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子,幹啥呢?晚上有空出來一起吃飯麽?”
周成離開了手術室後,就直接回到了自己預訂的酒店,先打了個電話給張正權,希望能夠找他出來喝一點,以表内心的郁悶與糾結。
“不好意思啊,周成哥,我今天約别人了,有點事。要不再晚點兒,我給你打電話?”張正權婉拒了。
“那也行吧。”周成雖然内心有點兒失望,但也還是沒有打擾張正權的正事。
然後再次婉拒了信息裏,餘橫等人的邀請,周成很是煩躁地把身前的筆記本給扔了出去,上面寫滿了幾行大字。
然後成太字,平躺在了酒店裏的床上,做着深呼吸。
閉目之後,模拟器面闆上反饋的好幾次模拟過程,都一一出現在了眼前。
因爲周成已經把常見的骨科技能,都模拟到了完美等級。
所以,之前就有了幾次模拟過程,是爲了達到重新定義的完美等級沖擊的。至少,若是在沒有新的副本出現,或者是沒有其他學科的副本出現之前,周成是不好去模拟什麽基礎技能的了。
要把技能從完美達到重新定義的完美,是需要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裏面的。
周成取巧了好幾次,就發現,在從完美到重新定義的完美過程中,取巧,是沒太多意義的,反而,隻有那種沉下心的研究,才能夠達到。
這一次,周成就額外多加了點因素。
結果,模拟的過程,變成了如下:
【模拟開始!】
【你擁有極爲紮實的理論基礎和臨床技能!但你仍然被伱的導師爲了力薦你的‘師兄’,把你舉薦給了其他的導師。】
【你的新導師很熱情地接見了你!】
【在你未入學之前,就同意了你進入到臨床之中。并且,在你導師及師兄弟們的大力推舉之下,你輕而易舉地拿到了各級常見的手術權限。】
【鑒于你的小夥伴在做器械公司的緣故,你很快就在科室裏引進了先進的微創器械套。】
【你的導師親自引領,打造了屬于你的第一個超越性質的臨床課題!】
【一年之後,你的臨床課題成功結題,打破了學科的新認知。而就在結題之後,你又拿到了微創傷外科的臨床課題!】
【一年半後,你提前博士畢業,拿到了雙學位證書之後,便成功地留院工作。】
【兩年之後,你所在單位新建立了第一個科室,微創傷外科學科……】
【……】
【十年之後,你已經成爲了國内最年輕的骨科新星,甚至名聲在你導師所在臨床團隊的所有師兄之上,你再次受邀去到你原來所在的導師組作交流的時候,你的導師避而不見。】
【你的‘前師兄’對你充滿了愧疚。】
【十五年之後,你成爲了你所在省份乃至全國最爲年輕的博士生導師,你的臨床生涯,開始逐漸走向更高峰,你已經手握至少十個大型的臨床課題。】
【……】
【你五十歲那年,你的‘前導師’病重,你去拜訪時,他非常遺憾地握住了你的手之後,就離開了人世。】
【……】
【模拟結束。】
【模拟評價:不平庸地平庸着!你的一生,看似不平庸,實則一無所獲,所行所爲,不過是再現了你心中所想,卻無任何突破性的建樹!】
【可獲得以下技能:……】
這些技能幾乎都是無用的技能,連廢材料都算不上,周成都懶得選,全都是下遊技能不說,一堆精通等級的技能,在已經擁有了完美等級技能的周成面前,什麽都算不上。
這是,周成第一次通過模拟,發現了現實世界裏,發生的變故。
這讓周成頗爲有點不爽。
再模拟了一次。
【模拟開始!】
【你擁有極爲紮實的理論基礎和臨床技能!你目前的導師爲了力薦你的‘師兄’,把你舉薦給了其他的導師。】
【你拒絕了你的前導師的建議,但你的前導師覺得這樣對你是更好的,他那裏已經是人數剛好合适了,已經分不開心思來對你進行帶教。】
【于是你一怒之下,離開了魔都,拒絕了京都教授抛來的橄榄枝,回到了沙市,回到了原來工作之地,開始潛心工作,認真研究。】
【一年之後,你結婚了。】
【再一年之後,你成功地拿到了第一個臨床課題,并且,在你的小夥伴的支助下,你創辦了第一個自己的醫療器械公司,你以技術入股,并且是公司内的總技術顧問。】
【三年後,你所在的單位,成爲了省内知名的骨科科室,名聲在業内及群衆的口碑中,都極爲不錯,你升級爲了中級職稱。】
【你所在單位省份的知名大學,欲要重金聘請你爲教學醫院的教授,享受正高級職稱待遇。你拒絕了。】
【同時,多位知名教授給你表達了希望你進行帶教的想法,你再次拒絕了所有人的建議和請求。】
【五年後,你所在的單位,再次引進了一位專業型領域人才,他表達了要與你共事的想法,但你再一次拒絕了,你自己已經高薪聘請了科研團隊,不需要外人助力。】
【十年後,鑒于你的學術成果,已經遠遠超出了你所在省份科研部的預期,但是在一次采訪之中,你明确表示了,你的所有研究資金,完全來自于自己出資,沒有拿到或者用到國家的任何項目資金。】
【因此,你的所有專利,都不可能被免費使用。】
【次年,你所在的企業成功上市,并且很快就成爲了國内頂尖的龍頭醫療器械企業,每年收取國外的專利費用高達數十億米元!】
【二十年後,你辭去了公職職務,潛心進行學術研究,打造了所在國度最好的實驗室,并且打造了國内最爲頂級的科研團隊,每年的研發基金,仍高達數百億。】
【三十年後,你所在的公司,再次取得了第五次重大研發突破。因此突破,成功地讓你獲得了十年之後的諾貝爾獎,你所在的公司,一躍成爲國際知名的生物公司。】
【五十年後,你從公司退休,并且把公司所屬的百分之五十的專利費用,用以作爲慈善。并且你公布了你所在公司所有專利費用的使用記錄。】
【自創辦以來的第三年起,你都會把每年盈利的百分之五以上金額,用以公益事業。此舉乃是你拒絕了所有的學術評比及正規院校的聘請,但仍能夠活躍于國内,仍然被國家重視的根本原因。】
【在你八十九歲那年,你無疾而終。在你去世之後,你的未去世的好友,違反了諾言,說明了你不願進入任何公立大學的根本原因。】
【因爲你的影響力巨大,你所在的二位涉事老師,即便已經去世了多年,仍然在網絡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罵名,他的後輩,對你的朋友及你有所怨恨,但也無法追循當年之事……】
【模拟結束。】
【模拟評價:孤傲的一生。你如同一隻孤傲的狼,爲一事,拗一世,但你仍然闖出了自己的新世界。】
【可選擇以下一項。】
【軟組織重建學專用器械研發經驗。】
【軟組織重建學專用縫線研發經驗。】
【CC複合材料的研究進展(新)。】
周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後一項,然後,結束了模拟之後,周成才有些郁悶地打了張正權的電話,還沒開始第三次的模拟。
捏了捏手心一陣之後,周成再次一坐而起,低聲喃喃道:“MD。”
“我是個人啊,我又不是個貨物,說交易就交易的麽?”
“舉薦個屁啊。”周成心裏非常氣憤,也有點郁悶。
要知道,他去魔都的時候,那是劉奕平教授親自當着他的面說的——
“你也不要用其他的話來堵我,什麽規培考試,你的規培計劃可以并到我們醫院去,然後你再回來湘省考試就可以。”
“這裏面的程序我包給你走圓。”
“什麽研究生統考呢,你也不用參加,免得多走調劑一條道。”
“你隻要回答去不去就行了,去,咱們今天就一口唾沫一個釘子的定了,我就去安排。不去,咱們也就說開了,你自己選擇你自己的路,把我的話就沒當備選。”
“我也不喜歡繞彎和繞圈子。”
……
劉奕平教授的這些話,如今還依稀在耳旁回蕩着。
周成當時是相信劉奕平教授的,好歹是魔都交大的一個大教授了吧,也是羅雲的師兄,人品肯定是能夠相信的。
可結果是咋樣呢?
周成同意了之後,去了魔都,先是被丢去了丁點那裏,然後再到了實驗室裏。
丁點是誰呢?是丁長樂的女兒,如果但凡丁點是個心術不正的人,那周成不就是任人宰割的了麽?
當然,周成也知道,這麽一切的變故,都是因爲羅雲要回魔都造成的。
一個蘿蔔一個坑,之前大家都隻以爲羅雲回不去,但是一旦羅雲有了想往魔都去的意思之後,就一切都變了。
現在更加離譜的事情都出來了。
我TM孤家寡人的來了魔都,房子都租了,你要把我舉薦來京都?
雖然說,這可能是桂老開了口的,但你拿我當什麽呢?
這就是周成氣的地方所在。
而且,周成的這些氣,都不好打電話去給羅雲講,因爲給羅雲告狀這種行爲稍微有點像小女生撒嬌的意思,這種事情,周成做不來。
也不可能去質問曾老啊,蹬鼻子上臉的,畢竟他是來求學的。
但是,不問是不問,求學,不是賣身啊。
你可以不願意教,可以不願意帶,你可以明着說出來,但是别拿人不當人,隻當作貨物可以不?
……
沒約成張正權,也拒絕了餘橫等人的邀請,但是,過了一個小時之後,粟敏還是單獨又給周成發來了邀約信息。
“周成,有空麽,咱們同學,私下裏約一波?”粟敏問。
“你們不是在聚餐嗎?”周成回問。
“甄行被帶回去了,周牧雲也差不多被上級打電話叫回去了。餘橫現在在和女朋友煲電話粥。”粟敏耐心解釋。
“啊?餘橫還有女朋友?”周成很意外地問。
就這二五八萬的性子,這麽高傲,還能有女朋友的?
“有些女孩子吃那一套嘛。”
“出去,喝個咖啡,或者撸點串,搞一點啤酒也可以啊?”粟敏非常熱情地邀約着周成,可能也是覺得周成是魔都交大的,屬于目前小班裏面最牛的人了。
隻是,粟敏還在邀約的時候,張正權就回電話了。
周成也隻能先接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很氣:“周成哥,在哪裏?酒店嗎?我來接你。”
“啊?你不是有約了嗎?”
“約個屁,想當孫子沒當成,我去他麽的。”
周成道:“那你稍微等我一下。”
“好。我樓下等你。”張正權也沒多說什麽,就挂斷了電話。
這般後,周成也隻能是暫時推掉了都打算要答應的粟敏的邀約,然後跟着權子一起去吃涮羊肉了。
據說,京都的涮羊肉是最正宗的,但是周成是找不到地方的,就被張正權帶來了一家稍微有點貴的地方,也沒太注意價格,進去了之後就隻叫了四五盤肉。
是那種圓銅鍋,内裏燒炭,外圈加的水,也沒有特别的調料。
清湯煮出來的,蘸芝麻醬,也有蘸腐乳的。
味道是真的不錯,但是周成和張正權試了好幾卷之後,說:“我還是覺得辣起來比較過瘾,咱們去自己調蘸料吧。”
“我覺得可以。”
重新換了調料後,周成和張正權才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周成才問:“權子,你今天去找誰了?不順利嗎?”
“本來都約定好了,但是他說臨時有變,教授喊他去吃飯了,他沒辦法出來。”
“是一個年輕的副教授,你也知道的,像我們這樣新晉的器械公司,是不太能夠把老牌的教授給叫得出來的,得慢慢循序漸進。”張正權就道。
周成不太懂裏面的門道,就點了點頭:“奧。”
“我也不太懂,隻是想問下,你等會兒把車丢這裏沒事吧?我想找你喝點酒。”
張正權馬上轉頭,伸手先叫了一瓶售價兩百多的醬香,然後才轉過頭來問:
“你聽到你主動約我,就覺得沒啥好事。”
“車不用管,你這肯定是遇到了煩心事了吧?”
“其實也不算煩心事。”周成搖了搖頭。
這一切都隻是模拟器裏面的模拟程序,最終未必會是事實,但是如果不多做些什麽,肯定會變成事實。但要做些什麽的話,未免就有點兒太?
周成想過了,解開局面的辦法,要麽就是去找曾老,要麽就是去找羅雲,把話說開。
以價值博得重視。
赤果果的交易!
但是,周成對羅雲的關系,是很是看重的,并不希望,他們之間存在着的是這麽一份存在着利益交易的紐帶,才是現在這樣子的。
而且,周成更加不願意看到,羅雲和曾老反目,然後羅雲考博出現什麽意外。
然後再出現模拟面闆裏面的那樣,更大的意外……
“就是,我有那麽一點。”周成先掐了一下小指的指尖。
“比這個更大些吧,就是一種可能性,我就不在魔都交大讀書了,我要去我之前報考的京都大學的附屬積水潭和第三醫院。”
張正權聞言,本來是很認真的,然後把筷子一扔,撇了撇嘴:“呵呵!”
然後嘴角抽了抽:“蔡老師的凡爾賽文學,周成哥你是學得最好的,這個我一直都是相信的。”
“話說回來,能夠到京都大學,誰去魔都交大學醫啊?”
“你也這麽想麽?”周成重新打開了一雙筷子,然後認真地遞給張正權。
張正權沒敢接,把之前掉了的筷子重新撿了起來,用水重新沖了沖筷子頭,用嘴巴一嗦,吐了口口水,才算了事。
然後低着頭,臉色看不出什麽變化,但是聲色卻正式了起來:“是你現在的導師,對你親口講的,說又不要你了啊?讓你來京都大學啊?”
“也不算親口說吧,差不多這邊的教授表達了這方面的意思。”
“既然這邊的教授能表達這種意思,而且還是在得知了我是曾老師的學生的前提下,我認爲他們不會随便地立flag的。”
“權子,你就說吧。唉。”
“這都是什麽事啊。”
“我不想讀研了!你說要不我直接來你公司工作算了?”周成很認真地擡起了頭來。
“可以啊?你要來,我随時歡迎啊,不過我覺得,你就算是不讀書了,也好歹先找一個正式的工作。”
“這不是說我不願意收你,而是覺得,咱們這關系,并不好直接成爲公司裏的上下級關系,咱們可以合作起來做點聲音,但是最好先不要一起共事。”
“更何況我現在還屬于初創業的階段。”張正權聽了太多,一起做生意之後,兄弟反目成仇,父子離間的。
這天下間,真正能夠合夥在一起不出問題的,就隻有兩口子,除了這種關系外,任何人都不可能保證絕對沒有嫌隙。
張正權說是這麽說,而後還是道:“那你不讀研了,你又怎麽打算啊?你就打算,一輩子就在小醫院裏幹啊?”
“那你怎麽走得通咯,國内目前的環境就是,學曆和文章至上,你要升職稱,你的學曆和文章就得跟上來,學曆是基礎,文章是多多益善。”
張正權就把實情說了出來。
周成其實很想說,我這不是還有你在的嘛,有你來資助,我還怕做不成事情?但是,張正權的話,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果沒有像樣的學曆,像樣的文章作爲支撐的話。
他需要做事,就還得其他助力,他現在的名氣、底蘊,還不足夠支撐他脫離主流界,去非主流界玩。
“那我明白了。”周成突然在張正權的話裏面,恍然了。
因爲不管是在模拟中也好,還是在現實中也好,張正權雖然沒有一次辜負過周成。但是,不管怎麽說,每個人的底蘊不一樣,那麽起點就不一樣。
就好像他周成,剛得到模拟器的時候,想要得到一個精通級别的技能都很難。
但是現在,他随随便便模拟,都是能夠達到知名教授,或者是知名企業家的等級。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需要積累,因爲他完成的積累,隻是自身的積累,而不是客觀的積累,就好比,學術、專業名氣等等。
而,這些積累的話,未必就是要有那麽多的局限性,在魔都可以,在京都也可以。
而同樣的,在沙市,也同樣可以。
周成覺得,自己出去魔都一圈,是真的漲了不少的見識。
第一個是世界很大。
第二個,就是現在這樣,人是可以拿來做交易的。
第二個認知,不管是不是曾老故意灌輸給他來的,也不管是不是周成理解錯了,但是,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事實。
“咱們喝點吧,不說這些了。”周成就笑了笑。
“你明白個屁股哦明白。”張正權先把周成的酒杯給取了下來。
然後才非常認真地分析道:“周成哥,你和嚴軍哥,和我都是好朋友。我呢,其實說句大言不慚的話,你們兩個一輩子的零花錢,我包圓了都沒問題。”
“但是不能這個樣子,我之所以之前一直都隐瞞我自己的身份,就是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着這方面的糾紛。因爲有了所謂的不等價的贈予的話,那麽就會存在着人情關系上的傾斜!”
“想要達到人情關系上的不傾斜,就得達到同一個平台的同一水準,或者是不同平台和圈子的相似高度,才有可能是平等相交的。”
“就好比我與你周成而言,我現在要混專業圈子,混學術圈子,我和你比,怎麽比啊?你智商碾壓我幾百倍,但是我也不能就隻啃老啊。”
“我也得進步。”
“周成哥你其實也一樣,你現在所站的位置,和我現在的起點,也還是有點差距的……”
“但是如果你和嚴軍兩個人,能夠在各自的領域,獲得财富自由的時候,你們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人情交往上的傾斜了。”
“在這個路上,吃點虧,并不是什麽。”
“咱們都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人,别人下賤的話聽幾句,所謂的違心的罵人的話,聽一些,沒關系的。”
“就是我爹,他也會被人罵,被人爲難啊。”
張正權如此說完,才把酒杯給放了開,而後說:“我屁話講完了。”
“幹了這一杯。”張正權然後就主動喝了一杯,二兩多的滿杯,一口下去,絲毫不含糊。
張正權講得有沒有道理呢?
肯定是有的。
我周成是誰啊?
湘省、吉州、某縣、某鎮、某組、某家的孩子,農村出來的,大山中的大山。
若非僥幸,老周那一輩就走出了大山,到了鎮裏面做生意,你周成還能不能見識縣城裏面高中是什麽樣子都未必。
如今,在華國,院士那裏,吃了點癟,就是把你舉薦去了其他一個院士,或者一個頂級的教授那裏當學生,你還心裏二五八萬的,你TM誰啊?
大家都要慣着你嗎?
你真以爲你自己有了點本事,有了點可以立業的本領,可以自己去單打獨鬥了,大家就都要寵着你麽?
沒這麽回事,大哥,清醒一下。
而且,張正權講得話更有道理的是,假如自己是利用了張正權,讓自己獲得了财富自由,那麽自己以後和他相處的過程中,就不是兄弟成分了。
就是‘兒子’的成分,因爲天下隻有父親養着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在沒得知張正權富二代的身份前,周成可以罵他,甚至羞辱他,但是,現在的周成,就還沒這個資格對張正權說三道四。
因爲,你的人生,你的财富,還趕不上别人的利息的利息,你鬧個der?
就楊弋風也不敢和張正權鬧,周成目前達到的客觀成就,還比不過楊弋風,至少楊弋風現在是年入接近百萬的人欸。
這麽一想的話,周成就越發地清醒了起來。
“果然還是好兄弟,咱們喝酒,才喝得明白,喝得通透。”周成也就把一杯酒給幹了。
張正權繼續給周成倒酒,然後再給自己斟酒。
打了一個酒嗝後,張正權才又涮了一盤肉下鍋,一邊下,一邊又開始撈出來,免得肉質太柴,也就是太老。
這般後,張正權才又說:“但是呢,話咱們又說回來,說明白了。”
“能吃的虧,咱們可以吃,但是如果說太過分了的事情。該幹還是得幹,不管他是誰也好,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
“雖然我不知道周成哥你現在遇到的是什麽事,真正有事的時候,你招呼一聲,我肯定會力挺你的。”
周成被張正權說的話稍微有點觸動到了,稍微緩了一下情緒之後,周成才說:“權子,你們公司,現在有技術顧問麽?就是那種,專門負責研發的人,有麽?”
“有啊,我們有自己的研發團隊的。”張正權回。
“現在的器械公司,不僅要有研發團隊,還要有解說團隊,就是解說顧問,聘請研究生和博士,來擔任産品的學術說明。我們公司,現在博士都有四個。高薪聘請的。”
“有空叫過來,大家一起聊聊呗。”
“我主要是想寫點東西,問問他們的意見。”周成暗示。
既然要決定搞的話,還是要一個契機的,而這個契機,現在就差不多正好合适。
學術,專利需要有第三客觀的載體以盈利,周成就想到了張正權,那麽,首先,就得和張正權好好地相處一下。
就剛剛的這番話,張正權說到了周成的内心裏,骨子裏來。
這時候,張正權肯定還是不知道周成他有巨大的能量的,甚至可以改變他的公司的。他隻是單純地把周成當朋友而已。
“那沒問題啊,我現在就在京都就有一個。”
“我馬上打電話喊他來,别的不說啊,周成哥。”
“如果你發文章要用的話,沒關系,盡管找他,花點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什麽事。”張正權知道,讀博士要發文章的,他們是公司,可以要個第二第三作者的署名。
或者花點錢,給周成買點數據,這完全不算什麽,反正他們每年花在産品上面的學術推廣投入,多得很。
什麽叫産品的學術推廣投入呢?
就是,某種藥品,在sci裏面的出現率,有用效率,影響因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好不好……
然後張正權就果然是大言不慚地把那個博士給叫過來了。
那個博士,剛才來的時候,對張正權和周成二人都是頗爲鄙視的。
隻是,在周成和他聊了一陣之後,這個博士稍微就開始帶着震驚和懷疑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周成的野心竟然這麽大。
直接搞一個學的産業鏈出來。
什麽是新産業鏈。
這世界上原本是沒有關節假體的,是因爲先有了關節置換術這個手術的雛形,然後才開始慢慢關節假體,然後才有了這種手術……
隻是,你一個研究生,就和我談這麽大的事情,你這不是瘋了嗎?
不過,這個博士還真的是有點水平的,在與周成讨論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就讓周成不要再多說了。而是非常正式地道:“周老師,老闆,是這樣的。”
“今天咱們合作的事情,就讨論到這裏,這件事情,影響十分重大,所以我需要彙報一下研發科的人,然後再拟一份合作協議與項目的立項報告,然後我們再詳細地讨論吧。”
“老闆,這位老師是您朋友是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周老師,到時候,我和您,再聯系。”
說完,這個技術顧問就離開了。
隻是,在他走了之後,周成才問張正權:“權子,你這個技術顧問,信得過吧?”
“我剛剛和他讨論的這些問題,隻是比較淺顯的問題,所以,即便是出了問題,也是可以有機會補救的。”
張正權沒想到周成還會考慮得這麽謹慎,就道:“你放心,周成哥,我現在找的人,基本上都是靠得住的,才是新的架子。”
“暫時還不可能有蛀蟲,而且如果是有了蛀蟲的話,我也會清理得很徹底的,他逃也未必逃得掉。”
張正權心想,如果真的剛剛這個逼就這麽跑了,他就算跑到國外,也跑不過美刀。
不然怎麽能叫美刀呢?
“不過,周成哥,你這是真的假的,你真的有東西,可以和我們公司合作?”張正權雖然不太懂,但是剛剛周成和那個曲博士的話,他聽了一些,隻是覺得匪夷所思。
“嗯,權子,你放心吧,我這還能坑你嗎?”
“隻是,這個事情存在一定程度的賭博性質,但是這個賭,就賭得有點大。賭錯了,會損失不少的錢,即便是賭對了,也要遭受到很多的非議,甚至是一些别有用心的設計和算計。”
“如果權子你不給我說你是誰,我也不會和你進行這樣的合作,我怕把你搞沒了。”這是周成走出去的第一步,所以周成覺得自己必須謹慎。
選擇合作夥伴,也是相當重要的。
不過如果張正權他爹真的是張萬青的話,那不用講了,張萬青絕對有實力能夠守得住他兒子去搞器械公司的。
“你别說這麽大,你這麽說,我有點害怕。”
張正權說着,舔了舔嘴唇:“其實你和曲博士講的我都不太懂,但是如果你真是誠心的話,你可能需要做一份标書給我,就隻要是初步計劃的标書就好。”
“可以,但是你需要給我找一個美工來,我把我需要的器械樣式,描述出來,然後他要進行可視化處理,然後你還要找團隊進行實體化。”
“這些器械都出來了之後,我就有辦法在現有的這些醫用器械上,開始做文章了。”
“在現有的醫用器械上做了一定的文章之後,咱們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醫療的器械,體内置入物,是需要有臨床試驗的,但是輔助器械,非植入**械,是不需要的。這可以快速地把你的公司的名氣,打出去。”
“所以我需要你可以快點。”
“我大概預算了一下,這個輔助器械套裝的前期投入,真正的成本費用及人工費用,應該隻需要五千多即可。”
張正權就說:“周成哥,其實這并不是錢的事情。”
“你就說幾十萬,沒了也就沒了,沒關系。”
“咱們就都不矯情好吧,我挺你,也不問你這事能不能成。反正,有事找我,有人因爲這件事不成功找你麻煩,你也找我……”張正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喝酒。”
“喝酒。”
……
與張正權别過之後,周成已經想明白了。
第三次的模拟,周成已經是不刻意去強求了。
第三次的模拟過程,周成做了一個學術和尚。
他想看看,這次不顧窗外事,一心隻做研究,看看可不可以能夠達到重新定義級的完美。
隻可惜啊,真正到了完美的等級,想要重新定義,太難了,如果沒有一定的思路的話,還真的非常困難。
而且,即便是之前就已經出現過的模拟思路,也有可能是失敗的。
再一次失敗,沒有獲得進展。
這就讓周成必須要沉下心來,認真地去設計好模拟的思路了,而且這樣的思路,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需要周成去閱覽更多的文獻,努力地對一個手術,一個疾病的所有方面都做到一個極緻,然後才好通過機制去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周成又看了兩個小時的書,最後給安若回了一句晚安之後,就陷入到了睡眠中。
翌日早上。
周成就看到了安若給他發來的早安的信息。
周成也沒理會,跑步完,吃了早餐之後,才給她回了要去科室開始新一輪的學習的事情。
而安若其實此時已經是即将到達沙市的機場,飛往魔都!
今天是正月初八,湘省有一個習慣就是七不出門八不歸。
初七不能出門,所以安若選擇了初八去魔都,她不打算給周成說,她希望,在周成從京都會魔都的某一天早上,或者某一個時刻。
他在手術室裏,看到了旁邊的麻醉醫生是自己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樣子。
周成到底會是驚喜呢,還是驚吓呢?
“我也要去上班咯。”安若正常地彙報着自己的行程,她是要去上班了啊,隻是即将上班的地方,是在魔都而已。
在此之前,安若的房子就已經租好了,是她的哥哥幫忙租的,鑰匙在落地之後,就可以拿到了,然後會把安若帶去房間裏。
家政都在房間裏做好了衛生了。
……
安若在做什麽,周成不知道。同樣的,周成在經曆什麽,安若也是不知道的。
早上,在科室的路上。
周成意外地接到了曾老打來的電話。
“是小周嗎?”電話的另外一頭,傳來了一聲頗爲和煦的聲音。
周成一聽,就仿佛看到了,與羅雲與劉奕平二人打成一片,仿若父子三人的那個老頭,對自己卻不冷不熱的,之前在打電話拜年的時候,曾老的态度也很一般。
今天的音色,更多的是客氣。
“師父您好,我是周成。老師您吃了早餐嗎?”周成客氣地問。
飛機起飛之前,飛機落地之後,周成都給曾老打了電話進行了彙報,但是曾老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交待周成好好學習。
“吃過了,小周你在那邊,應該過得還好吧?”
“我可是接到了桂院士的電話,他在電話裏面,多次提到了你啊,并且還多次表達了希望我忍痛割愛的想法。”
“可以看得出來,桂老對你是頗爲重視的。”
“就不知道,小周你對桂老的印象,到底如何呢?”曾地緯院士的語氣仍然比較和藹可親,但是話裏面的内容,卻是讓周成的内心有點黯淡,但卻并不傷心。
到底是我是喂不熟的狼呢?還是師父您太狠心啊。
我竟然沒太傷心。
但是,師父,您是不是都沒喂過我啊?
老師,其實我很好喂的啊。
“師父?我是不是沒太聽明白您的意思啊?”周成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會被曾地緯逐出師門。
PS:這一章别名,其實我很好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