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這是什麽垃圾律師?

第226章 這是什麽垃圾律師?

這句話……

他今天已經聽過兩次了。

這年頭。

自訴刑事案件本來就少。

同一天内,詢問自訴案件,又都是遺棄罪的,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

他都不用想,眼前此人,必然和前兩人有點關系。

結合之前蔣大平所說,他們有兄弟四人。

說不定……

這人就是蔣大平的兄弟之一。

“你……你怎麽知道的?”

而在他問完之後,眼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和蔣二平如出一轍。

“我怎麽知道的?”

張玮嘴角抽了抽,頗爲無語。

同一個問題。

他已經回答了兩次了。

現在,即将迎來第三次。

不過……

這樣也好。

一個回答,賺三份錢。

“你的傳票和起訴狀副本……是不是也沒了?”

停頓了片刻。

張玮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問道。

中年人愣了一下。

茫然的點了點頭:“傳票和起訴狀,被我老婆扔爐竈裏燒了。”

張玮:“……”

他之所以這麽問,就是擔心這種情況發生。

前面兩個咨詢者……

一個是将傳票和起訴狀副本扔垃圾堆了,不知所蹤。

一個直接将傳票和起訴狀副本給撕了。

而眼前這個……

更爲暴躁。

三兄弟的做法如出一轍。

說不是一個媽生的,估計都沒人信。

“張律師,聽說伱在晉城刑事辯護這塊非常擅長,這個案子……能不能給我指條明路。”

這個中年人見張玮沒說話,主動咨詢了起來。

他正是蔣三平。

在接到了傳票後,一晚上沒睡着。

如果是普通的起訴……

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

這個刑事案件,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處理不好,他就要坐牢。

“這個案子,我的建議是,優先道歉,争取諒解……”

張玮看着他,又複述了一遍之前的話。

這番話……

他今天已經講了三遍了。

其實。

他這麽建議,主要還是想要讓這幾個人良心發現,主動認錯。

畢竟……

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

隻要誠心道歉認錯,他相信,任何母親都會原諒兒子的。

可是……

前面兩個人,頭非常鐵。

聽完他的建議,依舊不肯道歉争取諒解。

甚至還想要請他幫忙打官司,免除贍養責任。

“諒解這條路不用考慮了,還有沒有别的方法?”

可蔣三平聞言,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張玮淡淡說道:“争取諒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至于其他的……就隻有打官司了,隻要能打赢官司,便不用坐牢。”

“打輸了……”

說到這裏。

他深深看了眼蔣三平,沒再說下去。

打輸了,就是坐牢。

但不管輸赢,贍養責任是逃不了的。

這是法律規定的,子女對年邁的父母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不管父母子女之間發生了什麽……

贍養責任,必須要承擔。

就如同父母對于未成年的子女,要承擔撫養責任一樣。

若拒絕贍養,或者拒絕撫養,都會構成遺棄罪。

“那……張律師,你能幫我辯護這個官司嗎?”

蔣三平聽後。

臉色一垮,緊張的求助道。

張玮卻搖了搖頭。

拒絕了他的請求。

“反正開庭還有六天時間,你好自爲之吧。”

張玮擺了擺手,示意咨詢時間已經結束。

讓蔣三平離開。

……

律政先鋒律所。

下午六點。

給學生們上完了第三節課後,蔣四平趕到了這裏。

他預約的時間段是六點之後。

這個律所的名氣非常大。

距離學校很近。

他上完課便可以走路過來。

而想要進行法律方面的咨詢,則需要提前一天預約。

當天是排不到号的。

“張,張律師……我想咨詢一個事。”

輪到自己後。

他走進了咨詢室,看到了一個身穿西裝的律師。

“你别急,很多人都是遇到了法律方面的困惑,慢慢說,我都會給你解答的。”

這個律師微微一笑,緩解了一下氣氛。

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

将自己遇到的問題,說了出來:“我昨天,被我媽告了,她以我沒有承擔贍養責任爲借口,說我犯了遺棄罪,要求判處我三年有期徒刑。”

“但這些全是她的信口雌黃。”

“我從小就對她非常好,也很孝順,可是長大後,她卻變了,我爸走的那年……”

他滿臉唏噓。

說起了往事。

在他的記憶裏。

他和母親的關系,從小就非常好。

可是……

他爸去世的那一年,一切都變了。

他母親對他的好,全都是假的。

本來要分家,爸的遺産應該是幾兄弟分了的。

卻全部被他母親給霸占了。

他找到了母親,想要這些錢,可母親再三猶豫,也不肯給他。

就這樣。

他和母親大吵了一架,關系也越鬧越僵。

“張律師,你說說,有這種對待兒子的嗎?”

“我又不是沒讀過書,照理說,遺産都是由配偶、子女這些人一起分配的吧?”

“可我媽,卻全部将它霸占了。”

“我爸也是,一點沒想過我們兄弟幾個。”

“要是有這筆錢,我也不至于在畢業後混的那麽苦,熬了這麽多年,生活才好起來。”

“可現在,我媽覺得我日子好了,突然找上門來,想要我們承擔贍養責任。”

“其實,我也不是說不承擔,但也不可能是我一個人承擔吧?”

“隻要其他幾個兄弟開口,我肯定會出錢。”

“當然,照顧我肯定不會照顧的……”

蔣四平滿臉的委屈,将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全部發洩了出來。

這些年來。

他老婆不理解他。

每次讨論家事的時候,都站在他媽那邊。

完全不懂他遭遇過的什麽。

那句話說的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受過那麽多的委屈,難道就白受了?

“張律師,你說說……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

蔣四平長歎了口氣。

望着張玮,試圖從他這裏得到認同感:“如果是你的話,你估計也會被氣瘋吧?”

可他的對面。

張玮聽着聽着,卻是臉色發黑。

氣得有些發顫。

這話……

如果他不知道前因後果,還真有可能被蔣四平給瞞過去。

不知道的,還以爲蔣四平他媽對他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但……

從蔣大平幾個人的口述裏,他對這家人的情況已經有了大緻的了解。

從小。

他們的母親便極爲疼愛老四,什麽事情都給優先給小的。

這種事情,在許多家庭都很常見。

小的,永遠是最受寵的。

但不管怎麽說,他們四人的母親依舊将四個人撫養長大。

未曾抛棄過一個。

除了遺産那件事……

而遺産這件事,卻讓這個家庭的矛盾轟然爆發。

分崩離析。

蔣大平、蔣二平、蔣三平這三個倒還好說,覺得母親偏心。

讓他驚詫的是……

蔣四平居然也這麽想!

認爲母親自私自利,以前對他的好都是虛僞的。

口口聲聲說要贍養,但從未盡過孝道。

“張……張律師,你冷靜點,我媽雖然過分了點,但你也不要太過激動,萬一氣出了毛病……”

而蔣四平看着略帶幾分抽搐,情緒有些不對勁的張玮,也吓了一跳。

連忙勸說。

生怕張玮被氣出了什麽問題。

“過分了點?”

張玮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笑道:“這何止是過分了點,這簡直是白眼狼!”

蔣四平愣了幾秒。

忍不住提醒道:“張律師,白眼狼不是這麽用的,白眼狼指的是長輩對晚輩,或者上位者對下位者,亦或者有恩者對受恩者……”

他是一名語文老師。

對語言文字這塊,十分擅長。

熱心的指出了張玮的用詞失誤之處。

張玮被他這麽鄭重其事一說,更是直接氣笑了。

花了幾秒平複情緒。

冷聲道:“你走吧,你的這個法律咨詢……我回答不了,咨詢費用會原路退回給你。”

對于蔣四平……

他已經沒有什麽耐心了。

如果不是職業操守克制着,他恨不得給蔣四平一拳。

蔣四平戴着個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

但骨子裏……

卻是三觀扭曲,驕縱慣養。

母親對他好,覺得是理所當然。

一旦對他沒以前那麽好……

便覺得對方自私自利,無比虛僞。

這種嘴臉,着實讓他惡心。

“這……張律師,這個案子這麽複雜嗎?你也回答不了?”

而蔣四平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不解的追問道。

張玮翻了個白眼。

沒有搭理他。

直接讓律所的工作人員進來,将蔣四平請了出去。

和這種人多說一句話……

他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

……

同一時間。

養老院。

傍晚。

張清源和馮翠花吃過了晚飯,在院子裏散步。

散步的時候。

兩人閑談了起來。

“張……張哥,你說我這樣做對嗎?”

馮翠花滿臉糾結,又忍不住問道。

還有六天。

便要開庭審理這個案子了。

她越想越糾結。

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她的兒子。

“你放心吧,小秦不是說了嗎?隻要判決結果下發之前,你都可以選擇撤訴。”

張清源卻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實在不想讓他們判刑,就在法官宣判的時候,提出撤訴就可以了。”

“咱們就是吓唬一下這幾個白眼狼,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後爸的威嚴!”

提起“後爸”兩字的時候。

他昂首挺胸,一副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的架勢。

這次事件……

是他主動聯系了秦牧,拜托秦牧幫忙的。

一方面。

是爲馮翠花的遭遇不值。

另一方面。

也是擔心自己和馮翠花二婚之後,這幾個白眼狼也開始針對他。

他不是馮翠花,可受不得這種委屈。

必須要給這幾個兔崽子先來一個下馬威!

“再說了,就算判了刑,大概率也是緩刑,他們不用坐牢的。”

随後。

他深情凝望着馮翠花,安慰了一句。

爲此。

他特地找秦牧反複确認過。

打官司的目的,隻是爲了讓對方道歉認錯,并不是真的要送他們進去。

馮翠花聽後,默默點了點頭。

“對了,小秦說,這幾天他們可能會給你打電話,争取諒解之類的。”

張清源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接着說道:“到時候,你可以看看對方的态度,再決定要不要原諒。”

馮翠花苦笑了一聲。

搖了搖頭:“估計不太可能,我的這幾個兒子……我太了解了。”

道歉,根本不像是他們做的出來的事。

打電話過來罵她倒是有可能。

這些年,這種事情沒少發生。

“當年,他們爸走的時候,就是擔心他們可能會不孝,怕我受欺負,特意找了個律師,弄了個遺囑,把财産給了我……”

她低着頭,講述起了當年的事情。

事實證明。

她老伴真的沒有看錯。

她辛苦拉扯大的這幾個孩子,因爲那些遺産,變得十分陌生。

最後大吵一架。

四個兒子,連她這個媽都不認了。

贍養……

更是成了奢望。

“要是我老伴在的話,肯定得往死裏打他們,以前就是我一直攔着……”

說着說着。

馮翠花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孩子小的時候,偶爾犯錯,她老伴要教育,都是她攔着不讓。

說是孩子還小。

大了之後。

她老伴也打不動了,便沒再管過。

現在想起這些事,她也無比後悔。

一個人不孝也就罷了。

她養出來的四個兒子,都是這樣,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她。

年輕的時候。

她老伴就曾吐槽過,說他死了之後,四個不孝子指不定會把墳給刨了。

歸根結底。

這都是她教育的問題。

“你别瞎想了,距離開庭還有六天時間,說不定他們之中會有人幡然醒悟的。”

張清源攬着馮翠花的肩膀,繼續安慰着。

他十分清楚馮翠花的性格。

除了溺愛之外,更多的是軟弱。

所以。

她的四個兒子……

在父親死了之後,便本性畢露,愈發無法無天。

因爲……

他們打心底裏覺得,母親很好欺負,變本加厲。

而這一次……

小秦出手,估計能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拒不贍養,同樣可能要坐牢!

……

晉城。

某小區裏。

“這是什麽垃圾律師?!”

“就給我瞎分析了一通,什麽解決方案都沒提供,就這還是晉城排名第一的律師?”

蔣大平回到了家中。

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

忍不住怒罵了起來。

白天他去了趟律所,打算尋找應對方案。

本以爲盛名之下無虛士。

可是這個張玮……

水平實在是太低了。

給他講解了半天,居然讓他打電話去和解。

還說不和解,大概率要判刑!

廚房裏。

正在做飯的妻子聽到了他的咆哮聲,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麽了?”

蔣大平冷哼了一聲。

将白天律所裏的遭遇說了一遍。

“不是說這個律師水平很高嗎?不至于啊……”

妻子聽後,也是滿臉不解。

所謂的和解……

簡直是個馊主意。

他們就是不想要沾上馮翠花,才去找律師的。

兩家人的關系已經鬧得這麽僵了,怎麽可能打電話去和解?

再者。

真要和解,那贍養責任怎麽算?

他們先打電話的話,會不會大頭全部落在他們身上?

馮翠花若是再賴着他們,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看他也就空有其表,徒有虛名!”

蔣大平緊咬着牙,沒好氣的說道:“以後這個律師我拉黑了,外面吹的比都猛,結果淨出馊主意!”

白天裏。

他将自己和母親的關系,都旁敲側擊的說了。

可這個律師還是讓他去道歉。

根本不會做人。

解決方案也沒提出一條。

“那怎麽辦?總不可能我們真要道歉吧?”

一旁的妻子苦着臉,不情願的說道。

話音未落。

蔣大平便冷聲道:“我們又沒錯,憑什麽道歉?!”

“當初咱們買房,媽一分錢沒出,還直接說不用我們養,鄰居們都聽到了。”

“而且,我們以前也不是沒養過,就是這幾年沒搭理過她而已。”

他不斷給自己找着借口。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就幾年沒養。

這樣還能構成犯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全天下要坐牢的人多了去了。

“算了,明天我再去找個律師,業務能力強一點的,一定要把找個官司打赢!”

發洩之後。

蔣大平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說道。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官司打赢。

最好……

是将贍養的主要責任,都甩給其他幾個兄弟。

他也沒說不贍養。

但絕不能因爲他是老大,就出最多的錢。

……

晉城。

另一個小區。

蔣二平沉着臉,回到了家中。

剛進門。

待業在家的兒子便迎了上來,關心的問道:“爸,怎麽樣?事情能解決不?”

“解決個屁!”

蔣二平黑着臉,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你介紹的是什麽垃圾律師?”

“剛開始,我還以爲他是個高人,連案情都一清二楚,可講着講着,居然讓我去争取和解道歉。”

“我讓他幫我辯護打官司,他好像還吓得不輕,直接就拒絕了。”

“估計沒什麽水平。”

“連個普通的官司都不敢接。”

他瞪着兒子,将白天發生的事控訴了一遍。

言語之間。

盡是對張玮的不滿和憤怒。

剛開始。

他差點以爲張玮是什麽能掐會算的隐世高人。

結果卻是個江湖騙子。

這口才,不去街頭算命都白瞎了。

嘴皮子說的挺溜,真本事一點都沒有。

“爸,你是不是……走錯律所了?張律師很牛逼的。”

可他兒子聽後,卻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走錯律所?”

蔣二平愣了一下,皺眉想了想。

确認道:“是……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沒錯吧?”

他兒子眨了眨眼睛,茫然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

蔣二平氣得一拍茶幾,滿臉憤怒的說道:“這垃圾律師,就是坑錢來的,不僅讓我去道歉,還威脅我說不道歉可能會判刑!”

他兒子吓得縮了縮脖子。

不敢再接話。

生怕被牽連。

“明天,我再去找過一個律師吧,這種名氣的律師,都是吹出來的,就跟大師專家一樣,靠不住。”

罵了足足十分鍾。

蔣二平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對于張玮……

他現在隻有兩個字的評價:垃圾。

專業水平垃圾,做人也垃圾。

他媽去法院起訴……

估計就是想吓唬他們,讓他們打電話去道歉認錯。

這個時候。

他若是打了電話,那就落了下風。

到時候還要承擔贍養責任。

說不定……

他媽第二天就會住到他家裏來。

年紀這麽大的老人,萬一有個病痛之類的,他這個家就要被拖垮了!

因此。

這個電話,他堅決不能打!

誰愛打誰打。

……

晉城。

某平房。

蔣三平也回到了工地上的宿舍裏。

“兒子怎麽樣?”

壓低着聲音,先問了一句。

妻子指了指卧室,小聲說道:“在房間做作業,對了,律師怎麽說?”

爲了去找律師。

蔣三平特地請了半天的假。

“這個律師……他讓我好自爲之。”

蔣三平想起下午的遭遇,神情複雜的說道。

“什麽意思?”

妻子擡起頭,滿臉的疑惑。

蔣三平苦笑了一聲。

将下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下午。

他去了趟律所,結果張玮輕車熟路的給了他一套答複。

優先建議他道歉認錯。

他不想道歉,想要讓張玮幫忙辯護,可張玮卻直接拒絕了。

還讓他好自爲之。

頗有種在醫院被檢測出絕症,醫生隻歎氣不說話的意思。

仿佛……

他已經沒救了一樣。

“這個律師……估計也是個草包,中看不中用。”

妻子聞言,同樣有些氣憤。

随後。

停頓了幾秒,看着蔣三平說道:“明天去找過一個律師吧,我網上查了查,這個官司赢的概率還是很大的,隻要能找到一個靠譜的律師。”

“反正這個道歉電話,我們是不能打的。”

“到時候賴上我們就麻煩了。”

“至于贍養費,明天你跟律師說,打官司的時候盡量幫我們把贍養責任減到最少。”

蔣三平點了點頭。

妻子說的沒錯。

他們家庭情況本來就不怎麽好。

這個贍養費既然免不了,那就能省就省。

————————

ps:馮翠花家庭的事,是真實案件。

現實中,也是因爲遺産,引發了四個兒子拒不贍養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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