心土地廟的事,他等到天放晴,便帶着小青、斧頭,進山去打獵。
還問了無毛老狐塗山孑去不去。
塗山孑搖頭拒絕,隻想留在石亭,煮煮茶,聽聽泉,修身養性。
千裏翠隴陵,還是那麽綿延俊秀。
可惜池橋松進山一趟,并未尋到靈獸蹤迹——之前二叔從山民那邊,也買回來幾次靈獸的信息,但最終都沒搜到。
深山老林中,靈獸絕對不少。
可惜這些靈獸活得久了,鼻子靈光得很,最善于趨吉避兇。
回到家中已是夜晚,他便與塗山孑夢中歎氣道:“老塗,這漫山遍野的靈獸,我武道大成,怎麽就找不到見一隻?”
塗山孑在夢中,又變成那個仙風道骨的狐狸臉道士形象,撫須笑道:“靈獸在深山中浸淫日久,花草樹木早已熟知氣息,有陌生人闖入,它們總能提前嗅到。”
“但我之前進山,捕獵過幾次都成功。”
“那時池哥武道氣血還不夠旺盛,靈獸判斷不出,自然不懂規避。”塗山孑說道,“這也是武道高手甚少進山狩獵,進山者大多爲力士境、勇士境的原因。”
“我也是勇士境。”池橋松說道。
“但池哥你氣血之強,已經超出勇士境了。”
塗山孑在池家山坐鎮,每天都能看到池橋松練武,自然看得出來,池橋松已經半隻腳踏入武士境門檻。
不過。
池橋松卻皺起眉頭:“你說,靈獸能感知到我的氣血,那些武道巨擘呢?”
塗山孑回道:“武道巨擘有通天徹地神威,但在靈覺感知方面,未必就能強過靈獸。
況且靈獸總在一片範圍内出沒,一花一草一木它都記憶深刻,有任何異常闖入,它都能判斷出蛛絲馬迹。
人世間渾濁,紅塵氣太濃,饒是武道巨擘久染其中,也要閉塞靈覺,霧中看花矣。”
“照你這麽說,武道巨擘進山潛修兩年,就能獲得靈獸一般的直覺了?”
“額……老塗我不通武道,屬實說不上來,但是,又有幾位武道巨擘,喜歡躲在深山裏苦修,而不是在人世間享福。”
“我在《狐報》上就見過,一位深山隐士宗師。”
“非也非也,我有不同見解。”塗山孑搖頭,“這位隐士宗師,若真的是隐士,别人又怎麽知道他的事迹?”
“伱說的也有道理。”
池橋松記得《狐報》上說,這位隐士宗師是吃了人形何首烏,一舉沖進宗師境界。
不過對方沒有娶妻生子,僅僅有人在山上見過他幾眼,聽他說了幾句往事,便斷定他乃是無上的宗師境界。
文章内容,的确有些牽強附會,符合《狐報》一貫風格。
“行吧,閑聊就到這裏,來,老塗,繼續傳授我《金光大寶诰》,還剩幾天的教學内容來着?”
“一個星期内,大約能學完。”
“妙哉!”
《金光大寶诰》内容駁雜,高深玄妙。
池橋松粗略學來,自認沒有幾十年研究不出頭緒。不過他也不是真要研究透徹,隻要能摸到一點門竅即可。
剩下的都交給肥料。
…
…
…
“小松,土地廟的事情已經商議完了。”
“怎麽說,爸。”
“就在一道坎山腳下立土地廟,把房子扒掉幾間,從地基根腳上蓋。”池父說道,“他們說要用土地廟,來鎮一鎮一道坎的穢氣。”
池橋松點頭:“如果有作用,這是好事。”
“我跟你二叔也是這樣想的,有了土地廟,池家村要安全一些。所以我兩家,一家捐五百塊錢,其他家捐的少一點,畢竟咱家你當官了,得拿多一點。”
“小姑父沒參與?”
“你小姑父是女婿,不是咱們村的,你小姑又是女娃。你見哪家立廟,還有女娃出資的。”池父理所當然的說道。
出了錢,村長立刻找人蓋廟。
六月上旬,池家村的土地廟,就熱熱鬧鬧的開建了。
動土那一天,所有池家村村民,都聚集在地基周圍,池橋松也不例外。
作爲整個池家村唯一當官的人物,他清淤辦主任必須露臉,與村長站在一起,手拿鍬象征性的鏟兩鍬土。
“你前程遠大,土地廟一定要好好拜,能保佑你升官發财!”村長鄭重說道。
池橋松颔首:“好。”
村長繼續說道:“你出生在一道坎,長大在一道坎,一道坎染上髒,對你威脅最大,千萬不要不當回事。”
“我明白,我會仔細祭拜土地爺。”
“哎,這就對了,心誠則靈,鏟土的時候一定要想着土地爺。”村長年紀大了,有些老人的啰嗦。
不過出發點是好的,希望池橋松能有大出息。
這一次一道坎出事,池家村受損嚴重,之所以能得到縣裏快速補償,就是池橋松從中出力,否則沒人在意這些人。
村長看得準,池橋松越有出息,池家村就越能跟着得利。
池橋松穿越前,農村早就沒有宗族勢力,所以對宗族有些淡薄,并不覺得出了五服的親戚有多親近。
不過池父、二叔,樂在其中。
池家村有什麽事,他倆都要忙前忙後,立土地廟也最積極。
池橋松跟村長一起鏟土,對池父、二叔來說,代表着老池家已經成爲池家村的頭面人物,成爲宗族的領頭人。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高價從星子觀請來的居士,擺上香案,口中振振有詞。
在土地廟地基前面禳災祈福。
儀式多多少少有些寒酸,隻有一名居士操勞,但該有的流程都有了。回頭還要請這位居士,在土地廟蓋好後,從星子觀抱來一尊土地爺的泥塑。
隻有從道觀請來的神像,才算是正式的祭祀,否則一律歸類爲淫祀邪神。
“感覺這家夥就是敷衍走過場,估計一口炁都沒調動過。”池橋松身爲居士境,對這個境界十分了解。
能做的事情不多。
基本就是畫幾道簡單的符箓。
所謂的禳災祈福,居士施展出來,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居士身體的一口炁,連自己都護不住,更别說驅除災難。
當然。
實力菜歸菜,這名居士收錢時可絲毫不手軟。
村長登記立土地廟的錢賬,清清楚楚寫着:“請星子觀道爺主持儀式,花費五百元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