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開始手術吧。”
“對了，權子，旁邊的手術室，是不是蔡老師在那裏開始手術了？”周成忙轉移了話題，這個事情已經是到此爲止了！
“嗯，蔡老師剛剛才從這邊的手術室過去，他還說等會兒會再過來看。”
“周成哥，你要不要過去給蔡老師說一聲啊，畢竟蔡老師現在也成了病區的主任了。”張正權建議道。
之前蔡東凡隻是普通的帶組主任的時候，十分随和，隻是最近兩天，脾氣就格外地暴躁了起來。
也不能排除就是蔡東凡當了主任就飄了，到時候沒有提前給蔡東凡彙報，就挨罵。
周成想了想，就說：“好，你先洗手吧，我過去給蔡老師說一聲就過來幫忙。”
“等會兒我還是和你一個組，羅老師的門診那邊已經快看完早上的病人了，下午的門診叫停了，應該能來得及。”
周成說完，就往手術室外走去。
特殊時候，大家都在緊鑼密鼓，恨不得把一分鍾擠成兩分鍾來過。
而且周成昨天晚上是在外面進行現場急救的，科室裏到底有什麽些病人他都不清楚，到了科室裏就馬上被趕下來了手術室。
周成到了十九間手術室，裏面果然看到了蔡東凡在一絲不苟地在主刀着手術，看到有人踩開門，蔡東凡還看了過來一眼，然後眼神也沒發生變化，隻是繼續低頭手術去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蔡老師，我去了門診，但是羅老師說他的門診快看完了，馬上也會來手術室，而且他早上已經在了門診，外面的候診病人都認得他。所以就讓我又回來了。”
“嗯！伱去隔壁，先認真手術！”
蔡東凡又多交待了一句。
周成就是跟着蔡東凡的，蔡東凡了解周成，現在也知道了周成很有能力和實力，但是？
能力和實力是要在一定條件下才能用的，而且還要用到最恰當的位置。
特殊時刻，特殊處理，事急從權。
并不是周成的手術做錯了，而是他對手術的選擇錯了。
在整個醫院的急診科，那麽骨科就是一個單位，骨科的病人出了問題，就是骨科的問題。
在這種大型事故面前，八醫院就是一個單位，如果病人出了問題，那就是八醫院的問題。
因小失大，最不可取。
蔡東凡一開始很生氣，但也沒有真的就讨厭了周成，隻是希望周成能夠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沒有經曆，如何去驗證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經曆驗證，才是經驗。
……
周成回到了自己的手術間後，完成了消毒和鋪單等前期工作，就看到了羅雲已經是再次匆匆來到了手術室裏，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立刻跑去了二十一間，站在了自己的崗位上。
周成這時候瞥了一眼手術計時面闆上的時間，才不過是九點半左右。
也就是說，羅雲八十分鍾看完了二十多個病人的門診，過程肯定是非常粗糙的。
但是，羅雲也知道，開了門診，給門診的病人看病是他的義務所在！
可是，到手術室裏進行手術，也是他的義務所在。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人這一輩子會有很多次的選擇。
周成沒多想，接着很快就進入到了狀态之中，而且，他也知道，因爲自己剛剛的選擇問題，蔡東凡已經把後續的手術台次安排又一次進行了排列！
周成所能做的，就是把安排在自己手術間的病人，全都給處理好！
“權子，拿一下組織剪！”周成對張正權說。
這台手術，或者說今天的手術，都沒有洗手護士，隻有巡回，所以張正權還要幹洗手護士的活兒，替周成轉移器械等工具。
“好的，周成哥。”張正權忙回，同時單手還不忘拉着鈎。
周成緊接着就用組織剪咔嚓咔嚓地開始修整氣創面來。
這一次的急診患者，多以開放性損傷及骨折的病人爲多，毀損傷的患者并不少，而且在這個時候，動脈損傷的病人其實不多了，更多的還是因爲毀損傷導緻的缺血性壞死。
時間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雖然生命沒有危險，但是還是要把創面給處理好，該剪除的壞死組織必須剪除……
周成的手術很快，差不多在三十分鍾左右，周成就即将這台清創縫合，然後對巡回和麻醉醫生說：“巡回老師，麻醉老師，辛苦接一下下一台病人！”
“現在就接嗎？”巡回不解，隻是看着周成還在操作者。
“嗯!~”
“現在就接，這台手術已經接近尾聲了，等會兒我們會随着把病人送回病房，也有人會在手術室裏随時準備消毒和鋪巾，如今的科室裏病人很多，努力加快周轉。”周成解釋道。
“好！”周成都這麽說了，他們也沒多說什麽，巡回立刻就給病房打了電話，同時給手術室門口接轉病人的護工打了電話，安排下一台手術的病人下來手術室。
而且，因爲麻醉科也做了提前準備，所以其實在預備麻醉室，就可以提前給下一台病人完成麻醉。
周成結束手術的時間大概還有十幾分鍾，這個時間，足夠完成預先麻醉了，等這台病人出去，麻醉醫生直接把病人推進來，就可以直接進行下一台手術的提前準備工作，做到實打實的無縫連接！
隻是這樣做的話，相對會很累，一般的時候，麻醉科不會這麽做。
但是特殊時候，就得有特殊的準備。
十七分鍾之後，張正權随着麻醉科的實習醫生與巡回一起把病人送回病房的時候，周成就主動的和麻醉醫生把病人推進了手術室裏。
然後周成就馬上開始了消毒前的準備，自己把清創包打開到最内層，然後跑去消毒，然後自己把消毒的彎盤和卵圓鉗給找到，并且讓麻醉醫生抽空撕開一包紗布用以消毒。
差不多準備到這裏的時候，張正權就又回到了手術室，周成趕緊讓他戴上無菌手套，開始擡腿……
而就在周成開始消毒的時候，麻醉醫生才剛好完成監護的提前工作，巡回護士進了手術室，根本就沒空休息，就要直接去處理上一台病人留下的引流瓶，并且還要連接電刀的電極片。
手術很快就按部就班開始了。
巡回護士稍微得空，對麻醉醫生吐槽道：“诶，這個骨科醫生還是很有幹勁啊，我還從來沒看過手術周轉這麽快的。”
麻醉醫生隻笑笑，對她解釋道：“現在算什麽？”
“之前有幾次，是我們主任主持骨科的麻醉，一上午都在周轉病人和麻醉，那才真叫麻醉半小時，操作三分鍾，然後就得繼續下一個輪轉周期。”
“這開放性的手術啊，其實已經算是節奏慢了。”
然後朝着周成努了努嘴：“也好像是這個小夥子！”
“畢竟年輕啊，精力就是旺盛！”
這巡回護士可不是那種剛畢業的小姑娘，她聽了麻醉醫生這話，俏臉一紅，被口罩遮住了，眼神在周成的身材上下打量。
心裏暗道，精力旺盛麽？
才開始胡思亂想着，周成就馬上道：“巡回老師，開一個下肢包！”
骨科二病區還是主要處理下肢的創傷，骨科一病區則是處理上肢的創傷問題，所以骨二科多用的還是下肢專用的下肢骨折包。
“好，我去拿。”巡回聞言，忙慌慌張張地回複着。
不過，她打電話問了一下消毒室有沒有下肢包時，卻被告知，之前的所有下肢包都用完了，消毒還至少要十五分鍾才能完成這一批消毒包。
“沒下肢包了，還要十五分鍾。”巡回護士心裏有點駭然。
竟然連手術包都用完了，必須得等重新消毒。
骨科醫生不愧爲骨科醫生啊，真滴是生猛得很。
“那還有其他科室的包麽？上肢包如果有的話，就開一個吧，這個病人有開放性的骨折，必須要做骨折的複位和固定。”
“然後再開兩根血管縫線。”周成必須要骨折的工具，這些玩意兒簡單的清創包裏面沒有，就隻能想其他辦法。
不過很可惜的是，上肢包也沒了，周成也就隻能等。
終于，在十五分鍾之後！
周成期待的下肢包到了！
巡回好不容易休息了十五分鍾，覺得這台手術的節奏可能就剛好這樣了，不過，在下肢包一到之後，周成就仿佛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一樣，開始吩咐了起來。
“克氏針~！兩根，臨時固定。”
“外固定器械包。”
“無菌紗布。”
“肌腱縫線。”
“……”
……
半個小時之後，周成又吩咐：“開VAC貼膜！~”
巡回護士在那裏揉着膝蓋，服氣了：“周醫生，能不能稍微等一會兒，我稍微緩一緩？”
半個小時，她一直在跑，她看了一下自己的VX步數，愣是已經到了8000步！
這叫什麽概念？
八千步，其中一半多估計都是在這半個小時裏面跑出來的。
半個小時，也就是一千八百秒！
相當于每秒鍾至少在跑了兩步！
“好，稍微快點，謝謝，辛苦了。”周成也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高速操作的時候，手的腕關節與指間關節，其實也是在疼痛的，這種高速的運轉其實對手指關節非常不利。
作爲骨科醫生，知道這很容易發生指間關節炎、關節腱鞘炎！
關節炎的分類還有很多種。
就好比程序員就容易發生這種疾病。
但是沒辦法，必須要加緊速度地去做手術。
又是過了一分鍾。
“好了嗎？我這邊準備要收手術了。”周成繼續催巡回。
巡回站了起來，非常幽怨地看了一眼周成，感覺周成這小夥子簡直就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
因爲在之前的十分鍾，周成又叫她把下一台手術病人給接了下來，所以保守估計，這台病人送回去後，剛剛這段緊鑼密鼓地節奏，還會再來一次，而且這一次還有多餘的下肢包，根本沒有停歇的時間。
……
兩個小時後，又一台手術結束，這是周成這個手術間已經完成了第七台手術。
這個時候，時間尚且不過才一點一十！
周成終于說他要下去吃飯了，讓張正權在這裏守着。
巡回聽到這話，當場感動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趁着周成出去吃飯的工夫，她馬上到了護士站的護士長那裏訴苦去了。
“護士長，我受不了了，你知道我今天跑了多遠嗎？”
“你看我VX步數，我今天早上，才五個小時，我走了三萬多步！”
“護士長，五個小時是一萬八千秒！我現在的腿都麻了。是不是主刀故意整你哦？”
“你怎麽回事啊？怎麽走了這麽多步？”護士長忙關心地問。
“不是，護士長，這和主刀他們沒關系，他們一個上午做了七台手術！~”
“我就隻是太累了。您讓我緩一緩好不好？求你了。”爲了保證真實性，她把自己的步數記錄給調了出來，護士長看了，也是頗爲心疼。
便連讓她休息去了。
三萬多步，并不是特别多，但是五個小時三萬步，還真是有點離譜了。
……
下午，三點四十三分時。
蔡東凡做完了他手術間的最後一台手術後，就趕緊跑到了十七間，然後問：“诶，周成，我剛打電話給病房，說今天的急診手術安排都接下來了？”
“你這邊做了幾台啊？”蔡東凡眯起來小眼睛。
他和羅雲總共加起來才做到第七台，病人沒了。
他也問了嚴主任和胡明，他們那邊也差不多，但是即便是如此，加起來也不過才二十台左右，可科室裏今天的手術安排可是有三十一台的啊！
蔡東凡差點以爲是挂了幾個，趕緊給值班的林霖打去電話，才聽說了，原來病人都是被周成接了過來。
“這是第十二台！”周成還沒說話，麻醉醫生就翻起了白眼。
“我說老蔡啊，這小夥子，你是從非洲找來的吧？我都沒打麻醉，都感覺累了，巡回都換走一個了。”
“你看看那個助手咯，現在手都在顫抖了，這主刀還不累！”
張正權聞言，就轉頭解釋說：“麻醉老師，誰說周成哥不累了，他的手指都已經磨出泡了。他隻是忍着痛，剛剛在外面消毒的時候還在龇牙咧嘴！”
“是今天的手術太多了，周成哥覺得我們其他人昨天都打了一個通宵，他就多做點，大家都好早點下班。”
張正權說話的時候，周成仍不爲所動，細緻地做着清創及肌肉間血管的重建術。
蔡東凡這邊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二台？”
然後看向周成，聲音微微顫抖：“你做了十二台？你怎麽搞的？”
他和羅雲兩個人加起來是七台，就算是羅雲後來，但是他也才做了四台，這還是後來的手術越來越簡單的緣故！
周成一個人，頂了他們兩個人的工作量，還差點翻了一番。
狼滅啊？
這TM開飛機也不敢這麽開啊？
“這小夥子啊，是不休息，提前送預麻室！”
“然後一個人送病人回病房，另一個人立刻開始消毒前的工作，等另一個人下來之後，第二台手術就開始了。”
“不過他的手起沒起泡我不知道，反正我這邊的手是稍微有點紅了！”
“對自己夠狠啊！”他看着周成的手，絲毫沒有顫抖，穩如一批老狗般。
用針有力，下刀幹脆，根本就不像一雙受傷的手。
蔡東凡沒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走到了手術台旁，靜靜地看着手術的進程。
緊接着，羅雲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然後也來到了周成的手術間。
緊接着胡明和鄭玄臨也到了。
然後就是嚴駭涵高聲傳來：“蔡主任，我聽病房裏說，今天的手術都做完了啊，你們一個組做了十八台？”
他說完，就看到手術室裏，一大堆的人都圍在那裏，然後羅雲在一旁做着解說：“周成這是在利用病人自己的毀損皮膚重建皮瓣，這種思路，膽子很大，而且毀損傷的皮膚缺血時間也長！存活率可能不高。”
“但是，若是能夠存活下來的話，那病人的收益就蠻大了。反正也是要二期清創的，所以這樣搏一搏存活率，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如果這樣的驗證。”說到這，羅雲就被嚴駭涵的話給打斷了。
嚴駭涵走近，看到了周成做的事情，然後對羅雲說：“小羅，周成，你們繼續。”
聲音頓時小了很多。
他嚴駭涵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現在周成做的操作，是非常精密的操作，很可能就是一場手外科的風暴！
皮瓣移植術，一直是創傷外科最熱門和核心的話題，全世界的創傷外科都在圍着這個方向再轉！
保肢術，其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就是填補皮膚和軟組織的缺損。
羅雲就繼續說：“當然，在此之前，周成還重建了肌肉間血管，并且把肌腱和肌肉也進行了重建，這樣就能夠做大程度地做好了皮膚床。”
“我們以前最常讨論的是血管床的問題，但是要處理軟組織的缺損，皮膚床其實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話題。皮膚床，也就是皮膚下的組織若是處理得好的話，就不會有太大的皮膚缺損了，後續不管是作刃厚皮，還是薄皮加壓移植術，都會非常地便捷。”
“這也是兩手準備……”
随着羅雲的講解，就連剛進來得嚴駭涵，也是聽出來了，周成的不對勁之處。
嚴駭涵内心頓時翻滾不已——
他本以爲自己已經是把周成想得夠厲害了，但沒想到，周成還是再一次地打破了他的認知，周成掌握的技術，已經是到了很高的程度了。而且，前期的手術基礎，他已經得到了認可，那麽，周成再進一步，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畢竟，最了解周成的，隻有周成自己。
終于，在羅雲的介紹中，在衆人駭然的目光中，周成完成了最後的VAC貼膜，負壓吸引之後，爲這台手術畫上了完美的句号。
周成就道：“權子，等會兒你去給病人開個醫囑吧。”
收了手，衆人才看到，剛剛周成紋絲不動，果斷而幹脆的手，才發出來了輕微的顫抖，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麻了。
“好的，周成哥。”張正權其實這時候很累，非常累。
但是，他還是沒有怪周成把事情安排給他，與周成比起來，他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隻是累了點，困了點而已。而周成，因爲長時間的高速操作，在手套的保護下，皮膚都被磨出了水泡，你就知道他到底進行了多少的微操作。
短時間内摩擦次數的增加，就會讓皮膚表皮産生炎症……
下了台，脫下手套時，蔡東凡等人，都看得到，周成的拇指遠節尺側與食指中遠節桡側，有紅潤的缺損，而且中指的遠節桡側，也是通紅的。
這可不是開玩笑和裝腔作勢。
周成即便是手指負了傷，但是操作的時候，絲毫沒受到影響，代表着他的每一台手術的質量都很高，隻是在質量的基礎上，保證了質量而已。
蔡東凡立刻上前，排了排周成的肩膀，道：“先去換衣服吧，然後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大家再一起吃飯。”
“羅雲，鄭玄臨，董千盛，還要辛苦你們三個回病房，把目前科室所有手術前和術後病人的醫囑給梳理一遍，病人太多，我怕下面的醫生開的醫囑會有纰漏。”
“老胡，嚴主任，你們兩個也辛苦了。昨天大家都搞了一夜，都先回去休息吧，晚上一起吃飯。”
蔡東凡一一做了安排。
嚴駭涵則說：“老蔡，今天晚上大科聚餐就免了吧，大家都很累了，小組内部自行安排吧。明天又是周一，大家都早點休息，然後科室的大聚餐的話，就留在周一或者周二的晚上吧。”
胡明也點頭說：“是啊，科室裏的人基本上都熬了三十多個小時接近四十個小時了，吃飯的事情還是另說吧。”
“大家都好好休息一個晚上！”
蔡東凡雖然是新上主任，但是，他也是真的夠頂，身爲主任，在急診科忙來忙去就不多說了，到現在也沒休息，安排得當，最重要的是，蔡東凡一個組，頂起來了急診病人的一半！
這是真滴牛逼，雖然其中大半是周成一個人搞出來的，但這也是蔡東凡安排得好啊！
所以，即便是嚴駭涵對蔡東凡上主任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但是對蔡東凡這兩天做的事情，卻也服氣得很。
如果他是主任，他扛不起現在蔡東凡所做的事情來。
“好，那今天大家就各自休息吧，後面我再來安排科室裏聚餐的事情。”
“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科室裏還有一些輕症病人，争取明天都處理好！”
“這一次的突發事件，我們科已經得到了最完美的處置，謝謝大家的配合。”蔡東凡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說完，胡明和嚴駭涵兩個人就各自帶人走了，也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麽。
蔡東凡和羅雲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成一眼，有點心疼，但也有點無奈，如果不是病人太多的話，周成也不會這麽做。
“好好回去休息吧。”蔡東凡和羅雲領着周成往樓下走的時候，羅雲如此說。
周成則是疑惑地看了看後，問：“诶，蔡老師，羅老師，楊弋風沒來科室嗎？”
“楊弋風被叫回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去了，不在我們這裏！”蔡東凡隻輕聲解釋說！
同時心裏感慨，不論楊弋風多麽優秀，但楊弋風畢竟隻是外院的人，真正遇到了事情的時候，還是本院的人更爲靠譜，會站在自己的背後支持自己。
這就是事實！
“哦！”周成就沒再多問了。
“蔡主任，我先去病房了啊。”羅雲忙道。
蔡東凡就伸手攔住了羅雲，說：“你回去吧，我去病房。你家裏估計還有人等着你吧？”
蔡東凡可還記得，羅雲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羅雲家裏還是有個小唐的，不過被擱在了家裏蠻久！
“蔡老師，我去科室吧。唐醫生早就回家了。”羅雲知道蔡東凡的意思，老臉一紅，趕緊往外跑了去。
羅雲走後，蔡東凡才又看向了周成說：“周成，這次表現得不錯。”
“有了這次的經曆，以後你再當總值班的時候，就可以更加從容不迫了。”
“這次的經曆，也會在你的人生中，添加一筆非常濃厚的履曆。”
周成點頭，感慨說：“是啊，和這次的事件比起來，平日裏的急會診，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如果事情可以重演的話，我倒是希望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周成覺得，這一次事情的經曆，是讓他得到了質變的成長，但是相應的代價也太大了，周成到目前爲止，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亡了。
若是成長必須伴随這樣的死亡的話，周成甯願自己就是個小萌新。
“你成不成長，事情早晚都會發生，雖然不希望，但是事實不饒人啊。”
“我們所做的任何準備，所有的成長，都是爲了應對後續的所有未知，你隻有變得更加優秀，更加好，才能在遇到下一次未知事件時，變得更加從容不迫。”
“而且，這一次的現場急救，應該是讓你大開眼界了吧？”蔡東凡笑呵呵地說。
“嗯！”周成老實點了點頭。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裏記得處理一下，别自己是個骨科醫生，還把自己的傷口搞感染了，那可不值當！”蔡東凡又交待了一番，就放周成回去了。
周成覺得是有點累了，便直接回了家，沒洗澡就直接開始了躺屍。
真的很累，但也真的值得。
這一覺，睡得就沒有太多心理壓力了，一覺從四點二十睡到了接近十點鍾，周成才醒了過來，是被餓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