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院17級骨科聊騷群!
“我靠,我剛剛在會場,看到了周博的粉絲了!”
“/圖片!”
發的圖片,是一個人在筆記本上做筆記的照片。
“這人誰啊?怎麽跟我們周博士學?學弟?”
然後群裏面就閃過了接龍。
“這人誰啊?怎麽跟我們周教授學?學生?”
“這人誰啊?怎麽跟我們周院士學?弟中弟?”
“…”
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很明顯就是複制上一句話或者+1之後,更改了昵稱,用以開玩笑。
群裏面,都是一個年級的研究生,但是分布在不同的會場。
而就在群裏面的消息發出來不久之後,‘周博士’在認真記筆記的圖片,也是被發到了群裏。
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周博士”的正主趕緊在群裏面回複了:“我嬲,你們一群蛇皮,皮中皮,别搞我好不好?”
“這人我不認識,别是附一的大佬。到時候搞到了,容易産生誤會。”
‘周博士’有點暗自發憷,雖然說,他現在的成績頗爲不菲,但他還是知道,附一有一個不知道是師弟還是師兄的,附三有一個同級,都有點牛逼,可以把他吊着打。
萬一這圖片傳到了不該傳的地方去,别人上了心,過來問他一句,我用得着跟你學,這不是贻笑大方了?
“周博你就是大佬。”
“打擾一下?周博不是牙簽麽?”
然後再回複了一個狗頭問号。
“伱剔過牙?”
“傳說沒被咬中,周博抽回去了。成了傳說。”
Zjjl:“@樓上,你别黑我好吧,掏出來能吓死你。”
“@夜雨乘風,一般隻有小的人才會拿别人的尺寸開玩笑,自信的人,往往都是笑而不語,此事若非你自己親身經曆,無中生有也不會這麽熟練。”
“各位大佬,求你們了,别亂帶節奏,真的,這種東西真别帶節奏。”
zjjl就是被稱爲周博士的人,原名周建林。與國内某大佬同名不同姓,所以他在取網名的時候,多加了一個j,而這個j其實是他女朋友的名字,景的首字母。
但是這個網名一直被群裏面人诟病爲z(形似鋸子,割)jj l(了)!
樓上也是一個逗比的網名,他的全名叫尚闖。這個名字被無數次的諧聲和倒裝過,他索性就把自己的網名改成了樓上。
郭棟:“我們的周博還會把别人誤會麽?我每次出去說我是周博的同學,别人都直接給我打五折的。”
yan0':“啊對對對!~”
yan0’:“周博人賣很廣的。”
郭棟:“看來闫博和周博的買賣做得都很廣啊,可謂同道中人。”
郭棟和闫霖師的網名,一個人是自己的真名,闫林師就叫yan0’。
zjjl(周建林):“騷林,闫博,你們兩個蛇皮,别玩了!~”
“我靠,周院士和林博玩這麽開放的麽?”duanP(段鵬)。
“開放和放開,不是闫博和周院士的代名詞麽?”Huanglong,曾樊籠回複。
曾樊籠,也是17級的研究生,也是第一個發出來照片的那個人。
“我已經準備給周博打聽了,問下周博願不願意CFK.”
yan0’(闫霖師):“不是?樊籠哥,請賜予凡人真相,什麽叫CFK?我隻知道KFC(開房艹)。@Huanglong。”
Huanglong(曾樊籠)“炒粉kei。”
“學習了!@zjjl!”
“學習了!周院牛逼。”
“……”
接着就是類似的信息回複,周建林正在記錄筆記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覺得蛋疼極了,可也不想和自己這群逗比同學再鬧騰,浪費他學習和記錄筆記。
他能寫這麽多文章,靠的就是敏銳的嗅覺與科研思維的捕捉力,每一次的學術會議,都會讓他産生很多idea(觀點)。
——
與此同時,就在關節外科的學術會議的會場,曾樊籠正準備朝向記錄筆記的周成走去。
不過,曾樊籠也并不傻,并沒有像他所說的那麽直接,真去給周建林打聽什麽,而是有些好奇,能夠像他們科室周建林這樣一起有記筆記習慣的人,到底是怎麽找寫文章的點子的。
曾樊籠很快就在周成的右手邊的一個空座坐了下來,先問了一句:“你好,這裏有人坐嗎?”
這裏之前是羅雲坐的,但是羅雲此刻出去了,便搖頭道。
“沒人。”然後立刻低頭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他哪裏有空理會曾樊籠啊。
曾樊籠也沒馬上開始問周成記些什麽,隻是看了一會兒,就看到周成在摘抄着講者說的關鍵詞。
而且還是沒有重點的那種,很随意地把重點都寫了下來。
心裏頓時大失所望。
合着,這位爺就是個記者似的,事無巨細地都把說些什麽記載下來呗?
曾樊籠覺得,像這麽記筆記的人,絕對不會是周建林那樣文章産出量極高的人,周建林也肯定不會是這麽記筆記的。
文章産出量高,其中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就是,要能夠擰得清每篇文章到底在寫什麽,思路清晰。否則的話,每一篇文章的周期都是極長的,短的三個月,長的甚至達到一年甚至兩年!
高産出代表着必須多篇稿子同時寫,同時投。
這樣要思路不亂,肯定不是事無巨細的笨辦法去記筆記。
曾樊籠的思路清晰得很——
周建林之所以能夠這麽高産出,肯定有很好的辦法捋清楚每一篇文章各自的内容和思路,這樣的思路,在聽課的時候,也很容易體現。
不同的講者講的内容都不盡相同,好記性比不上爛筆頭,若是能夠知道如何去整理這些思路,那麽就會對他後面的學習産生巨大的助益。
他問過周建林了,但是周建林覺得這是不傳之秘,每次都敷衍,不願意告訴。
他從周建林那裏問不到,便自然而然地想來從周成這裏問一下了。
基于兩點,第一,周成與他不認識,問一句又不會損失什麽,就算丢點面子,但是面子能值幾個錢,若能學到東西,再丢點面子都無妨。
至于放下架子這種事,開玩笑,你學習的話,連架子都放不下來,你還怎麽學習?
又不吃虧,就算周成仍然不願意告訴,他也不會少了肉,若是願意說了,那麽意義非凡。曾樊籠自然就來了。
不過,他已經是做足了不要面子和不要架子了,卻發現周成是個“半吊子傻子”,他又覺得有點好笑。
想要放棄,但又不想這一趟白來,就故作好奇問:“欸,同學,你這是在記筆記麽?”
周成正在認真記筆記,沒想到還有人搭讪,又看了看,記得他是剛剛問自己這邊上有沒有人的那個,雙耳傾聽着,又聽了幾句後,趕緊一邊寫,一邊點頭。
“嗯。”爲了節約時間,周成隻回了一個字。
“你這是。”
隻是,曾樊籠想要再問的時候,就被一個人打斷了,赫然是一個看起來大概是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走了過來,而且随意地就在周成的左手邊坐下來了。
“周成哥,找了你幾圈了,還是問了杜嚴軍,才知道你在第三會場。”
“你這邊感覺怎麽樣?”
“我覺得下面好無聊啊。”
周成答:“啊?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
曾樊籠:“???”
這二位,這麽騷?比我們群裏面的人還要騷?
他的雙目閃了閃,躲開了一點距離。
下面好無聊?
楊弋風然後又轉頭問:“今天羅老師沒來會場麽?”
周成就回說:“來了,剛剛羅老師說臨時有點事去了,不曉得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周成一邊回着,又是寫下了幾個數據,術後14天左右出院,術後7天開始功能鍛煉,術後1月就要開始複查……
楊弋風看到周成在認真記筆記,就不打擾周成了,而是再繼續地默默聽了一會兒,感覺稍微有點無聊。
便開始左顧右盼。
然後就看到了周成旁邊的曾樊籠,正一臉認真地看着周成記錄的東西,而且此刻還開始說話了。
“同學,你記這些東西幹嘛?這些東西又做不得準數的。”曾樊籠好心提醒,他覺得,不管從周成這裏得沒得到答案,但可以看得出來周成是個很愛學習的人。
像周成這樣的愛學習的人,應該少走點彎路爲好,不要爲這些都沒成定數的東西,多浪費什麽時間。
周成就轉頭笑笑:“奧,就随便記一些。”
“好記性趕不上爛筆頭。”
心裏略有嫉妒,估計旁邊這個人也是研究生,或者博士,他們有太多的機會參與這種學術會議,簡直就是寶庫,能夠學到的東西太多,而自己,三年來卻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
真的是好遺憾。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參加這次的骨科年會,周成還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存在這種天然的模拟思路和模拟方向的資源,這些東西,甚至可能是一個教授一輩子的心血。
“你哪個學校的啊同學?”曾樊籠見周成并無悔改之意,就好奇問,到底是哪裏的二愣子。
“沙市八醫院的規培。”周成仍然很和善地問。
“奧。”曾樊籠的笑容淡然起來,心裏馬上回應:“那,告辭!”
自己真是瞎了心啊,想着來他這裏打聽學習的技巧,真的是異想天開,這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和周建林一樣的人咯?
接着曾樊籠又随意地敷衍了幾句,就不再多說話了,甚至距離周成都坐得更開了些,隻是爲了不讓自己的真實意圖——鄙視,表現得太明顯,所以他繼續耐着性子坐了一會兒。
而就在曾樊籠準備走的時候!
忽然,下了上半場第一節大會主席的雷仲,是打算去洗手間的,不過他都走到了會廳的最後一排後,又是往回走了幾步,探過頭來。
“弋風?你怎麽來這裏了?”
“那個許教授就在前面,你要不要過去坐他旁邊聊聊,他要是知道你在這個會場,肯定會很開心的。”雷仲忽然指了指前面,如此說。
當年,楊弋風要留在骨科的消息傳來後,與楊弋風有過接觸的許老,都已經退休了第七年,七十二歲的高齡,都想玩一手學生代爲收徒的把式,也就是讓雷仲把楊弋風收下來,然後他來教楊弋風臨床。
因爲許老已經在七十歲的那年,卸下了實驗室負責人的擔子,也是卸下了博士生導師的職務,再想進來是不可能了,但是沒有師徒的事實,也不妨礙可以教楊弋風東西。
隻是後來楊弋風去了丁長樂那裏,讓許老都極爲遺憾,直言如果楊弋風願意改專業,或者是對關節外科有興趣的話,他還願意帶教。
因此,在看到楊弋風出現在這個會場的時候,雷仲是很高興的。
聽到這話,曾樊籠立刻吓了一跳,他雖然是湘南大學附屬二醫院的研究生,今年研究生二年級。但是,他雖然不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也是對許老有過耳聞的。
這和湘南大學附屬二醫院關節外科的泰山北鬥宋教授同名的許教授,他豈能有不知之理?
就算是沒提許教授,眼前的人是什麽人?
那是和黎教授一樣,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目前的院長,也是關節外科出身的,他是關節外科的研究生,耳朵早就起了繭子了,他在對這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這麽和藹可親?
“我就不去了吧。”楊弋風搖了搖頭,面色有點遺憾和爲難。
作拳對雷仲說:“雷老師,我真的有點兒怕許老師,而且我現在都已經定下來了,我老師也對我蠻好的。”
“我就和周成哥在這裏随便聊聊吧。”
許老,對楊弋風是極好的,而且這麽大年紀都願意親自來帶教,這樣的好意,楊弋風曾經拒絕了,自然不好直面許老,雖然也沒什麽。
每個人都有選擇老師的權力,最主要的是他先遇到了丁長樂,先遇到就是緣分。
但是能不相處還是最好不要相處爲好,免得太過尴尬。
雷仲接着才看到周成在記錄筆記,就道:“小周,你也在啊,怎麽也沒提前給我打招呼呢?”
“雷教授,我看您在忙,就不好意思打擾您。”雖然雷仲已經表态了,讓周成去讀研,但是周成不敢太随意,還沒到那一步前,雷仲就還是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骨科主任,院長。
而他隻是個小規培,該有的敬重得有,更不能随意,亂了分寸。
而且雷仲從出現在會場就一直在忙,他就算想去打招呼,雷仲也估計沒空理他啊。
至少周成是這麽覺得的。
“你這是在記什麽?”
雷仲又很關心地問周成,他是非常在意周成的。不然的話,他就直接轉身走了。
“就随便記一記各位老師的觀點,以前基本都沒機會來這樣的場合。”周成就實話實說,但是不像之前對付曾樊籠那樣,對雷仲了。
曾樊籠隻是研究生,和他沒關系,但是雷仲,是目前骨科的引領人,他要在湘省的圈子裏混,還是不要無視對方才好,不管是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
對前輩的不尊重,就是對自己挖坑!
雷仲聽完内心稍稍一動,既然動了收周成爲徒弟的心思,自然他也是稍微了解過周成的,便道:“你如果感興趣的話,以後每次開會我都帶上你。”
“這些東西,其實不用記,我們到時候會做一個骨科年會所有會場的會場記錄。”
“你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把這會場記錄發給你一份,每個分會場都有,隻要出現在了講台上的講課ppt,隻要講者不介意和同意編撰,就會出現在裏面。”雷仲解釋。
還有點心疼,周成能夠這麽細緻的做筆記,證明周成是好學的,隻是一直來沒機會。
但是這種辦法稍微有點笨。
周成就忙喜出望外地說:“是這樣嗎?那就謝謝雷教授了。”
雖然他在記錄,但是其實,每一個講者的ppt裏面,還遠遠不止一個方向的模拟思路和方向,有太多,隻是周成都記錄不過來而已,但是講者會一帶而過。
如果由原稿的話,那就方便太多了,隻是怕對方不願意給,但是如果雷仲出面的話,估計大部分人都會給面子的。
雷仲笑笑:“我去洗手間了。”
他是真想上廁所,然後就轉身退走了。
周成繼續記筆記,楊弋風則是低聲笑着開玩笑說:“周成哥,雷老師對你真好,我都從來沒這個待遇,像這種會場記錄的底稿,是不出版的。”
“因爲ppt裏面的内容,涉及到每一個講者的研究方向甚至課題,所以一般不外傳。”
“雷老師說得随意,其實還是要費好些工夫的。”
由此見得,雷仲是對周成真心重視。
也能理解,如果楊弋風提的話,雷仲估計也會答應,甚至丁長樂也會幫楊弋風想辦法,隻是他不會這麽麻煩兩位。
而周成小家小戶出身,連這樣的學術會議,都沒來過幾次,聽什麽都可能覺得新鮮,這不就才覺得每一個講者所說的觀念都是寶了嗎?
其實第一次都這樣,覺得學術會議莊嚴肅穆,但其實聽得多了,也就知道哪些是就該那麽一聽,哪些地方就是主講,也就是那麽一說了。
“那弋風哥你怎麽不早說,如果很麻煩的話,我就不該要了。”周成露出無奈的眼神。
如果這樣的底稿獲取很麻煩的話,那就是欠了雷仲的人情了,但其實,張正權已經是全程錄像了,這比雷仲給的底稿肯定還會更加全面一些。
白白多欠了人情,那萬一最後沒去附一的話,豈不是更加尴尬?
“你也沒問啊,而且雷老師這是好意,我也不好多講什麽不是。”楊弋風也無奈地翻了翻雙手,露出了一幅無奈的表情。
旁邊,曾樊籠人直接懵逼了——
覺得自己突然長高成了丈二——
雷仲?
楊弋風?
周成?
這都啥情況啊?
周成不是八醫院的規培麽,怎麽雷仲對周成還這麽好?
曾樊籠還在猶豫的時候,就忽然又看到,又是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後還在相互介紹着什麽,這些人遠遠地朝着自己這方向一指。
而在指點的那人身後,赫然有好些人圍在了一起,順着那個人手指所指的方向看。
在人群中,剛去上廁所的雷仲就在其列,而且除此之外,曾樊籠還看到,裏面還有從魔都九院來的那個教授也在,甚至,就連他們醫院,關節外科的祝教授也在其中!
一簇人都在往這個方向走了來。
當場,曾樊籠吓得趕緊站了起來!
楊弋風緊接着立了起來。
因爲他看到了,雷仲似乎在這堆人群裏面啊,都站在了側翼,不敢居中,在邊緣徘徊着,與湘南大學附屬二醫院關節外科的祝教授一起在旁邊簇擁着四個人。
第一個是陳吉武教授,第二個是魔都九院的劉奕平教授,第三個則是漢城大學的陳學良教授。
羅雲站在了最中間,這是楊弋風唯一認識的人。
然後,走到了周成面前後,爲首的人,頗爲無奈地說:“師兄,這就是周成!”
“就是剛剛左葫副教授說的那個小規培。”
接着,羅雲馬上喊正在記筆記的周成:“周成,快,别記筆記了,過來。”
羅雲一邊說着,一邊朝周成招手。
周成忙左右環顧一圈,然後看了下左手邊楊弋風那邊要出去要穿過的人太多,隻能對曾樊籠說:“不好意思啊,兄弟,能讓一下嗎?”
曾樊籠趕緊側身,把位置讓了出來,隻是全身上下,都略微有點僵硬。
雙目的目光,聚焦在周成的身上,眼睜睜地看着周成,慢步地走到了那一簇人的面前,微微欠身鞠躬之後。
籠統地喊了一聲:“老師們好。”
羅雲才一一介紹起來……
沒一會兒,羅雲等人就把周成給帶出了會場去,留下楊弋風在那裏轉動着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旁邊的曾樊籠,則是一副我TM 到底是不是個SB的表情,茫然四顧,看了看周圍,一副我是誰?我在哪?
我要幹什麽?
差不多愣了半分鍾,他腼腆地對楊弋風點頭之後,趕緊離開了會場,跑去了洗手間,深呼吸了好幾口,把廁所都快吸得沒味兒了,才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
“兄弟萌,我TM裂開了啊!~”
今天主要是父親來複查了,十年前的二尖瓣狹窄并主動脈瓣關閉不全瓣膜置換術後長期華法林抗凝,複查INR值。
陪着他去玩了一圈,所以周五熬夜提前更新了,今天還很晚才有更新。
之所以沒提前說是爲了不賣慘!
之所以現在說是碼字量不夠一萬。
抱歉了各位書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