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拍手稱慶，出聲歡呼了。
在他們眼裏。
這家旅遊公司……
簡直是壞透了。
沒有信仰，沒有底線，就該給他們判處敗訴！
法院要求對其公司展開全面審查，肯定能檢查出許多問題。
到時候。
該坐牢的坐牢，該死刑的死刑。
這種敢于對捐款動手的人……
就該給他們應有的教訓。
而在原告席。
許立明更是徹底癱倒在了椅子上，面色慘淡，眸子沒有絲毫光彩。
法院的判決，不斷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毫無疑問。
他們敗了，還是慘敗！
陪審團做出的決策，外加法官的決策，都沒有偏向他們！
除了張清源、馮翠花不用賠款之外……
他們還要承擔公司全面審查帶來的風險！
要知道。
他們公司幹的那些事情，許多賬目都無法上台面。
比如說這些捐款資金收入、非法高額綁架售賣收入……
隻要被查，就極有可能被查個底朝天！
而按照阿姆斯市的法律……
他們公司被吊銷、行政處罰，以及相關重點人員的刑事處罰，都是避免不了的。
“完了，這下全TM完了……”
他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語。
神色有些恍惚。
而在他身邊。
喬治的精神狀态，同樣不是很好。
臉上的懷疑人生之色……
一直沒有散去。
作爲阿姆斯市最出色的律師……
他在這次庭審中，全程被碾壓，一直被壓制，從未占據過上風。
無論是訴訟的策略，還是口才，亦或是舉證等方面，他都被碾壓了。
而他的對手……
僅僅是個實習律師！
“好可怕的實習律師……”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絕望的看着對面的秦牧。
心情異常沉重。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一個實習律師……
把他直接給打崩了。
“秦……秦先生，我們赢了？”
而在另一邊。
陳天闊也聽到了最終判決，先是愣了一下。
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了。
他全程看的膽顫心驚。
可實際上……
整個局勢，自始至終就是碾壓。
在訴訟策略和各項證據的舉證、法條的辯論上，秦牧都占據了穩穩的上風。
而陪審團……
自從秦牧發言之後，便一直牢牢倒向了他們。
更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秦牧對心理上的把握，實在是太細膩了。
換做是他，絕對無法從那麽多陪審員中，挑選出這些“炸藥桶”。
“其實很簡單的。”
秦牧看到了陳天闊眼中的疑惑，微微一笑。
随後耐心給他解釋道：“我篩選這些陪審員，也沒有太多的技巧，主要是參照了國内的這些噴子的特點。”
陳天闊再次一愣：“噴子？”
他有些不明白秦牧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就跟國内那些網上的噴子一樣，文化水平不高，生活中過的很平庸，或者不如意，被壓抑的很慘……”
秦牧瞄了眼陪審團的十二人，接着說道：“這種人，給他們一個宣洩口，他們就會瘋狂發洩。”
其實。
他篩選這些陪審團成員，除了信仰虔誠之外，完全是按照國内噴子的模闆來的。
他和噴子打過很多交道。
深知噴子的特點。
這些陪審員和噴子一樣。
文化水平都不怎麽高，曾經被人騙過，生活的很壓抑……
卻又偏偏有一套自己的認知标準。
這種人最容易被人帶節奏。
他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借助陪審團制度的特性，來赢下這場不可能的訴訟。
不然的話……
憑借舉證老張兩人非自願簽訂協議，實在是太難了。
他們根本沒證據。
就算有證據，也是違背了他人意願拍攝或者錄音證據，同樣不具備法律效力。
法院不會予以承認。
“參考國内噴子？”
而陳天闊聽完了秦牧的這番解釋，兩眼放光。
神情有些激動。
被秦牧這麽一點，他仿佛……
開啓了新世界的大門。
找到了一條勝訴的便捷道路。
“小秦，好樣的！”
被告席上。
張清源和馮翠花同樣非常激動，兩人雙手緊緊抓在一起。
在聽到判決的這一刻，徹底松了口氣。
除了不用賠錢之外。
這家旅遊團……
也将啓動全面審查，其他被騙老人的錢，或許有機會找回來！
“走，我得趕緊回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在拿到判決文件後，張清源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走出了審判庭。
興奮程度絲毫不亞于那些陪審員。
……
與此同時。
晉城。
各大律師群。
淩晨時分，突然變得躁動起來。
“好家夥！太牛了，我朋友傳回了消息，說是秦牧已經勝訴了！”
“教科書式的訴訟，判例法體系外加陪審團制度，居然能這麽打官司？”
“啥意思？别當謎語人了，咋赢的？”
“這個案子沒有證據證明對方存在詐騙行爲，還能勝訴？”
“到底發生了什麽？能不能仔細說說？”
“……”
各個群聊。
都有人在讨論來自國外的某個案件的最新進展。
大晚上的。
所有潛水的人，都被炸了出來。
紛紛探頭。
詢問發生了什麽。
很快。
全面的最新戰況，陸續傳了回來。
“聽我朋友說，秦牧先是篩選了一波陪審團，然後利用這些信仰虔誠的陪審團，當庭拆穿了對方貪污捐款的事情，陪審團就炸鍋了。”
“我記得，秦牧在審前會議上還要求對方公示捐款明細，怕不是在爲陪審團布局？”
“陰險，太陰險了，讓對方把自己隊友給賣了，然後利用這個被賣的隊友，将剩餘的人全部給坑了。”
“在庭審中，秦牧還将策略轉向了對方公司，要求啓動全面審查……”
“這特麽誰能防的住？每一招都出現在意料之外啊。”
“……”
随着一條條消息的出現。
晉城的律師也逐步了解了庭審時的前因後果，無比感慨。
秦牧的這個策略……
簡直是絕了。
和國内完全不同，根本沒有談案子本身。
全是從其他方面入手，最後把對方搞了個半身不遂。
圍魏救趙，不外如是。
再加上陪審團制度的特殊性，直接毫無懸念的赢下了這場對局。
“其實，這也怪不了對面律師，誰能想的到秦牧能用出這種招數？”
“鬼才啊，換做是我，估計早就投降了。”
“這個案子太經典了，就快把陪審制給玩壞了。”
“對方公司正在被審查，按照國外的法律，怕是要涉嫌侵吞财産、非法經營之類的刑事犯罪了吧？”
“……”
緊接着。
衆人又十分“熱心”的，爲這家名爲“夕陽紅旅遊團”的公司分析了起來。
國外對公司的審查和國内完全不同。
審查的重點，更偏向公司對社會的貢獻程度、口碑、商業信譽等等。
非法經營的行爲，都有不同程度的懲罰。
除了行政處罰之外，甚至還有刑事處罰！
雖然判的沒有國内重，但也不輕。
該進去的……
都得進去！
……
晉城。
某别墅。
大半夜。
張玮剛忙碌完律所的工作，洗漱完畢。
打算上床睡覺。
就看到了律師群裏熱鬧的一幕。
“赢了？”
看到這條消息，他眼神一亮。
嘴角漸漸翹起。
自從知道這個案子後，他便一直在關注着這個案件的動向。
還幫忙搜集了夕陽紅公司在國内的一些行政處罰決定書。
深知這個案子的難度。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非常難翻盤。
沒想到……
秦牧居然這麽幹脆利落，在審前會議後的正式開庭第一天就直接勝訴了！
而在掃完各個群聊之後。
他也逐漸明白了秦牧赢下這場官司的策略。
圍魏救趙，聲東擊西，步步爲營……
“對方律師敗的不冤，誰讓你碰到了秦牧這個變态呢。”
放下手機。
他輕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複雜。
好在他一直沒站在秦牧的對立面，而是一直跟着秦牧屁股後面撿漏。
和秦牧爲敵的人……
他就沒看到過有好下場的。
之前的每個被告如此，現在的國外的這家夕陽紅旅遊公司也是如此。
……
次日。
某旅館裏。
在解決了問題之後。
秦牧帶着張清源、馮翠花，購買了回國的機票。
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至于旅遊團的其他老人們……
則是聽從秦牧的建議，繼續在本地待下去，等待審查結束。
隻要審查出了他們的資金動向，便有機會将錢退還給他們。
自從張清源勝訴後，他們已經重新看到了希望。
“再見了，回國一定來晉城找我啊。”
臨别之前。
張清源和馮翠花并肩站在一起，對着衆人招了招手。
其他老人紛紛點頭。
表示回國後一定去聚聚。
“走吧。”
秦牧看着張清源和馮翠花，催促了一句。
這邊的案子總算告一段落了。
待審查結束。
許立明這些人，都将得到應有的懲罰。
隻是……
系統獎勵，卻遲遲沒有結算下發。
左思右想之後。
他愈發覺得自己做的不算徹底，還差某個環節的任務沒有完成。
接下來。
他需要回到國内，把國内的剩餘案子給處理了。
這家名爲“夕陽紅旅遊團”的公司……
在阿姆斯市的部分雖然被取締了，但在國内依舊根基牢固。
他需要用另一個方法，将其在國内也一網打盡。
不然的話……
他們隻需要換個國家，在依法炮制，用這種老方法繼續騙錢。
因爲跨國的信息差，沒幾個老人知道這種騙局。
他們這種套路依舊是無敵的。
要做就做的徹底一點。
把他們老巢一網打盡！
也隻有這樣。
系統的任務評價才會更高。
……
七個小時後。
晉城。
養老院。
秦牧帶着張清源、馮翠花，順利趕回了這裏。
而在看到三人之後。
李衛國、宋天成等人情緒興奮，無比激動。
圍着秦牧和張清源，詢問了起來。
“快給我們仔細說說，電話裏說的一點都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咋輸的？”
“對方的公司涉外部分要接受審查，那個叫啥許立明的是不是要坐牢？”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和小秦打官司會是這個下場吧？”
“我很好奇，對方律師呢？他有沒有懲罰？會不會也坐牢？”
“……”
在電話裏。
衆人都已經知道了案件審理的結果。
隻是……
電話裏說的，多少有些不過瘾。
這個案子的庭審又沒有直播，他們根本看不到現場實況轉播。
隻能看向了秦牧三人。
而秦牧也架不住熱情的衆人，無奈的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他沒有添油加醋。
隻是講述了他的策略，以及如何調動這十二個陪審員“噴子”的情緒。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國外的陪審員水平都這麽低呢。”
“敢情是小秦專門挑選了有噴子潛質的人來當陪審員，對方打死估計都想不到會輸在自己人手上。”
“噴子當陪審員，啧啧啧，還好我們這邊沒有陪審制，不然真挑選到了噴子，當事人雙方豈不是要哭死？”
“那些噴子的确更适合去阿姆斯市……”
“……”
李衛國、宋天成等人聽後，對視了一眼。
神情不禁有些古怪。
噴子這種獨特的“生物”，在他們國家已經是特産了。
最爲猖獗。
往往是容不下任何不同意見的人。
而且。
文化水平越低，自我認知越不足的群體，越容易出現這種人。
恨不得在網絡上，把其他人都給審判了。
讓他們去阿姆斯市這種國家……
的确是再适合不過了。
畢竟……
隻要有案子開庭審理，他們就有機會成爲淩駕于法官之上的“陪審員”。
掌握了審判權。
能對道聽途說的事情進行審判。
“好了，剩下的老張跟你們說吧。”
最後。
秦牧從擁擠的人群裏擠出，将場面全部交給了張清源。
他回來後。
要前去找萬中元報道，重新複工。
爲了這次官司……
他請了足足兩周的假，半個月的工資又沒了。
……
養老院。
副院長辦公室。
在看到秦牧後。
萬中元的心情同樣非常激動，連忙給秦牧倒了杯茶。
在整個養老院。
能讓他這樣對待的，除了很少露面的院長，也隻有秦牧一人了。
對院長……
他是因爲上下級的關系。
而對秦牧……
則完全是生怕哪裏做的不好，引起了秦牧的記恨。
因此。
在秦牧面前，他根本沒敢擺領導的架子。
得罪秦牧的後果，可能會比得罪院長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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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後面還有一章。
(本章完)