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哭喪着臉。
一副委屈的模樣。
沈島見他這個樣子，不由翻了個白眼：“你還會沒辦法？”
對于别人。
遇到這種事情，可能是真的沒辦法，不知道如何解決。
可秦牧……
卻是門清，已經給對方找好了“出路”。
“你舉報的這個事情，都屬實嗎？”
随後。
他盯着秦牧，認真盤問起了事情經過。
“都屬實，這是被攻擊的論壇，您看吧，現在還無法正常運轉。”
秦牧連忙拿出了手機，遞給了沈島。
沈島接過手機。
仔細看了起來。
論壇名爲“學法聯盟”，現在已經顯示崩潰。
的确沒有正常運轉。
“這樣吧，我去聯系下網絡信息部門，看看具體情況。”
緊接着。
沈島思索片刻，帶着秦牧将筆錄做完。
按照流程。
進行了立案。
随後便開始聯系相關部門，勘察論壇的異常來源。
至于秦牧……
則是回家等待後續的通知消息。
……
當日下午。
派出所。
沈島便接到了技術部門傳回來的回複，被告知論壇正在遭受境外黑客的攻擊。
的确屬于違法犯罪行爲。
秦牧并沒有虛假舉報。
但……
對方的屬地，并不在于晉城。
他們要受理的話，也屬于跨區域執法，需要提前通知涼城的派出所。
兩地聯合辦案。
“看來……又要忙了。”
他聳了聳肩，頗爲無奈。
自從認識秦牧以來。
他、以及整個派出所的工作量，有了明顯的增長。
加班是常态。
不加班才不正常。
“小李，小王，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
再接着。
他挑選了幾個年輕民警，跟着他一起出差前往涼城。
這次去的人不需要太多。
主要的偵辦工作……
還是要靠涼城民警的協助。
此外。
他隻是接到了秦牧的舉報信息，前往核證的。
順便詳細了解該事件背後的犯罪事實。
并不是直接去抓人的。
至于境外的黑客犯罪……
還需要聯系專門處理國際犯罪的部門，由他們前去緝拿交涉。
……
涼城。
某醫院。
高級病房。
“終于……結束了。”
躺在床上的唐歲明松了一口氣，喃喃自語。
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已經連續五個小時過去了。
他的身上……
終于不再發生那些倒黴事了。
喝水正常。
走路正常。
醫院正常。
護士正常。
總而言之。
他終于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突然夭折了。
“對了，論壇那邊情況怎麽樣？”
他喝了口水，看向了身旁的助手。
助手連忙彙報道：“黑客團隊一直在保持攻擊，論壇始終處于癱瘓狀态，但對方一直沒有妥協的意思。”
對方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
要跟他們對着幹，并不接受合作。
“那就繼續吧。”
唐歲明點了點頭。
這點時間，他還是耗得起的。
對方的論壇日活極高。
解決不了無法登錄的問題，必然會流失大量用戶，該着急的是對方才對。
“不過……對方到底是怎麽知道我的ip位置的？”
他靠在病床上，忽然思索了起來。
昨天。
對方就在電話裏警告了他，還爆出了他的真實地址。
“難不成……是廖向銘那邊出賣了我？”
他半眯着眼，露出了狐疑之色。
他打過去的電話……
經過了層層加密。
對方就是個草根，沒什麽勢力，不可能這麽快追蹤到他的地址。
而在這件事情中。
知道他地址的，隻有他自己、助理，以及廖向銘等人。
他助手不可能出賣他。
唯一的可能……
就是廖向銘他們被抓了。
想到這裏。
他拿出手機，連忙給廖向銘打了個電話：“喂？”
數秒後。
電話那頭傳出了他熟悉的聲音：“喂？别再跟我打電話了，你這個單子我不可能再接了。”
一接通。
對方便直接表示不再接他的單子了。
似乎對他還有些抵觸。
“你……沒被抓？”
唐歲明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
電話另一頭。
廖向銘聞言冷笑了一聲：“怎麽？你這麽希望我被抓？”
唐歲明嘴角抽了抽。
剛要說話。
就聽到對方滿是憤恨地說道：“你知道你把老子害的多慘嗎？要不是爲了攻擊這個破論壇，老子怎麽會淪落到截肢的下場？”
“截肢？”
唐歲明愣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隻知道對方前段時間運氣似乎是有點差。
但後續的事情……
他并不知情。
沒想到……
廖向銘後面居然跑去截肢了。
“反正你這個掃把星，以後别給我打電話了，這個論壇……我以後碰都不會再碰！”
廖向銘見唐歲明沒說話，又磨着牙強調了一句。
“這個……買賣不成仁義在嘛，這筆生意沒談成，咱們以後還有的是合作的機會。”
唐歲明幹咳了兩聲，連忙說道：“我雖然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這次都是意外，下次有業務我一定再找你……”
作爲生意人。
他本着長期合作的原則，還是想着拉攏廖向銘。
這個廖向銘以及其黑客團隊的能力他是有目共睹的。
以後還是有機會用的上的。
然而……
他話剛說完。
廖向銘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對他怒噴道：“姓唐的，你還想害死我？”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這個論壇業務，我們團隊八個人，死的死，傷的傷？”
“這都是你害的！”
廖向銘的言語之間。
滿是怨恨和憤怒。
把唐歲明噴的一愣一愣的。
咋突然間……
就死的死，傷的傷了？
就是攻擊個論壇而已，不至于搞的跟打仗一樣吧？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個論壇有問題！”
廖向銘見他發懵，沒好氣的說道：“不是因爲這個論壇，我會這麽倒黴？”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也别碰這個論壇了，不然你肯定也要倒黴，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
廖向銘便直接挂斷了電話，沒再跟他多說。
“嘟嘟嘟——”
聽着手機裏的忙音。
唐歲明身軀一顫，再次咽了咽口水。
的确。
他剛剛倒黴完，差點把命都交代了。
但他一直以爲……
隻是他單純的運氣差，并沒有聯想到其他方面。
“難不成……真是跟論壇有關？”
他緊捏着手機，喃喃了起來。
再聯想到……
秦牧給他的威脅，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玄了，不可能！”
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搖了搖頭。
作爲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他堅決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
不過……
他還是招來了助手，叮囑道：“對了，你明天去公司一趟，把尾巴掃幹淨。”
他公司的許多業務……
都不是合法的，涉嫌了違法擦邊。
既然對方都這麽威脅他了，他還是得尊重一下的。
至于他……
現在渾身都是傷。
雖然比廖向銘好很多，但基本上下不了床。
隻能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給助手。
……
次日。
上午。
助手按照唐歲明的交代，來到了公司。
打算把那些違法業務進行處理。
然而……
才處理到一半，便看到公司前台急匆匆的朝着他跑來。
神色慌張：“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剛才來了一夥警察，點名要找唐總……”
話音剛落。
便有幾個民警朝着他走來，展示了一下證件。
開口說道：“你好，我們是涼城xx派出所的，協助晉城警方辦案，唐歲明在公司嗎？”
助手愣了一下。
不敢隐瞞，将唐歲明住院的事情說了一遍。
“住院？”
其中一個中年民警皺了皺眉頭，又開口問道：“你們公司近期的業務情況能給我們看一下嗎？”
助手聞言。
面色頓時一變。
公司的那些業務……
看似正規，但一查的話都能查出問題。
可警察要看這些資料，他還沒辦法拒絕，不然就是妨礙公務。
涉及到了刑事責任。
“這裏就是。”
無奈之下。
他隻能帶着民警，前往檔案室，調取出了資料。
包括了稅務、賬目、資金往來、業務往來等等。
在民警們打包借閱資料的時候。
那個中年民警又盯着他，沉聲問道：“還有一件事，你們公司……近期有沒有和學法聯盟論壇有業務往來？”
助手聞言。
面色再次一變，目光有些閃躲。
連連搖頭。
這個業務是唐歲明近期狠抓的項目，但一直沒有拿下來。
“但是我們根據技術手段，監測到了你們給論壇的站長打了數個電話，電話錄音裏，還曾對其進行威脅，這段錄音你聽聽，是誰的聲音？”
這個中年民警拿出了一段錄音，當着他的面播放了起來。
唐歲明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的論壇現在日活量很大，完全可以投放各種廣告來進行變現，我有産品，你有流量，雙方合作，互利共赢，何樂而不爲呢？”
“隻要你點頭，十分鍾内，論壇就可以恢複正常運轉。”
“你也不想你辛辛苦苦營建的論壇，就這麽一直癱瘓下去吧？”
“那麽多的網友，都在等着論壇恢複，你難道忍心看着他們無家可歸嗎？”
…
助手聽着這些熟悉的聲音，額頭上冷汗直冒。
不敢回答民警的話。
反倒是旁邊的前台小妹心直口快，脫口而出：“這不是唐總的聲音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