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說說外面的事,轉移注意力嘛。”
素娆笑眯眯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言韫眼簾一擡,繼續默不作聲的給她熱敷傷處,随意道:“你就這麽好奇?”
“不然呢?”
素娆摳着被角,瞥了他一眼,目光幽怨,“你又不允許我外出走動,又不許旁人來看我,你每日倒是有處理不完的公務文書,我呢?”
“被子上的繡紋都要讓我摳抽絲了……”
她一連睡了幾日,精神早已大好。
損耗的内力也在藥物調理下逐步恢複,隻是手腳上凍瘡那些一時半會難以消退,看着依舊觸目驚心。
他不讓挪動就算了。
總要讓她有些事情打發時間嘛……
“你喜歡這繡花?”
言韫感覺水溫降低,敷完最後一道,将帕子丢入盆中,轉而給她上藥,輕聲慢語的問道。
“……我是說,我很無聊……”
素娆撇嘴。
言韫頭也不擡,“那好說,我讓人拿些針線給你,繡花也可以聊作消遣。”
“……”
素娆氣悶,死死的瞪着他。
世子爺面不改色的替她弄好傷口,蓋好被角,然後放下床帳,吩咐人進來将東西端走。
眼見他準備轉去書房,素娆眼珠一轉,悶聲道:“那你留下陪我說話。”
言韫聞言止步,回首看她。
先前她重傷昏迷,他寸步不離的守在旁邊照顧,事急從權,好歹算個理由。
她醒來後,他便命人将旁邊的屋子收拾出來歇息,既可以就近照顧,也方便處理事務。
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留他。
哪怕言韫清楚她‘心懷鬼胎,圖謀不軌’,然而面對她的‘期盼’,世子爺認命般輕歎口氣,繼續往外走:“我去拿些公文過來。”
素娆頓時眉開眼笑,“好,我等你。”
她吩咐人往屋子裏又添了些許燭台,言韫輕車熟路的拿着一摞公文書信,就要往旁邊的桌案上去。
素娆忙道:“那麽遠還怎麽聊天,過來這兒!”
她谄媚的笑拍着床邊,言韫眸光微動,順從的走了過去。
随手将一摞公文放在床邊的杌子上。
然後順着她拍的位置一坐,拿着本折子,靠在床沿上翻看起來,邊看邊說道:“你想聊什麽?”
“聊太子。”
帳外的人影氣息微滞,旋即平淡道:“你救了太子的性命,往後又要在京都謀事,多的是見面的機會,的确該有所了解。”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
素娆挪到床沿邊坐着,故意抖了抖床帳,讓它将杌子上的公文罩住,自然道:“殿下這次遇險,除過叛軍圍剿外,還有人在江湖上發了高額懸賞令,前者之心路人皆知,後者嘛……”
“我琢磨着應該是京都裏的人。”
“你可有頭緒?”
她借着床帳的遮掩正準備‘偷’一本公文來看,沒成想這時候世子爺突然傾身,将手裏的奏折丢在床邊,在杌子上重新取了一本。
素娆立即抽回手,端正的靠坐着。
言韫似是沒發現她的小動作,繼續保持着原本的姿勢,翻看公文,随意道:“東宮位高權重,樹大招風,誰都有可能。”
素娆:“……”
這話說的真好,和沒說一樣。
她一邊腹诽,一邊又問:“殿下涉險,那朝廷赈災的糧草那些到哪兒了?”
“不知。”
素娆滿臉黑線,沒好氣道:“言大公子,辛苦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
言韫看書的動作一滞,清淡的目光穿過紗帳落在她身上,語氣頗爲無奈,“沒敷衍,我是真不知道。”
他那時候要處理叛軍,又要收拾瓦涼關的殘局。
周旋之餘還要擔心她的處境。
哪有心思留意其他?
至于後來,那就更沒有時間了,要照顧她,要處理各方的後續狀況,調配資源,赈災安民……
他便是有通天的手段,但也隻有一個人啊!
素娆聽出了他話中力不從心的味道,仔細一算,就知道他壓根沒時間理會這些。
不由的有些心虛。
“原來還有神通廣大的言世子不知道的事……”
“天下之大,我也不可能事事知曉。”
言韫處理公文的速度很快,看過後,有些批注回複,有些丢在一旁,好似的還有需要商榷的地方。
素娆看他看的入神。
終于借着床帳的掩護,小心的将一些公文挪到了手邊翻開,做賊一樣的垂下眸子,凝神細看。
她怕世子爺察覺不對,三無不時還要尋他說上兩句話。
這個文書是顧城寫來的。
說是叛軍退守陶定,閉門不出,他早先安排好的探子已然趁着幾番交手,混入了城中,準備在三日後裏應外合,一舉攻破城門,生擒賊首。
她看完後,剛把那公文塞出去。
言韫就站起了身,走到床邊的燈燭旁,取開罩子,用小剪剪了截燭芯,火光跳躍,登時更明亮了幾分。
他把罩子蓋好。
回到原位,繼續開始看書。
那目不斜視的模樣好似身旁空無一人,素娆正好樂得自在,又開始摳信。
展開一看。
應當是暗堂傳來的,詢問他燕國大皇子歸京,攔否?
底下一字銀鈎鐵畫,筆力遒勁。
“否”。
素娆盯着那信上的字眼,燕國大皇子……歸京……暗堂那邊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最近有關大燕的消息,唯有瓦涼關。
難道這位大皇子和邊境之亂有關?
“你對燕國大皇子了解多少?”
素娆對言韫問道。
言韫翻着公文,像是毫不在意她爲何有此一問,淡淡道:“大皇子燕無極乃燕王寵妃所生,性情桀骜,手段狠辣,又有軍權在手,是所有争奪儲位的皇子中,最具實力的一個。”
軍權……
看來這次的事多半兒與此人脫不了幹系,素娆奇怪道:“你說奪儲,難道大燕至今未立儲君嗎?”
“大燕尚武,與我朝局勢不同。”
言韫耐心的說道:“燕王後宮妃嫔衆多,子嗣繁茂,光是成年的皇子就有二十幾位,算上未成年的,尚在襁褓的,估計有四五十。”
“他們議定王儲,不遵嫡長之序,而是全憑實力和戰功,燕王空懸此位,意在磨練,以選出最出色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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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